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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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没下限了，一只草蚂蚱竟然掺和进了两个人的感情纠葛中。
秦启觉得这场面很搞笑，他一朝身份转换，从看戏的变成戏中人，没办法快速调节心情，忍了又忍，还是笑出了声。
好一场酣畅淋漓的玄幻宗斗伦理大戏。
桑识青瞪他就算了，怎么纤凝也开始瞪他了？
他头顶又不绿。
这对未婚恨侣真的很难伺候。
“我的意思是，我回避，不影响你们联络感情。”
秦启扭头想跑，猝不及防被按住命运的后腿，让人直接拎了起来，在半空中晃悠了一圈，最后降落在桑识青手里。
“不用回避。”
把我捧在手心里。
秦启：OK，fine
咱这辈子也是混上优乐美的待遇了，蚱生无憾。
“这多不好意思。”秦启正襟危坐，勉为其难道，“那你们该干啥干啥，当我不存在就好。”
打起来！打起来！
你们两败俱伤之时，就是我秦某人逃出生天之日。
秦启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草蚂蚱小而无神的眼里biubiu往外冒绿光。
桑识青瞥了他一眼，他和纤凝没什么好说的，倒是秦启和纤凝之间似乎有不少瞒着他的事。
桑识青翻遍了宗门史记也没找到人渣师祖和纤凝有过交集，可纤凝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又是亲手做的糕点，又是专门为魂魄附身准备的替身人偶，恨不得掏心掏肺。
如果没有旧交情，那纤凝就只能是冲着秦启来的。
现在想来，秦启那句话格外有深意。
桑识青感觉头顶暖暖的，很健康。
“把他给我。”纤凝伸出手。
“不可能。”
桑识青握紧草蚂蚱，紧到秦启怀疑自己是孙猴子掉进了如来佛的五指山，想跪地求饶，并大喊一声——快住手，你们不要再为我打架了！
这不太对。
这不是他的台词。
他附身的是草蚂蚱，又不是狐狸。
纤凝沉下脸色，气质顿时变了，和温柔笑着的时候判若两人：“你应该知道他的身份，接二连三冒犯师门前辈，桑识青，你想被逐出二十四宗吗？”
“没那么严重。”秦启挥了挥蚂蚱腿，打着哈哈，“他没冒犯我，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纤凝浑身散发着冷气，像一台不用插电的制冷机。
冻得秦启都想夸他节能高效了。
“我就喜欢这样亲近徒孙。”秦启心里mmp，面上笑嘻嘻。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可现在他面前有两个小人。
秦启情真意切：“桑识青是个好徒孙，我对他很满意，这或许就是……隔代亲吧。”
就算再来百八十个小人，最不能得罪的还是桑识青，最大反派又名最小人的小人，全天下最难养的人是也。
桑识青不知道自己在秦启心里第一难养，他扬了扬眉梢，得意骄矜，像只斗胜的小鸟，在二选一中赢了十分光彩似的。
少年欢喜时眼底闪烁的星辰远胜雌雄莫辨的美，萤烛不可与日月争辉，人间日月又怎会比宇宙间浩瀚的银河璀璨。
秦启看愣了，桑识青没有说谎，他确实比纤凝好看。
“秦启！”纤凝的脸扭曲了一瞬。
秦启的回答令桑识青十分满意，他收了力气，松松地托着草蚂蚱：“师祖的魂魄不稳，容易受惊，你小声一点，不要吓着他。”
他嗔怪道，比纤凝唤“阿启”时还温柔，让秦启想起在灵堂桑识青的超绝变脸。
噫！
秦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倒也没那么容易……”
感受到桑识青再度收紧的力道，秦启飞速改口：“我确实容易受惊。”
你知道的，我是一个弱小无助不能吃的鬼jpg.
