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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被强制爱 ...

  •   陈喻立马从骤然见到傅今庭的惊慌里冷静下来。

      后背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但陈喻知道,此刻他内心完全一片冷寂,没有再被傅今庭激起丝毫波澜。

      陈喻目光平静地直视向傅今庭,试图去推开他,并冷冷道:“先生,请放开我,我并不认识你。”

      这话叫傅今庭瞬间缩紧了瞳孔,那瞪着陈喻的眼睛已是一片红血丝,此刻更是有种目眦欲裂的惊悸。

      “你再说一遍?”傅今庭几乎是咬牙切齿。

      陈喻却是不言,皱紧了眉。

      余光看到一旁愣坐在行李箱上的司兰兰已经害怕得满脸菜色,陈喻瞬间心脏抽动了一下,越发反感起傅今庭的行为来。

      陈喻不想去深思傅今庭为什么在他刚穿书回来就过来逮了他,他现在只想要一份清净,一份不被打扰的清净。

      陈喻不想把战火烧到司兰兰身上,便没出声安慰她,只是再次推动身前的高大身躯,语含警告:“先生,你要是有病,就去医院,隔壁妇产科医生也能兼职看看脑子,我不认识你,你这样的行为很让人困扰,麻烦请放开,不然我就报警了。”

      再次听到陈喻说不认识他,傅今庭怒得额头青筋直跳。

      然而这份怒意背后,是色厉内苒强装的镇定,以及狠狠压制下去的浑身颤抖。

      天知道听在兰庭大酒店外面巡逻的保镖说见到了陈喻身影的时候,他有多激动,几乎立马离开了这场有诸多算计的婚礼,直接去找了陈喻。

      从陈喻消失的那一刻起,傅今庭就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是他亲手一点一点推开了一个全心全意在乎着他的男人。

      因为下意识觉得没人会全身心对他,就固执地去认为陈喻对他的好是别有用心。

      以致于丛易那边制造点儿麻烦稍加挑拨,就将他和陈喻的关系搅得稀碎。

      他本来应该要服软跟陈喻求和的,但陈喻一心想离开的态度完全刺激到了他,让他更加变本加厉地对陈喻做出了很多伤害他的事情。

      甚至他差点儿害死了陈喻。

      那次将陈喻送去医院抢救回来后,傅今庭一直不敢去医院见他,跟他道歉,祈求他的原谅。

      有一次他走到了病房门口,又胆怯地退缩了,只悄悄地看了陈喻一眼。

      然而那却是他最后一次再见陈喻。

      陈喻没有被任何人帮助地,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亦如这个人突然闯入他的世界,在严重的车祸里救下他,保住了他一条腿,也保住了他即将要陷入疯癫的理智。

      明明有这么好的一个人陪在身边,他却是一而再地磋磨,到最后连个念想也没留住。

      三年的时间,傅今庭找了无数个陈喻可能会藏身的地方。

      然而依旧没找到。

      他一开始怀疑是丛易把人给藏了起来,然而却换来丛易不加掩饰的嘲讽。

      对方在被他狠厉地打压之后,甚至口不择言地亲口承认,说陈喻是他一颗棋子的事情,就是他故意伪造证据陷害的。

      丛易更是讽刺他,有证据又如何,如果他真的相信陈喻,就算是真的证据,他傅今庭也能将其变成假的。

      只要他愿意。

      是的,丛易说的很对,只要他愿意。

      然而他却是从一开始,就否认着陈喻对他的心意,认为对方必定是别有用心。

      然而他等啊等,甚至想用一场婚礼将陈喻骗出来。

      然而陈喻确实出现了。

      可他却终究来晚了一步。

      他眼睁睁看着陈喻和一个女人从民政局里出来,手里分别拿了一个红色的本本。

      那是结婚证。

      陈喻竟然就这么抛弃了他,跟一个女人结婚了。

      傅今庭早就知道陈喻喜欢他,从第一眼见到对方开始,陈喻那眼中仿若能灼伤人的深情就落进了他的眼中。

      傅今庭当时很震惊,甚至觉得先假装失忆很有先见自明,因为他并不认识陈喻,也从未见过他。

      他对陈喻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对方拼命扒拉车门,想将他救出去的急切身影。

      傅今庭当时只以为对方是路过的好心市民,善良地施以援手。

      然而却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悉心照顾了他整整半个月。

      在遭受过诸多算计之后,傅今庭早就疑心深重,更何况这次差点儿死去,即使侥幸活着,也可能失去一条腿,所以对出现在身边的人,他都会加以最大恶意的揣测,面上装作无事人的样子。

      陈喻轻易就信了他失忆的谎言,一如既往地悉心照顾他。

      只不过他第一眼见到陈喻时,来自对方眼中的深情,却是再也没有得见过。

      陈喻将这种情感掩藏得极好,就好像那一眼是他的错觉。

      但傅今庭很肯定,陈喻就是喜欢他。

      这份喜欢一开始让傅今庭觉得很恶心,然而他腿受伤,傅家那边又是一群伺机而动的狼,他就只能先依靠陈喻,打算先将伤养好再说。

      不得不说,陈喻确实对他很好。

      那种好甚至是不求回报的。

      傅今庭暗中观察了陈喻许久,也依旧没想明白陈喻接近他的目的。

      是为了得到他的喜欢和爱吗?

