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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 53 章 ...

  •   向阑时回来后的第二天,去警察局录了口供。

      他这一程也十分疲惫,虽然他被要求先休息一段时间,但他还是要去应付一些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人的关心,那里有不少公司的高层。

      向阑时连续三天都没有回家。
      他没有主动提,程敬先也不会让他走。

      但因为这件事情,向阑时低沉了不少。
      程敬先看在眼里,总是担心。

      程敬先推了不少后续的工作,他陪着向阑时。
      这天向阑时吃完饭后就跑到了沙发上。

      等程敬先到他身边的时候,向阑时已经睡着了。
      程敬先把他抱起来,向阑时睁开了眼睛,又闭上了。程敬先握住了向阑时手,把他抱进了卧室。

      向阑时这一觉睡到天黑,他醒来的时候头脑发沉,整个人都使不上劲。

      十一月的天,每个晚上的风都卷在一起发出声响。

      向阑时往右翻了一个身,身下硌到了一个手机。
      屏幕有点凉,向阑时惊得一抖。

      是程敬先的,他敲了敲就解开了手机密码。
      他看到里面有很多通未接电话,有冯赛,有他的家人,有他的朋友,还有其他人。

      向阑时发现许彰在近三十分钟打了七八个电话。
      他不想喊人,直接给许彰回了一个。

      许彰可算是联系到了程敬先,“喂,程敬先,你赶紧来楼下接我和南封,冻死我俩了。”

      向阑时问,“你们在楼下吗?”

      许彰握着电话跟华南封来了个对视,华南封还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

      许彰立刻换了个语气,“啊,阑时,我们是敬先的朋友,我们就在楼下。”

      向阑时拿着电话下了床,他开门的时候,程敬先正要进来。

      程敬先看着拿着电话要出来的向阑时吓了一大跳,他没有穿鞋。

      程敬先给他抱到了床上,又给他穿好鞋。

      许彰在电话那头听着一阵不知道是什么的响动,但因为对方是向阑时,他连大气都不敢喘,只能跟华南封挤眉弄眼表示等等。

      向阑时把手机递给了他,“你朋友。”
      程敬先这才接了过去。

      许彰和华南封总算是有救了,他们两个人在这里有地方去都没有去,硬是为了表达心意站在楼下吹着冷风给程敬先打电话。

      结果还真挺冷,冻得他俩直哆嗦。

      许彰,“快点的吧,就在你楼下呢,再不下来我和南封就成嫌疑人了,保安看了我俩多少次了。”

      程敬先在许彰的这番话中才想起来许彰和华南封两个人在他没有找到向阑时的时候给他打了不少电话。

      但他没接,所以他们全放在群里说。
      程敬先当时看到了他们要来自己家的信息,但他忘了。

      程敬先看了一眼向阑时,发现他正在看自己。
      向阑时声音很轻地告诉自己,“你先去。”

      程敬先挂了电话后没有立刻离开,他对向阑时解释,“之前他们说过要来,我忘记了。南封父母都是教授,他是个技术员。许彰家里从商,但也不是游手好闲的人,他在自己家公司有工作。”

      向阑时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他主动去牵程敬先的手,和他一起往外走。

      程敬先走出门后看他还要跟着自己,他握住向阑时的手多替他暖暖,“下面冷,我一个人就行。”

      向阑时没有松开手,他主动蹭了蹭程敬先的衣领,“我陪你。”

      程敬先在一瞬间攥住了向阑时的手,他一只手抱住向阑时的腰,在他耳边说好。

      许彰和华南封两个人还站在楼下跟冷风作战。

      再等不到,他俩真要报警了。
      终于看到了人,许彰拽着华南封就往里走。
      期间许彰和华南封两人还有意瞥了一眼保安。

      不过两人走近的时候连连沉默,尤其是许彰,咽了好几口口水。

      这个冷天气穿袄子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向阑时穿着一个黑色长袄被程敬先拉在手里,显得很乖。

      向阑时戴着衣服自带的宽帽子,松松垮垮的露出白皙又有点冻红的脸,他还带了一条深红色围巾,两颗大眼睛就跟会发光似的,明亮得让人想法颇多。

      许彰人都傻了,他去和华南封对视,华南封也傻得差不多。
      他们一致怀疑起了程敬先身边的人,这是向阑时?

