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往事其四·尘埃（下） ...
-
克洛尔在尤莱亚的寝室转来转去，尤莱亚关上窗户，抱臂跟着他。
“你是在休假吗？这次会待多久？”克洛尔巡视完“领地”，又飘回尤莱亚身边。
“会休一周。”尤莱亚回答完问题接着开口道，“刚刚那个……是阁下家族的新科技吗？”
“？”克洛尔思考了一下，意识到尤莱亚是在说穿墙的事情，“不是啊，我能穿墙是因为我是鬼，还有，我哪来的家族？”
“你看，其实我也不用走路，走路是我的爱好。”克洛尔说完就在房间里飘来飘去，即使倒着飞头发也没有挂下来，全方位展示自己不是个虫的事实。
尤莱亚莫名感觉这一幕有些熟悉，张了张嘴没说话。
克洛尔飘了一会儿就消停下来，“尤莱亚，你心情不好吗？”
“没有……”
“哦……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克洛尔眼巴巴看着尤莱亚，“要抓紧时间哦，不然就要断联了。”
“你、呃……阁下，您说您是鬼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像你雌父给你讲的睡前故事那样。我没有实体，不生不灭。截至目前，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只虫能够看到我，并且这种”可见”并不稳定，我随时可能在你面前消失，不要惊讶，我其实一直在你身边，只是你看不见而已。”
“……你一直跟着我吗？从我小时候起？”尤莱亚肉眼可见地变得有点羞愤。一想到过去的黑历史还有第二只虫见证，尤莱亚整只虫都有点不好了。
“也可以这么说。”在尤莱亚原地爆炸之前，克洛尔话锋一转，“不过那是上个轮回的事了，今天是我们这个轮回第一次见面。”克洛尔接着点了点头肯定自己的话语。
“啊？”还有轮回设定吗？尤莱亚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绞尽脑汁思考从前的自己有没有做过特别丢虫的事。
“不过这只是猜测，还没有关于宇宙轮回的切实证据，可能我又来到了另一个平行宇宙，那之前那个尤莱亚……”克洛尔说道这里突然噤声。
那之前那个尤莱亚就永远不在了。不过……
“你第一眼见到我有没有觉得很眼熟？”克洛尔期待地看着尤莱亚。上周目只见过一面小尤莱亚就问以前是不是见过，这周目也应该觉得似曾相识才对！
“没有。”
克洛尔如坠冰窖，低下头看着光洁的地板。
“但阁下在房间里飞来飞去的样子很眼熟。”
克洛尔猛地抬起头，看见了尤莱亚还没来得及拉平的唇角。
“看我干嘛？”少校大人一脸严肃。
哦不，是不是应该叫少校大虫。太可恶了，以后就这么偷偷叫！
……
“哦……所以阁下陪着我长大吗？”尤莱亚已经缩到了被子里，靠着墙听克洛尔讲故事。
克洛尔点头，纠正道：“我不是雄虫，你不用叫我阁下。怎么了？你好像不是很高兴。”
“没什么，只是有点羡慕那个我。”尤莱亚躺了下去，只一双眼睛露在被子外面，随即弯着眼睛笑起来，“现在这样也很好。”
“不用羡慕呀，你们不是同一个个体吗？”克洛尔不明白。
“我们不一样。”尤莱亚把脸埋进枕头里，“雌父身体不好，我长大了一点就一直在打工，所以那时候没什么朋友。我也没上过军校，没什么文化……”
尤莱亚说着偷偷瞥向克洛尔，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连安慰都听不到，真遗憾啊……
如果这是什么反间谍考核就完蛋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就这样闷着脸睡着了。
第二天他收获了克洛尔雌父般的亲切问候。
克洛尔这只……人，真的没有什么社交观念，明明是好久不见，怎么也得有点时间留下的隔阂才对，何况他和克洛尔口中的尤莱亚性格都不一样，再见面总得有点别扭的。
但克洛尔就这样自顾自地和他亲昵起来。
日常训练、军事会议、和战友的小聚……到哪里都跟着。
尤莱亚问起来，就会收获克洛尔委屈巴巴的辩解或义正词严的论证，中心思想是“上辈子你没回来，说不定危险就在你身边”。
尤莱亚发现真的没有虫能制裁他，也就随他去了。
尤莱亚的假期生活很规律，中午甚至会睡午觉，克洛尔就会趁这个时间去四处探查秘辛。
有时候尤莱亚醒得早，碰到克洛尔飘回来，克洛尔也是非常诚实地说自己去排查安全隐患了。
想到这辈子第一次见面克洛尔偷窥光脑的行径，尤莱亚叹了口气。
“雌虫就算了，你可千万不要偷看雄虫的光脑啊。”
克洛尔点头。雄虫数量比较少，以后有空了直接跟踪。
假期结束前一天，克洛尔看着尤莱亚满脸纠结地算他账户里那几个星币。
“少校这么穷吗？不应该啊。”克洛尔回忆了一下军部的薪资规定。
“一般确实没有这么穷的。”尤莱亚脾气很好地回应，“但我刚结束一次精神海暴乱，虽然医疗费对军雌有优待，但还是一笔不小的花费，过段时间就不穷了。而且我有一部分钱存在另一个账户，作为嫁雄虫的……”尤莱亚说着说着没声了。
“怎么了？”
“没什么，总之我没你想象的那么穷。”只是有点拮据而已，嗯。
“哦。不过你确实不该嫁雄虫。”
克洛尔发现见尤莱亚在暗戳戳地看他。啊，确实不该这么直接，雌虫年少慕艾很正常，还是不要打击了。
“你在首都星根基尚浅，还很穷，别虫想要欺负你你都没什么反抗能力。还是单身吧，这样社会关系没那么复杂，虫生安全也比较有保证。”克洛尔补充道。
“嗯……”
“别想这些了，要早点回来哦！”
“当然。”尤莱亚笑了起来，“下次回来我们部队对星系的巡视就告一段落了，大概会休久一点。到时候……”
“停停停！不要说了，千万不能在战前展望未来！”
“好吧……总之，希望能早点结束任务。”
“也不可以说这种话。”克洛尔认真脸。
“……那你们人类出征前说什么。”
“也这么说，但这么说不吉利。”克洛尔非常严肃的回复。
“算了，记得看着我的盆栽。”尤莱亚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往事其四·尘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