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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保存灵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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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锋……”
“怎么了？”血求锋抱着魑魂翳，可魑魂翳只是推开他走到阳台。
“冬儿……你知道的，我给母亲做的蛊人侍女……她今天看到……”魑魂翳垂眸，欲言又止。
“是关于我母亲的吗？”血求锋颤声，魑魂翳撇过头，望着窗外的雪。
“我会想办法。”魑魂翳没有底气。
“你就不肯告诉我？”血求锋直勾勾地盯着魑魂翳。
“不……不会有事的……”魑魂翳目光闪躲。
“不要……不要做傻事……”血求锋心疼魑魂翳。
“我不会的……”魑魂翳回过头看血求锋，“我觉得那不是件坏事，代价相当——”
“所以是什么事呢？”血求锋抓住魑魂翳的肩膀，“为什么不肯直说？”
魑魂翳低下头不去看血求锋的眼睛，只是打开了窗户，接住了冬儿传来的信。
“亲爱的……让我看一眼……”血求锋不懂魑魂翳对自己隐瞒的理由，可他心里有不详的预感。
“不用……”魑魂翳轻声。
“听话！”血求锋严肃起来。
“你……吼我？”魑魂翳终于抬起头看血求锋的脸，血求锋注意到魑魂翳眼角泛红，终是抿了抿唇，没有再开口问什么，“总之……”血求锋松开了手，不自在地挠了挠自己的头，“我不希望你出事……至少我希望你知道……”
“不会有事的。”
“我猜到了。”
“求锋？”魑魂翳听到血求锋严肃的声音，身体不自然地颤抖。就好像是条件反射般，血求锋曾高高在上时不怒而威的样子，引起了魑魂翳的紧张。
“我母亲她……要走了吧？”血求锋转过身，轻笑，“你也不用太勉强……那是她的命数，这几天，足够了……我本来……也没什么遗憾……”
“你曾经不是这么说的。”
血求锋听到魑魂翳的声音，转过身看到魑魂翳的眼睛，那里总是有些压抑痛苦的情绪，“你曾经不是这么说的。”魑魂翳又重复了一遍，血求锋低下头，牵住魑魂翳的手。
“我知道，但我觉得，你更重要。”血求锋压低声音，握紧魑魂翳的手。
“本来没什么的……也没有太大的代价。”魑魂翳看着血求锋。
“可我只知道以命抵命——”血求锋抬起头，望着魑魂翳的眼睛。
“求锋，”魑魂翳伸手捧住血求锋的脸，“只是一个能量不多的鬼，留下她不会需要多少能量的。”
血求锋难过，他知道的，“可是，命数在此……”
“难道你信命？一点风险都不愿——”
血求锋打断了魑魂翳的话，“我当然不介意——但那如果是我在做……可是，亲爱的，是你要做啊。”
“至少，让她陪你们过年……你让步一次，至少……”魑魂翳抓住血求锋的肩膀，轻声。
“我……”血求锋望着魑魂翳的眼睛，欲言又止。
“求锋，你不是说会支持我的吗？为什么每次……”魑魂翳凄楚地笑了笑，“每次都拒绝我。”
血求锋心疼魑魂翳，“我知道你有办法，如果是你的愿望，这次，让我来……”
“怎么可能？”魑魂翳看着血求锋的眼睛，满眼心疼。
“难道不是什么巫术或者什么咒语吗？”血求锋疑惑，他觉得若是巫术和咒语，自己也能做到。
“是用法术构造我想要的，把她留下来的方法。”
“魑魂翳，我……”血求锋还想拒绝魑魂翳的。
魑魂翳看血求锋欲言又止，继续说，“你不想她留下来吗？”
“我……对不……我错了……宝贝……原谅我……我……”血求锋想起来魑魂翳曾跟自己说的话，改了口，“我很想母亲，很想她留下来，但是，你已经为我做太多了，我不想……亲爱的……我不想对你亏欠，我不想让人觉得我对你的爱是因为我对你的亏欠——那是母亲的命，她早在二百多年前命数已尽……”
“谁知复活不是她的命数呢，求锋？”
“我……我知道你会吃醋……我不想再把爱分出去，对你不公平……”
“别恋爱脑……我……”魑魂翳吞下了“不值得”，“家人比爱人重要，不是吗？”
“宝贝，你最重要……真的……你最……”血求锋心疼魑魂翳，可魑魂翳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是他一手造成的。
“求锋，真的，不需要付出太大代价——”魑魂翳劝慰血求锋。
“那你肯把代价告诉我吗？”血求锋盯着魑魂翳，他那么了解魑魂翳，自然知道欲言又止的魑魂翳想要对自己有所隐瞒。
“反正不会有什么事……”魑魂翳想搪塞过去，血求锋感到不安。
“那到底是什么啊！你告诉我！”血求锋把魑魂翳抱在怀里，抓着魑魂翳的手攥的越来越紧。
“挨几道天雷……”魑魂翳撇过头，“你弄疼我了。”
血求锋松开了手，“亲爱的，我错了，是我太急切了，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原谅我好不好？”
