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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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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阑时知道车停放的位置，刚和人打完招呼的他脸上还挂着笑容。
“就在那！”向阑时自觉松开了程敬先的手，把车钥匙递给了程敬先就率先走到了副驾驶车门旁。
程敬先捏了捏手中的钥匙，按下了开关。
坐进车里，他又回想起刚才那个男人意味不明的眼神。
程敬先没着急先打火，他在开车之前不经意说了一句，“我的车可能也好了。”
向阑时刚系好安全带，听到这一句后手都麻木了。
这么突然吗，如果真的这么突然，程敬先岂不是就要离开了。
向阑时有点丧气，他没敢主动和程敬先对视，只是默默目视前方睁着大眼睛在嘴巴里吹气。
吹起的气突然炸出声音，向阑时只好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没有吧，难道会突然好吗？”
千万不要好，满打满算的两天，一天都不想少。
程敬先收回自己的有意打量，他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又踩下油门开了出去，“坏得很彻底，一时半会好不了。”
向阑时肉眼可见开心了起来。
一路上，向阑时都在为程敬先指路。
车里温度高，向阑时也没有过于注意自己的形象，他把自己脱得就剩下一件毛衣，看起来懒懒散散又有点柔软。
他时而躺下又时而坐起，不用指路的时候还会盯着车窗发呆。
车子已经行驶了一段路程，这会儿差不多快到街心了。
向阑时躺在车座上让程敬先继续往里开点。
他自然而然看了眼窗外，透过车窗时他突然激灵地坐了起来，他指着前面的一间楼房让程敬先停在门前。
“那是我家，已经很长时候没人住了，我想把后座上的一大堆衣服放在这里，只留一件衣服。”
程敬先似乎有点意外，但他没有多问，只是说了声好就停到了向阑时指的位置上。
向阑时解开了安全带，又灵活地伸着腰在后座翻着衣服，翻了半天都不满意，就没有能让他穿一件就不会冷的衣服吗。
程敬先见他一直乱翻，索性全部都给他抱到了前面，他十分确定地给向阑时递了一件，“你去开门，我帮你抱进去。”
向阑时手里拿着一件最厚的羽绒服，听话地穿了起来。
这房子的时间也不短，是他父母在的时候，一家人住在一起的房子。
后来他父母不在了，向阑时就被姥姥姥爷接过去和他们一起住了。
向阑时在卷闸门的缝隙里摸出了一把藏起来的钥匙，在一阵灰尘中掀开了门。
向阑时忍不了灰尘，他直接蹦进了家里，喊着程敬先快进来，但还是因为自己没戴口罩被呛得咳个不停。
程敬先空出一只手去拍他的后背，“还行吗？”
向阑时慢慢适应了下来，他环顾四周，拽着程敬先走到了左边，掀开沙发上的防尘罩，让程敬先把衣服放到这就行。
“我是不是应该找人打扫打扫，”向阑时脑海中突然闪出一个点子，“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把它租出去！”就和俞河的那些房子一样，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向阑时的眼睛放光，“那我们等会就找家店打印一张出租公告。”
程敬先对他的想法表示赞同，并开口评价道，“好主意，小少爷的发财之道。”
向阑时得意地应下这份夸奖，“那我们先去逛街，车就先停在这里。”
程敬先说了声好，主动去拉向阑时的手。
向阑时猛地一惊，还没开口手就被程敬先放下了。
程敬先的眼中也有些意外，他说，“抱歉，可能是习惯拉着你了。”
向阑时尴尬地晃了晃自己的胳膊。
明明是自己习惯拉着他才对。
都怪自己，有事没事就想去牵程敬先的手。
明明才认识一天多而已，他的那些小心思就已经暴露成这样了，感情真是个无法控制的可怕怪物。
再这样下去，等程敬先哪天走了，自己也不会和程敬先有什么多余的联系，那自己肯定失落死。
向阑时面带微笑，强装坚强，“没事没事，我们快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程敬先跟在他的身后，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向阑时让程敬先先出来，他手拿着钥匙在后面锁门。锁上门起身的瞬间，向阑时无意触碰程敬先的手，一分不差地蹭到了程敬先的手背。
