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小同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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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最好了。
我知道
你最好了
你最好了
最好了
你最好了你最好了你最好了
荀泽猛一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卧槽！
完全睡不着！
前几个小时和谢予清共进晚餐已经让他难以平复情绪了，结果谢予清还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知道，你最好了。
就这么短短一句话，谢予清走了之后就这么一直在荀泽的脑海里循环播放着。
洗碗的时候在想，
冲凉的时候在想，
写题的时候在想，
晾衣服的时候也在想。
……
现在睡觉也在想。
荀泽感觉自己现在精神的不得了，可以起来再刷五套物理卷子不用休息的那种。
离上次这种状态的时候还是谢予清在微信上和他说：我想和你亲近一点。
我想和你亲近一点
我想
和你
亲近一点
……
我靠！
怎么又想起来了！
荀泽三两下抓了抓头发，强迫自己闭眼。
躺回去了二十分钟还没睡着，明天早上他答应了顾小兰去店里帮忙，下午还得和谢予清去游泳，他必须逼着自己睡觉。
思来想去，他决定戴着耳机入眠，说不定会有效果。
刚连好蓝牙，上次没播放完的曲子缓慢地播放，熟悉的旋律让他很安心。
没过多久，有睡意上头时，耳机里突然切了下一首，谢予清的声音就这么猝不及防传了出来。这种感觉和咬耳根没什么差别。
虽然说的是英语，但荀泽还是脑补上去了今天说的话：
我知道，你最好了。
啪。
荀泽扯下耳机扔在了床头柜上。
算了，还是自己自力更生吧，别指望听歌入睡了。
荀泽崩溃地闭上眼。
还是耗到了凌晨两点才睡，今早荀泽起来的时候眼皮一直在打架，炒蛋都炒糊了一面，不过还是勉勉强强的在8:20左右出了门。
荀泽一路小跑，听着顾小兰给他发的语音：
“小泽啊，还没起吗？”
“没起就不用来了啊，你备考生也挺辛苦的周末在家呆着休息吧。我这不忙。
“……”
没事，我快到了。荀泽回了一句。
周末花店的生意还不错，最近有新的爱情电影上映，很多小情侣约出来逛街顺便来花店看看。
顾小兰在店门口一边修剪着这个星期刚到的蓝雪花，一边和身旁的顾客说话，荀泽走上前去叫了她一声，“兰姨。”
“诶，你来了啊小泽。”顾小兰转头，手上的活没停下，抬了抬下巴指着店里头的玫瑰说，“你给这个小伙子包个玫瑰，18朵。”
荀泽点头，示意那位顾客跟着他进去挑花。
那顾客看荀泽很年轻，感觉没什么经验，死死盯着荀泽的手生怕他包不好看了。看到荀泽三两下剪着枝条，还是忍不住说，“小帅哥啊，你那什么帮我包好点啊，我送我女朋友的。”
“放心吧，他技术好着呢。”顾小兰扯着嗓子在外面喊，那小伙子有些尴尬，闭上嘴不说话了。
宁栀是小县城有名的插花师，以前经常教荀泽包花，因此熟练程度不亚于顾小兰。小伙子看到最后成品时开心的咧嘴笑了，忙接过，“哎哟这真好看。”付完钱又急匆匆地去赴约了。
顾小兰在门口蹲没多久就累了，手里还有几枝蓝雪花没修，实在没心情了，她用手擦了擦头上的汗回店里吹空调休息去了。荀泽在前台那儿算账，顾小兰看他认真的样子不禁感慨，自己真的是老了啊。
“还没算完吗小泽？我记得我前几天叫顾以禾那小子算过了。”顾小兰给自己接了杯水，从冰柜里拿了两个冰块扔里头喝了一口，今天没下雨，也不怎么闷，虽说还是热的要死，但这算的是好天气了。
荀泽翻了几页，看到了顾以禾前面写了几行歪七八扭的数字，沉默了。他叹了口气说，“重算吧，我没看懂。”
“顾以禾小的时候我就叫他练字，硬是沉不下心来。”顾小兰乐呵了一声，“不过他现在用不上怎么写字就对了。”
店里的空调开得很低，荀泽坐久了感到有点冷，刚好手头上的东西都搞完了，正想出店门晒晒太阳，一个女人闯进了店里。
那女的一推开门就大喊，“妈的，你他妈给我过来！”
身后那男的身穿西装，头发用发胶喷的发亮，手里拿着烂掉的花束，表情很难看。
那花束的包扎一看就是这家店里的，顾小兰眉头一皱，双手环胸靠在墙上没说话。那女人用手拽着身后的男人往前台走，把花束啪的一下摔在前台桌子上，荀泽坐在那儿不敢说话。
“说，这花要送给谁的？”那女的甩了下自己的头发，眼睛狠狠的瞪着男人，男人支支吾吾地说，“当然，当然是送给你的啊老婆。”
“我呸，”女人冲着男人的脸喷口水，“你当老娘是傻子吗？昨晚和我说今天要去公司加班，结果刚刚就在十字路口看着你拿花等人，是不是我出门太早打扰你和小情人私会啊？”
那女的咽了一口口水，又对着荀泽说，“我看这包装是你们店的花吧，有没有记账本给我看看这死男的之前有没有买花！”
