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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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这嗓音懒懒的又带点不经意的拖音。让这两个词莫名多了丝，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他这种语气——放松、惬意、自在？
好像都可以概括，却又远远不够。
这独属于我们二人之间的语气，莫名让我词穷。
我只知道，这让我很想笑。
那人没等到回应，在我怀中轻轻扭动，小脸微抬，像只河豚般鼓着脸，不满的看着我。
你们说那有这样的人啊？
明明话只说了两个字，别人都是几句话说完没得到回复，才会生气；这人可好才说两个字！而且这语气明显要说‘今天天气真好’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
哎
容我炫耀一下，他只是把我看得很重要！
他的精力很充沛，他的活力就像太阳一样包裹这个世界；可他这个人又不像太阳，他会思前想后，思考着自己的热度会不会带来干旱、灾难，也会想自己能不能烤干狭隘小巷的潮湿。
他不会怀疑自己是个麻烦或自信自己是个不可失去的宝物。
他只想要，当他照到你时，你会微微笑着。
哎
莫名涌起你说是被气笑了又不对，说是傻到了也不对；可当我回过神时，头埋在他肩膀上笑的闷闷。
他用力的甩了甩肩，我的牙差点被他突击！
肩膀停下来了，他没有出声；我知道他，还在等我给反应。
这时我必须抱紧他，在他肩上蹭蹭，随便哼几声；他便会开心一整天。
我这样做了，这个太阳他需要的只是回应。
不管好坏
“咳咳咳”
他在压笑，可他没压住眼角的弧度，圆圆的眼睛眯成细长的一条。
这人是一颗彩虹糖，他是酸果味的。光滑的糖壳被咬破，酸舌的内心，含化后是腻甜；当糖彻底消失时，甜占据整体但永远忘不掉那酸舌的一瞬。
“程潘——这个是什么？”
他的眼睛配合着嘴巴，搞怪的示意我看向他举起的手；他红润的唇一扭一扭，我没忍住偏头咬了一下。
啧，这家伙！
咬他一下拿牙齿撞我！他平时咬我时，我会这样吗？！
他用力把我推开，掌心向外挡在脸前，又将五指张的很开，我怀疑他的手指都劈叉了。
“你看见了吗？”
他挑了挑眉毛，若隐若现的红唇得意挑着；我眯了眯眼，歪了几下头，认真打量着。
毫无特色的素色戒指在阳光下，反着刺眼的光泽；余光中期待回应的那人。
非常满意我的动作，他是个傻子。
他想要的永远简单、纯粹。
“啊～这个啊～”
我特意意味深长的拖音，让他那压都压不住的开心更甚。
他忍不住我的拖延，着急的说，“你行不行啊！程小潘同志！你、还、没、看、见、吗？”
他瞪着眼，一停顿就要振一下手，这是独属他的可爱。
“我行不行，你不是知道吗？”
我知道我这句话很流氓，不仅是因为他一秒红透的耳更是他欲盖弥彰的转移话题。
他掐着我的脸，手甚至要戳进我眼里，“程小潘！你看不见吗？！这么亮！24k纯银，你刚刚给我套的！我这个无敌手指这么帅！不明显吗？！”
我真的会佩服他，他激动表达情绪时，不会在意用词，他只想说的理直气壮说我很过分，好让我及时意识到。
你！就是你！你刚刚让我感到我被忽略了！
我用力的啄了下他，果然，这人像戳破的气球。耳垂上的红晕爬上面颊，眼眶含了点水光，唇张了张最后深深吸了口气又明显吐出。
他将无名指的戒指用力扒下，我并不害怕他会丢掉拿戒指表达情绪，因为他永远不会。
他撒娇前提的手段依旧是照顾我的。
他将戒指套上中指，他五指匀称戒指丝滑到底，简直是场行走的婚戒广告。
他握拳挥动轨迹直击我的面颊；我含笑看着他，一瞬我的视野里只有一根带着戒指的指头。
指头一下前一下后着。
“大傻帽程潘！现在看到了吗？！老子男朋友给的24k纯银！”
我偏过头闷在他肩上，收紧了抱着他腰的手，我笑的前后起伏过大的前身一下挨着他一下收回；他别扭的动了动，我被这个动作逗的更过，差点带着他一同笑倒在沙发里。
他拍着我的小臂，“有这么好笑吗？！”
我回不上话，一个劲闷在他肩上摇头；不用抬头也知道他慢慢不好意思起来了。
现在肯定是一颗红透的苹果。
为了下回还可以这样，我抬起头，清了清嗓子，压着声音冷酷道：“不对啊！”
他羞红着脸，眼含羞耻性的泪光；我轻轻咽了下喉间空气。
他说不出来话，可他下一个动作是瞪我；而我下一个动作——当然是！
啄啄这只眼啦。
我时常感受到我的聪明。
在他没来得及做反应之前，快速道：“你男朋友是谁？”
他被我问傻了，狐疑的盯了盯我，一只手虚搓着下巴上皇帝的胡须，一只抬高摸了摸我的额头，“你发烧了？”
我低下头压在他的额头上，我与他拉近了距离，呼吸之间都带着对方的味道；我想比起我们接吻时，掠夺着对方口腔内的空气；还是这经过他身体内的，正被我一点、一点、供我活下去的，更要叫人欲罢不能。
我们之间还隔着那只手
“那你感受到了吗？”
他喜欢这个距离，他能看清我的眼里只有他、只盛的下他、只有他能这般；比起亲密无间激烈的接吻和情事，远远比不过这一刻的情动。