      然而现实的情况让他不得不先恢复了记忆,跟陈喻之间的相处,也换了另外一种方式。

      他有意地跟陈喻之间隔开距离,然而陈喻对此好像也没有太大的感触,就好像本就应该如此。

      傅今庭越发猜不透陈喻的心思。

      而陈喻是一个非常厉害的黑客,傅今庭为了办事儿更方便,便主动朝陈喻抛出了橄榄枝。

      而意料之中地,陈喻一口答应了。

      然而这却又让傅今庭忍不住生出了一丝怀疑忐忑,再次疑心起陈喻身上带着的目的。

      但陈喻确实是个优秀的人才。

      他返回傅家夺权的事情在陈喻的协助下进行得更加顺利,甚至比设想中还要早几个月将事情推向了结局。

      重回傅家大权在握后,傅今庭心里越发不踏实起来。

      他好像无法将陈喻放在一个合适的位置。

      放近了,他厌恶陈喻会骤然泄露对自己的喜欢,放远了,又怕陈喻真的有二心对他不利。

      就这么纠结着,直到丛易对他们进行挑拨离间。

      就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伎俩,却是让他和陈喻彻底决裂。

      然而直到陈喻失踪后,傅今庭才骤然意识到,陈喻在他心里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一直觉得陈喻喜欢他,其实是他早就喜欢了陈喻。

      而无法将陈喻放在合适的位置,是因为他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

      他越是渴望越是想要陈喻,却越是将他推得越远。

      哪怕三年过去,午夜梦回的时候,傅今庭依旧能清晰地想起,他将陈喻扔进衣柜里关起来时,陈喻看向他的不可置信的眼神。

      那就像一个坚持良久的认知,突然有一天就破碎掉了。

      除了顷刻间的茫然,只剩下歇斯底里的绝望。

      那是陈喻第一次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他。

      这一幕,在这此后三年,夜夜折磨着他。

      而此时此刻,再见陈喻,对方却是冷静淡然地跟他说,先生,我不认识你。

      陈喻的眼睛最会隐藏情绪,然而这一瞬间,他竟然能轻易地看出他对一个陌生人的厌烦,以及维持着良好教养而隐忍的怒意。

      陈喻真的像是不认识他一般地看着他。

      傅今庭想欺骗自己陈喻在故意骗他。

      然而换作他是陈喻,估计连装作不认识他都做不到,只想将曾经深深伤害过自己一颗真心的人,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他倒是宁愿陈喻想杀了他。

      这也总好过陈喻不认他,跟他像是从未认识过一样。

      傅今庭盯着陈喻的眼睛越发红了,甚至渐渐蓄满了泪水。

      这一切都落在陈喻眼中。

      然而陈喻完全不为所动。

      傅今庭今天无论是哭也好暴怒也好想跟他打架想抓走他也好,陈喻都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何必要为了一个陌路人,浪费自己为剩不多的宝贵感情。

      是以陈喻干脆也不挣扎了,松缓了紧绷的身体,就看傅今庭想怎么着。

      比心狠,也没谁能比得过他的狼心狗肺。

      傅今庭有他的乖张狠厉,他也有他的冷血无情。

      傅今庭见陈喻突然放弃了抵抗,愣了一下,整个人更慌了。

      他脑子里此刻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便是连争锋相对,陈喻也不屑于跟他对上了。

      傅今庭彻底愣住,头脑一片空白。

      整个酸麻的心脏开始撕心裂肺地抽痛起来。

      “阿喻,我错了,真的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傅今庭没忍住,还是让眼泪挤出了眼眶。

      他瞬间慌乱起来,吓得赶紧放开了陈喻。

      然而陈喻却只是依旧冷眼看着他,冷冰冰的漆黑瞳孔里,倒映着他骤然溃不成军狼狈不堪的身影。

      傅今庭强装的强势和狠厉,此刻全成了惹人发笑的跳梁小丑。

      陈喻内心毫无波动,理了理被抓皱的衣领,径自走到还在震惊愣怔的司兰兰那里,温声道:“走吧,进家。”

      他拿过了行李箱,看着缓缓回过神来脸色苍白的女孩儿,还是忍不住皱眉担心地问:“你还好吗?”

      司兰兰赶紧点了点头,立刻从行李箱上站起身来,她只是骤然见到前女友的新婚丈夫,有些反应不过来。

      只是她没想到,陈喻跟傅家掌权人如今的关系竟然变得如此恶劣。

      司兰兰依稀记得,当时陈喻对傅家掌权人是再好不过了。

      当时对方腿断了在养伤,是陈喻为他上下奔走,悉心照顾他。

      陈喻说的曾经心爱过的男人,肯定是他吧。

      陈喻去拿过了另一只行李箱,推着去找家门。

      一旁狼狈无措的傅今庭终于反应过来,看到陈喻根本就不在乎他的眼泪,整个人既慌乱又躁怒起来。

      “阿喻!”傅今庭再次冲过去拉住陈喻的手臂,不让他走。

      他含着泪殷切地看着陈喻,哀求道:“我们谈谈好吗?我、我已经三年没见到你了,我真的、真的很想你。”

      这番陈情的话让陈喻狠狠皱起了眉,脸上都是被陌生人骚扰的不悦。

      “放手!”陈喻盯着傅今庭,再次低声警告,“我都说了不认识你!”

      傅今庭心脏再次抽痛,却是越发抓紧陈喻,他指着一旁的司兰兰,声音突然又强硬起来:“你说你不认识我,那你怎么就记得她!”

      傅今庭越发不忿,眼神狠狠剜过被吓得脸色更加苍白的司兰兰,“不过是三年多前见过几面,你就一直记得她是吧?你是不是早就看上了她,才回来就迫不及待地去跟她领证结婚!”

