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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噩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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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求锋都快忘记自己的失眠和噩梦了。
他又梦到少年时的失控，他自己都快记不住是失手还是故意伤害对手了。
每日的训练因为他对自己的严格要求只增不减，可他依然比不上旁人。
他不想做打架最差的人，他也不能做最差的人。
血求锋一直是这么想的。
当他拿起剑时，他才发现，自己并不是自己。
他原以为，所有血氏的鬼都和自己一样，有着坚韧的筋脉和不便的行动力。
“这是魔才可能具有的特质。”
血求锋愣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技能和构造那么的接近魔——那个被人唾弃的物种。
尚武的血氏没人在意他的攻击模式，只在意他是否能造成传统的攻击。
筋脉也可以作为武器，哪怕别人不知道这是筋脉。
血求锋还是拿起了剑，那把轻剑对于少年的他来说，很重。
不合适的剑也让他的战斗力受限，他从不怀疑是剑的问题，他喜欢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那场对决，他快不记得是自己先划伤了师出同门的对手，还是出于嫉妒和不甘下了杀手。
可是他的老师挡住了他的攻击，那之后的记忆，他一点都没有，只是醒来后才知道，他杀死了恩师。
但旁人不在乎，充满爆发力和攻击力的血求锋才是血氏的那些鬼追捧的对象。
血求锋当时没有现在这么强，可他的父亲是商人，靠钱当上的贵族，血求锋少年时也没有他后来的高高在上的样子，也不会有人想到那时候的他会变成后来不可一世的样子。
血求锋恍惚想起来，至少，他看到了老师冲上擂台，看到了纷纷白雪遮住自己的视线，看到了剑锋上映照出来的不是自己的模样。
那种血红色和黑烟交织在一起，整个面部表情残暴凶狠扭曲的，另一个自己的样子。
血求锋被吓醒了。
许是血求锋起来得太突然，魑魂翳抬手揉了揉眼睛，然后睁开双眼望着他。
没有月光，房间里一片漆黑，血求锋的表情无法被看见，可他不断地大口喘息着。
“求锋。”魑魂翳起身从血求锋的身后抱住他，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亲爱的，你醒了。”血求锋因吵醒魑魂翳自责起来。
“做噩梦了吗？”魑魂翳的双手往上移动，停留在血求锋的胸口，身体紧紧地贴在血求锋的后背上。
“嗯……是过得太幸福了吧，它总会过来让我的心里升起危机意识——”血求锋说着，他感受到了魑魂翳平稳的呼吸，欲言又止。
“求锋，我不会瞎想的……”魑魂翳知道，血求锋做的噩梦不一定是因为自己，他不能胡乱猜测，然后陷入自责让血求锋难做。
“倒也是好久不做噩梦了……”血求锋支支吾吾的。
“也是好不容易睡了几个月的好觉。”魑魂翳睁开眼睛看着血求锋的脸，他可以夜视，可他刚醒来时分明看不清血求锋的脸，只能靠着触觉抱住不安的血求锋。
血求锋低下头，他不想回忆噩梦的内容，只是那些东西不受控制地涌入他的脑海中。
“求锋，我来帮你吧。”魑魂翳在能够看到血求锋的神色后，轻易地猜测到血求锋被动回忆着噩梦的事。
“嗯。”
得到血求锋许可后，魑魂翳起身坐到一旁不再抱着血求锋，然后立即用法术压制了血求锋的对噩梦的记忆。
“稍微转移一个话题聊一会儿，然后我——（就可以收回法术，你也不会再不由自主想起它来了。）”魑魂翳话还没说完，就被血求锋转过身压在身下。
