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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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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的火车疾驰在轨道上,熙攘的车厢过道内站着着一位与车厢气氛截然不同的少年。
白羽行怀里抱着宋时韵手中交代的包袱蹲在车厢的垃圾桶旁,不时还有人路过扔垃圾。
现在他饿的前胸贴后背,正巧蹲在垃圾桶旁,脑袋上还残留着被刚才扔垃圾的乘客不小心撒上了泡面,看样子完全像一个活脱脱的小乞丐。
“让一让,让一让。”列车员经过他身侧,照例检查车厢的安全。
过道狭窄,白羽行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蹲下又站起来,因为时间紧迫的原因,他只能抢到怀化市到安泽南的火车站票。
他叹口气紧烦闷的贴着车身站起身,怀里的包袱又搂紧些力度。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列车员,印象里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经过了。
“那一节车厢里有个空位。”列车员路过他身边好心提醒道。
白羽行上了火车就没有动过地方,因为他知道手里东西的重要性不敢轻易坐在他人身边,但他已经待在这里快三个小时了,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他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
白羽行道了声谢,恍惚着走去了隔壁车厢。
这节车厢相对安静,白羽行走到空位,看了眼坐在一旁正津津有味吃着烤鸭的中年男人。
白羽行警惕的看眼周围,没有什么可疑人员。他做到位置上,感觉自己已经虚脱了。
不久肚子开始不争气的叫起来。
谁知一旁的中年男人扭过头露出慈目的微笑:“年轻人想吃啊。”
白羽行早上其实根本就没有吃一口早餐,他没有早上吃早餐的习惯,所以听话的只带了宋时韵和余硕的份。
此时他饿的已经饿的出现了幻觉,桌上的半只烤鸭气味直冲他的味蕾,他的目光不由得移到香滋滋冒油的烤鸭身上。
身旁的人又开了口:“我这还有黄瓜,你要吃吗?”
白羽行不争气的咽了口唾沫,终于忍不住了回问:“可以吗?”
“洗过的。”他直接将黄瓜递到白羽行的面前,令白羽行更激动的是还有桌上那支的鸭腿。
白羽行将背包放在腿上,接过手中的东西:“谢谢你大叔,你人真好。”
大叔慈目的笑笑:“我姓贺叫贺柳。”
“贺叔,我叫白羽行,叫我小白就好。”
白羽行开开心心的一口烤鸭一口黄瓜。
贺叔不经意间好奇问询:“小伙子你这是要去哪旅行啊,怎么饿成这样了?”
白羽行狼吞虎咽的将嘴里填满,听到他的话感觉自己吃的确实不太美观,随后嘴里的东西咽下去,随口一说:“贺叔,我这是从外地打拼刚回来,没挣到钱来投奔我姑姑了。”
“哦。”贺叔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眼睛随意的瞥了一眼他腿上的黑色斜挎包。
突然,白羽行面露难色,一股疼痛席卷全身,肚子翻江倒海,下一刻就要迸发出来。
他心虚的看眼一旁慈眉目善的贺叔,思考片刻,觉得应该信得过:“贺叔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您可以帮我看一下我的行李吗?”
贺叔眼角弯了弯:“去吧,我帮你看着。”
白羽行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厕所,背包则静静的躺在座位上。
贺叔视线移到对面几人,三人对视一眼,对面人将帽檐压低悄无声息的顺手将黑色背包拿到手中翻找起来。
“女士们先生们,本次列车是由怀化市开网往安泽南的DN158次列车,本次列车…”
“贺哥没有!”他将背包里的东西摊开,所有的东西掉到地上发出声响,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贺柳不相信,看了眼地上散落一地的东西,又抢过他手上的背包仔细翻找。
一无所获,自己精心的伪装难道被那臭小子识破了?
他将背包狠狠一扔,怒气顿时冲上头顶:“妈的,被那小子耍了,我们追!”
“对不起,让一让,不好意思…”白羽行横冲直撞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心里默数:马上,马上就到站了!
突然后面人群中的骂声传入他的耳中,他扭头看去就看到贺柳退去的刚才的和蔼面目,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向他追来。
“卧槽,这么快就追来了!”白羽行吃惊的大吼一声,丝毫不敢停歇。
“给我站住!”
火车过道狭窄,白羽行用上了几乎课上的所有逃脱技巧,他庆幸自己有好好听课,身手敏捷的略过了所有的障碍物。
这时,一个宽大的身影堵在了他的身前,白羽行来不及反应重重的撞到了他的身上。
他摸了摸吃痛的鼻梁,抬头一看,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前,这不就是刚才那个好心的列车员吗?!
白羽行来不及反应,列车员力气极大的将他拽起,反手扣下他的胳膊,摸索他的身上的口袋。
“你干什么?!男男授受不亲耍流氓啊!”白羽行惊呼。
列车员似是听不见般继续寻找着东西。
贺柳狰狞的表情褪去,笑着看着好奇的乘客:“不好意思各位,他是小偷刚才坐在我身边装乞丐偷了我的东西,列车员这是在帮我抓坏人。”
“你放屁!”白羽行继续吼道,动作狰狞。
有好心的乘客看不下去了:“那你也不能这样搜身吧。”
“就是就是,太不礼貌了。”
………
一个人说出了话,所有人都跟着帮腔,白羽行感动的都快要哭了,但是你们倒是动啊!
列车员动作停下,他从白羽行的里侧口袋里发现了很小的盒子——那是宋时韵交代他要亲手交给胶囊博士化验的死者的血液。
白羽行挣扎的更加厉害:“还给我,那是我的!”
