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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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尔洗完澡后躺在尤莱亚腿上吭哧吭哧处理数据，一个多小时后又迷迷糊糊睡着了。恍惚间听见谁叹了口气，就发现自己被被子裹起来，像春卷一样推到墙角。
克洛尔也没在意，动了动眼皮又继续睡了。
投入了亿万年的时光和手上几乎全部的资产，不成功便成仁，浪费时间就是在浪费自己在命运这场赌局上的筹码。
或许是白天压力太大，当晚克洛尔做了个噩梦，梦见钱烧完了实验也没有成功，雄保会忍无可忍带着一大堆雌虫天天上门配种，克洛尔把他们告上法庭，却因为不履行繁衍义务违反宪法败诉，直到郁结于心没办法□□和安抚精神海才被放过，最后整个虫族一起毁灭了，吓得克洛尔直接清醒。
克洛尔一睁眼就看见尤莱亚靠在床头看光脑。尤莱亚的嘴角拉得很平，幽蓝的光打在他脸上，让克洛尔想起从前半夜陪尤莱亚复习的日子。
见克洛尔醒来，尤莱亚关掉了光脑，房间很快变得一片漆黑，“阁下，是光脑太亮了吗？”
“没有。”克洛尔伸手去抱尤莱亚的腰，“在看什么？”
“在看军事分析的帖子，讲最近的异兽潮的。”尤莱亚滑下来，挤进克洛尔怀里，“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才刚过四点，再睡会儿吧。”尤莱亚喜欢克洛尔的拥抱，并且越来越喜欢，尤其是在这样一个让虫觉得孤立无援的凌晨。
克洛尔刚做完噩梦，正是清醒的时候，迫切地需要和尤莱亚聊聊天缓解内心的恐惧，不答反问：“你怎么不睡？”
“阁下也不睡吗？我下午睡过了，现在睡不着。”尤莱亚轻笑一声，“阁下，你不在，我都没有事情干，只能睡觉了。”
“对不起啊，我每天都好忙，没有时间陪你……你没事可以到地上逛逛，想要什么就买，想找工作也可以，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机械零件的申请还在跑程序，再过几天才能到……”
尤莱亚又笑了起来，“但是到了晚上就不无聊了，克洛尔，你真可爱。”
克洛尔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要睡觉了。”于是克洛尔选择了逃避。
尤莱亚见状换了个话题，“阁下，我真的可以找工作吗？”
克洛尔为了假装困倦刻意迟了两秒才回答，“当然啦，而且尤莱亚无论从事什么行业都会很厉害。”
“是吗？可是我对服侍阁下这个行业好像不是很擅长。”尤莱亚将手搭上了克洛尔的侧腰，“阁下，你总劝我大胆一点，但好像除了接吻的时候，小心翼翼的一直是你自己。”
现在房间里没有光源，克洛尔看不见尤莱亚，只能感受到一只手带着滚烫的体温在自己后腰上游移。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克洛尔把头闷在枕头里，咬牙切齿地说，“你不用这样、这样……这样做！”然而，克洛尔阁下并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只是一动不动地绷紧肌肉，默默表示抗拒。
“阁下，您误会了，我只是在听您的话，”另一只手抚上了脸颊，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上，“我想做什么都可以，不是吗？阁下，我现在就想和你在一起。”
“我明天还要工作……”
“第二天不工作是人类的习俗吗？”尤莱亚开始亲吻克洛尔的耳垂、下巴、锁骨……他的语气也急促起来，“求您了，阁下 ……”
克洛尔抱着尤莱亚坐了起来，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怎么忽然想做了？”克洛尔把手伸进尤莱亚睡衣下摆，抚摸着他光滑的脊背。
“所以您真的是人类。”尤莱亚轻轻抽了口气，靠在克洛尔胸前颤抖，“那更要趁我还没想起什么抓紧时间了。”
“尤莱亚，宝贝，这几天想起来很多吗？”克洛尔单手解着扣子，在尤莱亚胸前留下鲜红的印记，“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啊？”克洛尔半是无奈半是抱怨。
“我今……我今天看新闻的时候，才忽然想起了很多……”尤莱亚喘息着，难耐地抓着自己的脚踝。
真可笑啊，每天起早贪黑地上课、训练、勤工俭学，加入军队后在一个又一个异兽潮之间战斗……那么多那么多浸染了荣耀和鲜血的日子，统统化成了泡影。
但起码眼前这一个是自己喜欢的。尤莱亚搂住克洛尔的脖子，和他热烈地拥吻起来。
在接吻的间隙，克洛尔断断续续地说道，“别怕，我们的实验一直很顺利。它会造福你，也会造福很多虫。你还拥有广阔的未来，我们再也不会重蹈覆辙了。”
克洛尔将尤莱亚放平，用双唇描摹他的眉眼。他看不见尤莱亚，只能凭借感官听见气流带动他的声带，感受到肌肉在他的皮肤下微微地颤动。
“尤莱亚，从小就聪明、坚韧、勇敢，可爱……”
尤莱亚将发烫的脸颊贴在他的侧颈。
“克洛尔……开灯……”他听见尤莱亚这样说。
于是他伸手遮住了尤莱亚的眼睛，拨动了一下光脑。
暖黄的灯光亮起，早春未至，雪地里已经开满了红梅。
尤莱亚移开克洛尔的手，注视着眼前这个“人”。
他出现的频率并不高，往往要在很久很久的等待中，自己的生命里才会出现这样一个变数——这个来自异世界的、温柔的、坚定的人类。但是……
“我的下场总是不好……”
“是虫族社会太坏了。”
在流淌着底层虫族尸骨的血海里，他们是彼此的一叶扁舟。
奇奥尼花冰晶般的花瓣在渐渐融化。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