魑魂翳抱住血求锋，“嗯，我不怪你了……”
血求锋的母亲看着自己渐渐透明的身躯，回过头看到刚刚进房的冬儿，决心加快自己刺绣鸳鸯戏水图的速度。
她绣着绣着，渐渐感觉到自己痊愈后的力气，她照了照镜子，又看着自己的手，她不再是半透明的了。
她觉得，一切会好起来的，她振作起来，准备去看看自己的儿子。
她跟冬儿说着，还是麻烦冬儿把她带到了血求锋住着的别墅附近。
那里正有天雷滚滚落下。
血求锋伸手去抱魑魂翳，魑魂翳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求锋，我想试试……看看我的身体有多脆弱……再感受一下，什么是真的痛……”
“魑魂翳！别这样，让我来……不疼……你要是想痛，我可以陪你玩，按你的要求，你的想法来……”血求锋紧张魑魂翳，魑魂翳并没有让他抱。
“求锋……是不想欠我的吗？”魑魂翳轻笑。
“亲爱的……”血求锋望着魑魂翳，他不想魑魂翳走向天雷。
“不要……别管我……”魑魂翳缓缓前进。
“很多的……七十二道天雷，不可以……”血求锋记得之前的天雷，就算他们变强，也未必承受得住。
“我试试……试试……”魑魂翳说话和走路很慢，他很想多听听血求锋的声音。
“别犯傻，别用结界挡着我……”血求锋喊着，可语气里只有关切和心疼。
“感觉到了……心痛……”魑魂翳闭着眼睛，他心疼血求锋，可他不想做那个只能被人保护，被人拯救的人，“明明我比你强……”魑魂翳想着，什么也没说，到最后竟是麻木到失去痛觉，一直到维持不了结界，血求锋闯了过来，把魑魂翳紧紧抱在怀里，生怕魑魂翳哪里露在外面，被天雷劈到。
血求锋的母亲第一次看见这么多天雷，“他们出事了？”血求锋的母亲不敢靠近，可那里是她儿子的家。
冬儿告诉她危险，她是知道的。
冬儿拉着她，生怕她再靠近一步。
魑魂翳努力抬头，看到血求锋猩红的双眼，伸手搂住血求锋的脖子，轻轻吻住血求锋的嘴唇。
血求锋的眼睛泛着红，却还是变回了不会发光的眼睛。
“我不疼……不……”血求锋欲言又止，流着泪，“疼，很疼……你……抱抱我就好……”
魑魂翳沉默，他觉得自己在作，又开始自责起来。
“宝贝说过没事的……那要怎么恢复呢？这是天雷啊……”血求锋看着魑魂翳会发光的异瞳，“不会骗我的，对吧？”
“嗯……嗯。”
……
血求锋的母亲在天雷结束后，终于挣开了冬儿拉着她的手，跑到了那座别墅前。
血求锋把魑魂翳抱在怀里，远远望去就像一座黑色的坟墓。
血求锋的母亲跑过去，却看到听到她脚步声的血求锋，抬起头，很茫然。
“儿媳妇！”血求锋的母亲低下头蹲了下来，“他怎么样了？”
“他睡着了……”血求锋垂眸，血求锋的母亲抬头瞄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血求锋的眼睛，却看见血求锋的眼睛是她从未见过的猩红。
血求锋的母亲拉了拉血求锋衣角，“回屋吗？”
血求锋紧紧握着魑魂翳的胳膊，缓缓站起。
血求锋的母亲后退了一步，她看着魑魂翳的脸，那是苍白的脸。
“为什么不下雪呢？明明是我的错啊……”血求锋喃喃自语，眼睛闪了又闪。
那是魔的气息，血求锋的母亲确信。
“冬儿，带母亲回去。”血求锋的眼神黯然失色。
“儿媳妇他……”血求锋的母亲抬起头望着血求锋，血求锋比小时候高了不少，血求锋少年时，并不比他的母亲高。
如今看来，血求锋更像是目空一切的人。
血求锋的母亲记得她的儿子，那个少年目光灼灼，充满希望，严于律己。
血求锋的母亲在这两天和血求锋逛街时，还没有意识到，当年的少年，已然成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却冷酷无情的大人。
“只是暂时睡过去了而已，别担心。”血求锋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血求锋的母亲不好多问，她活的并没有血求锋更久，她知道血求锋不想她担心，也知道，大概是魑魂翳不想旁人担心，而并非出自血求锋的心意。
“嗯。”血求锋的母亲点点头，转过身望着冬儿，“带我回去吧。”
血求锋目送母亲走远，这才带着魑魂翳瞬移到了丹阁。
方才血求锋头脑混乱，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才带魑魂翳去找会医术的人看看情况。
血求锋知道，因为不死灼体，很多药都对魑魂翳不起作用。
破解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不死灼体的血。
现在，血求锋和魑魂翳的血都行。
血求锋把加了血的药喂给魑魂翳，然后等魑魂翳醒来，一起回家。
魑魂翳看到红色眼睛的血求锋，很难过。
血求锋压制了所谓心魔，他看到脸色惨白的魑魂翳冲他笑，忍不住哭了出来。
“下次……不要这样……”
“别哭了，我答应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