      他们搜罗了那么多资料,向阑时虽然挺招人喜欢的,但他们记得向阑时明明是一个挺酷的孩子的,无论是演技还是综艺表现,虽然有时候傻得可爱,但整体还是爽快又帅气的。

      还有,他不是阔气蛮横的小少爷吗?
      怎么是这样的!

      许彰不自觉往向阑时跟前走。
      程敬先直接挡在了许彰面前,“冷就早点进去。”

      许彰恨得牙痒痒,他难道不比程敬先更早知道向阑时吗,他为什么当时就没多了解几眼呢!

      幸好许彰从家里带了不少补品,他在电梯里就开始和向阑时说了起来,听着还挺熟络,“小时,听说你身体不好,我特意给你带了点补气血的,这玩意我爸喝了直接年轻二十岁。”

      程敬先盯着不把他当回事的许彰,他往许彰腿上踢了一脚就打断了他的话,“又犯病?”

      许彰难受地唉了一声,转眼揍了一拳幸灾乐祸的华南封,他们出了电梯后,许彰又说,“阑时,我很早就认识你了,我那时候听了你的事迹,我一整个为你拍案叫绝。”

      程敬先回头看了一眼许彰,许彰眼珠子往天上翻。

      程敬先:“你要是对自己定位不清晰就滚出去。”

      许彰刚硬起来了,“我定位不清晰?我定位不清晰?我这样的还需要证明吗?”

      华南封拍了拍许彰的肩膀,他残忍地戳穿,并摇头,“你确实不需要证明,太乱了兄弟。”

      “我去你的!”许彰一把抽开了华南封的手。

      向阑时这个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许彰,他其实没有什么其他意思,但还是被程敬先往前拉了拉。

      许彰和华南封两个人进去以后,就跟自己家一样。尤其是许彰,大摇大摆找向阑时说话,丝毫不顾程敬先仇恨的目光。

      程敬先去做饭的时候,许彰警惕地多看了几眼,又把华南封招呼了过来。

      许彰对向阑时说,“阑时,我是真没想到关易那人会找上你,那人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

      高一那年,程敬先人帅,讲义气,脾气好是出了名的。当时许彰,华南封和程敬先三个人座位离得特别近,互相聊天的时候又发现家里长辈还都互相认识。

      他们三个人很快成为了铁哥们。
      但许彰那个时候就发现了关易的不对劲,关易常常会出现在他们三个之间的对话当中。

      一开始,他和华南封对关易都没有太大的印象,只是觉得他是程敬先的小学同学,就带着他一起玩了。

      久而久之,他们三个人就变成了四个人。

      但很快,许彰都华南封都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关易的目的过于明确,他就是对程敬先有意思。

      这种事情他和华南封都本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想法,任由他们自己发展。

      但怎么说程敬先在他们那的兄弟地位也比较高,他们俩商量了一下让程敬先以后注意点,他们能看得出来程敬先对他没意思。

      谁知道程敬先那小子当年还就是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他还按照小学同学的那种旧相识关系去处理关易对他的感情。

      关易每天都把自己搞得好像很好欺负的样子,请求程敬先帮他这帮他那,程敬先也不拒绝。

      关易经常问他题目,他教人又耐心,许彰有时偷偷瞟几眼,他就能看出关易那点心思根本就不在题目上。

      还有吃饭占座,生病受伤等等,关易有事没事就麻烦程敬先。

      结果好了,关易高考完就告白,程敬先拒绝了他以后,他又要死要活。

      许彰当时觉得程敬先这人脑子怎么都有点问题,他见到关易要死要活又主动去道歉,这不是纯纯脑子喂了狗吗。

      再然后,大学分道扬镳,关易还是经常缠着程敬先,但是程敬先已经表现出排斥了,他还是一个劲往上贴。

      最后就是关易发疯,那个时候他和华南封再也看不下去了,他们先和关易撕破脸,骂他是没人教的神经病,要在互联网上把程敬先毁了。

      华南封更是给力,直接在当面骂完后把关易踢出四个人的群聊。

      许彰说起这段的时候,真是恨铁不成钢,“我们知道这事跟程敬先脱不了关系,这肯定有他助纣为虐的成分,但是阑时,我们还是想为敬先说点好话。”

