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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粉,黄,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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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又一个的问题砸过来。
廖夏妍面色如常,淡淡的撩起眼皮,说道:“你有什么证据是我吗?”
绿色衣服压低的声音冲她喊道:“我亲眼看见了,就是你!就是你把镜子踢到她面前的!”
廖夏妍听到这话点点头,却有种事不关己的态度,让人一拳打在棉花上,“那就是没有理由证明是我,我还合理的怀疑是不是你出现幻觉了。”
毕竟红色衣服照了镜子之后就跟出现幻觉了一样,跳出窗户。
绿色衣服一路上准备好的词,因为这句话被打回肚子里,她不认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但也确实没有证据。
她死死盯着廖夏妍,后者也毫不退让。
过了一会儿,绿色衣服恶狠狠道:“你别想耍什么小手段,我会一直盯着你。”
“哦。”廖夏妍拍开绿色衣服放在门上的手,“我等着。”
走廊里只有绿色衣服在她的门前站了很久。
第二天廖夏妍,是被好多声的呼喊中醒过来的,她猛然睁眼,听声音是从隔壁传来,她穿鞋开门。
隔壁房间是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姑娘在住,此刻她的房门大开,有两个女生在使劲的拉住,准备跳楼的她。
绿色衣服急匆匆的用被子拧成一股绳,递给其中一个人。
廖夏妍不明所以但是看到黄色衣服脸上的表情,她瞬间就明白了。
这个人是中了幻觉,才会误以为跳下窗户就没事了,或者说在她的脑海里此刻跳下楼,就相当于奔向了花海。
那几个姑娘光顾着救人,忽略了一旁丢在角落里的手环,那个手环仿佛活了一样,一个数字“8”一直在扭转动着,像个无限循环,永远不可能到头的数字。
廖夏妍看了眼那些正在救人的姑娘,她上前拿起那个手环,才发现手环的背面处有三个结点,相当于是一个手环被分成了三段,在此刻组合起来。
她连忙抬起手腕,发现自己手腕上的也是一样。
顶端的蛇信丝丝吐着,廖夏妍眸光一凝,注意到不一样的地方,她摁下蛇头发现这个地方是可以活动的。
就像小时候玩的玩具一样,摁下去就相当于上了发条开始运动。
每个手环对应的是每个人,廖夏妍偏头去看准备跳楼的姑娘,她发现她摁下去的这个瞬间,那个姑娘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之后,她甚至惊恐的大喊起来,有了明显的求生意志。
但是那个蛇头并没有按下去,不一会就反弹上来,那个姑娘瞳孔涣散又恢复到了刚才的样子。
周边吵吵闹闹,有人喊破了嗓子,想问这是什么情况。
廖夏妍用了点力气,直接把蛇头摁下去,三个结点组成的手环,在此刻第一个阶段亮起黄灯。
那个穿着黄色衣服的姑娘头顶冒着汗,筋疲力竭的倒下去,仿佛刚跑了场马拉松。
拼命拉着她的人见她清醒过来,松了一口气也瘫软在地上。
廖夏妍走上前把手环递给黄色衣服的姑娘,对着众人说道:“手环确实可以保持清醒,不过只能用三次。”
这才第一天晚上遇到这样的事,如果没有手环,根本活不下来,可偏偏这样的手环只能用三次,但是她们在这边能待上多长时间还是未知。
廖夏妍突然问了一句,说:“你们手环上也有图片显示吗?”
众人没有听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纷纷打开自己的手环,在上面看发现确实在摁下蛇头的同时蹦出来一张图画。
也是这个时候,众人意识到刚才廖夏妍说的那句话是很含蓄的了,因为这张图片很是诡异,色调灰白黑,多以血腥为主。
例如黄色姑娘,她手环上显示的就是阳台,更加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如果她们要是没有及时拦下来的话,黄色姑娘的死状就是手环上显示的一模一样。
有了这个做对比,其他几个人手环上显示的图片都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如果说这个是真的,那么她们手上显示的房间和悬崖是不是证明都是一个死亡预告?
她们顿时起了一身冷汗。
有人问到廖夏妍她手环上显示的是什么图片?
