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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重振旗鼓 ...

  •   18重振旗鼓

      铂西离开没多久,纪恋便进来伺候苏柳。

      “城主,”纪恋一看到苏柳这惨样,就落下泪来,“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您也不会……”

      “我只是在自保,”苏柳中肯地说,“如果他们没有选择第一时间救你,你应该也知道会发生什么,倘若你出了事,楚榴会怎么做?”

      纪恋愣愣地看着苏柳。

      如果她死了,楚榴会一路杀出去,谁靠近他,他就杀谁,也许还会迁怒他人,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到那个时候,他一定觉得全世界都可恨,或许……他会彻底背叛血族,站在人类那一边。

      她是楚榴活着的唯一信仰,是他在人与血族间来回奔跑,寻求平衡的动力。

      是十年前那个午后,那个布衣少年,将她牢牢锁在门内,孤身一人对抗权贵搜查犬时,最初的信念。

      他在山中奔跑,也活成了一座高山。

      他,是她的山。

      而她,是住在这座山上的神。

      “这是最小的代价,”苏柳扯到伤口,轻“嘶”了一声,“只是一个耳光,比我预想得要轻。”

      那哪是一个耳光,您这么细皮嫩肉。

      可差点被打死。

      城主大人!

      您高估了自己的耐受力!

      纪恋心疼地伸手过去,但又不敢直接用手触碰苏柳红肿的脸,“……城主。”

      “好了,别哭了,”苏柳淡淡说,“不要让我觉得,我做了错误的决定。”

      纪恋哭着笑了起来,“城主一直都是对的。”

      “那你为什么道歉,你觉得你该死?”苏柳放下冰袋。

      “当然不是,该死的怎么会是我,”纪恋从一旁的矮桌上拿过来一盒药膏,凑上去轻轻给苏柳上药,“我怎么能死,我还要跟着城主去星火之城当事务官。”

      “我不喜欢牺牲,”苏柳看向纪恋,犹豫了片刻,说道,“如果救你的代价是牺牲自己,那我不会救你,纪恋,你也最好别为了什么人,做这种愚蠢的事。”

      “我……城主……,”纪恋低垂下头,“我知道了,城主。”

      “这一点,你丈夫就做的比你好,”苏柳说,“动了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血债就要拿血来偿。”

      纪恋猛地抬起头,手中的棉签差点握不住。

      “我要让伤我的人,跟我一样痛苦,”苏柳笑了起来,“不然怎么称得上道歉。怎么,吓到你了?”

      纪恋摇摇头,表情有些不自然,“城主不会觉得楚榴太偏激了吗?他昨夜杀了很多血族。”

      “你就是为了这事,跟他在闹别扭,”苏柳瞥了纪恋一眼,他看到她薄如蝉翼的眼睫飞快颤动。

      纪恋沉默不语。

      “他杀的血族中,有无辜者?”苏柳问。

      纪恋摇摇头。

      “你是圣母?”苏柳又问。

      纪恋咬着唇,羞涩地又摇了摇头。

      “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反正国王打我的一巴掌,我是肯定要想办法讨回,”苏柳又“嘶”了一声,抱怨道,“我很记仇,痛死了,这个没有任何绅士风度的莽夫。”

      听着苏柳有些娇怒的抱怨声,纪恋原本纠结的脸庞终于放松下来,她坦白道,“也许我没有城主勇敢。我这个不敢得罪,那个不敢怨恨,到头来,成了一个披着羊皮却狼心不死的矛盾体。”

      “真到了那种必死的境地,难道你表现得温顺,他们就会放过你?”苏柳教育她,“给我骂他们,反正都要死,死前骂几声也不错,告诉他们,你不是孬种。”

      纪恋被苏柳逗笑了,她声如梦呓,“怎么会不恨呢?梦里……都想杀了他们。”

      “保持血性,”苏柳说,“这是件好事,至少在这个时代是。我宁可你偏激,也不要你麻木。”

      “好了,我这里暂时用不到你,收拾好心情,找楚榴谈谈吧,”苏柳又说。

      纪恋便行礼出去。

      出门前,她回头看向苏柳,露出一个想通后释然的笑。

      纪恋走后不久,绿夭也找了过来。

      “大人,我也想跟您回星火之城,我不想待在这里,”绿夭试探着给苏柳捶腿,见苏柳没喝止,捶腿的手加重了力道。

      “说说你的价值,”对待绿夭这种奴性十足的血奴,得换种方式,不然会适得其反。

      绿夭垂眸咬唇,犹豫着说,“我很会伺候Omega,我手艺很好。”