      华南封点了点头,他接下了许彰的话,“所有人都觉得敬先这种做法就是蠢,可是他当年无论是高中还是大学都是绝对的意气风发,天之骄子。你没见过他插科打诨的样子,但应该看过他从前的综艺,那和现在完全是两个人。”

      “全网骂他的时候,他周围的人也不看好他。黑粉骂程敬先是个处理不好问题的巨婴,让他早点滚出这一行,程敬先一边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每天夜里听关易发疯一样的怒吼,一边想要表示自己能在这一行做下去,玩命地接工作。”

      “可如果这件事程敬先不这么做,当关易拿出他和程敬先这些年的情谊,当关易利用他单方面的追求去控诉程敬先,当那些关易私自录下的视频和录音曝光,程敬先面对的又会是一场什么样的谩骂。”

      “这种事情一旦爆发,它根本就没有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他错就错在了程敬先早年的心态上。”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因为这件事一直对敬先有芥蒂,但是我想说,敬先和当年判若两人的原因不只是因为公司让他转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怕又和从前一样做错事说错话。”

      这一顿晚饭吃得还不错,许彰和华南封在程敬先面前一点也不像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饭后很长时间他们都用来聊天。
      聊天的内容除了玩就是玩,跟什么家庭,事业一点边都不沾。

      有的时候许彰又提到那些不着调的事情,程敬先拿起玻璃杯就往他身上扔,扔完后又把向阑时的耳朵捂上让他别听。

      向阑时被捂着耳朵笑得停不下去。

      许彰刺激道,“你也就背地里秀一秀得了,出了门还不得隔八百米也不能对视一眼。”

      华南封做足了两面派,他一边拍着许彰的肩膀鼓励他,一边说着有利于程敬先的话, “你懂什么,敬先这叫目光长远。”

      程敬先起身就要送客,华南封还带自保的,直接对许彰说了句,“你回吧你回吧,我不跟你一起。”

      许彰看着这两个绝情的家伙,他把目光瞄准向阑时,“阑时,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公司合作,我听说我小叔最近一直有和你合作的意向。”

      向阑时震惊地看了许彰一眼,程敬先直接替向阑时否决,“他没有。”

      许彰这可逮到方向了,他拍着桌面就道,“你谈恋爱就谈恋爱,但你不能阻止阑时的发展机会。想和我小叔合作的人多了去了,你不能因为我小叔喜欢阑时就阻止阑时发展事业吧。”

      向阑时把目光转向程敬先,他向程敬先表达许彰说得对。

      程敬先移开目光,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们许家人基因真行。”

      华南封笑得又连吃了好几口冰凉的菜。

      许彰火力全开,“阑时,你其实对我小叔可能还有点误解,我们许家人能力都很强,业界口碑也不错,而且年龄大知道疼人。当然,我小叔比起我可能还是差点,毕竟他那个年纪确实和你差太大。”

      华南封这时来了一句,“所以他很有分寸,没有再继续下手,不错,许家人人品还是过关。”

      “就是啊!”许彰拍了拍华南封的后背,表示他说得好。

      只有程敬先一个人面色铁青,想反驳还反驳不了。
      向阑时笑得半天说不出话,直到程敬先捏住他的嘴巴,让他笑不出来。

      许彰抓住机会,轻飘飘来了一句,“反正我和我小叔不会这么对阑时。”

      程敬先皱着眉看对面两个人,“你俩到底是来劝和还是劝分的?”

      华南封这时悠悠来了句劝和是情分,“阑时啊,敬先问题确实大,你看看那些事哪一件不是他间接造成的,要我说这种事情还是要好好考虑。你这么好一小孩可不能被他骗得太深了。”

      向阑时一边听一边观察程敬先的反应,他回答,“谢谢南封哥。”

      程敬先原本是气,现在一股醋意瞬间冒了起来,他问向阑时,“还真是所有人都能喊哥,就只喊我的名字是吧。”

      “那你也不行呀。”许彰添油加醋。

      程敬先抬眼扫了他一眼,许彰直接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话中意味明显,“哎呀,这有些人的家还是要少来,是吧南封。”

      华南封也跟着站了起来,他回道,“那是那是,阑时你多考虑考虑啊,敬先这人问题大得很。”

      许彰搭着华南封的肩膀往外走,也不忘跟向阑时打个招呼,“小时,我们公司的机会还是很不错的。”

      向阑时笑着跟他们说了句下次再见。

      向阑时等两个人离开后主动去抱住了程敬先,他仰着脑袋讨好地问,“你怎么了?”