廖夏妍毫不避讳的把手环亮出来。
不过和众人不一样的是,她的手环上显示的图片是一团灰乎乎的雾,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她没有纠结太久,收起手环,看了眼窗外的天气:“按照规则去找找白裙女孩在哪。”
于是她们又来到桥下上香的地方,对着那里许了个愿,说要找到白裙姑娘住的地方,一照晃动了几下,抖了出来一张地图。
众人头凑在一起,分析着路径。
白裙姑娘住的地方是一个茅草盖起来的房子,院子里面堆满了枯萎的鲜花,地上也是很久都没有打扫过,枯枝烂叶堆在地上,踩起来嘎吱嘎吱又带着松软。
如果这里鲜花盛开的话,应该是个很好看的景点。但是此刻她们每个人走的都很小心,就在快上台阶的时候,有人眼尖的发现台阶上有干涸的血迹蜿蜒成线。
像是一条带着致命毒素的蛇爬在地面上。
但都走到这里了,只能硬着头皮下去,一米的距离她们硬是走了好几分钟。
“你走那么慢干什么!踩我脚了!”绿色衣服不耐烦朝身后吼道。
“不…不好意思,我有点怕。”
“给我踩的脚疼,服了你。”
推开门吱呀一声响,但是没有看到人。
粉色姑娘怯生生问了一句:“有没有人?”
还是没有听见动静,倒是听到了几个像塑料包装卷在一起的声音,众人对视一眼,决定进去看看。
然而才刚走了一步,从房梁上突然倒吊下来一个人,那人的头直冲在她们一不远的位置上。
那东西眼睛睁得老大,上面还有血的痕迹,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的很是可怕。
猝不及防的一下把众人都吓了个跳。
白裙女孩跳下房梁,目光没有定点如同木乃伊,但是速度却是奇快,张牙舞爪的追着她们张牙舞爪。
围在一块容易被群杀,所以她们分开跑。
院子里不大能藏身的地方也很少,挺好的几个位置都被跑的最快的姑娘抢占了,此刻再跑过去只是会暴露她们的位置。
廖夏妍扭头看了眼绿色姑娘,跑得比她还慢。
那几处藏身的地方几个姑娘藏好之后都没敢露头,一点声音也不敢出。
廖夏妍边跑,心里边有了决算。
规则上说,白衣姑娘会帮到她们,要来的时候给她带礼物,但是她们这次是空手来的,不能保证白衣姑娘是不是因为没有礼物的事情朝她们攻击。
结合院子里的血迹和这两天碰到的NPC来看,这是一个吃人的地方,所以说礼物的话最好也和人有关。
廖夏妍没有犹豫,扭头就往身后跑,绿色姑娘和她对视上,眼里也是不可思议,不明白她在干什么。
然而,下一秒她就知道了。
廖夏妍用力推了绿色姑娘一把,这一下没有收着力气,绿色姑娘也是在疾跑的状态下,所以被推倒在地。
廖夏妍用绿色衣服的姑娘拖延了时间,她扭头继续跑,白色裙子的女孩见到自己的礼物倒地了,也忘记了去追她们,嘴角奇异的连起来,抓起绿色姑娘就往房间里拖。
白裙女孩拖着的地方就是绿色姑娘的头,一开始绿色姑娘双腿还在猛烈挣扎着,但是越往后她挣扎的幅度越小,拖拽上楼梯的时候她几乎是没有气了,脖子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扭曲,显然是断了。
廖夏妍听到动静停下脚步,在门关上的前一秒,她看到绿色姑娘还死不瞑目的眼神,里面有震惊和不可思议,还有一丝凶狠。
尽管知道绿色姑娘看不到了,但是廖夏妍还是对着那一处用口型说了一句,“我等着。”
三个字里面是不加掩饰的恶意,她此刻像是从地府爬上来的魔鬼,把任何可以陷害自己和伤害自己的人全部拖拽到地府,然后自己套上羊皮继续伪装成好人。
其他几个姑娘听到动静停下之后,也从藏身的地方出来,看到她还站在原地看看屋门,又看看她颤着声音询问绿色衣服怎么了?