      陈喻很不高兴傅今庭说这种话,不过不跟他辩驳,只是很平静地说道:“先生,她现在是我的妻子,请你尊重她。”

      “陈喻!”傅今庭更加受了刺激,“我要你离婚,立马去跟她离婚!”

      回应他的只有陈喻冷漠的眼神,压根儿就不在意他歇斯底里的无理取闹。

      傅今庭突然就不敢直视陈喻,怕被他这样的眼神冻伤。

      陈喻以前从来不这么看他。

      傅今庭还欲开口,陈喻的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

      这声音立马打破了几个人之间的僵持。

      傅今庭警惕地看向陈喻拿起的手机,想知道到底是谁又要找陈喻。

      陈喻看来电显示便知道是请的家政到了,毫无顾忌地接通了电话。

      家政阿姨说电梯坏了,她带了清洁工具不好爬楼,能不能让陈喻下去一起帮她拿点儿东西。

      陈喻也是没想到电梯会暂时故障,有些惭愧,赶紧回了家政阿姨会立马下去帮忙。

      挂断电话,陈喻淡漠地看向傅今庭,说道:“我请了人来打扫屋子,麻烦先生别再碍事,这样我会很感激。”

      傅今庭看着宁愿跟家政和颜悦色都不愿意跟他好好说话的陈喻,心脏又酸又涩又痛。

      纵然舍不得,到底还是退了一步,放开了陈喻。

      “你跟我回别墅去好不好?”傅今庭还是忍不住道,哀求着,“我也帮你一起照顾她,可以吧?只要你回来。”

      陈喻像看智障一样看他。

      陈喻不再搭理傅今庭,推着两只行李箱往前面走去,快靠近走廊尽头左边的那扇门,就是原主父母留下的房子。

      陈喻在门前站定,输入门锁密码。

      门打开,陈喻推开门把行李箱放进去。

      里面入目的都是一片白色防尘布,在跟傅今庭关系彻底决裂之前,他回过这里一次,做过一番清扫。

      放好行李,陈喻转头跟身后的司兰兰说:“里面有灰,你先别进去,我去楼下帮家政阿姨拿清洁工具。”

      司兰兰赶紧点了点头。

      傅今庭想出声阻止,说让保镖去弄就行,然而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来了。

      傅今庭心中更是有诸多的嫉妒,陈喻不仅跟一个女人结了婚,还把人接到了他父母留下的房子里住。

      他都还没住过!

      陈喻往楼下去的时候,傅今庭没有跟上去,而是喊了个保镖跟上陈喻,去帮他拿东西。

      陈喻走后,傅今庭立马目光如炬地盯向了面前垂首沉默的司兰兰,眼神仿若要化作实质的刀剑,将司兰兰狠狠捅/穿。

      “宋徽要是知道你跟个男人领证结婚了,你觉得她会怎么想?”傅今庭充满敌意地开口。

      这话让司兰兰浑身一颤,然而也只是瞬息,她便又恢复如常。

      她依旧不敢抬头直视傅今庭,却也不容反驳地回道:“我跟宋徽已经结束了,陈喻他很善良,愿意帮我,我很感激他,我也很希望能跟他组建一个家庭。”

      这话听得傅今庭立马火冒三丈,厉声道:“闭嘴!”

      司兰兰瞬间被吓了一跳,匆匆抬头胆怯地看了满脸暴怒的傅今庭一眼,又赶紧垂下头去。

      傅今庭咬牙切齿地警告她:“你给我记住,陈喻是我的人,你识趣的话,就立马去跟他离婚,你根本就没有任何力量进行所谓的反抗,你敢霸占他,我就会让你生不如死,也会让宋徽明白,她的人得罪我的下场!”

      闻言司兰兰更加害怕地瑟缩着,沉默不言。

      大扫除很快。

      在傅今庭让保镖强势介入下,不到一个小时,屋子就打扫干净了。

      陈喻对傅今庭的听不懂人话也是无可奈何,最后索性漠视。

      家政阿姨离开后,陈喻也礼貌地出声请傅今庭离开。

      “我不会走,你要住在这儿,今晚我也立刻搬过来。”傅今庭沉声开口,“我绝对不会让你跟这个女人有任何单独相处的机会。”

      陈喻直接被气笑了。

      “她是我合法的妻子,跟我住在一起违法吗?你这算什么?强闯民宅?”陈喻冷笑着,“先生,再不走我报警了。”

      傅今庭不仅没走,反而气定神闲地打了个电话,让人给他收拾行李送过来。

      陈喻忍无可忍,直言:“如果没记错,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吧?赖在别人家有意思?”

      这话听得傅今庭瞬间心头一紧,盯着陈喻的目光越发有压迫感。

      傅今庭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喉结,却是道:“你到底还是承认了,你根本就是在骗我说不认识我。”

      陈喻冷笑着,不言。

      傅今庭下意识逼近陈喻,想去碰他,却被陈喻躲开了。

      傅今庭眼神一暗,没有多计较,僵硬地收回手,只是道:“我结婚的事情是假的,是为了帮宋徽夺得宋家,也为了、为了把你引出来。”

      听到这个回答,陈喻不由挑眉,神情依旧讽刺,“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爱你,我想把你找出来,怎么会没有关系!”傅今庭略有哽咽,说着不等突然陷入愣怔的陈喻反应过来,立马扑过去,将人抱在了怀中。

      陈喻瞬间瞪大了眼睛。

      如此行为流氓强势的傅今庭,陈喻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陈喻更觉得不可置信且不可理喻的,是傅今庭突然开口说爱他。

      傻哔吧?