向阑时打住心里突然冒出头再进一步的自私想法，他刻意和程敬先拉开了点距离，迈着步子介绍，“往前就到街心了，右拐就是菜市场。”
他们越走越往里，向阑时似乎忘记了这一趟的目的，他带着程敬先在这一片瞎逛。
他们去了打印店，又在七零八落的摊子前看了很长时间。
心里琢磨着程敬先明天就要走了，向阑时很快跑到海鲜市场。
他指着看起来就新鲜的海鲜，一袋又一袋地让老板给他装。
程敬先在他旁边都快看不下去了，他拉住了向阑时的胳膊，“买这么多干什么？”
向阑时啊了一声，“就是…看起来很好啊。”
程敬先道，“这次够了，下次还有机会再买。”
向阑时热情的待客想法就此打断，他只好转过头跟老板说那就这些好了。
向阑时的眼中透露着某种不甘心。
够是够了，但是下一次就不是和程敬先一起了。
向阑时觉得程敬先真的很细节，比如他似乎察觉到了自己有点肌无力，所以一遇到有点重量的东西都被程敬先自动接了过去。
好吧，提起重物就倍感吃力这一点真的是他天生的，不过他也没有到不能提的地步，何况还是这点小菜。
但向阑时面对程敬先的主动没有任何推脱，他把稍微重一点的交给了程敬先，自己则拎着不费力的。
他们穿过最里面的海鲜市场，又走到其他卖菜的地方，向阑时走走停停又挑了一点蔬菜，他主动拎着。
出了菜场，向阑时看着他和程敬先手里的东西，有点懊恼，“早知道就把车开进来了，我还想去旁边的超市。”
程敬先已经发现向阑时累得开始小口喘着气了。
他拎得虽然轻，但东西也不少。
可这点距离并不算远，最多只能算正常。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向阑时的身体看起来很单薄，没什么力气都是正常的。
但是现在他发现，向阑时的身体状况很不行，如果不是体质弱就是缺乏锻炼。
程敬先还是选择把向阑时手里的袋子都接了过来，尽管在向阑时发现他要接过去的时候表现得很抗拒。
程敬先提出了一个建议，“你在这里等着我，放完这些后我过来找你。”
向阑时摇头说不行，他开始往前走，他要怎么解释他和程敬先走在一起很激动才会显得很累呢，“我累一会就不累了，我要和你一起。”
再说，哪有让客人做这么多的道理，程敬先已经做了不少客人不该做的事情。
但这也没办法，和程敬先在一起实在激动，所以才会骤现病弱的身体。
他听家里人说，他出生的时候就很瘦，当初满月的时候，家里的亲戚全都说养不养得活他都是一个问题。
所以向阑时知道自己从小就爱生病，从他有记忆以来，自己好像就是一个泡在药罐子里的孩子。
只是后来父母不在了，调理他身体的重任只能转嫁到自己手上。可他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看医生呢，更何况他也不想看着姥姥姥爷每天替他熬药。
所以他就谎称自己碰巧遇到了一位非常神秘的老医生，现在的身体已经堪称金刚侠了。
他在姥姥姥爷面前的每一天都是东跑西窜又活蹦乱跳的样子。
可是程敬先。
就当作是梦境的影响好了。
他总想让程敬先记住自己一点什么，或者自己能记住程敬先切切实实来过这里。
向阑时听到程敬先说走慢点就放慢了脚步。
程敬先和他一起往车的方向走，他包揽了向阑时买下的所有东西也没有任何让他劳累的感觉。
程敬先开口问了一个从刚开始就想问的问题，“你和车主一直都很熟吗？”
“庄彦哥吗？”向阑时想了想，“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他对我很好，小时候带我去买零食，放假了会来辅导我功课，大学的时候还会时不时问我开不开心，要不要礼物，应该也算是一直都很熟。”
程敬先闻言停下了脚步，他转头看着向阑时问，“所以你昨天说的喜欢的人，就是他？”
“不是的！”向阑时急出一身冷汗，“我说的不是他，他就是像哥哥一样。”
程敬先往前凑了一点，又在一场短暂的对视中把头侧到了向阑时的耳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那你喜欢的是谁，会比你的这位熟人对你更好吗？”
向阑时敏感的耳朵爆红起来，自己埋下的隐患只能自己找补，他断断续续道，“他…他会的。”
程敬先从那暧昧的姿势中移开，他困惑地问，“你们还没有在一起？”
向阑时的大脑一片空白，喉咙就跟被封印住了一样，口干舌燥地回答，“他的事业很忙，我们只能偶尔联系联系。”
“那他离这里远吗？”程敬先问。
向阑时回，“不远啊。”
不仅不远，他喜欢的人还就在眼前。
“那你们认识多久了？”
向阑时想了又想，“好像…有好几年了吧。”
