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刺海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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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具体的行动方案都议定，这场会议才算是真正的结束。
但与以往不同的是，赫殊表现的很急切，在询问全场是否还有其他问题而获得一片寂静之后，就站起身留下一句“散会”，随即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看来指挥官真是累坏了。”
“这几天都是这样，截获的那一批稳定剂的稀释调配，也是指挥官亲临指导，到很晚才匆忙地回去休息。”
“肯定不止是休息，主星散落的焚翼根据地，还有340小行星，都会发通讯给他。然后第二天安排部署，忘了吗，每天早上的例会。”
“也是……”
其他雌虫都认为赫殊回房间也有事要忙，但只有格维知道除了那些事，他还有什么事要忙。
格维冷笑了一声，不过不是对赫殊，而是因为想到了凌洛。
“怎么了？”柯连几乎没见过格维鄙夷不屑的样子，但今天一天见到了很多次。
“没什么。”格维皱了皱眉，将思绪拉回。“他在C区到处看了一圈，你跟我再去检查一下。”
柯连没有质疑，听话地点点头：“好。”
而快要“休息”的赫殊指挥官，脚步又渐渐慢下来，不过很快他又会忍不住走快。
这两天他都是这样，走到一半，对自己这种十分期待的想法感到不对，然后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下，但冷静下来也还是想快点回去，不知道凌洛现在会在做什么……
现在这一段小小的路程，都变成了胡思乱想。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事实：有了凌洛，他的工作效率确实变低了。
“乖乖回来了！？”
房间的灯开着，以往他用来处理公务的星纹台桌被调成了“烹饪模式”——左侧一个方形区域凸出台面，中间又凹下去一个圆形，里面正在因为加热而翻滚，冒着热气。
凌洛拿着弯头镊子，看样子原本正在刮刨他面前的那只刺海胆。
“想做饭？”赫殊轻笑一声，走到星纹台桌对侧坐下。
“对啊。”
凌洛低头，镊尖楔入剪开的外壳裂隙。角度精准手腕施力，将暗褐色外壳沿着天然钙纹逐渐剥离，曾经护卫柔软组织的甲壳，却在此刻化为浑然天成的星纹盏。
随后，镊子开始慢慢剥离刺海胆里面的其他内脏。凌洛神情格外专注，像是在打造一件艺术品。
赫殊也就这么静静看着他——其实可以用海胆夹，但凌洛就是喜欢这样。
“好了！”凌洛满意地看了看，随后递给赫殊。“我的指挥官先吃。”
六瓣橙黄的膏体和深褐色的壳形成鲜明对比，并且凌洛的技术很好，经水一冲，毫无杂物残留。
但刺海胆基本是特供雄虫——刺海胆中富含合成改写酶所需的一种氨基酸。
所以赫殊放在了一边，说：“不用，我不需要这个，留给你吧。”
“指挥官也需要补补，所以我拿了八个，C区还有那么多，不差这些。”
“C区？”胆肉被舀出一块，又在调料中滚一圈，最后被递到凌洛嘴边。赫殊和哄小孩吃饭似的，说：“想知道什么，雄主？”
凌洛往旁边挪了挪，很动声色地拉远了和赫殊之间的距离——一个饭喂到嘴边还不吃的犟种。
赫殊追着喂：“吃一口，嗯？”何尝不是另一种犟种。
凌洛还是躲，偏开头嘀嘀咕咕：“知道我去了C区，乖乖肯定也能猜到我想知道什么……”
“不是知道吗，雄虫情潮期分泌的神经胶质可以产生对雌虫的精神控制。”赫殊停顿下来，将勺子又往前送到凌洛嘴边
“嗯？”
凌洛这才张嘴吃掉，顺势放下了手中的另一只刺海胆和镊子。
下一秒，钛晶台面如同液态汞银般翻涌重组，伸出机械臂动作细致地开始处理剩下的刺海胆。
赫殊扫了一眼，又低头去舀胆肉裹料投喂凌洛，也不忘继续向他的雄主交代更多信息：
“我记得它叫‘脑髓凝胶’，对不对？甚至可以在无需标记的情况下，让雄虫单方面探知雌虫的想法。所以，它可以被用来统治军队，保证绝对忠诚。”