      陈喻暂时没有动作,任由傅今庭如此亲密地抱着他。

      过了十几秒,陈喻察觉到傅今庭的松懈,突然用力一把推开了他。

      “滚!”

      傅今庭踉跄着退后半步,却并不恼,只是嘴角勾着笑,目光强势地侵略着陈喻。

      “我不会滚,除非你跟我一起走。我失去过你一次,不可能再重蹈覆辙!”

      陈喻只觉得烦。

      陈喻见傅今庭固执,便不再管他,只是下单订了晚餐。

      没傅今庭的份儿。

      外卖送达的时候,傅今庭让人送来的行李也到了。

      陈喻见傅今庭还真想住进他家,吃饭的兴致立马就没了。

      陈喻给司兰兰安排了主卧,他住原主的房间。

      这是两室一厅的格局,没多余的房间再分给任何一个人。

      傅今庭见陈喻没有给他订餐,又委屈又失落,最后只好自力更生,让保镖去给他买了一份。

      用完晚餐,陈喻又收拾了一下家里。

      天色已经晚了下来,陈喻今天经历实在是多,早早就回房休息了。

      傅今庭被留在了客厅,陈喻也无所谓对方想搞什么了。

      如果傅今庭真的还要点儿脸,就会自行离去。

      陈喻一觉睡的很沉,还做了噩梦。

      梦里是双腿残废的他,想跟傅今庭解开误会,却是没想到,竟然招来傅今庭的一阵讽刺,说他这样的残疾根本就不配站在他的身边。

      陈喻觉得这个噩梦比任何血腥的画面都要恐怖。

      恍恍惚惚中,他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人压制住了,又被一双手搂抱进了怀中,紧紧地拥着。

      陈喻是被热醒的。

      他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陷入在结实宽厚的怀抱里,这是以往从没有过的经历。

      陈喻顿时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抬头看去,便看到了一个棱角锋利长着淡淡青色胡茬的下巴。

      几乎是一瞬间,陈喻就反应过来,傅今庭竟然跑到了他的床上来!

      就算当初一起挤在出租屋的时候,两人也没有一起睡过,而是还在养伤的傅今庭睡床,他睡沙发床。

      陈喻想也不想,抽出手一巴掌朝傅今庭甩了过去。

      傅今庭本来就睡眠浅,很快就被陈喻挣扎的动静闹醒,但还没反应过来,脸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滚!”身前传来陈喻的一声厉喝。

      傅今庭立马就醒了,感知到了脸颊处火辣辣的疼。

      “阿喻!”傅今庭立马喊道。

      而陈喻压根就不想跟傅今庭多说,立马从床上爬起来,想跟傅今庭离的远远儿的。

      傅今庭见陈喻要离开,一把扑过去重新将人按在床上,半个身体都压住他,颇为委屈地看着脸色已经出现愠怒的陈喻。

      “我没地方睡,跟你睡一张床难道不行吗?”傅今庭隐忍着冲动的情绪,“而且你做噩梦了,我撬锁进你房间后,一直听到你在喊我的名字,你心里一直都还有我,对吗?”

      这话听得陈喻立马就僵住了身体,数秒后,瞬间泄气了。

      他不想再去计较傅今庭爬上他的床,抱住他拥他入眠的事情,只是冷冷盯着傅今庭,开口:“放开我。”

      “不放!”傅今庭继续耍赖。

      陈喻立马火了,扬起了声音:“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就破裂了,你还来招惹我干嘛?”

      傅今庭立马红了眼眶,声音略有哽咽。

      “没决裂!”他否认道,“是我错了,是我一直误会了你,甚至为了找到你,不择手段。”

      “阿喻,我好想跟你道一次歉,我们和好好不好?”傅今庭放低了声音,“我还想跟你告白,是我喜欢上了你,求求你接受我。”

      陈喻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心思却是已经五味杂陈起来。

      直到第二次听到傅今庭喜欢他的言论,陈喻才开始重视起来这番虚妄的话语。

      傅今庭会喜欢他?

      开玩笑吧。

      一个人会喜欢一个从来没信任过的人,谁会相信,至少陈喻是不信的。

      “是吗?可我不喜欢你,跟你之前的情分也早就被消磨殆尽,我们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了三年,继续下去对谁都好。”

      “不好!”傅今庭立马扬声否定,“你说你不喜欢我,骗子!你不喜欢我,会好心救我,会照顾我辅助我复健,保住我一条腿?如果你不喜欢我,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图我什么?”