血求锋渐渐知道自己身上魔的特质很多，也知道它们的由来，像他这种自我认知清晰的，便能轻易接纳这些属于自己的特质，可他并不能接受自己的特质是非战斗的能力，因为从小他就在血氏，他也尚武，他想变得更强，但他从不会有强者崇拜。
比起崇拜强者，血求锋更倾向于让自己成为强者。
那是他从小养成的思维习惯，哪怕经商时也是一样。
奉承地位高的，有权有势有钱的，而心里并不把他们放在高处，而是“我迟早会打败他们，然后站在顶点。”
血求锋回到他熟悉的工作上，这不是他的爱好，而是他想要在各个领域领先别人的特质。
那种由他自己施加的压力再次回到他身边，他不能再对这个特质视而不见。
血求锋从来没有表面上那样淡薄，他向来是野心家。
血求锋知道自己不能每时每刻都想这种事，所以他把魑魂翳压在身下亲吻，肆意宣泄自己的欲望。
魑魂翳知道的，血求锋不是没有欲望，只是可以控制和隐藏。
魑魂翳也有欲望，他便温柔地配合血求锋。
血求锋知道他本不该在爱人身上肆意妄为，可他的爱人是魑魂翳，一个喜欢他肆意的人。
……
血求锋再次入睡后睡了个好觉，睡过了魑魂翳也没有叫醒他。
魑魂翳偷亲血求锋，然后隔空工作。
魑魂翳本是要收拾一番的，可他不想离血求锋太远，于是他躺在血求锋怀里，静静地工作。
血求锋睡到自然醒，看魑魂翳一动不动的，便悄悄起身看魑魂翳的脸。
魑魂翳睁着眼睛，很专注的样子。
“宝贝，我醒了……”血求锋轻声试探，被魑魂翳拉着领子拽了下来吻住。
血求锋懵了一下，他很快反应过来，轻轻低下头吻着魑魂翳，慢慢地让魑魂翳的头放在枕头上。
他们吻的难舍难分，最后还是魑魂翳推了推血求锋的胸膛，“求锋……还要上班呢。”
血求锋抱起魑魂翳去洗漱。
……
血求锋总是抱着魑魂翳亲，让魑魂翳脸红心跳加速，魑魂翳小心翼翼地靠在血求锋怀里蹭了蹭，“求锋，可以亲吻我头上的角吗？”
血求锋听到后，立刻凑上去亲了两口，又用嘴唇轻轻磨了磨魑魂翳的魔角。
魑魂翳感觉整个身子都酥酥麻麻的，害羞极了。
血求锋不懂，他自己是不长魔角的。
……
血求锋还是杀人不眨眼，还和死人的家属打了个照面，血求锋抬剑，魑魂翳拦住了他。
魑魂翳吓坏了，搂着血求锋的脖子颤抖着。
“宝贝，别害怕我……”血求锋把魑魂翳带回家，放到床上。
魑魂翳发抖，沉默。
“亲爱的……”血求锋看着魑魂翳，委屈的表情。
“你原来……一点也没变……”魑魂翳冷着脸，“我居然还以为，我那些把戏真的影响到你了，让你变成一个善良宽容的人……”
“宝贝……别害怕我……”血求锋难过极了。
“原来你的温柔都是演出来的，这样的你，让我感觉好陌生，”魑魂翳面无表情，“你还有什么不是演出来的呢？”魑魂翳眼色一暗，悲伤。
血求锋怔了一下，伸手拉魑魂翳被魑魂翳躲开，血求锋低下头，心里揪得慌。
“其实你觉得那样很刺激吧？你想过平静的生活只是想让我好好留在你身边而已。”
“亲爱的，你要……离开我了吗？”血求锋轻声，又不甘地再次抬手去拉魑魂翳的手。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我舍不得离开你的。”魑魂翳努力冷静下来，可血求锋并不会冷静。
“你知道的，只有我爱你啊！”血求锋喊了出来，旋即失落起来，“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爱我。”
“我从来没想过离开你！我哪里舍得离开你啊……我从来舍不得离开你……哪怕一直做你的手下我也想永远留在你身边……”魑魂翳哭着，说话断断续续的，血求锋心碎了一地，可他只是把魑魂翳搂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
“那样太见外了……”魑魂翳恢复了神色，“我……我很好哄的……我保证，只要你哄哄我，我就会好。”
“求锋，你说道歉的话，但不是‘对不起’、‘抱歉’，就可以了……”
“宝贝，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血求锋一遍又一遍说着，魑魂翳轻吻血求锋的脸颊。
血求锋察觉到魑魂翳脸上的泪水，抬起手为魑魂翳擦了又擦。
