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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复仇成功的日子终将到来 ...

  •   尖锐的呵斥声几乎是刺穿了刘思玫的耳膜;她抬头呆滞的听着。
      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原来是宫墙的另一侧,是个老嬷嬷在训斥不懂事的小丫鬟?不对,这嬷嬷的声音怎么那么耳熟?是刘嬷嬷?怎么会…她是宫廷里的人?她不只是个糟老婆子吗?刘思玫倚靠在墙壁上,为何这些人最后都会和宫廷产生关系?
      难道这些人、从一开始、从自己接触周勾开始就是被安排好的?难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被人设计好的?刘思玫笑着,她的脸被自己刮花已经看不出来是个人的样子。
      白色的眼睛勉强镶嵌在眼眶中,赤色的肌肉筋骨在雪花中瑟瑟发抖,她不觉得冷,只恨、只恨自己没能早点杀死谢韶,只恨孙氏、只恨谢文、只恨谢巧令,他们都是奸诈的人!他们都是卑鄙的人!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帮着自己!

      刘思玫蜷缩在金色的宫殿中,她坐在大殿中央的柱子下,周围尽是横七竖八的宫女太监的尸体;总是有人误入自己的领地,总是有人将自己蔑视,总是有人把自己的行为看穿妄图告诉别人,呵呵,这些都不会发生。
      刘思玫随手拉过具已经死透了尸体,小宫女脸蛋长得很美,只可惜,死状凄惨;刘思玫看不清小宫女的脸,可小宫女哭起来的样子很像谢韶,这就足够了,足够让自己折磨她;刘思玫轻松的割破小宫女的手腕儿、脚腕儿,划破她的肚皮,看着她一点点在惊恐中没了呼吸;小宫女的脸不能浪费,刘思玫将匕首小心的割下宫女的脸皮贴在自己身上。
      真的爽快,要是…死的是谢韶就好了。

      年年岁岁,金色宫殿彷佛是前世往生中罪不可割舍的记忆那般牢固,刘思玫见过宫殿中的雷霆暴雨,眼前也浮现出像自己又不像自己的身影,那是什么人呢?是前世的自己吗?原来前世的自己也是被周勾所谓的谎言欺骗、死得如此惨烈啊!
      不过谢韶也没有好到哪里。
      前世的谢家、谢巧令不会直到自己才是谢韶的亲哥哥,他们才是真的兄妹,而自己只是个假的、替代品;前世的孙氏会认真的把自己当作是女儿宠爱,在自己作为反贼暴露后,她会让谢韶给自己顶包,谢文则会让那些个同僚替代自己去死。
      真好,原来这不是她和谢韶的第一次相遇吗?
      这个可恶的女人、这个贱人,居然三番五次的来阻碍自己?
      果然,果真就是天煞孤星!克死了整个的谢家和自己!

      昏昏沉沉在恨中死去、醒来、睡去、努力的保持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外面的世界有多繁华,只听爆竹和欢闹在刘思玫耳畔萦绕,当然,这金色的宫殿也有让自己眷恋的地方,就是和周勾的那些美妙日子;他带自己见识过很多没有见过的世界,带自己走向权柄的中心。
      他给了自己很多甜味、让自己快乐、可现在他不在了;是被自己亲手剿灭的,为什么呢?因为他也是个贱人,他要抢走自己的一切;还有夏流,还有宋明馨,这些人帮自己永远都只是虚伪、恶心、乌合之众,都是脑瓜子像是被驴蹄子踩过般的恶心!
      骤然,金色宫门外传来丫鬟婆子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似乎…是有大事发生?
      刘思玫多日未曾进水进食、只是蜷缩着在那小小的角落,她的身体几乎都要僵住,她的衣服都破碎了,在她动作拉扯下不断地掉落在地上,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干净过,她觉得自己似乎一直都是肮脏的,在粪水中活着。
      不敢见到这美好的世界。

      门推开。
      一个不长眼的小丫鬟居然撞在了自己身上,刘思玫眼花,看不清眼前宫女的脸,只听宫女淡淡道,“别犯傻!今日可是王妃临盆的日子、等小世女满月便是王妃和王爷登基为皇的日子、这样喜庆的事儿你还在这里添乱?你的衣服这么破旧,还不去换上新的?”