      陈喻顿时就沉默了。

      傅今庭看他这样,心头越加来气,也越发委屈。

      他宁愿陈喻气他打他一顿,也不愿意看他用这种拒绝沟通的冷淡态度对待他。

      傅今庭一把抓住陈喻的下巴,想也不想,立马堵了上去。

      陈喻被亲的猝不及防,双眼狠狠瞪大起来。

      傅今庭目光如狼似虎地盯着他,陈喻瞬间惊慌起来,挣扎着去推开对方。

      然而傅今庭把他压制的更狠,重重咬了一下他的下唇,陈喻疼痛得张开嘴,就在这瞬间被傅今庭趁虚而入,立马攻城掠池。

      傅今庭压根儿就不会接吻,动作粗暴蛮横地在陈喻的口腔里扫荡着,吻得陈喻又痛又麻,下意识流泻出不舒服的闷哼。

      傅今庭却像是越发激动了,一只手借着胳膊压制住陈喻的双手,一只手开始在陈喻身上抚摸起来,四处点火撩拨,给这刚刚太阳初升的清晨留下了暧昧火热的色彩。

      陈喻被吻得晕头转向,却也很快意识到了他腰间充满存在感的东西。

      陈喻立马被吓得清醒了一下,再次试图去挣扎挤开傅今庭。

      傅今庭吻够了陈喻,终于舍得放开了他。

      然而却是伸手够过了随手扔在床头柜上的领带,动作迅速地将陈喻的双手缠了起来。

      陈喻看着傅今庭完全意想不到的操作,整个人立马就炸了。

      “傅今庭,你到底想干什么!”陈喻一双眼睛都瞪红了。

      而那被过度亲吻的嘴唇却是饱满而又水润,透出艳红的荼蘼。

      傅今庭看陈喻一眼,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炸了。

      他日思夜想了三年的人,就这么躺在他的身下,他终于可以捉住对方,为所欲为。

      傅今庭只是笑了笑,那矜贵俊美中带着张扬桀骜的面容顿时变得高深莫测,说出的话却是粗俗不堪。

      “干/你!”

      “这是对你抛弃我跟个女人领证结婚的惩罚!”

      “这本该就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陈喻只觉得傅今庭不可理喻。

      然而傅今庭却是跟他来真的。

      傅今庭立马将陈喻的睡衣推了上去,露出覆盖着薄薄肌肉的胸膛和腰腹。

      他凑上去就是一顿乱啃,像狗一样留下属于他的青红交加的标记。

      这三年的时光,他想陈喻已经想的要发疯了。

      他们本该可以不用浪费三年。

      陈喻从没被人这么对待过,感受到那灼热唇齿的扫荡,顿时浑身颤抖起来。

      傅今庭犹觉得不过分,将他被领带束缚的双手举起来压到了头顶,迫使他扬起头颅来。

      湿濡的唇舌立马咬上了他的喉结,重重地舔吻吸吮着。

      陈喻感受到了被傅今庭唇齿肆虐的痛感,越发挣扎起来,然而无济于事,傅今庭将他控制得更深。

      在陈喻开口唾骂的瞬间,傅今庭又堵住了他的唇舌,一次又一次扫荡口腔,攻城掠池。

      傅今庭身高一米九几,身形高大宽厚,几乎要大陈喻一圈,他就这么压倒性地覆盖在陈喻的半边身体上,控制着他。

      陈喻无法反抗,只能任由傅今庭为所欲为。

      陈喻觉得他还是低估了傅今庭的兽性。

      更是从没想过,傅今庭有强/上他的一天。

      撕裂的痛感让陈喻瞬间清醒,却是很快又昏沉下去。

      傅今庭跟个发.情的公狗一样横冲直撞,没有技巧可言,只有多余的情感涌泄出来。

      但在陈喻眼里,犹如垃圾。

      是想丢也丢不掉,会自己黏上来的垃圾。

      陈喻要是知道再次穿书回来面对的是这样的傅今庭,还不如依旧守着自己的商业帝国,哪怕双腿残废也无所谓。

      傅今庭就是个傻哔!

      陈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二点。

      他全身都疼,像是被车祸碾压了一轮。

      傅今庭竟然毫无节制地做了他三次,甚至越做越兴奋,最后陈喻直接被他做/晕过去。

      不过身体还算清爽,傅今庭应该给他清理过。

      陈喻压着一腔怒火,缓了缓,才从床上爬起来。

      他显然不着寸缕,身上都是被狗啃出来的痕迹。

      陈喻攥紧了拳头,忍着痛和腿软下了床,随便找了一身衣服穿上,离开卧室去外面的卫生间洗漱。

      陈喻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司兰兰。

      然而打开门出去,却是不见司兰兰的任何痕迹,倒是傅今庭大马金刀地坐在客厅沙发上,摆弄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显然在办公。

      听到开门的动静,傅今庭立马抬起了头,原本还一脸严肃的面容瞬间冰雪消融,目光锃亮嘴角含笑地注视着他。

      然而在看到陈喻冷冽漆黑的脸色后,傅今庭尚未平静下来的激动情绪瞬间跌在了地上。

      陈喻明显对他很有意见。

      傅今庭突然就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了。

      “醒了?”他先开口问,立马合上了笔记本,准备起身去陈喻身旁。

      陈喻却只是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四下看了看,略微沙哑的声音沉冷地问道:“司兰兰呢?”

      听到陈喻醒来就提司兰兰,傅今庭心中的火气又冒起来了。

      傅今庭忍了忍,才装作平静地开口:“我让宋徽来把人带走了,宋徽知道司兰兰跟你领了证,也是气的不行,相信过不了多久,司兰兰就会主动来找你离婚。”

      陈喻瞬间攥紧了掌心,几乎是咬牙切齿:“傅今庭,你还真是一点儿也没变,强势独裁不择手段!司兰兰现在跟我是合法的夫妻关系,你和宋徽的所作所为,叫破坏别人关系的小三行为!可耻!”

      傅今庭却是勾唇笑了笑,理直气壮道:“我乐意做小三,今早上是谁在床上,求饶让我慢一点。阿喻,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陈喻被气的简直头脑发晕,盯着傅今庭,狠声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顿了顿,陈喻也笑了,讽刺又凉薄,“算了,就当被狗咬了,狗咬了主人,主人难道还能不要脸地咬回去?”

