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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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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每个星星都有自己的名字吗？”
广袤无垠的草原上，一个天真的孩童坐在一片细嫩幼草中，询问身边坐在摇椅上慈祥的老人。
老人一头白发，脸颊上已有岁月沧桑的痕迹，他半合着眼拿着杯放凉的茶，感受清风吹拂。
“或许他们彼此都有一个名字，只是人们不知道。”老人悠悠晃着摇椅，亲和的声音从草原穿过。
“是星星的妈妈给他们起的吗？”孩童趴到老人的手臂上，声音稚嫩地问。
老人家摸了摸孩子柔软的头发，微微笑着说：“也或许，是像小荒草一样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
“那他们应该会很喜欢。”男孩仰望天空说道。
他对着星空幻想着它们的名字，又想象起故事书里的场景，模样专注得很。不过一会，男孩看见有只野猫在草丛冒出后，便开心地迈开小腿跑了过去。
老人仍旧摇着陈旧的木摇椅，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看与小猫玩耍的男孩。
青草摇曳，于夜色中和星河同奏。
……
第二天，他们再度启程。
有了前一天的奔走，他们离终点近了不少。两个时辰过去后，沙漠上就不像出发前那样空荡，荒草在路上看见了一些行人，还有同他们相似的卡车。
景色也不再如之前一般寡淡，越往前行驶，零散的树木就逐渐增多，像是昭示人们这里蕴含着蓬勃生机。
他们在下午四点来到了一个城外，四周是巨大的挡风围墙，高大厚重的石块堆叠在一起提供了一种安全感。入城口两侧各有一个小亭，里面站着两个警员，正在审查来往货物。
符戈行驶到前头，把证件递过去后，很快被顺利放行，荒草也得以见到城内的全貌。
这里房屋都由石块堆砌而成，土黄的颜色与这片沙漠融为一体，许是担心风沙吹刮，个个石房门户紧闭，但家门口种下的遮阳树又提供了一丝生意。
一进城荒草就见到几个骑着骆驼，留着络腮胡的人路过。
这里人烟气更充足些，碎石铺就的小路上时常走过身着宽松白袍的当地人，那些长袍上都带着复杂的刺绣图案，看上去巧妙醒目，对于这样的特色服饰荒草颇感兴趣。
当荒草还在研究行人衣装时，符戈已经开着卡车到一片宽广平坦的土地上开始卸货，这里同时堆放着各色贸易品，人声喧杂，是当地总批发地。
他们下车不一会就有一个商人模样的男人走过了，和符戈用着荒草听不懂的语言交谈。荒草在一旁安静地等待，而同行几人已经有不少跑到路边小摊买东西去了。
街道边上熙熙攘攘，每当有卡车来往这里都会热闹上一阵。上边小摊上摆放着一些精美的首饰以及手工艺品，样式琳琅满目。站在摊前的不仅有年轻俏丽的姑娘，也有不少朝气的小伙。
车队里过去的几人或许是要送给自己的女朋友或者母亲，在那里挑的很开心。
符戈交谈途中，突然换语言对荒草说了句，“你可以跟他们去走走。”
荒草摇摇头，那里人太多了，他还是在这里看着就好。
跟负责人交接完货物后，符戈便拿起了随身携带的物品，让荒草跟上他。
“先去我家。”符戈简洁地说，荒草已经习惯了他说话方式，跟着他的脚步走。
他们来到了一座四周空阔的独立小房，外墙只上了一层白漆，像个普通的木头盒子。
走进屋内时，就更像一个盒子了，里面除了基础的家具外什么也没有，除了窗前养着的绿植生意盎然，叶片青葱。东西也能一眼望尽，不过打扫得很整洁，家具物品一尘不染，摆放整齐。
有烟火气，但不多。
符戈把东西放在客厅长桌上，从冰箱拿了瓶饮料递给荒草。
“你要洗澡吗？”
在车上待了一天，他身上确实有些难受。于是他朝符戈点点头。
男人便从一个柜子里拿了几个包装崭新的衣物给他。
“这是江禄的，你穿上应该差不多。”
江禄身高确实和荒草相差不大。
荒草抱着衣服进了浴室，打开花洒让水流冲洗身上沾染的灰尘，冰凉的清水将通身炎热洗刷，荒草摔了摔身上的水滴，决心顺便洗个头，他在放置架上找了找，洗发露还没找到，倒是看见了垃圾桶里一个烟头，
烟头上的花纹和符戈今天抽的是同一种，看上去也是在两三天前丢下的。
想来这处符戈也不算少来。
洗完澡后荒草整个人清爽多了，他拿着毛巾擦拭头发，却不见符戈的身影。
无事可做的荒草坐到了沙发上，小口喝着饮料。
符戈也到楼上洗澡去了，下来时身上散着水汽，水滴从他线条清晰的下颚流下，显得英俊性感。
走到楼下转角处，符戈便拿起手机到一旁通话，他短暂地讲了几句就按下了挂断键。
“今晚想吃什么？”电话打完后符戈询问荒草。
“都可以。”这话是真的，荒草完全不挑食，给什么他吃什么，不给他也可以不用吃。
“那我去煮面。”
荒草跟着想帮忙打下手，但符戈只询问了他有什么忌口的就让他离开了，他只好又乖乖坐到沙发上。
