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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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抚上周泽若的脸颊，温热的触感通过神经链接心脏，砰砰砰，心脏跳动的频率有点高，血液沸腾。
“听我说，泽若姐”纪新雪轻声道。
“现在你的眼前出现了一只的萤火虫，她被风吹呀吹，影影绰绰，但从未熄灭”
周泽若沸腾的血液温了下来，好像眼前的确看到了一只萤火虫。
这一层的光线很是暗淡，伸手不见五指，但是……
“她现在飞到了你的手心里，有点痒”
周泽若眼前的世界出现雪花，像一台破损的老电视。
“看海吗？”周泽若闭上眼问道。
“看”
得到回应，纪新雪眼前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萤火虫，她们从地板上凭空出现，从遥远的地方像这边赶来，如飞蛾扑火，展现最美的光之海。
“我思故我在”周泽若睁开眼，手掌心里的那只萤火虫向虫群飞去。
凭空造景，这就是意识的世界。
只要人相信。
“这是第十层，你心急了”纪新雪独自站在原地，脸色淡漠，看着被萤火虫照亮的“老鼠”。
“或许吧，但没办法，我在她心脏上扎了一刀又一刀，可是效果不佳”那人长着一张和纪新雪有几分相似的脸，尾音悠长，像是一曲咏叹调。
“我有点羡慕了，她对你死心塌地，好一条舔狗”“明弈泽”打了个响指，满天的萤火虫被莫名的火焰焚烧。
“呵，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可以操控电流吗？”纪新雪嗤笑，“生物电也是电”
结蛹的声音吱嘎吱嘎地响，破茧，浴火重生地张开轻薄的鳞翅，散落银粉，将“明弈泽”点缀成当之无愧的焦点。
“我早就做了两手准备，明小姐”纪新雪冷讽着。
“你的数据已经被标记了，等待杀毒程序的审判吧，电子病毒”纪新雪接着补刀。
“你们？是苏平心吧！她设计的圈套”“明弈泽”冷冷。
倒是小看她们两个耽于情爱的恋爱脑了。
“放我走，不然我会杀了她”“明弈泽”估算着自己的手段能否做交易。
“你尽管试试”周泽若眼神像淬着刀子，任谁被当做累赘都不能压下这口气。
“你的身体里有两种本能，一种是生的本能，另一种是死的本能，当生的本能压制住死的本能，人就可以生，反之亦然，你觉得，就你那点电流，足够紊乱我们任何一个人的本能吗？”纪新雪握住周泽若的手，讽刺道，“这招对付苏平心那个脆弱笨蛋倒还好，真可惜，她不在呢！”
天花板上传来一声巨大的“嘭”。
不多时，一张青面獠牙自上而下地压下，怒目圆睁地瞪着“明弈泽”，血盆大口张开，一口吞掉了“明弈泽”半个身体。
周泽若右眼皮一跳，果断拉着纪新雪向距傩兽相反的方向跑。
荧光闪烁。
“明弈泽”虚幻的脸出现在视野角落，衣衫一脱，想将服饰上的银粉撒了一部分在纪新雪身上。
周泽若转身将人搂在怀里，一点皮肉都不沾上，然后将纪新雪推开，独自一人朝着“明弈泽”追去。
“泽若姐！”纪新雪摔在地上，顾不得疼，忙喊道。
黑色的风衣上布满银色的鳞粉，黑框眼镜往后丢，被傩兽一口咬碎，得到刺激，傩兽更加兴奋，加速追去。
“疯子！”“明弈泽”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的周泽若和傩兽，恶狠狠的眼神中带着浓重的惊惧。
周泽若加速度追上“明弈泽”，一把扯住“明弈泽”的衣领，向后一拉。
窒息的感觉先一步战胜理智，就这么一秒的停滞，像一颗皮球，被甩进了傩兽早已准备好的巨口。
我的永生！
我等了这么久，我本该得到【乐园】的！
这不可能！
数据清零，藏在【乐园】的最后一份备份数据消杀。
周泽若半个身体上都是鳞粉，即便她穿的还算是比较严实了，还是不可避免地腌入味了。
“快跑！”纪新雪手腕上的手环闪着一块显示屏大小的光。
一扇门在楼梯口的方向构筑，通向白色的塔楼。
周泽若瞥了眼气势汹汹地傩兽，脱下风衣，一甩，大踏步地向门的方向跑去。
风衣在空中被吞食入腹，傩兽不知足地看向周泽若的方向，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地也向门冲去。
纪新雪迅速适应自己不太习惯的腿，向那边跑去。
她的距离较近，恰好挡在傩兽前进的路线上。
囿于机制，傩兽不得已地拐了个弯，接在一路猛冲的周泽若身后冲出门。
咔—
庞大的身体扭曲两下，化为荧光消散。
纪新雪跌坐在原地，气喘吁吁，一颗心跳动的频率奏出一首狂热的摇滚曲。
刚刚紧急联系苏平心开逃生门，半路拦截拖时间。
双腿无力，纪新雪虚弱席地而眠。
另一边，傩兽的头卡在张大嘴的那一刻，化为荧光四散开来。
周泽若一直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面朝大地，趴了下去。
赶来的苏平心顶着路过的旅者好奇的目光，输入一串指令，让就近的一个服务型AI把倒地的周泽若运回去。
“周泽若，抱歉，我还是食言了”苏平心忙完一通，才抽上自己的烟，歉意道。
虽然现在周泽若深陷昏迷，但是她已经道歉了，听没听到就不关她的事了。
这次之后，你自由了。
“祝你好运”苏平心吐了口云雾，声音沙哑道。
【十二时刻】
纪新雪悠悠转醒，她感觉的到，自己又坐在轮椅上，朝上层走去。
“小弗”纪新雪眼皮半睁半合，准确无误地叫出推着轮椅的人的名字。
“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林弗，我很清楚，我只不过是一个拥有林弗记忆和人格的AI”“林弗”道。
“认知清醒，模拟度不错，黎莉做了很多”纪新雪靠在轮椅上，神色自若。
“按照我的分析，她的如意算盘会落空，你牵动你情绪的人，只有周泽若一个”“林弗”客观分析纪新雪的每一个微表情，做出结论。
“她知道这一点的，在林弗死后，就更明白了”纪新雪道。
“所以，我不明白，人类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可能而努力……”“林弗”疑惑道。
“因为她是人”纪新雪如是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