      “还有呢?”苏柳不为所动。

      “大人可以先试试,试过的没有哪位不满意,”绿夭急了,她突然感到自己的浅薄,好像拿得出手的只有这些。

      “都有哪些Omega?”苏柳似乎来了兴致,“你说给我听听。”

      “……,”绿夭娇媚的小脸上泛起薄红,“就是那些老爷家的公子、小姐,还有……太太。”

      “具体说说,”苏柳不满意。

      “就是……,”绿夭边说边掉眼泪,“就是他们叫我跪下来,伺候他们脱衣服,然后……”

      绿夭说不下去。

      “继续说,”苏柳皱起眉,“没有让你停。”

      “大人,我……我不该擅作主张打扰您休息,是我太不懂分寸,我……我错了,”绿夭跪伏在地。

      “做都做了,怎么还怕说?”苏柳淡淡道,“像你这种花姑娘,居然还有廉耻之心?”

      绿夭不敢哭出声,头磕在地上。

      “你想跟我走,也不是不行,”苏柳话锋一转,“但你得为我办件事。”

      绿夭泪眼婆娑地抬起头,又飞快地眨动眼睛,试图甩掉眼泪看清苏柳,“大、大人,我什么都愿意做。”

      “给我杀了酥桃,”苏柳居高临下地看着绿夭,“能办到吗?”

      绿夭愣了。

      “怎么,觉得我是好人?”苏柳轻轻一笑,“这是谁给你的错觉?”

      绿夭一动不动,她秀美的眼眸带着泪花,她静静地抬头望着苏柳,像在仰望神秘莫测的星辰。

      “办不到就滚出去,”苏柳冷淡地说。

      绿夭绝望到极致,突然从身体里冒出一股狠劲,她不仅不滚,还站起来愤恨地说。

      “我为什么要杀他,我凭什么杀他,该死的又不是他!你们凭什么欺负我们,就凭你们血统高贵?如果我出生在这种家庭,我也能跟你们一样高贵,但我敢保证,我绝不会像你们这样,肆意践踏别人的人生!你们这种人,让我感到恶心!”

      说完捏着拳头,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苏柳如同听了一场笑话,忍不住笑了。

      “回来,”苏柳的声音,带着清浅的笑意,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绿夭说完那段类似草根女主的经典发言,原本打算一鼓作气撞死在门口,让苏柳这种娇生惯养的贵族知道,什么叫死的光荣。

      但很快又被苏柳那声“回来”打回原形。

      她停下脚步的一瞬间,就泄了气。

      “过来,”苏柳又道。

      绿夭深恨自己的奴性,她如做错事的小鸡仔,低垂着头,双手窘迫地交握着。

      “想骂我,想很久了吧?”苏柳收起笑意,佯装愠怒。

      绿夭低垂着头,自以为小声的嘟囔,“也不仅仅想骂你。”

      苏柳假装没听清,“你嘀咕什么?”

      绿夭故作不知,“大人,我没有张嘴。”

      “你刚才说,你若是出生高贵,一定会做的比我好,”苏柳脸上又浮现笑意,“那从今天开始,城主你来当,我看看你的本事。”

      说着苏柳从床上起身,手指撑着侧脸,另一只手指指房间,“这里,现在属于你,需要我离开吗?城主大人。”

      绿夭不可置信,“我……没读过什么书。”

      “我教你,就当作为前任城主的义务。”苏柳语气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绿夭站立不稳,她细细的腰肢颤抖起来,如荷叶被雨滴敲打后的颤栗。

      “骂我时勇气可嘉,怎么?”苏柳瞥着她,眼神带着轻蔑,“又打算回去当缩头乌龟。”

      “我没读过什么书!”绿夭越说越大声,越说越坦荡,“我难道不想吗?可是,城主这样重要的位置,怎么能当儿戏!”

      苏柳撑着脸的手指挪到下颌,“这样吧,我也不难为你。给你两天时间,我要知道跟你一起那百来个血奴的具体情况,包括伺候过什么人,有过什么特殊经历,越详细越好,但前提是你偷偷打听,最好连跟你关系好的酥桃都猜不出你的任务,办得到吗?”

      “我从这里出去,回头就四处串门,也太明显了吧?”绿夭还不算太傻。

      “这是你的问题,”苏柳又摆起资本家那套话术,“难道还要我教你?”