你看看你看看，多记仇，一言不合就下手。
纤凝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平日里温温柔柔的模样，只是看秦启的眼神颇为幽怨：“阿启，你这样说，分明是还在怪我。”
桑识青大声：“师祖最是心善，宅心仁厚，从不记仇。”
纤凝理也不理他，只盯着秦启：“我可以解释的，阿启。”
桑识青更大声：“师祖讨厌纠缠不清的人，更讨厌不相干的人在他面前说废话。”
桑识青幼稚起来比小孩子更烦人，纤凝额角青筋迸起，忍无可忍给他下了禁言咒：“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阿启，我要听你说。”
阿启阿启阿启，真难听，赶紧闭嘴吧你！
桑识青一脸不爽。
“啊？”秦启茫然又无措，他只是一只小蚂蚱，草编的，货真价实的草包，要他说什么，他能说什么，“嗯……我确实是桑识青说的那样。”
心地善良不记仇，当断则断有担当，我就是中华好男儿！
纤凝鼻子都气歪了，正要发作，突然收到灵音传信：“刑堂传来消息，无心崖出事了。”
他目光一凛：“我得立刻过去一趟，阿启，我改日再来找你。”
纤凝人走了，糕点和替身人偶都留下了。
桑识青看着糕点，冷笑一声：“玉簪花啊。”
他又拿起人偶，再次冷笑：“天工宗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次，你觉得怎么样？”
秦启被怼到眼前的人偶丑到道心破碎，默默闭上眼。
“你不喜欢？”桑识青夸张怪叫，“这可是纤凝特地找人为你做的，想必附身在这个人偶就能吃他亲手做的糕点了，他对你可真用心。”
“此处省略一个白眼。”秦启小声吐槽。
“什么？”
“没什么。”
秦启有点无语，又有点想笑，他从来没见过桑识青这么活泼：“我还是喜欢草蚂蚱。”
“算你识相。”桑识青哼了声，把人偶扔在地上，用力踩了两脚，“替身人偶通常用来制作傀儡，放入灵石后就可供人驱使，万一这上面加了禁锢魂魄的法阵，你一旦附身就逃不掉了，会彻底沦为任人摆布的傀儡，施加在人偶身上的伤害都会作用到你的魂魄上。”
那岂不是跟扎小人一样？
“这么危险？”
“当然了，人偶哪有草蚂蚱安全，我是为了你好。”
秦启附和道：“是是是，你对我最好了。”
比起纤凝目的不明的好意，桑识青明目张胆的坏反而令人安心。
“别胡说！”
秦启：？
桑识青恶声恶气：“我对你才不好，我把你当狗——”
养狗言论浮现在脑海中，桑识青说不下去了，原本想拿出来的东西也偷摸放回了衣袖中：“反正我对你不好！”
心里像下了一场柳絮雨，痒痒的闷闷的。
秦启已经习惯了他的阴晴不定，对他忽然转变的态度接受良好：“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也就出去了不到一个时辰。
“怎么，嫌我回来的太早，打扰你们了？”
……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只是少吃了个人渣师祖和纤凝的过期瓜。
人一闲下来，好奇心就会泛滥，秦启忍不住八卦：“我觉得纤凝和人渣有不正当关系。”
“什么？”
“今天纤凝让我吃点心，我不吃，他就问我是不是在怪他不辞而别，还说自己有苦衷。”
跟抛夫弃子又回来求前夫原谅一样。
桑识青的眼神变了变：“你的意思是……”
没错，就是这样，大胆地说出你的想法吧少年！
“纤凝不告而别，秦启死了后，他又回了二十四宗，一直待到现在。”
桑识青恍然大悟：“怪不得宗门记载中没有提过他们相识，倘若纤凝之前用其他身份和秦启来往，后来才改名换姓，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脸能换，名字肯定也能换。
桑识青直觉这次找对了方向：“查查谁和秦启来往频繁，就能知道纤凝以前的身份了。”
秦启想吃感情瓜，奈何桑识青满脑子纤凝的过去：“都过去千百年了，查明白能有什么用？”
“用处大了。”桑识青盯着那枚鲜红的玉簪花糕点，似笑非笑，“知道他的来时路，才能一击即中。”
“杀了他！”
纤凝一日不死，他一日睡不安宁。
秦启被他突然爆发出来的滔天杀意震住：“为，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该死。”
见秦启沉默，桑识青的眼神一点点冷下来：“你舍不得他死？”
欢欣得意仿佛流星一闪而过，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
桑识青心里一片冰冷：“我会剥下他的皮，一根根拆下他的骨头，然后挖出他的心脏，点灯熬油，将他的每一寸骨血都烧尽！”
秦启越沉默，桑识青越控制不住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想看到秦启露出什么反应，总之不是现在这样。
好像不赞同他的做法。
桑识青无法忍受，变本加厉 ：“他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他，我会锁住他的魂魄，让他日夜经受魂飞魄散之苦！没人能够救他，他逃不掉，死不了，只能苟延残喘，痛苦求饶……”
这就是反派，心狠手辣，杀人屠城的最大反派。
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秦启安慰自己，纤凝身份存疑，桑识青杀他也是替天行道。
可如果，如果纤凝真的只是一个得道高人，那些人的死也和他无关，是桑识青在说谎……
秦启浑身发冷，不敢继续想下去。
机关鸟扑棱着翅膀飞近，在阳光下，鸟身上嫩绿的柳叶熠熠生辉。
是柳宴的鸟。
桑识青伸出手，机关鸟自动飞过去，鸟嘴一动吐出人言：“我们马上就到，别和天工宗的人走。”
这些年他和师兄们刻意减少联系，明面上几乎没有往来，前几天他才借做任务为由邀请柳宴和木拓过来小聚，短时间内师兄们不会再光明正大地联系他才对。
出事了。
桑识青压下情绪，一把抓起草蚂蚱。
“桑识青！”
说曹操曹操就到，天工宗气势汹汹，有人拿着锁链上前：“长老的命令，请你跟我们回天工宗一趟。”
桑识青往后退了一步，悄悄将秦启藏进衣袖里：“哪个长老？肖砺肖长老吗？我是结灵宗弟子，不是你们天工宗的，他想见我，就请亲自来结灵宗。”
“放肆！竟敢忤逆长老，你可知这是以下犯上！”
“别跟他废话，直接绑了带回去，长老还在等着呢。”
不好，他们要来硬的。
桑识青攥紧了拳头：“等等！你们想绑我回去，总要告诉我为什么。”
“装什么，你昨晚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动手！”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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