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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渣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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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给我吹头发。”
前一秒还在倒打一耙的人很快变了口风,他刚洗完澡,身上裹着浴巾,两条长腿光溜溜的露在外面。
他快要把季洲寒逼疯了。
“我为什么要给你吹头发。”
“求你了。”徐凌飞主打的就是一个能屈能伸,迈开腿穿过沙发一跨,然后稳稳当当的坐下。
他仰着头,头发上滴下来的水滴落在脖子上,凉的他一哆嗦。
这是季洲寒今天晚上第八百次后悔自己把他带回来。
简直是请了一尊大神,还是请神容易送神难的典型代表。
季洲寒无法,咬牙切齿:“等着!”
吹风机的声音沙沙的响在耳边,说的话也很难听清,索性就闭上嘴巴。
aphla的头发很黑,像是小狗的毛,轻轻的挠在手心,像是传了一阵阵细小的电流,无法忽视。
徐凌飞闭上眼睛,满意的微微扬起头。
从季洲寒的角度可以看见有肉感的两腮,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像是打了腮红一样。
从见面看到的第一眼,季洲寒就曾经对他下过一个长得好看的定义,现如今不管他撒泼打滚,却是这张脸给了季洲寒很大的退让空间。
季洲寒是个颜控,眼光很刁,就是喜欢那些略带些混血感的脸,再配上拽炸天的表情,让人一眼就有想跪下的冲动。
但他绝对不会给任何人跪下,除了爸妈。
人喜欢的东西是偶然间意识到的,他不管再怎么不像omega,本质上体检单上第二性别写的清清楚楚。
他是一个在书本上写着的,在特定时期需要信息素安抚的omega。
徐凌飞拽着他的手挪动,说:“这里还没吹干。”
使唤人使唤的倒是很习惯。
毛病。
恃宠而骄。
季洲寒只意识到前者,并未对后者有所发觉。
对方是一个善用些小伎俩的绿茶aphla,小他六岁的年纪像是小p孩一样。
“信息素。”
季洲寒用些力气拽了一把他的头发,提醒说。
“奥。”
一顿操作下来季洲寒累的要死,比平时连着加班好几天都累。
由内而外的累。
这个房子里正好有两个卧室,宋川买来的时候是四五年前,说是给他但也有补偿季琼的意思。
两个人分明是协议离婚,双方都和和气气的,宋川老觉得自己是aphla,就算是离婚了也对季琼多有照顾。
只是不是恋人之间的那种关心。
“你睡那边。”
“床简单弄了弄,睡去吧。”
季洲寒想着终于把人打发走了,浑然不管墙面上挂着的表才刚刚走到九点半点,完全不是一个年轻人该睡觉的时间。
电话铃声在这时响起,但并不是季洲寒的手机,这里有且只有两个人。
“接电话。”
徐凌飞被季洲寒伸过来的脚踹一下,扭着身子动弹两下,又开始装死。
他从洗完澡酒就已经醒得差不多了,做的那些算是遵从本心,更多的也是借着酒劲儿的冲动。
人在做了一些尴尬的事情之后会记得格外清楚,徐凌飞也不例外,每一句控诉重新在脑袋里轮回播放。
他偷偷瞟了一眼徐凌飞,看对方的表情。
但感觉不是生气。
电话铃声锲而不舍的响,一首歌播放到第二遍,季洲寒忍无可忍的走过来。
“接电话。”
他拿起徐凌飞扔在背后的手机,上面的备注一眼就能看见:
哥。
“你哥的电话。”
“你帮我接。”徐凌飞把脸埋起来,声音闷闷的。
季洲寒纳闷儿,一句为什么还没问出口,就已经听见了答案。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咆哮,听上去完全不像假的。
“徐凌飞!!!你在干什么?不是说好今天晚上我来接你?”
“你人呢???”
怪不得不接电话。
怂逼。
季洲寒没忍住又踹了他一脚,自打今晚上徐凌飞这么一闹,aphla所有在季洲寒脑袋里的刻板印象全崩塌。
什么乖乖三好少年?
握在掌心的手机仿佛成了烫手山芋,握在沙发上的徐凌飞看颜值绝对不会接过去,那边的徐从盛还在咆哮,震的季洲寒拿远了一些。
“嗯……徐从盛,是我。”
他说完这句话后双方都陷入了沉默,对面的人隔了很久才弱弱的问,隐隐从语气中听出些怒气。
“那小子的手机,怎么在你这儿。”
“说来还长,他现在在我这儿。”
省去过程,三两句说不完的东西季洲寒就不打算说,最终把结果呈现在徐从盛面前。
简单说就是,他亲爱的好弟弟放了他的鸽子。
电话被挂断,嘻嘟嘟响了两声回到屏保的界面。
徐凌飞的屏保很符合人设,一颗动漫大白菜,带着苦不堪言的表情,背着书包。
不想上学这个毛病果然不管到了多大都很难改变。
手机还没有脱手,微信嗡嗡的狂震。
好巧不巧,又是徐从盛。
微信框浮在屏保上,季洲寒不用看都能猜出来。
哥【徐凌飞!你……】
哥【你下次别想再找我去接你,……】
再往后的就看不见了,但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活该。
季洲寒把手机扔回去,他实在是不想再陪着徐凌飞折腾了。
他才十八岁,精力过剩爱翻天覆地的年纪,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过早的开始工作,被繁重的事情累的不行。
学生时期的记忆反倒是高中更深刻一些,上了大学才会发现,除了原先就有的学业上的问题,还有各种生活上的琐事一并找上门来。
网络上太容易出现过好或者过坏的评论,任何事物都具有两面性,就连大学也是。
从小听到大的一句“上了大学就好了”,只有真正跨过高考这道坎儿,怀着过高的期盼,现实还是碎了一地。
“别在沙发上睡。”
他觉得自己对未婚夫已经是仁至义尽,道德标准已经提高到有史以来的最高水准,还是想喊爹骂娘。
徐凌飞缩在沙发上,像是蚕蛹一样,季洲寒的话穿进耳朵里但又轻飘飘的飞了出去,以至于在半夜季洲寒起夜的时候,差点被沙发上的人吓死。
真是欠你的。
他扛着aphla往楼上的房间里走,分明记得一个月前还是差不多的身高,为什么现在要比自己高出一块去了?
跟春天的竹子一样,唰唰的窜。
徐凌飞也就是看着单薄,压在身上时跟一块大石头一样,还是特别瓷实的那种。
可怜季洲寒大半夜还要遭罪,到了地方甩手把人家撇到床上,站在一边大喘气。
他,季洲寒,大概也许真的,要去重操健身这个好习惯了。
徐凌飞闷吭一声,像是摔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
漆黑一片的房间站着一个人影,看不清脸,但莫名的安心。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