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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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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一个拐角处荒草就察觉到了，那里传来持续不断的棍棒击打声，显然是两拨帮派正在对打中，角落里溅出了点点血迹，还有惨叫与棍棒砸落声，可见情况激烈。
柯茂拉住荒草，告诉他这种事在这里很常见。
荒草也了然，毕竟从路过的人脸上都是习以为常的漠然就能看出。这样看来，像昨天的酒馆才是特殊之地。
不过柯茂他们总能带着荒草找到和谐之地，他们来到了一个商品贩卖处。
荒草随意地一瞥，就看见有人在贩卖枪支。见荒草视线落在那处，柯茂凑到荒草身边解释说：“因为这里不受官方管控，所以很多暗货都会运到这里贩卖。”
荒草点点头，收回了视线。在那里□□的人，看着可不少。
柯茂这次来还有符戈吩咐的任务，给车队准备物资，主要还是速食食物以及一次性物品。
柯茂拿着一张长便签条，在上面圈圈画画。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很快就能找到目的地，而作为第一次前来的荒草，就在一边听着柯茂详细的介绍。
作为重要的物资补给处以及半个暗区，这里的价格其实比其他区域贵上不少，这时候就需要强大的“人脉”了。
荒草站在一边，就看到柯茂熟络地与摊主聊起了天，甚至称兄道弟起来，结束后荒草好奇地问柯茂原来有这么多朋友时，才知道原来那些人柯茂也是第一次见面。
荒草认真点头，表示他又学到了新知识。
这一处商品贩卖区虽然是柯茂特意挑选出来有保障的区域，但也不是完全可靠，他们购买了所需物品后，其他的就没再多碰。
期间柯茂一直叮嘱荒草跟紧自己，这里人多眼杂，荒草又细皮嫩肉，很容易就会被不怀好心的人拐走，就比如刚才有个眼镜男就直溜溜盯着荒草看，荒草还毫无发觉，在那里坦然地欣赏货品，然后就被柯茂快速拉走。
柯茂看着一脸茫然的荒草，内心想这孩子怎么这么迟钝，既然符哥把荒草交给他照顾，那自己就很有必要指导一下他。
他将买来的东西放在后备箱，丝滑地坐进车里，柯茂深思着看向正在系安全带的荒草，忽然说，
“荒草啊，你有没有觉得刚才那眼镜男不对劲。”
“有。”荒草很快回道，让柯茂都要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其实荒草也是个十分警惕的人。
荒草仔细分析，“那个人卖贵了，同样的货箱价格在另一个地方只要三十纸币，可是那人却说入货价就要四十纸币，这批货箱的批发号开头都是相同的，肯定是同一批货，那人故意将价格抬高了，而且他卖的其他东西也值不得那个价钱。”
荒草滔滔不绝，反倒让柯茂一愣一愣，他不是这个意思啊！
“除此之外呢？”柯茂试着又说。
“除此之外？”荒草疑惑着重复了一遍，然后认真思索，“你说的对。这么热的天他却穿着长袖短裤，可能手臂上有什么东西，他刚才就一直有意无意触碰他的左手……”
见着荒草越想越偏，他连忙打断道：“你就没发现他一脸奸相地看着你。”
荒草似乎突然被点醒了，恍然大悟道：“他想宰客。”
这也算一种可能，柯茂欣慰地点点头，“你要小心这些人，见财起意，见色起意，器官贩卖……都是有可能的。”
柯茂还给荒草一通分析，“看到这种眼神动作不对劲的人就要谨慎，离得远远的，他们还可能是团伙作案，一个人落单可是很危险的。”
“来到这种骚乱区域可不能太放松，我一个人来都要带着防身武器，指不定那些人突然就跑出来抢劫，刚才在拐角处看到的那俩伙人你应该看到了吧，他们动起手来可不会管你是谁。”
“尤其荒草你这种长相出门很容易被别人惦记，一定要小心为上。”
柯茂说个不停，连开车的速度都慢了几分。荒草好像只在小时候听过有人对他说这种话，长大后就再也没有了。虽然说的事情他都清楚，但这种感觉荒草并不讨厌。
等柯茂一连串话说完后，荒草受教地对他说：“谢谢。”
还是母胎单身的柯茂突然有一种自己养了个孩子的错觉，虽然他也就比荒草大几岁，柯茂满意地点点头后拍拍胸脯，
“当然以后要是遇到了坏人也可以来找我。”虽然柯茂不一定比荒草能打。
“嗯。”
两人携带着物资回去，由于第二天他们就要出发去新的目的地，他们便先一步在货车上摆放好新的物品，以及昨天符戈和别人谈好的新生意，又是满满一车货物。
将一切物品都搬上车后，荒草身上出了些薄汗，于是到了房间后他便立刻钻进卫生间洗澡了。