“诶你别这样啊，多难为人家啊。我真的是买给你的你要相信我啊老婆，我不认识那个人。”
“滚！我两只眼睛看着你跟那小姑娘搂搂抱抱的你跟我说你不认识她？”
男人在一旁着急的解释着，顾小兰算是看明白这两人是来干什么的了，心里对那男的翻了白眼。
这男的她挺眼熟，自称吴先生。这位吴先生都是在周末来店里买花的，因为每次买的数目都很多所以才对他有印象。顾小兰仰头对荀泽说，“翻一下，吴先生。”
荀泽听话的翻开账本，女人凑上前，没翻几页就能看到“吴先生”三个字，后面电话号码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火气噌噌噌的往上冒，“你他妈要不要点脸！多少次了啊你说？多少次了？这星期是百合，上星期是玫瑰，上上个星期还有！你不是和我说你这几周忙去加班吗？原来是去见小三了是吧！你他妈对得起我吗你！”
“没，我真的没，你听我说……”
“我听你说个屁！你刚说这花是买给我的，那上周的玫瑰呢？你给我了吗？啊？”
那位叫吴先生的人语无伦次，女人气的直接给他甩了个巴掌。
“昨天晚上我还在想你最近加班那么辛苦我去商场买个按摩仪器给你用，你就这么对我的吗？”女人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哭了，“我们都结婚了，都那么久了，你前两个月还问我要不要一个小孩我都说好了，我们……”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一只手捂着眼睛，肩膀一抖一抖的像一块被打碎了的玻璃。明白是家庭矛盾，荀泽垂眼，嘴角不自觉地拉下。
吴先生手捂着脸，结结巴巴愣是一句话也没解释出来，顾小兰看到就心烦，又注意到荀泽的表情，火气也上来了，“矛盾别在我们店里解决，你们找其他地方聊吧。”说完扯了几张纸巾递给女人，那女人接过说了声谢谢，一抽一抽的哭着被男人带走了。
“真是活久见，什么人渣都有。”送走人之后，顾小兰感慨了一句，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刚想抽就想起荀泽在旁边坐着，又塞了回去。
荀泽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兰姨，我没事。”
“什么有事没事的，我不抽。”顾小兰看到荀泽那个表情心里就难受，“你不是下午要出去吗，赶紧去吃饭吧。”
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早上没吃什么东西就跑来店里了，荀泽确实感到有点饿，便和顾小兰告别出去找吃的了。
走了几圈，还是进了那家面馆，荀泽每次都点一样的面，吃了几口又忍不住发起呆来。
刚才那场闹剧让荀泽想起了宁栀，他印象里宁栀是一个不会吵架的人，温温柔柔的，好像只会笑似的。他也没见过宁栀哭了，他们以前有段时间日子过的很不好，宁栀在他面前也没掉过一滴眼泪。
哦，姐姐去世的时候哭了。
荀泽吃面的动作一顿，他突然想到了荀炜东。
荀炜东。
一想到这个名字，荀泽就感觉自己浑身在冒冷汗，手不自觉地抖了抖。
喉咙有点发干，他猛地抬头，看到店门外的大太阳安心了下来。
没下雨。
不要乱想了。
他三两口把面吃完，心里一直默念着下午要和谢予清去游泳馆游泳这件事，把刚才联想到的人甩到脑后。
谢予清今天的课上到了中午两点半才结束，他吃了几口申子韦点的外卖，拿着车钥匙就走人了。
申子韦低头干饭，随口问了一句，“去哪儿啊？”
“约会。”
“什么？”申子韦听到这两个字声音调都变了，还没等他问是不是和荀泽去的时候谢予清丢下别问两个字关门走人了。
嘿！
还别问呢。
这不明摆着吗？
申子韦啧了一声，他看了眼桌子上的外卖，瞬间就感到不香了。
一路上谢予清看了好几次手机，小可爱的聊天界面没有更新内容，还是停留在之前对方给自己发的那句晚安。
荀泽没给自己发新消息。
看来真不是个主动的人。
谢予清停好车后戴上了帽子，心里祈祷着别碰到上次搭讪的两个女生。毕竟是说自己第一次来，穿帮了还真不好解释。
他进了游泳馆，一下子就发现角落有个熟悉的身影。
荀泽单肩背包，蜡笔小新的挂件一摇一晃的，时不时撞一下墙。他低着头想自己等会哪个下水姿势显得自己更帅一点，还没想出来，有人就用鞋子碰了碰自己的鞋尖。
眼前的这个人穿着黑色衬衫，半扎在宽松的牛仔裤里，凌乱的头发被帽子压着，帽檐下是一双漂亮的会让人脸红的眼睛。
看清是谁后，荀泽刚设想的所有东西全忘光了。
好帅。
荀泽的脑子宕机了都没想出其他而形容词。
谢予清看到面前这个呆愣愣的高中生难免想笑，但最终还是憋住了。他把帽子摘下，弯着眼睛凑上前去问道，“等很久了吗？荀泽小同学。”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小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