盯着窗边发呆开始想日后的事，他不能总是跟着符戈，等到时候做完符戈说的，他应该自己去找个工作。
嗯，他最好找个时间了解一下，荒草看着窗外的天空，思索他能做些什么。
等到符戈从厨房出来时，他已经端着两大碗冒着热气的汤面。
他将其中一碗推给荒草，然后告诉他，“我明天再带你去防空洞，他今天没空。”
“好。”
语毕，两人就安静地解决了晚饭，再之后符戈带他进了间客房，里面同样物品单一，荒草也没感到诧异。
将荒草送进房间内后符戈就没再出现过。
荒草独自待在其中，有种异样感，回忆里他也住在一间大房子中，不过好像不是现在这种感觉。
实在察觉不出违和到底在哪，荒草便躺到了白色大床上。
与符戈的对话让他都忍不住去回忆过去，试图找出异样点在哪里。
尽管如今仍一无所获。
荒草单手枕在脑后，床边直对着窗户，他只要微抬头就能轻松看见窗外夜色。
于是他就这样望着夜幕中一成不变的弯月与树前垂枝，夜晚的一切都是静谧的，让心都平稳了下来，荒草从小就喜欢这样看着窗外，这是他的催眠剂。
半夜，荒草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入睡，仍旧保持手在脑后的姿势。
荒草是被一声重物掉落的声音惊醒，他身子一抖，即刻间本能地站起身来。
缓了一刻后，才意识到是隔壁传来的声音。
荒草静下心去倾听，隔壁仍有物品掉落的嘭嘭声。
是发生什么了吗？
出于安全考虑，荒草还是走出去敲了敲符戈的房门。
“你还好吗？”荒草问。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隔了好一会，男人有些暗哑的声音传来。
“没事。”
荒草站在门口想了想，补充上一句，
“如果有事可以找我。”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多一个人或许还是能帮上忙的。
屋内不再有回应，荒草也只好回到屋中。在床边坐了好久，他才重新有睡意。
清晨，当鸟儿用喙在窗边敲击着玻璃时，荒草起床了。
太阳光线熹微，朦朦胧胧看不分明，此刻时间尚早。
荒草已经睡不着了，于是他起身坐在窗边望了会太阳升起的模样，直到阳光照到屋内有些炽热，他才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令人意外的是，符戈此刻已经做好早饭了，甚至他或许是从外面运动一圈再回来的，他身上多了些热气。
“早上好。”
荒草曾被教育过好孩子是每天起床都会跟别人打招呼的，尤其是别人还为自己准备了早饭。
“嗯。”符戈拿着毛巾擦拭颈侧一层薄汗。
早饭是软香的白粥，配有几个小菜，看上去是符戈新鲜做好的。
虽然只是普通的家常菜却回味无穷，荒草心想或许是他在监狱待太久了。
坐在餐桌上后，荒草认为自己不能这样光吃饭不干活，于是他说：“其实我也会做饭，午饭就交给我吧。”
符戈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道：“好。”
接着他到荒草对面走下，也是符戈靠近，荒草才发现他身上的烟味又重了些。
他的烟瘾似乎有些重。
荒草觉得自己不应该多管闲事，但是符戈毕竟收留了他几天，他还是有些担忧地劝道，
“抽太多烟，对身体不是很好。”
符戈握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就在荒草以为对方不想回应后男人开口。
“不算完全的烟，里面有一些镇静的药材。”
“这样啊。”那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荒草搅了搅碗里的粥。
这里距离符戈口中的防空洞位置不远，吃完早饭符戈便骑着摩托载荒草过去。
符戈车开得很快，风沙飞扬，呼啸的疾风差点让荒草拉不住兜帽，好处是他们很快就到了。
荒草原本以为防空洞会很隐蔽，结果到了好像和符戈的房子也没什么区别，外墙朴实无华，像是普通的居民房。
但正经检查会建设在这种地方吗？荒草在内心怀疑。
不过来都来了，自己也不好再离开。
符戈拿出一张卡刷了后，大门应声打开。
进去后，里头的布置也充满生活气息，沙发电视地毯，该有的都在那，似乎只是一个人普通的家。
就在荒草环视一周打量后，一个脑袋从厨房探出，手中还端着个大碗。
“诶，你们这就来了啊。”说话的人声音有些孩子气，尽管完全是成人身材。
“你还在吃饭？”符戈问。
“嘿嘿，这不刚起不久，没事我已经吃饱了。”男人将碗哐地放在洗碗槽里，而后擦擦手走了过来。
“你是荒草吧，你好你好，我是吕文池。”吕文池有着一双圆眼，笑起来眉眼弯弯，他身高比荒草高上少许，却没有压迫感。
“你好。”荒草礼貌回答。
吕文池捅了符戈一下，“嘿，你还没跟我说长那么好看呢。”
“快点。”符戈没理他。
吕文池嘿嘿两声，披上件白大褂就往前走，“跟我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