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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过往成谜衣着如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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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这要血渊主大人同意才行，渊主大人还没同意，像小人这样卑微的人，怎么有资格做决断。”
西泽知道，这句话他既要表明意思，又要说得委婉卑微，他不能说：“榜八没同意他们怎么先开口了，难道是和榜八关系很近？”否则绝对会惹恼这些人。
过了良久才有人打破这场安静至极的宁静。
稀稀落落几声议论降下：“啧啧，你竟然敢直呼榜八大人的称号？你也配？血渊主哪是你能叫的？”
“哈哈哈！你这挑刺真够刁钻的，怎么地，人家一没直呼赫伦森姓名，二没不恭敬，你还要计较了？除了血渊主，你还要他怎么叫？”
然后再也没有人继续说话，之前那些说着“不要那么客气，如果他不亲自请见赫伦森，他非把他强行传到赫伦森面前不可，助他一臂之力。”的榜上人，现在像没有脸面一样，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去，很快周围只剩下西泽一人。
黑渊联盟排行榜第八赫伦森，针对从头条新闻炒得火热这事，从来没有发过话，之前没有，西泽说了这话以后也没有。
没有人敢问榜八，大伙邪魔暗地里亦或明面上愤恨西泽行事如此机敏，却只能悻悻然一散，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除了拿赫伦森本人当挡箭牌，西泽也想不出其他法子，他觉得有点头疼。
就算这真的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赫伦森因此被他激怒，那他也认了，此事赫伦森多半只找他这个对他不敬的罪魁祸首。但如果不把这群发帖的榜上人压下去，找的就是德莱星系的麻烦。
与此同时，赫伦森坐着新任榜八的宝座高高在上，因击败洛厄斯取代排名，洛厄斯的万千兵力全都转归于他。黑渊联盟是一座巨大的树状链，有能力的邪魔臣服强者，强者臣服更强者，树状链的顶端毋庸置疑是榜前十。
他眯着危险的红眸俯瞰跪在他座下的众下属，短短一句：“把新闻压下去。”
仅仅是一句话，座下邪魔排山倒海般磕下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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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知道，他的反应和结果，一定是令他们不满意的。
他预判，接下来星际网上的争论应该没有休止、愈演愈烈，唯一的区别只是没有人敢提榜八赫伦森，把火力全都集中到他头上而已。
然而，过了两天，这话题突然降了下去。
这简直不可思议，这事应该是黑渊联盟的人“作孽”，他西泽“不可活”，对方怎有无故闭嘴的道理。
西泽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银河联盟的同伴帮的忙，询问过后得来的回复却全是否认：“我们倒是想，奈何没这个能力。”
毕竟自从三年前黑渊联盟笼罩宇宙，头条和星网基本都由黑渊联盟占领操控。
而且奇怪的是，天下人言籍籍，降下热搜也并不能阻止榜上人说闲话，但这次星网却安静得死气沉沉，像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西泽有一种感觉，这热搜不是半天降下的，而是用不可抗的恐怖权力一瞬间降下，但并不想他本人察觉，伪装出慢吞吞降下的样子。
能在短短半天，就压下如此多榜七十左右排位的人，除了榜前十还有谁？可是榜前十里谁会帮他？
一年后。
西泽作为银河外交官，在黑渊联盟集会上，商谈德莱星系归属权的问题。
黑渊联盟那帮邪气四溢的强者，向来极为不满银河联盟那帮充斥正义气息的人，于是和敌方商谈的事一向只能落在性格随和的西泽身上，四年来皆是如此。明面上说是谈判，实际不过是对银河联盟单方面的压迫，这种谈判对于西泽来说，除了割让更多星球领土和交更多保护费以外，没有其他结果，能改变的只是被少侵占一点区域和少交点税。
黑渊联盟榜上人云集，参与的人排名榜五到榜八十不等，三位榜前十也在其列，只是银河警局情报不足，西泽不知道具体是谁。
西泽隐藏身形等待，听到榜四十九的声音：“阁下知道赫伦森为什么要杀前榜八洛厄斯？”
西泽心中警铃一响，
榜五十二：“说来。”
榜四十九伸手，榜五十二掏出一张巨额支票，西泽认出来了，这是前不久榜五十二刚从自己那里收的利息。