      说完陈喻便动作缓慢艰难地转去了卫生间。

      傅今庭却是被这一番话说的破防了。

      吵来吵去,陈喻竟是又用这么一番无所谓的态度对待他。

      傅今庭张了张口,却是哑口无言。

      陈喻慢悠悠地在卫生间洗漱,磨蹭了十几分钟才出来。

      他准备点一份外卖凑合一下,却见傅今庭已经收拾了放在茶几上的文件,在上面摆上了清淡可口的饭菜。

      陈喻扫了一眼,都是他喜欢吃的。

      不等他开口,傅今庭便有些讨好却也强硬地开口:“先吃饭吧。”

      陈喻默了默,深深看了傅今庭一眼,倒也没反驳什么,往茶几那里走过去。

      陈喻动作缓慢地坐到沙发上,然而哪怕动作再轻微,还是牵扯了痛处。

      陈喻比较能忍,但还是忍不住疼得嘶了一声。

      傅今庭实在是太狗了,每个动作都大开大合,把他折磨成这副样子。

      不仅如此,身上脖颈上都是对方刻意弄出来的痕迹,就喉结处的咬痕,没个一星期他都不用出去见人了。

      好在陈喻能做的工作不一定要外出,他打算重操旧业,并且会规划一下如何再重新创业。

      傅今庭却是在看到陈喻流露出一脸痛苦之后,迅速窜到了陈喻身旁,有些无措地蹲跪在他身前,微仰着头担忧地注视着他。

      “阿喻,你还好吧?”

      这话听得陈喻更加怒火三丈,好,简直好得很,看看你干的好事儿!

      但陈喻现在一句话都懒得跟傅今庭说,连骂人都可能被对方爽到,以为他愿意搭理他,陈喻不会自讨苦吃。

      陈喻不出声,只是拿起了茶几上的一次性筷子拆封。

      傅今庭见陈喻不理他,一颗心又啪叽掉在了地上,碎成一片。

      “阿喻……”傅今庭委屈地开口。

      陈喻冷眼瞥了傅今庭一眼,倒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沉吟两秒,警告着开口:“麻烦傅先生怎么把司兰兰弄出去的,再怎么完好无损地把人送回来,她现在是我的妻子,我对她负有完全的责任。”

      “屁!”傅今庭激动得直接骂出了脏话,“你跟司兰兰根本就不熟,怎么就能这么义无反顾地帮她?”

      这话叫陈喻不由笑了,挑眉目光深幽地打量着傅今庭,默了默,缓缓开口:“我最开始不也跟傅先生不熟,义无反顾地帮了你,这很难理解吗?”

      一句话,瞬间狠狠刺入了傅今庭的心脏,疼得他痛彻心扉。

      傅今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回应,呆呆地看着陈喻,张了张口,却沉默了。

      但他又不想错过跟陈喻说话的机会,只好乱七八糟地回:“宋徽不会亏待司兰兰,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宋徽的,那是宋家未来的继承人。她们之间有误会,宋徽要夺权,找我帮忙,就设计了一场假婚礼引出宋家的蛀虫,但是这种事不能跟司兰兰说,不想最终她还是知道了,只是谁也没想到,最终的结果竟然是她跟你领了证。我现在恨死为什么要帮宋徽的忙,一连串连锁反应下来,却是把刚刚回来的你从我身边推走了。”

      陈喻却是嗤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睨着傅今庭,“不是你说,这场婚礼是为了引我出来吗?怎么就全是别人的错了。”

      傅今庭顿时被陈喻说的话噎住,然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其实傅今庭很想问一问,这三年陈喻去了哪里。

      他像是突然消失了,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查不到轨迹。

      要不是陈喻的一切账号都没有注销的痕迹,他都要以为陈喻这是已经死了,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就像突然出现在他身边,不顾一切地照顾他帮助他一样,骤然抽身离开。

      但傅今庭此刻根本就问不出口。

      因为当年陈喻在消失之前,曾被他亲手狠狠地伤害过。

      他怕旧事重提,陈喻对他的态度越发恶劣,更会无视他。

      傅今庭甚至希望陈喻恨他,而不是不搭理他。

      陈喻见傅今庭说不出话,冷哼一声,再次重申:“我吃完饭后,要在这栋房子见到司兰兰,我不管你怎么说服宋徽,我只看结果。”

      顿了顿,陈喻继续道:“我还想提醒你们一句,既然司兰兰同意跟我领证,就说明她对过往的生活已经失望透顶,同理,我也一样,所以你们这些人渣,能不能不要再破坏别人想回归正常生活的愿望?”

      听到这番话,傅今庭有股如遭雷击的痛感。

      陈喻的直白简直是冰冻三尺的坚冰,刺得人痛彻心扉。

      傅今庭回不出话来,干脆爬起身来,一把扑向陈喻,将他按在了沙发靠背上。

      陈喻顿时被吓了一跳,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再次被傅今庭咬住了嘴唇,狠狠地吸吮着。

      陈喻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傅今庭说不赢他,就只会来强/上这一套是吧?

      然而傅今庭力气实在是大,而陈喻才刚被反复煎炸过一番,没什么力气,反抗中很快就被傅今庭攻城掠池,扫荡了整个口腔。

      陈喻又感受到明显的触感明目张胆地挨着他。

      傅今庭见陈喻被吻的彻底软了下来,才不舍地放开了他。

      略微粗糙的修长手指摩挲过陈喻被吻的水润艳红的唇,傅今庭呼吸又沉重了几分。

      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下了没做别的,只是从陈喻身上撤开,坐到了陈喻旁边,伸手将对方半搂进了怀中。

      陈喻有些缺氧地喘息着,一时间没顾上反抗。

      傅今庭沉默了两秒,才道:“你跟司兰兰离婚,我们结婚。”

      陈喻才刚平缓下呼吸,顿时就被傅今庭这话给气笑了。

      “我跟你什么关系,还跟你结婚?”陈喻嗤笑着睨向傅今庭,“从最开始跟在你身边,我跟你就只是朋友关系,或许都不是朋友,毕竟你从来没信任过我。”

      “不是!”傅今庭立马否认,“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地位特殊的!”