淡淡的水珠附着在他身上，被风一吹就带来阵阵清爽的凉意，荒草望向窗户外，虽说时间还早，他却忽的有些发困，就躺到床上睡去 ，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荒草的生物钟从庄园到监狱都没有改变过，除了一些特殊情况外，他都会在早上六点准时起床。今天也一如既往，荒草来到洗漱台刷牙，将嘴里的泡沫顺着清水吐出时，他恍惚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回忆了片刻没结果后荒草就放弃了，既然都想不起来，那估计不是什么大事。
临走前荒草和符戈又去了一趟医院，不过98的状态还是和之前一样，金子骞表示尽量在这一个星期内给他动手术。他们也只好下次再来了，不过有了这么一个对荒草往事进一步了解的机会，已经是很不错了。
荒草依旧坐在符戈的副驾上，绑好安全带后，他们又开始在这片沙漠上行驶，脱离了房屋遮蔽后，强烈的阳光本该让气温迅速上升，但荒草却意外地发现，这里好像比在城里还要凉快。
荒草抬头看才发现车座里加装了个风扇，怪不得变得这么凉爽。
符戈真是个好上司。荒草边低头摆弄着车前流苏边想。
他们下一个目的地是诏乐都，来前柯茂就雀跃地告诉他，诏乐都到处都是酒馆那样的地方，虽说也有一些黑色区域，但占总体的比例和“散人堆”完全是相反过来的。
据柯茂所说，那里是沙漠边缘，临近海域，港贸发达。白天车水马龙，夜里灯火辉煌。八街九陌上，一片灯红酒绿。是夜，人们沉溺于纸醉金迷，醒来，人们仍高呼不醉不归。阔绰的富人挥金如土，沉沦于这片地上天宫，至于穷人，或许只是来放纵一回。
柯茂描绘的绘声绘色，令人神往，荒草倒是更好奇真的有一个地方只会让人只有快乐吗。
当然，答案只有他自己到了才会知道。
因这会要直接到边缘去，路上又要绕到其他地方送货，路程比之前多了不只一倍。景色重重复复，大差不差，让人不知何时才能离得开这片沙漠。荒草想起当初在酒店，甚至一眼望不到除沙子外的任何事物。
说到酒店，荒草偏头好奇地问符戈，“你在那里有房子吗?”
符戈缓缓点了点头。
他真有钱。身无分文的荒草又一次想到。
毕竟在繁华区域的房子一般都很昂贵，尤其是上次荒草偶然看见了一眼房价，恐怕他再干个几百年都不够。
不过话又说回来，车队的生意看起来可不是能有暴利的，荒草有些好奇符戈是如何攒钱的，但还是没有问出口。
一路顺风。这基本是所有远行之人都会期盼的，平安的离去，安好的归来，如果能如此顺利自然是再好不过，可惜不是每段旅程都如此遂人心意。
夜间，荒草靠在舒软的车架靠垫上，浅浅地睡着了。风从半开的的门窗里吹进，带着些许杂草的气息，还有血腥的味道。
荒草睁开眼睛，瞬间变得清醒。这个味道不对劲，已经在沙漠上待了很久的荒草，对此间突然出现的血味很是敏感。
是从哪来的？荒草透过车窗左右观察四周，却似乎一切安然。
夜空下僻静沉寂，零星几株植被亦是在月下恬静沉眠，仿佛一切都是他的多想。
直到荒草注意到悄然出现的几声异响。
那是狮吼。
荒草这下知道是什么了，是沙漠上的狮群，而那血腥味可能来自他们的猎物。
低低的狮吼仍在持续着。
符戈意识到异样后，也是起身坐直，半眯起眼。
“有狮群。”荒草迅速道。
符戈低声嗯了一声，声音不像平日那般平和，他接着拿起手机，一边拨号一边对荒草说：“联系一下别人。”
“好。”幸好昨天荒草发现自己只有符戈一个人的联系方式后，就去要了别人的电话。
他们各自打通给了车队几人，提醒他们附近有狮群准备撤离。
其他人收到消息后很快动身戒备起来，唯有其中一位叫胡弘壮的人，电话迟迟没有接通。
许是符戈也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他眉毛皱得愈深，狮群离他们可不远。
符戈和荒草所在地位置最靠前，而对方在最尾端，所有的情况都是未知的。
符戈又打了一次电话，不是给胡弘壮，而是给在他前面的车员，“刘戒，车窗透一条小缝把摄像头探出去，看看胡弘壮在吗。”
“好，符哥。”
接着对方挂断了电话，符戈握方向盘，一手启动着卡车。
沙漠上的野兽低吼声如同沉重的低鼓，在深邃的漠色中回荡，呼吸声都显得如此出众。
尽管荒草曾经都生活在安全和平的庄园，但基础的常识下他也知道在赤手空拳的人可以轻松被狮子撕碎，更何况是狮群。
等待回应的过程中，荒草从未感受到气氛如此焦灼，那个车员前几天还在教他打牌。
时间像是一个被丢进熔炉的时钟，分秒都过得很艰难。
刘戒还未重新打来电话。
“有枪吗？”荒草忽然问。
如果狮群离他们太近的话，就必须有自保方式。
“有，你会用？”符戈道。
“会。”或许荒草回道不会才是合理的，但他不仅会，而且还用得很好。枪支使用是庄园的必学项目之一。
符戈闻言没有多问，果断回头拿了两把枪出来。
一把猎枪，一把手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