      程敬先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样子,“什么怎么了?”

      向阑时哦了一声,他松开程敬先就移到了旁边的位子上,“那我也回家吧。”

      程敬先听后直接把向阑时拦腰抱起,他往向阑时的脖子上吸了一口,痕迹就这么突然产生了。

      向阑时笑得钻进程敬先的怀里,又把头贴在程敬先脖颈,“我要喊你什么呢?”

      程敬先摇头,他去亲吻向阑时的唇角,他探入舌头,那里微苦却又满是清甜。

      是程敬先这几天每日都为他熬的调理身体的中药,还有一碗用雪梨特意熬制的糖水,解腻。

      而现在,程敬先吻着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戒瘾。

      这场聚会的结束时间已经指向了晚上九点,程敬先抱着向阑时去到浴室。

      向阑时被程敬先放在浴缸中,他的脸颊被温水打湿,那些清透的水光顺着向阑时白皙又分明的下颌滴答一声掉落在那突出又美丽的锁骨上。

      向阑时在程敬先喉结滚动的下一秒,拿开了程敬先照顾他的手,他把自己手臂的湿润分给了程敬先。他搂上了程敬先的脖子,只想和他在温室中接吻。

      程敬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向阑时觉得他是一个很需要被爱的人。

      他看起来总有这样和那样的光环,他看起来总是被各种赞美包围,他看起来全是秘密,他是个演员,永远是表达角色的那一个。

      “可是程敬先,演员不能只是角色的表达者。”
      “舞台后面,是自我表达的场所。”

      程敬先在向阑时的耳语中表现得十分温柔,他谨慎到很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就打碎了好不容易才能拥抱到的珍宝。

      向阑时发现了这一点以后,越发大胆。

      向阑时有多爱程敬先,向阑时自己也衡量不清。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还能够拥有的温暖,是他想承认自己脆弱又不觉得揭开那副面具就会深陷不安的一个保证。

      向阑时对程敬先这几天的小心全都看在眼里,他为了找自己消耗了很多精力,他躺在自己身边常常半夜醒来,又怕打扰到自己只敢确认自己完全睡着才轻手轻脚地下床。

      向阑时在黑暗中盯着程敬先的背影看,他跟着程敬先走出卧室,看到他拿出一根又一根的烟不要命地抽。

      向阑时心疼,他想告诉程敬先不要这样,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迈不出那一步。

      他回到卧室,等了程敬先很久。
      久到天都快亮了起来,程敬先才轻轻打开卧室的房门,他重新躺在床上的时候没有一点烟味。

      向阑时难受地翻了个身把头埋进了自己的手臂。
      程敬先却以为是自己打扰到了他。
      程敬先没敢再去抱他,只能试探着道歉。

      程敬先夜里睡不着,白天还要为他考虑饮食和伤口,他连带自己去看医生这种事情都要谨慎报告,向阑时真的不想让程敬先这样。

      今天许彰和华南封的到来并不是他想开的根源,事情的真相全部摆在眼前,它很容易让人想开。

      可向阑时不得不承认,华南封说的那些他也从来都没有想过,在看着程敬先为自己煎的药和熬的汤,他想让程敬先不要再紧绷,像之前那样。

      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瞬间消解,可等他消解之后,他们都会像之前那样,这不是什么难事。

      向阑时在浴室和程敬先闹了很久,久到向阑时问了很多次程敬先自己应该叫他什么。

      程敬先没有给他正向的反馈,可向阑时却知道人总是贪心,尤其是程敬先这个不能控制自己的人。

      向阑时被程敬先压在床上,他在程敬先下一个动作的上一秒问了一个颇为苦恼和纠结的小问题,“敬先,我是喊哥哥会让你开心,还是喊老公更让你开心呢?”

      程敬先看着他那双满是疑惑的眼睛,他懵懂又充满天真,在这个问题之后既试了一声哥哥,又试了一声老公,最后停在了一句:敬先,我该喊什么才对呢?

      向阑时的戏有时候好到让程敬先根本接不住,他急切地按住向阑时,没有任何思考和配合,他说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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