      什么?
      王妃?
      是谢韶吗?
      她居然成了嫣阅的妻子、做了高高在上的王妃!
      日后还会继位、不,是马上,是小世女满月之后!
      她还有了孩子,是个万众瞩目的小世女?她这个贱人为什么还活着呀?
      刘思玫摇晃着脑袋,听小宫女的花,转身去了休憩处,鬼差神使给自己梳妆打扮,寻常的宫女衣服过于庸俗,刘思玫不喜欢,准确的说,是她的灵魂不喜欢,她在宫女们休息的地方四处翻找,终于找到几个有些发霉的桃花香包,她虔诚的把桃花香包中的花瓣取出来,碾碎,随手天女散花般的洒在自己身上,彷佛那个谢家无忧无虑的嫡女还活着,还活在阳光之下。
      她去后厨端了药、将身上仅剩的药串子塞到药壶中,她把白色的匕首重新藏在袖子里,虽然已经过去很久很久,匕首早已没了锋芒,可没关系;如果只是一刀杀死谢韶那真的很没意思,谢韶怎么可以这么好呢?真是嫉妒。
      她的脑袋很聪敏、她是天命之女,她的一切都应该是自己的才对,没错,要死,她要死,自己要杀死她,要把她杀死在自己的眼前。
      刘思玫跟在宫女们的身后,淡然的来到院子中。

      嫣阅和其余的人儿脸色很差。
      先前那位刘嬷嬷更是频频让那些个该死的侍女出来传话,“王妃先前的伤势、外加着后来又中过毒,身子实在是太虚弱了!若是…若是…”
      “韶韶是天命所归!是绝对不会有事的!”嫣阅着急,火气极重,乃至他周围的雪都被他浑然的煞气所融化没有半点多余的邪念近身;他双眼朦胧的透着晚霞般的红色,迈着步子走到屋中;只听划破长空的吼叫,再接着就是谢韶的苟延残喘。
      刘思玫刚要松口气,便听婴孩诞生的喜悦声从屋子中传来。
      众人开始沸腾,开始宣扬不属于自己的欢呼。
      在这一众欢愉沸腾中,刘思玫心脏彷佛漏了半拍,原来谢韶不会死呀。
      她攥着手中的盘子,刘嬷嬷见端着疗养药的小宫女站在一侧、面色沉重、没有半分活人的气息,心里虽说是着急可到底是欢心的日子,上前柔声道,“快去给王妃送药呀,怎么还站在这儿?是在回忆和王妃走过的日子吗?”
      原本伫立在刘思玫身后的另外小宫女见嬷嬷开心,将手中的补药赶紧送到屋子中、而后出来拉着嬷嬷的手高兴道,“我也怀念,这一来二去居然都要新年了。”
      “还记得王爷求娶那日,皇城真是万里红妆、整个帝京的人儿哪个不为王妃感到高兴呢?王爷乘骑白马带着求娶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的从皇宫出发,一直到谢家的门楣之前,都是聘礼,真就是十里红妆的场面,当日的烟火实在是好看。”
      “这不,打眼就到了今日。”嬷嬷声音温柔,在冰天雪地中宛若春风烂漫;刘思玫听着一老一小的对话刺耳;她欠身柔声道,“嬷嬷,药有些冷了,我去温热些再来吧。”
      刘嬷嬷挥舞着帕子,“陪你一同前去。”