他感觉到体内的异能因为激动和亢奋正在源源不断的涌出,感觉下一秒控制不住就会猛地全部冲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列车缓缓到站,列车员和贺柳互相对视一眼,将手里的白羽行丢在地上,在开门的那一刹那冲了出去。
外面站了一排穿着黑色制服,胸前带着安泽标志的工作人员。
为首的,扶了扶眼镜,看了一眼冲出来的两人,对着侧在耳朵旁的电话轻飘飘说了一句:“神机妙算啊,宋教官,还好小白的自控力比从前好多了,要不然整个车站和列车都会遭殃。”
与此同时,电话另一头的宋时韵将嘴里的烟蒂掐灭,缓缓吐出最后一口烟圈,站在法医办公室门口不屑的说了一句:“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好好审审他们说不定有药剂的线索,还有照看好我学员,麻烦你后勤部赵主任。”
不等赵楠萧的反应,宋时韵以极快的速度挂掉了电话,转身走了进去。
余硕跟在他的身后,也想跟进去,但被宋时韵止住。
“进去别害怕有我呢。”
“好。”
在宋时韵看不到的角落,余硕的眼镜闪过一道白光,紧接着,他就像换了一人似是,默默跟在宋时韵身后。
法医已经将几名死者的尸体摆放出来。
宋时韵走到各个尸体跟前,将他们身上的白布一一扯下去。
尸体各个面色灰败,没有温度的皮肤上已经呈现出的尸斑。
他仔细看着这些尸体,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好地方,大大小小的伤口流露出来。
宋时韵皱起眉询问到:“这些人的资料都有吗?”
“哦,有的。”
宋时韵接过法医手中的单子,眉头紧紧皱起。
怀化市的绿化全国第一,景色优美,环境迷人,自然旅游业也相当不错。
自从上周的槐树开花事件冲上热搜后,无数来打卡旅游的层出不穷。
人越多就越容易出现问题,一周时间前前后后已经死亡超五起。
宋时韵仔细核对了下手上的资料,眉头紧锁:“男男女女都有,户籍还这么分散,不好查啊。”
“尸检报告呢。”
宋时韵话未落地,眼疾手快的法医已经将尸检报告双手呈上。
宋诗云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挺机灵啊,比小白机灵。”
“谢谢宋先生夸奖。”
宋时韵一一念出检查结果一栏的字迹:“死亡结果断定为钝器刺穿心脏,一击毙命。鉴定人:户柯。”
“宋先生我就是户柯。”户柯直挺挺站着,脸上带着标准的八颗牙齿微笑。
“哦。对了怎么着里就你一个人啊?”宋时韵没话找话。
“我同事这几天请假了。”
角落里传来塑料袋声响,二人全都看向余硕。
“嗯?”
此时,余硕倚在墙角,手上还拿着犯罪证据,盒饭已经被打开了,他正要动用手上的筷子去加里面的鸡腿。
“我去,我的晚饭啊!”户柯以瞬如闪电的速度“嗖”的一下闪现到他的身旁,但余硕比他的速度还要快上零点一秒,将鸡腿送入口中。
“呜呜呜。”
宋时韵:“……”
黄昏时刻,宋时韵三人扶额坐在餐馆的落地窗前。
服务员小姐优雅的将托盘里的几道菜放到桌子上:“先生,这是您的餐。”
“谢谢。”宋时韵看着对面的户柯,此时的他瞪大着眼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在吃饭的余硕。
“真不好意思,我这朋友前些天伤到脑子了。”
户柯尬笑两声:“您这位朋友不是刚吃了一份盒饭吗,怎么看起来还是这么饿?”
宋时韵打着哈哈,心里想着:已经连续两三天没吃饭能不饿吗?
“他胃口比较大。”宋时韵试图转移话题:“你在这里上班感觉怎么样?”
户柯半信半疑,回了宋时韵的问题:“您是安泽派来调查民情的吗?”
宋时韵笑:“我们吃了饭就算是朋友了,关心朋友怎么了,况且我又不是管这块的。”
户柯来了好奇心:“那您是安泽做什么工作的呀。”
……
吃了一圈下来,几人瘫坐在沙发上,天已经黑下来了,餐馆里的客人寥寥无几。
“一会我有些事,先失陪了。”户柯看了眼手机,善意提醒道:“时韵,天色不早了您和您朋友早些回酒店吧。”
户柯匆匆离开,宋时韵倚靠着椅子一副懒散模样,瞥见余硕一脸吃饱喝足的样子:“那我们也回去?”
这时,宋时韵的手机响起,他看了眼备注不悦的接起电话:“喂,冯主任…”
冯主任说了些什么,就见宋时韵眼前一亮,语气也变得恭敬起来立刻回道:“谢谢您啊冯主任,您太客气了,嗯嗯有事联系,再见。”
挂完电话,他对余硕说道:“我们回去收拾东西,冯主任给我们订了两间西图拉酒店房间,不用住那个破烂地方了。”
真正躺在酒店床上,宋时韵舒服的打了个滚,他出任务以来还是第一次住这么豪华的酒店。
金碧辉煌的长廊,引得宋时韵连连称奇。
不愧是在安泽数一数二的五星级酒店,确实称得上奢华。
他将余硕安置在另一间房间,背着背包打开了隔壁的房间。
他不是没有住过豪华酒店,但这是他第一次出任务时住的睡好的房间。
室内空间大的离奇,开门的刹那,超大落地窗俯瞰了全怀化市的景色,水晶吊灯悬挂在正中间顶梁上方,黑色真皮沙发摆放在房间左侧。
宋时韵将背包扔到反光的玻璃茶几上,打开灯的瞬间,水晶吊灯的光泽璀璨夺目,这让他今天的一身疲惫都消散不少。
终于能睡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