      陈喻像听了什么笑话般哼笑一声,“哦,地位特殊啊?你是指我能被你囚.禁起来,或者是锁起来,甚至是关进狭窄的衣柜里一整天?那挺特殊的。”

      傅今庭还想说什么,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张脸瞬间煞白。

      陈喻亲口提到了两人的禁区。

      傅今庭白着脸沉默住。

      陈喻歇了口气,终于有了点儿力气,一把推开了搂着他的傅今庭。

      傅今庭神色复杂地注视着陈喻,完全无法反驳,最后只能强词夺理地在这场对峙里企图占据最后一点儿位置。

      “我们已经睡过了,你要对我负责。”

      陈喻顿时愣住,随即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傅今庭。

      活了二十几年,陈喻还没见过能如此颠倒黑白不要脸的人。

      “傅今庭,你搞清楚,是你他妈强/上的我!”陈喻气极反笑,“你吊是镶金了还是镶钻了,还要我负责?趁早给我滚!”

      这话听得傅今庭心头更慌,作势要去捂陈喻的嘴巴。

      陈喻立马推开他,抬起手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傅今庭,你他妈有点儿脑子!”

      清脆的巴掌落在傅今庭的脸上,他惨白的面颊瞬间就红了,印着一个五指印。

      傅今庭被打懵了一下,缓了几秒才回过神来,却并不恼,反而目光晶亮地盯着陈喻。

      “你舍得打我?那再多打几下,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想怎么收拾都行!”

      陈喻瞬间咬紧了嘴唇,气愤和无能为力在胸腔里轮番交替,砸得他痛不欲生。

      他当初看书的时候,怎么就共情到了这种二货。

      陈喻现在是完全不认识傅今庭了。

      陈喻无语地甩了甩被打疼的手,瞪了傅今庭一眼,“滚!”

      然而傅今庭却是一把捉住他的手,满是担忧的语气,“打疼了吧?下次你想怎么惩罚我,直接说,我亲自来,你只用看着我挨罚就好。”

      陈喻再次被气笑了,一把甩开傅今庭的手,“滚远点儿,别影响我吃饭!”

      说到吃饭,傅今庭才收敛了一些,不过下一刻他便赶紧拆了一双筷子,准备给陈喻夹菜。

      陈喻简直无语透顶了,他就只想好好吃个饭而已!

      陈喻干脆无视傅今庭霸道幼稚的行为,沉默着开始干饭。

      傅今庭夹什么他吃什么,不说任何评价,也不搭理傅今庭的任何问话。

      傅今庭对再次被无视虽然很郁闷,不过还是很开心陈喻愿意让他给他夹菜。

      吃完饭,傅今庭赶紧亲自收拾残羹剩饭。

      陈喻歇了一会儿,去房间里拿了手机,准备给司兰兰打电话过去。

      准备拨号时,陈喻又停住了,想了想,决定直接打电话给宋徽。

      陈喻之前协助傅今庭的时候,跟宋徽打过交道,那是个精明强势的女人,是很好的商业合作对象,但人却很风流,也不知道司兰兰怎么就跟她扯上了关系,还被对方这么摧残。

      作为同性恋,司兰兰愿意跟宋徽一起生孩子,想必是深爱上了对方。

      只可惜,宋徽跟她终究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就算是怀了宋徽的孩子,也不可能改变些什么,该分手还是会分手。

      如今司兰兰跟他领了证,陈喻是不会让宋徽再欺负她一丝一毫。

      陈喻掀起眼皮看向了还在忙活的傅今庭,直接道:“你手机借我,我要打宋徽的电话。”

      傅今庭有些意外,没先问陈喻要做什么,倒是下意识脱口而出:“你不是有宋徽电话,她没换号码。”