      刘思玫太渴望谢韶去死了,可她怎么这么讨厌?不光还活着、还在这里生孩子耀武扬威?当初那些毒药怎么没把她毒死呢?刘思玫有些痛恨自己下手太轻,要是…宫墙上的雪堆积厚实,身后不断有侍卫穿过似乎是向着谢韶的院子去了?刘思玫心中一悸看向嬷嬷。
      嬷嬷并没有瞧出刘思玫的意思,淡淡的道,“还不是刘家的事,眼下已经了了。”
      刘家?刘思玫嘴角勾起看不见的阴冷笑,谢韶,连自己栖身的任何地方都不放过吗?真是恶毒,想来自己含辛茹苦的杀了她也算是替天行道了吧?刘嬷嬷带着刘思玫来到小厨房,小厨房收拾的干净,还带着药草的芬芳;看来,谢韶的身子真是弱的不行,不然也不会如此浓郁的药味儿。
      刘嬷嬷勤快,直接点起火来,本想拉着刘思玫再说几句话,可她转身看向刘思玫的身形;在光天化日、耀眼白光之下,刘思玫的脸竟像是热水中的冰块,缓慢的向下流淌、融化、露出没有半分包裹之物的眼球和骨骼,她黄色的人牙和牙龈暴露在空气中,发出股更甚烂猪肉的臭气味;刘嬷嬷被吓了一跳,赶忙揉着眼睛。
      “你做什么?你没事…吧…”

      话没说完。
      一把匕首已经桶入了嬷嬷的腹中;刘嬷嬷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人。
      不对,眼前的压根就不是个人了,她没了脸皮、瘦骨嶙峋、像是牢狱中饱受折磨的犯人那般,本该已经被处死了,但眼下的她依旧栩栩如生的活着,她的胸/口起伏着舒缓空气;刘嬷嬷身后本想推开刘思玫,但刘思玫绝不会心慈手软。
      快刀划过,刘嬷嬷被从肚子向上、向下、活生生的被划成两半,向左向右的倒下去;匕首的刀刃有些崩溃,刘思玫厌恶的甩着刀尖上的血,笑着将刘嬷嬷的心脏抠出来放到药罐子中,转身出门而去。
      起初是有些不放心嬷嬷,但推看门看到眼前这一幕,雪梅满脸震惊的看着恶鬼般的宫女和倒在地上、血已经急速流干了的嬷嬷;她深呼吸着,被吓得几乎都要晕厥过去;眼瞅着脚不站地的刘思玫靠近、雪梅本想逃离却为时已晚。
      她听着耳畔不断传来尖刀刺破肉/体的声音。
      “雪梅,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不过…记不住也没关系,去死吧,雪梅。”刘思玫笑着将雪梅的身体打成了筛子,而后熟络的割下她的心脏塞进药罐子中;谢韶要是喝下去这些药该是什么样子呢?
      刘思玫觉得好笑,很好笑,向谢韶的院子走去。

      院子中的血味已经消散,带着腥甜的气息。
      刘思玫走进门,看着数十个丫鬟婆子依旧守在谢韶的门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她环顾四周,嫣阅怎么不在?刘思玫心里忍不住想,要是这时候嫣阅突然出现把自己杀死该如何是好?刘思玫强忍住笑意,对着守门的雨兰道,“王妃的药来了。”
      “放下吧。”雨兰指着院中的桌子道。
      任何人都不能接触谢韶,就这么简单;雨兰不会让任何人进到屋子;她眼中透着冷漠和威严,但刘思玫却心里过分的急躁,怎么办,要是见不到谢韶、那自己怎么杀死她呢?刘思玫抬头,从容地看着雨兰的眼睛,“雪梅姐姐在小厨房里煮着太医院送来的药,可我记得往昔并未有那几味,不知是不是王爷的意思。”
      “药?什么药?王妃的药从来都是…”雨兰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向屋子中走去;刘思玫本想跟在雨兰后进去,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握住了肩膀。
      “你去哪儿?你要干什么?你是谁?”涓淼的语气不容任何的抗拒。
      刘思玫只好转身离开。
      隐忍,已经隐忍够久了,该怎么靠近谢韶呢?
      三五日、七八日、十几日?除夕的夜晚灯火通明,将整个皇宫照亮的如同白昼,皇宫城外,有犯人的哭声也有家喻户晓的笑声,旧年之末,并不能在多耽误了。
      刘思玫低头看着自己青色的皮肤,她已经活不久了;准确的说,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好在夏流的小手段还在,还帮着自己支撑了些日子,真是想不到呢。
      刘思玫换上宫里发下来的新服,端上盆梅花向着谢韶的院子走去;刚跨过院门,刘思玫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谢韶居然从那处庇护所中出来了?她双手颤动着将东西摔在地上,几乎是匍匐着走到谢韶面前。