凌洛嚼嚼嚼，吞下又开口：“但这些都只是构想……唔……”嚼嚼嚼。“脑髓凝胶的提取本来就……唔……”嚼嚼嚼。“就需要保持雄虫意识清醒，还要……唔……”嚼嚼嚼。“我不吃了！”
赫殊挑眉轻声一笑，眼里带着几分促狭，偏还无辜地凑近凌洛，伸手捏捏他的脸：“怎么了？我听着呢。”
早就很想捏了，吃东西一嚼一嚼的样子明明很可爱，偏偏还每次都一脸认真。
凌洛偏了偏头，从那只作恶的手下逃离开，内心讶异于他循规蹈矩二十年的乖乖，十年不见之后居然变成了这样。
这恶趣味到底是和谁学的？！别被他知道了，否则一定没好果子吃。
“要听我说完！”
“好。”赫殊应一声，将手中的刺海胆放下，重新看向凌洛。“听雄主说完。”
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让凌洛顿觉有些陌生，但也只是瞬间失神，很快他便重新整理思绪，干脆开门见山地问出自己最困惑的问题：
“脑髓凝胶量产问题至今都没有解决，而指挥官又是雌虫，怎么可能利用它统治军队？而且我都能感受到，那些军雌几乎每一个身上都有你的信息素气息，为什么？”
“反向标记啊，这么重要怎么忘记了？”
“你的信息素，还能标记雌虫，甚至起到脑髓凝胶的作用？”
凌洛脸色不太好看，这也很正常，任谁知道自己的雌君在外面给别的虫族当“雄主”，脸色都不会好到那里去，何况还是这么多雌虫。
“我不是说，厄洛斯那些实验档案，我全部都看过，并且利用的很好吗？”赫殊到凌洛同侧坐下，将他揽到自己怀里。“在没抓住你的那个瞬间，我就后悔了。”
“葬礼那天，我偷了焚翼的一艘飞船，想去再见你一面。却发现棺椁是空的，从那时候起，我就在等你。”
“回焚翼之后，我还被处罚了……”赫殊说到这里，干干苦笑了一声，抱着凌洛的手开始收紧，将头埋到他的脖颈间。
“那段时间我看了所有的档案，从之前的‘信息素’‘雄化’‘基因锁’，到后来的‘脑髓凝胶’‘反向标记’，但是那些信息好少啊，而且都是关于你的数据记录……”
赫殊抬起头盯着凌洛，又闭上眼低头与他额头相抵，语气中充满眷恋。
“不过还好他们没研究我，看完资料我就觉得，你只是一只普通虫族。”
赫殊听到凌洛闷声笑了，一时间自己也忍不住，气氛轻松得正好，赫殊在凌洛脸上亲几下，又把两只虫都亲乐了。
“我的指挥官先生真是不容易。”凌洛主动搂上赫殊的脖颈，埋头在他肩颈处蹭了蹭。“委屈你了，乖乖……”
“还好没有带你走，不然也要委屈你了。”赫殊抬手顺着他的头发，声音恢复了方才的平静。“我后来猜测，我的信息素才是‘反向标记’的要点。然后结合其他实验档案和一些试验，我确信我的信息素也可以对其他虫族产生类似的精神控制，甚至与性别无关。”
赫殊吻了吻凌洛的耳朵，像神明对唯一眷顾的圣徒那般怜爱。
“被赐予这种能力，那么整个焚翼，乃至整个虫族都应该匍匐在我脚下。”
赫殊捧起凌洛的脸。
“以前是我顺着你，以后会是我宠着你。并且，只有你。”
或许是信息素的作用，又或许是赫殊那双温情的眼眸太过蛊惑，他只觉得自己晕乎乎的，就快要被溺死在这一句话里。
“来，听话。”赫殊把有些呆愣的雄虫抱在怀里，温声诱哄，星纹台的机械臂将烹饪好的食物呈递到指挥官手边。
“张嘴，吃下去。”
………（小剧场+作话？）………
先小剧场吧：这章本来想写写饮食文化，但饮食要编入剧情还是有点难了，想了很多设定但都没写出来QAQ
一点点想法：虫族为了图方便会直接咬营养液（雄虫），雌虫特别军雌餐食会比较糙，啃能量块吧（这不重要）
所以前两天指挥官每天早上起床，穿好军靴扣好军装，扫一眼床上呼呼大睡的某虫然后在枕头上扔两包营养液——和那种419第二天早上提起裤子甩两票子一样哈哈哈哈哈
作话：写了第八章说凌洛技术不好之后经常睡不好觉，总觉得梦里他在骂我（？）然后很生气就想嬷他（小娇夫），第十章想着和好吧我就写让赫殊回去陪他，结果清明最后那天我骑车回家总觉得外套袖子钻了只飞虫，然后当晚记得清清楚楚他骂我（实锤前面睡不好）梦里还骂不回去，气死我了我写这，人设有变是我的问题，我也是想到哪写到哪对不起……
作作话：凌洛你开海胆技术很好，让赫殊多喂点好好补补（＾_＾）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刺海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