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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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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意在市医院旁的餐厅预约了一个包厢，手表礼盒被他原封不动地拿了过来。
对顾时钊的爱意与亏欠，终于让他下定决心，他明白自己已无法弥补戚泽，所以他不能再伤害顾时钊。
等了将近二十分钟后，戚泽卷着外面的热气走进清凉的包厢，他心情还不错，看见商意时嘴角上扬，可当眼睛瞥见桌上的礼袋时，眼神又沉了沉。
商意坐在他的对面，面色从容慢慢说道：“戚大哥，谢谢你的礼物，但我不能收。”他将礼袋推到戚泽面前。
戚泽笑了笑，温柔地问：“我让你产生负担了？”
商意看着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戚泽没想到他如此诚实，垂眸道：“抱歉。”
“戚大哥，”商意眼神坚定，“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什么？”戚泽惊讶地反问，“顾时钊不让你见我？”
“不是，是我不想见你了。”
戚泽对商意的话感到不可思议，之前战战兢兢地听从自己吩咐的人此刻竟要与自己划清界限，“为什么？”
“为什么......”商意喃喃地说，“大概是因为我爱顾时钊，我不想伤害他的感情。”
戚泽苦笑道：“那我呢，我的感情呢？”
商意只道：“对不起。”
戚泽心烦意乱，“呵！对不起有用吗？商意，我那么喜欢你。”
商意抬眼看着他，“我也是才知道，戚大哥你竟然喜欢我？”
“你以前并没有给我说出口的机会和时间。”
商意轻叹一口气，“晚了。”
戚泽站起身，不甘心地攥住他的手腕，“商意，如果我说我可以原谅你呢？”
商意说：“不要原谅我，所有谩骂和诅咒都是我应得的。”
戚泽忽地觉得有些心痛，他抓着商意，但又觉得快要抓不住了，“离开他，和我在一起，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戚泽把他往怀里拽，却换来他激烈的挣扎。
“放开我！”商意甩了戚泽一巴掌。
戚泽怔住，商意偏过脸，“对不起，戚大哥你打回来。”
戚泽神情怅然，“我和你的婚事，你随意背叛，顾时钊和你的婚事便拼命坚守。”他盯着商意，“一个狂妄自大，自以为是的Alpha值得你这样吗？”
“我不许你这样说他！”
“我说的有错吗？一个年轻的富二代Alpha，你还真以为他会和你长相厮守吗？”
商意眼泪直直落下，戚泽说中了他隐秘的心事。
“商意，我不想要对不起，我要你和他离婚。”
眼泪滑到嘴角，商意言辞激烈：“我不要！你凭什么？！”
戚泽吼道：“凭你欠了我！！！”
商意呜咽着，泪水如泉涌，连眼前的戚泽都变得模糊。
戚泽克制着怒火曲起食指，揩去他脸上的泪珠，“商意，我知道，一念执着，万般皆苦，万般皆苦，唯有自渡，可我渡不了自己啊商意。和他离婚，我们两清，否则我不会放过顾时钊。”
商意呆望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戚泽垂下手，居高临下地看向他，“我认为我有报复的权利，顾时钊的学业、名誉，包括以后的前程，我恨不得全部毁掉，就像他毁了我的名誉、我的婚姻一样......”
“不要......”
“我说过了，我有报复的权利。”
“我和他离婚。”听完戚泽的话，商意内心反而出奇地平静下来，他不会拿顾时钊的前途开玩笑，理智占了上风，他毫不犹豫地答应。
戚泽冷笑一声，像是嘲笑他们卑劣的爱情，“我等你的好消息。”
戚泽扬长而去，商意呆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他曾无数次奢想这场婚姻能维持的久一些，可是没有人祝福他们，仿佛每个人都希望他们离婚。
草率的开场，撕心裂肺地谢幕，商意捂住眼睛，泪水渗过指尖，自嘲地想可能是因为目的不纯，所以他的婚姻注定不能圆满。
......
商意又把手表带回来了家，银色表盘，黑色短吻鳄皮表带，他才知道，如此贵重的名表竟然像个枷锁一般沉重。
顾时钊看着他面前桌上的腕表问：“你不是说要还回去吗？”
商意叹了口气，回避着他的目光：“他不收。”
顾时钊没再强求，只说：“我找个快递让人给他送过去。”
商意说：“随便吧。”
顾时钊望着他，直觉他的情绪不佳，“老婆，你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觉得没意思。”
顾时钊愣住，“这话，是什么意思？”
商意站起来，走向卧室，“好累，你回学校睡吧。”
接连几天，商意都在拒绝顾时钊的靠近，顾时钊想问，但商意又拒绝沟通。
夫夫二人吵架，文昊怎么也想不到首当其冲的竟然是自己，他终于忍不住打断隔壁床的第十九次翻身，“你有没有想过出去住个酒店之类的......”