      陈喻顿时抿唇沉默了。

      傅今庭见他这样,心脏顿时抽动了一下,好像突然触碰到了什么真相的一角。

      傅今庭立马放下了手上正在收拾的东西,抿唇走到陈喻身边,不打一声招呼直接拿过了陈喻的手机。

      陈喻顿时被傅今庭吓了一跳,随即意识到手机被拿走,顿时惊慌地瞪大了眼睛,赶紧站起身去抢。

      然而陈喻身体不太行,这动作一大,立马就牵扯了伤口,让他伸出去的手立马僵住。

      傅今庭只是看了陈喻一眼,下意识伸手去扶住他,另一只手却是迅速地输入了陈喻的锁屏密码。

      手机屏锁立马打开。

      傅今庭却是愣了一下,依旧很意外陈喻的锁屏密码依旧是老样子,他傅今庭的生日。

      这是有一次带陈喻出去跟人玩儿时,玩真心话大冒险陈喻选了大冒险,有人让他把锁屏密码改成他傅今庭的生日,并保留至少一个月。

      意图当然不是关于什么暧昧,而是让陈喻手机的大门朝一群人敞开。

      陈喻果真坚持用了一个月他的生日作为锁屏密码。

      后来他以为陈喻已经改了,然而有次陈喻输密码时被他看到了,对方还是用的他的生日,他也不由问了一嘴。

      陈喻回答是用习惯了。

      当时他没多想,甚至有些欣喜,陈喻竟然用他的生日做锁屏密码。

      没想到三年之后,陈喻还在用这个密码。

      傅今庭的心思越发五味杂陈起来。

      傅今庭不敢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迅速点进了陈喻的微信号里去。

      然而曾经满屏的微信联系人,如今却只孤零零地躺着司兰兰的微信号。

      傅今庭瞬间震惊住,却下意识只以为陈喻换了信号。

      他又翻开了微信设置,查看登陆过的设备,然而却是见时间最早能追溯到十年前。

      这是陈喻的微信号,曾经加过他的那一个。

      傅今庭不由愣怔了瞬间,又下意识去翻陈喻的联系人列表。

      陈喻一直有一个习惯,连电话联系人都会按照备注分门别类,里面曾有不少对方帮他搞到的重要人脉。

      然而点进联系人的界面,同样空白一片。

      陈喻手机里的东西全部都没了,不管重要的不重要的,通通消失得一干二净。

      就算陈喻黑客技术拔尖儿,在回到B市时故意格式化了所有有关的信息,却也不应该如此。

      对方根本就不可能这么做,这更像极了,陈喻不需要跟这个世界产生交集。

      但是作为一个有社会属性的人,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就像刚才,陈喻需要用到宋徽的号码,联系对方。

      这手机里的空白似乎就在向他透露着一个真相。
      这三年来,陈喻确实消失了。

      就跟对方突然出现在他身边一样。

      而他之前无法信任陈喻,也是真的对他的来历产生了怀疑。

      他让人查过陈喻的过往资料,都无一不证明着,陈喻本人根本不会顶尖的黑客技术。

      那个陈喻虽然读的也是计算机专业,但天赋一般,毕业后也只是能当个普通码农的程度。

      而这个陈喻的能力有多逆天?那是能分分钟毁掉一个商业帝国数据库的地步。

      甚至对方利用黑客技术轻而易举地游走在各种法律底线边缘的能力,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陈喻或许考虑过他跟那个陈喻之间的差别,所以对方跟在他身边时,很少提过往的事情。

      甚至有时候提了也会主动岔开话题。

      看到此刻拿捏在手机的证据,傅今庭瞬间就确定了。

      他面前的陈喻,并非原来的陈喻。

      他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走,在他发了疯地寻找他快要绝望的时候,又骤然出现。

      再次将他从至暗的人生里拯救出来。

      傅今庭盯着陈喻的手机看了许久,就连陈喻,也因为他的反应,而停止了抢手机的动作。

      陈喻看着傅今庭皱紧眉头一脸神色复杂的样子,也心情沉重地皱起了一张脸。

      “看够了吗?”最终还是陈喻出声打破了这番寂静压抑的沉默。

      傅今庭这才抬起头来看向陈喻,复杂的脸色欲言又止。

      “为什么你手机里没有了任何一个人的联系方式?”傅今庭决定捅/破陈喻埋藏的秘密。

      他想知道,陈喻从始至终图的是他的什么。

      傅今庭以前以为陈喻是图他的感情,他当时嗤之以鼻,而现在,他巴不得陈喻就是图他的感情,好能让自己获得一个缓刑的机会。

      听到傅今庭带着些微逼压的问话,陈喻内心瞬间翻涌触动。

      聪明如他,不可能听不出傅今庭的言下之意。

      对方已经发现了他身上掩藏着的真相,想要一个解释。

      而这个解释,关乎着他们两人之间一直有的信任危机。

      陈喻顿时沉默了。

      不过片刻后,他又释然了。

      就算让傅今庭知道真相又如何,他已经改变了傅今庭的命运,改变了原文剧情,现在发生任何事情,都逆转不了这个结果。

      陈喻突然扯开嘴角笑了笑,又轻轻推开傅今庭搀扶住他的手,坐了下来。

      “你想知道?”陈喻目光幽深地盯着傅今庭。

      “我想知道。”傅今庭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诚实。

      陈喻呵笑一声,目光徒然锐利,“可我凭什么告诉你?”

      傅今庭顿时呼吸一滞,下意识就凑近了陈喻。

      “阿喻!”他声音扬了起来,郑重严肃,“我是认真的。”

      陈喻笑着,无情道:“我也是认真的。”

      傅今庭见陈喻这般模样,眼眶瞬间又红了,仿佛昨天下午猛男落泪的他再次重现。

      傅今庭直接跪倒在陈喻面前,双手无力地搭在陈喻的膝盖上,像一只在风雨里淋湿的大型犬,狼狈而又悲伤。

      “阿喻,求求你告诉我,我再也无法接受你离开我哪怕一次。如果不是过往深深伤害过你,我恨不得将你锁起来,这样你就再也无法消失了。”

      看着傅今庭这般陈情欲泣的模样,陈喻嘴角的笑容渐渐地就收敛了,最后板起了一张脸,目光冷漠复杂地注视着对方。

      陈喻忍不住打量起这个喜欢了五年,又朝夕相处一年多,最后被压在心底三年的男人。

      他俊美高傲,强势霸道,这会儿看来还有点儿傻。

      但他又那么聪明,通过蛛丝马迹,立马就拿捏住了他埋藏在心里最隐晦的秘密。

      甚至死乞白赖地卑微祈求着,让他告诉他真心,不要再次离开。

      如果这样的人知道自己只是一本书中注定成为主角功成名就路上的踏脚石,又会是怎样的感想?

      知道这样的天之骄子,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工具人。

      最后甚至没有任何体面地惨死街头。

      哦对了,真正杀害他的凶手,就坐在他的面前。

      这个他口口声声说着喜欢说着爱甚至想结婚的男人。

      陈喻脱离开现实想了想,都觉得残忍无比。

      傅今庭——能接受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被强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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