程敬先一愣，“几年前就喜欢上了他？”
“不！”向阑时急忙找托词，“不是，但是。”
向阑时的脑子完全没了思路，他哎哎呀呀了一声就往前飞速地走，一点也不想再和这个问题有任何瓜葛。
程敬先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慌乱的背影，迈开脚步跟上了他。
他们放下了东西以后，向阑时又和程敬先去了趟超市。向阑时直奔水果区，又像不要命似的买了很多水果。
程敬先看着还想再买的向阑时，他开口阻止，“阑时，今天是有亲戚要来吗？”
向阑时讪讪地放下了自己的手，“不买了不买了。”
向阑时从程敬先的手里接过手推车，冲去收银台结账。
这个时候，两个人似乎都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其实是给程敬先买身睡衣。
向阑时看着后备箱堆得满满当当的，心满意足地合上了后备箱，他对程敬先道，“那我们回去吧。”
已经走到一半了，向阑时才突然想起来忘记的事情，但他还没有真的开口，程敬先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程敬先的经纪人冯赛。
冯赛一出口就是打趣，“敬先，有你这样的吗，陪人小孩约会把锅甩我头上。你二姐作为我的顶头上司以为是我给你安排的工作，气的拿我开刀。这不行啊，你赶紧给你二姐回个电话，不然我就得挨骂，我这好歹也是当了你这么多年经纪人，给我个假期吧，少爷。”
向阑时不是故意要偷听他们的对话的，但是程敬先在开车，他必须担任起抬起手机放给他听的责任。
程敬先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的向阑时，他问了冯赛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在约会？”
冯赛提到这事终于来劲了，“你还知道提呢！知不知道你那身行头放在菜市场多亮眼，真以为伪装一下别人就认不出来了，还一不留神就跑那么远。要不是我眼尖把词条和视频压了下去，你现在就等着做澄清公告吧。”
向阑时听着程敬先经纪人的哀号，想着这场事故的元凶是自己，连大气都不敢喘出来。
程敬先客套了几句也算是安慰了大过年还有辛辛苦苦为他操劳的冯赛，“我知道了，回头会和二姐说一声。”
冯赛最后又告诫了他几句可以适当放松，但别真在大过年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花边新闻，这个时间大家都愁着没得吃瓜。
那边挂了电话以后，向阑时疑惑地问，“你不是在附近拍戏吗？为什么你的经纪人好像不知道？”
程敬先顿了两秒，他主动承认自己一开始的不坦诚，“其实是因为我听说这边有一个风景区，于是就在除夕夜私自外出，没告诉他们。”
向阑时：“原来是这样。”
“那你是不是要跟你二姐打电话，我帮你打过去吗？”向阑时问。
程敬先说了声可以，让他在通讯录上面找就行。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一个很温柔的女声，“喂？敬先你什么时候回来？今天你二姐我也算是大显身手，晚上回家吗？”
程敬先回，“再过几天吧。”
程筱的声音再次响起，“弟弟！你姐姐就想多看看你几眼而已，你难道连这点心愿都不能让你二姐满足吗。我虽然不值得你回家，但你二姐的小能力想必已经传达到小赛那里了，别怪你二姐手里有尚俞影视，二姐做的饭菜今晚在家里等你哦。”
话音刚落，程筱就挂断了电话。
向阑时又像上一个电话结束时一样提出了一个问题，“那你今天就要走了吗？”
程敬先刚想说没事，向阑时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他有理有据地为程敬先提供方案，“你的车可以先放在这，等明天你的人到了再拉回去。你先把我送回家，我联系人送你，你直接坐高铁回去，晚上一定能到家。”
“正好我也忘记了给你买睡衣，看来这就是天意。”向阑时不忘补道。
虽然忘了买睡衣，但向阑时因为程敬先的到来一早就联系了修热水器的师傅，这会可能已经修好了。
不过也没关系，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更何况这筵席本就是突如其来的。
程敬先还是看出了他眼底的失落，他隔了很久问，“那我能蹭一顿午饭再离开吗？”
向阑时猛然抬头，“当然可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