      谢韶本就是个年少的,很受不住小孩子哭闹着不干不净的样子;听着屋子中环绕着的婴孩哭声,谢韶心里终于有点明白为何母亲和姨母为何早早就离开了京都,这么烦,谁受得了,再者,年关就是吃喝玩乐的,怎么会把时间浪费在小孩子身上?
      等嫣阅回来,一定要好好出去玩儿。
      她叉着腰,从屋子中走出来、一直向外走着,随手折了梅花别在发髻中,呼吸着花香和雪相融的味道,心满意足的透透气,结果没走几步就看到了趴在地上的女人。
      女人扭曲着腰肢、蠕动着身子,慢慢的爬到她的脚下;谢韶吓了一跳,以为是哪个宫女年关的恶作剧,赶忙从怀中摸出个玉镯子打算送给宫女、让她出去玩儿去。
      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猛地从地上暴起,双手如同鹰爪直接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谢韶挣扎着,想要挣脱、但对方明明如此瘦弱、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自己重生后身体有了些强化,眼下居然招架不住?谢韶被掐的喘不过气,也没办法呼喊着风竹她们来救她;谢韶用力挣扎,一脚踢在女人的肚子上却扑了个空。
      什么情况?这个女人的肚子是空的?
      她是个死人吗?
      谢韶心惊赶忙翻身从女人的挟持下挣脱、没走几步,那女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用绳子吊住了般居然闪动到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谢韶刚要张口,便见血光四溢。
      那个鬼怪般的女人没有给她任何的机会,直接把并不锋利的匕首塞到了她的心/口处;血于白雪上绽放梅花,她栽倒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
      嫣阅的声音着急的在宫廷中回荡,谢韶没有力气回应,双眸瞪大、嗅着本不该属于这个季节的桃花胭脂味昏睡过去。

      刘思玫很满意。
      离开谢韶尸体的路上寂静。
      离开谢韶尸体的路上没有任何聒噪。
      刘思玫走的缓慢,彷佛谢韶的身影就在下一步的位置。
      忽然,一支飞箭划过长空落在了刘思玫的身前,她愣住,还没回头,脑袋便落在了地上;火把耀眼,健硕的男子将她的脑袋拎起。
      男子眼中没了光,除了愤怒没有任何色彩;刘思玫忍不住笑出了声,“没想到吧,嫣阅,你还是算错了一步,你还是大意了,谢韶我已经杀了,你还能怎么样?”
      嫣阅滚动着嗓子,随手将刘思玫丢在火中,走了几步,又转过身对着侍卫道,“跟过去一样,该怎么杀就这么杀吧,我要去见韶韶了。”

      嫣阅背影落寞,在碧砖赤墙中穿梭,他眼底没了对于生的渴望。
      上一世如此,这一世,难道也要重蹈覆辙吗?
      身后的士卒们传来沸腾的喊叫,至此,他们才终于意识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终于是死了;死的还非常干净。
      人/肉被烧焦的味道并不好闻,宫里头人唾弃,随意千刀万剐剁成肉酱后挫骨扬灰丢在了乱葬岗。

      嫣阅坐在谢韶住的房子,抱着怀中刚过满月的女儿。
      桌上梅落青花瓷瓶,谢韶抱着新摘的梅花坐在嫣阅身侧,道。

      “女儿,就叫扶摇如何?谢扶摇,是风的意思。”

      嫣阅点头,吻上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复仇成功的日子终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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