这是我们无数个日夜的默契。
“我”，他垂下眼，托着撒娇的笑声道：“你不知道我男朋友是谁吗？”
他‘呵呵’的笑着。
我以前一直认为这两个文字，满是人们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回应，或者是一种嘲笑的回讽。
其实，说到底，只是我没有早点遇见他。
我无意识带着偏见带着主观臆断，而他，是我人生中的彩蛋。
我带着他的手轻轻摇着头，他配合着一同晃着，“我不知道是谁啊？”
我已经停下来了，可他就像被打开的小跳跳蛙，轻轻摆头，见我停下，抬起双手抚在我的脑侧带着一起。
他觉得这样好玩，这个小动作如同给他的生活渡了层暖阳；小小的、轻轻的，甚至微不足道的。
可纯粹的，他也想分享给我。
他舒适自在时情绪淡如水，就像这时，像一只吃饱餍足的猫咪，托着我的面颊，缓声道：“那我改天介绍你们认识，怎么样？我对你好不？”
他的话时常让我接不上，我跟不上他的脑回路，我也跟不上他玩梗的速度。
可那又怎样？
我的唐栎时，他不需要我费尽心思去接话、不需要我有趣、生动。
是不需要也是不希望。
他喜欢我、爱我，只是因为我是程潘、自在的程潘，只是唐栎时的程潘。
我抱紧了他，嗯了几句。
只是嗯，这个傻子永远会满足。
他也时常让我感到亏欠，时常让我眼眶酸润，时常要借一个被他傻到的笑缓解情绪。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我躲一躲？”
他慢慢要在我怀里睡着了，他经常会这样，有时就是一个不会停歇的喜剧玩具，一天到晚精神饱满情绪充沛；有时候，什么都不干，盯着一处空气，坐在阳台上、鞋柜旁、衣橱里……所有可以包裹住他瘦小身躯的地方，从早坐到晚。
但它们都有一个特点。
毫不困倦。
现在听了我这话，闭眼哼了几句，“那你要藏好了，我可喜欢他了，我不想让他难过。”
可能是他快睡着了语气是不自觉的软甜还带着溢出的欢乐，单单只是一提或一想就能满足这一身。
他这种依靠，让我很矫情也很脆弱。
“你怎么！？”
当我回过神时，我看不清他的面容，眼前被热泪迷糊着，我只能听着他惊慌失措的说着什么。
我的感官好似被泪水封存，堵塞。
我听不见他的话，可我感受得到怀中惊醒僵硬的身躯，面颊上失措又发颤的指尖。
我不自觉缩进他的怀中，明明我才是我们之间，那个以绝对强势、甚至称的上算是禁锢的那人。
我不喜欢到讨厌他骨瘦如柴的身躯，这让我每每想喂饱、养好他都毫无变化时，就像面对山涯般，翻过陡峭严峻的山石，满怀期望登上封顶却发现只是山脚。
可我不可否认，人是卑鄙又自私的。
能清楚的认识到并表达，自己的脆弱、情绪化，并不可耻。
可我说不出，为什么我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不是我觉得，我是我们这段感情中的攻位，这让我对他示弱很可耻；我会保护、呵护他但同样的他也会如此待我。
我们只是一对普通的有情人罢了。
他在同我解释着，他男朋友就是我，也只会是我，他只是在开玩笑；他颤抖着指尖却会小心用柔软的指腹，轻轻给我抹去泪水；在意识到我情绪化严重，什么都意识不到时，温柔缱绻的亲吻我的面颊；吻去我的、咸咸的眼泪、吻去我生理性的红晕。
他让我视线重新清明。浑浊、迷糊渐渐散去；只剩他跟着我难过苦涩的小脸，牵强又坚定的笑着。
讨好着我，告诉着我，笑一笑好不好？
他的笑永远触动我
“谁是你男朋友？”
我含着哽咽说完，便用力扭过头；他轻轻叹了口气，吸了吸鼻子，笑了起来；我的头被他轻柔带回正面。
他很温柔，我像一个土坑里裹满脏泥的物品；他不能肯定我内里是炫彩还是破碎，但他能肯定，不管贵重，我都是一件值得让人呵护的宝物。
他认真的看着我，托着我发烫的面颊，轻柔拨开我额前的发丝，会压着嗓子里的哽咽，笑着问我：“你不是我男朋友，谁是我男朋友？”
他轻轻‘嗯’的疑惑了声，歪了下头，原本这个动作只是表达困惑；可在做的同时，眼眶里压不住的泪珠一同滚落。
一颗连带着一串。
可他毫不在意，他笑的更加灿烂，安安静静又乖巧的等着我的回复。
我的心一阵阵刺痛，我明白了，我不愿意和他示弱是怕他心疼；甚至，我可以自私又卑劣道。
我怕我心如刀绞的感觉。
我们两个傻子，互相开了眼泪的水龙头，手指笨拙又怕抹伤了对方。
我学着他的笑，“我可不是。”
他含着哭腔的音色笑着道：“有一个坏消息，我刚刚发现你把我甩了，我好伤心，你快亲亲我。”
还没等我回，他便自己行动起来了。
他的唇与掉在我面上湿润的泪珠，让我冷热交加，我身上一遍又一遍立着寒毛。
这是一个‘彩虹糖’式的吻。
很甜很难忘，在我们之间很常见。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的。”
他永远会因为我的情绪而退步，永远只想让我开心。
“大傻帽”，我破涕为笑骂道：“谁TM是你男朋友。”
“老子和你结婚三年了。”
也是程潘认识与爱上唐栎时的第三年。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