“没钱。”
文昊坐在床上，低头沉思了几秒，咬牙道：“我给你出钱。”
“有这个钱，你为什么不自己去住酒店？”
文昊一拍脑门，“有道理，我明天就去睡酒店。”
顾时钊唉声叹气。
“别叹气了，我帮你分析分析。”文昊好心道。
顾时钊抬起眼皮。
“赶你出来原因之一是因为钱，原因之二是因为安全感，原因之三是因为戚泽，原因之四是因为工作，原因之......”
“停停停，能不能靠谱点？”顾时钊更烦了，这些原因他还能不知道吗？
“怎么不靠谱了？你看看我说的这些，哪个你帮人家解决了？”
顾时钊语塞，文昊劝他：“要不然你再去乞讨一圈，赚点钱买个礼物。”
“买什么呢？”
文昊想了想，同情地说：“太贵的你也买不起。”
顾时钊灵机一动，“戒指，对戒！”
文昊挑眉，这个想法还不错。
顾时钊在文昊的陪同下，挑选了一对铂金的素圈对戒，甚至趁着商意上班偷偷把家里打扫布置了一番。
商意下班踏进家门时就看见了一堆堆的地飘气球和彩带，顾时钊换了一身正装，英俊潇洒，拿着一个蓝绒方盒单膝跪地，“老婆！欢迎回家，你辛苦了，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多日的冷暴力并没有湮灭顾时钊的热情，反而费尽苦心讨他欢心。
商意鼻子一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忍下内心的万般悸动，告诉自己不能再接受顾时钊坦率又热烈的爱。
早在结婚的第一天，他便做好了离婚的准备，今天也是。
商意紧皱眉头，克制着想要哭泣拥抱的冲动，将人性的恶展现在爱人面前，“又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吧？”
顾时钊笑容僵在脸上，窘迫地说：“确实不值多少钱......”
商意十分不耐烦地绕开他，“以后不要浪费钱了。”
顾时钊不懂，为什么两个人的关系会突然降到冰点，他站起来，“商意，到底怎么了？我哪里做错了......”
商意打断道：“你没有做错。”
“那你为什么突然不理我.....是不是因为戚泽说了什么？”
商意深深叹了一口气，“是也不是，戚泽那天和我说他原谅我了，说钱可以慢慢还......”
顾时钊想反驳他。
“等我说完！”商意接着又说，“戚泽不差钱，人也大方，但是钱不能不还，正巧之前你妈妈说过，只要我们离婚，就会给我两百万......”
商意说完，等着顾时钊的反应，可他却见顾时钊的神情露出一丝慌张，“怎么了？”
“没什么，我不想和你离婚，我妈妈的建议不作数。”顾时钊没想到妈妈也向商意开出了相同的条件。
“为什么不作数，不能不作数，你不想帮我还钱了吗？”
“我会帮你还的，给我时间，而且我们得感情一直都很好，没理由离婚。”
商意并不认同，他表现得像个只认钱的混蛋，“顾时钊！现在有一个这么好的方法就摆在面前，为什么不能接受呢，只要你和我离婚......”
“不离婚！”顾时钊红了眼眶，他感受到商意离婚的决心，这让他有些害怕，“商意，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不想和你离婚，从结婚的第一天开始，我从没想过要离开你。”
商意将拇指指甲用力按在食指关节处，尽力维持语调的平稳：“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时间了，结果呢？”
“商意，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顾时钊想上前拉住他。
商意嘶吼着，“别碰我！！！”他大声控诉，“就这一个条件而已，为什么不接受？你难道想看我继续难受下去？”
“可是这个条件是离婚！”
“那就离婚！”
顾时钊质问他：“你在乎钱还是在乎我？”
“我们的结合就是为了钱，没有钱，我不知道和你维系婚姻的意义是什么！”
顾时钊哑口无言。
商意像耗尽了所有力气，叹道：“如果没有遇到你就好了。”
顾时钊愣住，被他的话砸的头昏脑涨，满脑子都在循环这句“如果没有遇到你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