榜四十九满意收下：“首先，有个关键点：洛厄斯是梦境之主。”
榜五十二不禁惊呼一声，原来梦境之主是榜八！
黑渊排行榜虽以实力排名，但相互不敢真正打起来，真正的主攻招式也作为底牌互不知晓。
反之，一旦被人知晓，就能制定专门克制的打法，甚至被招式克制者围攻抢夺财富。
榜八的主攻招式要是放在以前必然卖出天价，但现在洛厄斯已经死了，情报也算不上特别贵。
“在梦境操控上他敢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但究竟具体如何制造幻象没有人知道，毕竟真正经历过的人百分之九十九都已经死了，只剩下一些口口相传的传闻：洛厄斯最让人忌惮的手段是，从对手心里窥探出最重要的回忆，投射成完美如真的幻影自由操控，至于真正打起来的时候如何应用就不知道了，但是无论怎么应用都很毛骨悚然。所以就算是挑战，榜五榜六也从来没有把握可以战胜他，打到最后极容易被幻象误导，稍一分神就会丧命。”
“这包含了两个信息，第一：洛厄斯用梦境激怒了赫伦森，因此两人决死，梦境内容无人知晓，但一定是他内心深处最重要的东西。”
“第二：赫伦森比看上去，要强很多倍。梦境之主真的很不好打，妄论彻底击杀。”
集会开始在即，黑暗中走出一个人，纵使西泽有较好的夜视能力，在黑暗中仍然是看得若即若离，此人走过之处，众魔恭敬避让，先前吵闹如市的诸天邪魔在须臾之间褪去话语声以示尊卑。
他的轮廓让西泽潜意识感到有几分熟悉。
待此人走到稍明亮些的奢华之地，西泽崩溃扶额，额角默默划下一道冷汗。
此次在场的榜上最高位是——榜八赫伦森。
要问他是怎么这么快认出来的？
因为赫伦森全身的装束，都和十年前西泽作为血夜门二把手时一模一样。
黑紫衣袍、负手前行，赫伦森这副样子他太熟悉了，即使过去十年之久，也依然随时随地可以唤醒他深入骨髓的恐惧亦或回忆，他闭着眼睛都能认出那是他。
西泽全身上下都捏了一把汗，榜前十露面的地方他没有资格去，宇宙中又没有哪个榜上人敢未经允许讨论或上传榜前十的影像，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赫伦森复出之后还是这副装束。
最让他心下惶惶的是：血夜门首领过去的装束，只有他西泽一个人认识！
这倒不奇怪，血夜门是早在十年前就被西泽剿灭的组织，而黑渊联盟四年前才刚刚兴起，眼下的榜上人自然不认识那是赫伦森和过去一模一样的装束。
可是赫伦森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让他觉得熟悉？还是，随时随地提醒他过去的回忆和仇恨？
赫伦森用没什么表情的目光扫视全场，研究过面部心理学的人仔细看才会觉察出，他的视线带着微不可察冷意和杀意，仿佛台下都是些毫无关联的微不足道角色，只要他需要利益随时可以杀。
但这份情绪藏得极好，正常榜上人看过去，只会看到赫伦森脸上挂着的浅淡微笑。
十年并不能刷干净一个人的记忆，至少对于宇宙里的人是这样的，但是还是可以刷得很干净，直到再见面的时候才能把沟里那些四散稀碎的记忆唤醒、拼合。
一米□□的身高、装束、披散垂下的银发和那张脸，和他记忆中一模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那张脸上的表情——不仅是不一样，而且根本是全然的陌生。
西泽从来没有在赫伦森脸上看见过这种表情。
是代表客气和尊重的浅淡微笑。但这不是往日记忆中，对他的刺杀挣扎感到有趣并且纵容时，在他耳畔吹过的轻笑，也不是面对不自量力螳臂当车的蝼蚁时，赐予对方死亡前的轻轻一声嘲笑。
这是讨好的微笑，嘴角极微地勾起，眸光垂下不露一点锋芒，连脖颈也是微微低下，这笑没有地位稍低的榜上人那样浮夸，弱者攀附逢迎姿态尽显，只是淡淡的一抹，但也足以让西泽愣了半晌。
当然大多数时候赫伦森都没什么表情，谈不上面带寒意，看起来平平常常，没有危险没有敌意，什么都看不出来。
曾经的血夜门首领，从来没有这么不露锋芒，哪怕是一分一毫也没有。
“不，你们不了解他，他其实无所谓统治和地位，但是会任由自己暴虐的私心泛滥，所有事情都随心所欲不可忤逆，喜好掌控一切不留生路，就是个不可一世的变态。”
明明受着灭族耻辱，自己却成为最了解仇敌的人，在当时的西泽看来颇为讽刺，他纠正队友错误的进攻思路，告诉他们赫伦森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那都是他自己用身体用赌命换来的经验，在曾经的日日夜夜。
没有人比他更深刻地了解赫伦森，在讨论击杀赫伦森的作战会议时，西泽曾经这么以为，但现在这话他是怎么也没资格说出口了。
如今莱恩星为了讨好赫伦森，在曾经血夜门的据点上建起了层层高楼，十年前赫伦森被刺死的银制墙壁上，一个个正义的英雄被黑渊联盟所杀。
物是人是，却早已面目全非。
西泽在暗处静静看着赫伦森。
接着，赫伦森的动作吓了他一大跳——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