“你觉得我喜欢你什么？难道只有你的身体吗？”魑魂翳低下头，在血求锋耳边说话，”你可以送我些小礼物的……我喜欢你用的东西——满足我的收集癖……”魑魂翳决定教血求锋哄自己。
“我在你身边啊！我们都在一起了！你只要一点点念想吗？”血求锋崩溃了，声音都在颤抖。
“我……”
“宝贝你等我……”血求锋起身，又俯下身，声音颤抖，“我带你去……给你小礼物……原谅我……好不好？”
……
距离那天有些日子了，血求锋总和魑魂翳黏在一起。
“都好几天了，别不好好上班。”魑魂翳推了推血求锋，血求锋还黏在他身上。
“听话，”魑魂翳蹭了蹭血求锋的身体，“我爱你。”
“嗯，我爱你，”血求锋抱着魑魂翳亲，“我们这才黏着多久？要不我给他们放假……”
“求锋……”
“我都听你的，我答应过你。”
魑魂翳笑了笑，抱着血求锋示爱。
血求锋怔了一下，明明之前魑魂翳也会向他示爱，可他那个时候却很厌烦。
“求锋，你看看现在的你。”
血求锋透过魑魂翳的眼睛去看，看到了一个红眼睛，很疯狂的样子。
“不过，我更喜欢求锋平时的样子——”魑魂翳开始在血求锋怀里撒娇，“无所谓是否是你在演戏，我喜欢你所有的样子。”
血求锋还是决定给员工放假，在他们办完现在的项目后，放一个月的假。
血求锋有些痛苦，他看着魑魂翳，他不懂魑魂翳的冷漠。
魑魂翳对别人是善良的，可魑魂翳对自己却……
血求锋想不通。
他们接吻，血求锋还施法刺激魑魂翳的身体，魑魂翳调动法术牵引血求锋的法术修炼，十分投入。
“求锋……”魑魂翳很温柔地看着血求锋，满眼都是血求锋，“我爱你……”
“嗯……我……”血求锋欲言又止，却还是说出口，“魑魂翳，亲爱的，我……我后悔啊……”
“总会好起来的……”魑魂翳安慰血求锋。
“我不该为难你的……”血求锋望着魑魂翳。
“不为难……”魑魂翳轻声。
“你不是有心法吗？”血求锋问魑魂翳，他觉得魑魂翳并不冷静。
“用的时候就可以冷静了。”
“改变哪里是一朝一夕……”
“不用心法就可以了。”
“你把心法封印了？”
“嗯……”魑魂翳蹭了蹭血求锋，“求锋……”
“我太自私了，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欲望而让你去改变……是在什么时候我把你弄丢了呢？”
“求锋，我……我做不到像之前那样……”魑魂翳心痛，他感觉得到血求锋的心痛，“我不知道……”
“亲爱的……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为什么你向我索要的那么少？”血求锋想不通，便直接问出来。
“少吗？我已经得到了你的爱，那是我之前想也不敢想的。”魑魂翳想清楚才回答。
“少……”
“我想要的我都告诉你了，在我们成亲的时候，我们许下的誓言……我不骗你，我要你听信我的话。”
“可那是爱人之间本该做的——”血求锋有些不甘心，他觉得魑魂翳不向他索取，是不依赖他，他想被依赖，哪怕他之前一直劝人靠自己。
“那不是义务，从没有规定夫妻……我们不是夫妻，冥界没有规定……那只是道德要求。”魑魂翳若有所思。
“嗯……”血求锋思考着什么。
魑魂翳往血求锋怀里钻了钻，“求锋，吻我头上的角……”
血求锋凑上去，轻轻地亲吻魑魂翳的魔角，一下一下的，魑魂翳在血求锋怀里喘息，“我爱你。”
“什么感觉？”血求锋看着魑魂翳的脸，柔声询问。
“很舒服，能感觉到你爱我，因为你对我的角很温柔，很幸福的感觉。”魑魂翳微笑着看着血求锋，吻上血求锋的嘴唇。
……
“除了这个，我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们一起做了那么多事，可你对别的事丝毫没有兴趣……”
“我爱你啊，我靠爱着你活下去啊！”魑魂翳情绪激动，却被血求锋堵了嘴。
“我爱你……我爱你……魑魂翳……我爱你……”血求锋吻住魑魂翳，每次松口都要说一遍“我爱你”。
“我也一样……求锋……”
血求锋索要晚安吻后才肯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