      绿夭此刻脸上早已没有初见时的顺从,她已经释放本性,讨价还价道,“今天不能算吧……太阳都快落山了。”

      “那就从明天算起,”苏柳摆摆手,“下去吧,第三天的这个时候,你再过来找我。”

      绿夭猛点头,急匆匆跑出去。

      门外响起铃铛声。

      时间过得真快,又到了晚餐时分。

      交接好领地相关事宜的漆风泠,终于回到苏柳这里。

      “苏柳,又让你等我,”漆风泠从背后抱住苏柳,将下颌抵上苏柳的细肩。

      苏柳正坐在小客厅吃馄饨,闻言并未出声,依旧细细咀嚼着嘴里的东西。

      等吞咽下去,他才不慌不忙地推搡对方,“你坐我旁边,不要动手动脚,我还有事问你。”

      漆风泠听话地松开苏柳,拉开座椅坐到一旁。

      坐下后他单手撑桌,支着下颌看苏柳慢条斯理地吃东西,余光却打量着苏柳的脸。

      “你跟国王那个混蛋都说了什么,他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苏柳用丝帕擦擦嘴,馄饨的汤汁令他的嘴唇格外水润,哪怕擦拭过后,也掩不住风情。

      漆风泠的眼眸变深。

      “你说啊,”苏柳推他,从铂西跟他交流之后就深深隐藏的焦急,这一刻完全爆发,“傻愣着干什么,不会是答应了他什么猥琐的条件吧?你的贞洁呢?不准备拿出来当聘礼了?”

      漆风泠笑了。

      “他不喜欢我,他又不是变态,”漆风泠拉住苏柳的手,顺势将苏柳抱过来坐他腿上,“我从前也误会他是变态,毕竟他找的那些男宠……”

      “他对我的感情,更多是失去母亲后,衍生的占有欲,很复杂,但他确实对我没有那种企图,”漆风泠将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逃开的苏柳控制住,“怎么,不是从昨夜之后,我就是正式男友了吗?你害羞什么?”

      “你……,”苏柳推开他凑上来的唇,“不行,我说的是昨夜,过了时间就不能算。”

      漆风泠也不恼,眼神中透露着了然,“不愧是资本家。”

      说着,也不等苏柳回答,漆风泠手指抬起苏柳的下颌,仔细看着苏柳还未消肿的脸,“好得太慢,需要我帮忙吗?”

      高阶血族的唾液似乎可以加快伤口愈合,漆风泠之前曾用这种方式治好苏柳手指上的伤口。

      “你在暗示报酬?”苏柳被漆风泠掐住腰侧坐在他腿上,一时挣不开只能由他去。

      “不应该吗?”漆风泠翻起旧账,“上次你不开心却说自己饿了,这次又为了哄我,用身体作为交换,苏柳,难道我是那种人?”

      苏柳有些心虚,又立刻反客为主,“你不就是想要这个,我给你你怎么还生气。”

      “苏柳,”漆风泠轻轻叹了口气,“为什么要用你不喜欢的事作为交换,你让我做什么,我哪次拒绝过你,我们之间,需要到这种程度?”

      “我也不是随便找个人这样,”苏柳有些生气,“你怎么说的像是我不择手段似的。我有对铂西,或者其他血族那样吗?再说了,你难道不知道我在骗你,我根本没想给你。”

      漆风泠轻轻捏了捏苏柳的腰,“不想给,你却还来招惹我,你这么做,可曾考虑过后果?”

      漆风泠眼中的红加深,似乎在说:换个别的Alpha,你早就下不了床。

      “你别捏了,很痒,”苏柳被他捏得红了脸,扭动着想躲开,“放我下去。”

      “别动,”漆风泠的眼眸又暗了暗,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你要是碰我,我们就分手,”苏柳感受到什么,脸更红了,完好的一侧,甚至比红肿着的那一侧还要红。

      “我不是那种人,”漆风泠无奈道,“别动,我只是想给你看看脸。”

      “那你快看啊,为什么非要用这个姿势,”苏柳又羞又气。

      “为了给你一个教训,”漆风泠边说,边吻上苏柳的脸。

      清凉的感觉密密麻麻地席卷而来。

      脸上一直时隐时现的疼痛随之消散。

      苏柳忍不住闭上眼。

      等漆风泠的唇滑过下颌,顺着脖子继续往下,苏柳猛地睁开眼推开他。

      “干什么?”苏柳吓得不轻。

      “对不起,你太香了,”漆风泠有些不好意思。

      苏柳从漆风泠身上爬下去,这回漆风泠不再禁锢着他。

      他拿起案台上的镜子照了照。

      脸几乎已经完全消肿,但还留有几块青红的淤青,昭显某个Alpha的粗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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