廖夏妍垂下眼眸,遮下眼睛里的情绪,声音很轻,轻到让人听不出来她的语气,“她被拖进屋子里面了。
被拖进屋子里面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不言而喻,几个姑娘沉默了。
大家都以为是白裙女孩抓到了一个,所以没有抓她,见到她这个样子于心不忍,还出声安慰了几句。
就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推开门的时候,大门自己开了,里面的血迹还没有干,形成一汪血坛,在日头的照耀下还反射着奇异的光。
白裙姑娘得到了自己的礼物,舔着手指走出门,大发慈悲地让她们进来。
进屋后,白裙女孩说可以给她们说个提示。
哪怕只是一个提示,都能提高她们生的概率,所以几人还是挺高兴的,但是白裙女孩手轻轻一指。
大家顺着这个手指方向看去,看到了廖夏妍。
大家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单独叫她提示一些规则的还是找她麻烦。
众人没吭声,这时四周突然腾升起雾气,她们身处其中,看不到几个同伴的脸。
廖夏妍身体也晕眩的厉害,她逐渐听不清周边的声音,身形逐渐站不稳的时候,她试图抓住身边一切能支撑的东西,随后她抓到了冰冷坚硬的手环。
想起手环可以保持清醒的规则,她果断摁下蛇头,一个节点的灯亮起。
她只剩两次机会了。
廖夏妍几乎是摁了手环之后大脑就清明起来,她凭借刚推门进来看到的房间布局,一步步朝记忆中的房间走去。
耳朵里还有同伴的惊呼和疑惑声,廖夏妍推开手边的房门。
刚打开就能感受到铺天盖地的凉意,直钻人骨头缝,她打了个寒颤,知道自己坚决不能后退,所以拖着双腿挪进房间。
刚才的白裙女孩就在房间里一个小山旁边。
这里跟梦一样让人摸不到头脑,只觉着荒诞,这间屋子里有很多小山堆积在一起,给人的第一感觉是这些小山怎么可能会摆放到屋子里,随后便是铺天盖地的压抑袭来,让人直不起腰。
白裙女孩转过身,对着她自以为很和善的一笑:“你刚才送了我件我很喜欢的礼物,所以作为回报我可以给你一个很重要的提示。”
廖夏妍咬着嘴唇,那里都被牙齿咬破血了但她依旧强撑着,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倒下,她艰难点点头,全神贯注听白裙女孩说:
“这是一场单人游戏。”
这个消息一说出来,廖夏妍猛地抬起头。
单人游戏?也就是说不管现在怎么样,能出去的只有一个人?
也就意味着她要杀死外面的同伴。
廖夏妍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好,谢谢。”
白裙女孩用手指搅着头发,在看到廖夏妍走后嘴角咧起一个阴森可怕的笑。
廖夏妍从白裙女孩那里离开的时候外面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消散。
余光里她注意到身侧有把短刀。
廖夏妍想起刚才听到的提示,眼里闪过一丝决绝,她手指一根根握住短刀,蓄力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又觉着不够真实,用流出的血迹抹到衣服其他处,看起来像刚经历了一番恶斗。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也不后悔伤害自己。
就像现在,她也不会为了这是一场单人游戏需要杀死同伴才能活的规则有多离谱,也不会心软和犹豫。
这次是她先知道了规则,所以她有主动权去把事情扭转到利己,但是如果下次换个人去,对方知道了后应该也会杀她。
生死面前,心软是大忌。
她不做选择,就是在无形中把刀刃对向自己,她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她。
谁杀谁还重要吗?先来后到,弱肉强食罢了。
雾气散去,大家看到了浑身是血走路踉跄的廖夏妍,粉衣姑娘连忙上去扶她问这是怎么了。
廖夏妍撑着疲惫的身子,没有血色的唇说道:“规则是假的。”
原本还想问白衣女孩叫她干嘛去了的两个姑娘,听到这话一愣,没反应过来,“你是说其中一条还是全是?”
廖夏妍虚弱地咳了两声,“白衣女孩不会帮助,她会杀人。”
“什么?!”
粉衣姑娘架着她走,其他的人谁也不想垫底把后背留给这间屋子里随时会把人抓起来的白衣女孩。
但她们此刻没想到的是,真正可怕的人就在她们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