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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让给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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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能不能正常一点？”吉也看着戴山南脖子上的那一圈血痂，有些无语地闭了闭眼睛，“找个人给你盖上。”
安杏梁转过头看看戴山南脖子，讪讪地偏过头：“不好意思。”
吉也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这位更是重量级，脖子上、右边脸颊上没一块好地儿了，被戴山南咬得乱七八糟。
“你这么出来，没人笑话你啊？”吉也扯过安杏梁，压低声音问他，“也不知道遮一下，跟疯子一样。”
安杏梁跟疯子一样，戴山南跟狗一样。
听了吉也的话，戴山南看了一眼安杏梁，眼睛又往外冒光，惹得对面的安杏梁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撞上从休息室出来的林月。
林月上下打量了一眼安杏梁，视线没忍住停在他的脖子上，她的嘴角抽了一下，表情僵硬地“呦呵”一声。
“你被狗咬了啊？”林月将人揽过来，有些无奈地说，“要不要打狂犬疫苗啊？”
戴山南黑着脸，给快要笑岔气的吉也递了个眼刀子。
他把衬衫外套脱下，走到安杏梁面前，给安杏梁披上，完事后还要在人头上揉一把。
“热。”安杏梁有些不自然，他抬头看着戴山南，说出一句，“太热了。”
戴山南没有听他的话，而是将衣服的领口拉住，盖着安杏梁的脖子，他低下头，声音很低却不容置疑：“乖一点，不要走了。”
“我去送阿嬷。”安杏梁撇撇嘴，明显不想再待在这里。
戴山南刚想开口，林月就笑了，她在一边轻轻咳嗽一声，对安杏梁说：“你这个鬼样子去送啊？我去吧。”
听了林月的话，戴山南面带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谁知道林月已经甩了甩她烫了大波浪的发尾，踩着高跟鞋，一手甩着车钥匙出门去了。
安杏梁还想跟过去，被戴山南拉住手腕带了回来。
“在这里陪我。”
“我要去看看阿嬷……”安杏梁抬眼去看戴山南，却被他眼中充斥的占有欲惊得把剩下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在这里陪我。”安杏梁听到戴山南说，“我要随时都能看到你。”
安杏梁皱皱眉，他不知道戴山南这么黏人，上辈子没有过，所以这辈子他觉得戴山南的一些行为很反常。他看着戴山南，很久没出声，对面人却已经将态度软了下来。
戴山南低头看着他，眼中那点戾气和占有欲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点委屈的乞求：“安安。”
安杏梁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心软下来，他的手无意识地勾住戴山南的衣角：“我在这边陪你。”
他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身边是堆叠的器材，这个位置能让戴山南一眼就看到他，却也可以不用影响到片场的拍摄。他拿出一本笔记本，用铅笔在上面写写画画，时不时停下来，看戴山南一眼。
戴山南正好做完造型，经过几个工作人员，他们正分享着同一个手机屏幕，说着：“好帅，唱歌好好听。”
戴山南没听清，经过的时候只是稍微停滞了一秒，就走上了吉也划的点位，他对着安杏梁笑了一下，就跟着灯光走了一遍戏，确认没有问题后，他又偏过头去看安杏梁，对方正低着头，手中握着笔，笔记本摊开在膝盖上，静静地写着什么。
他满意地笑了，差点被吉也扔过来的一团纸给砸中。
“给我进入状态。”
戴山南收回视线，酝酿了一会儿情绪，低头将扫着吉他的琴弦，轻快的音乐声在片场响起，他的吉他弹得很好，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沉浸进去，可下一秒，他开口了，对着话筒，带着十分的感情，亮出了三分的嗓子。
就连吉也都没忍住，差点笑出声，好在所有工作人员都很专业，片场足够安静，无论是麦克风还是相机的收声都没有杂音，是标准的同期声。
戴山南的演技很好，即便歌声差强人意，眼神和动作都不会让人出戏，这也是吉也佩服他的点，即便戴山南的嗓子是硬伤，他却可以用演技将这个缺点的影响降到最低，足以让人跟着他沉浸在一段戏里。
一场拍完，吉也将耳机扔在座椅上，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戴山南，他还是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声音中有无奈也有佩服。他招手让安杏梁过去，说是要让安杏梁录一遍，收个同期声做替换。
因为五音不全这件事，戴山南从小没少受身边这帮少爷调侃，他自己都已经无所谓了，所以他在监视器看回放的时候，也能表现得淡定自然。他静静地坐在监视器前，在看到画面上出现安杏梁得时候，表情不自禁地柔软下来。
安杏梁走上去，皮肤被灯光照得发白，甚至有些曝光，他低下头，露出纤细的脖颈。因为挡眼睛，过长的头发被他随便扎起，露出漂亮的眉眼。
他看着相机，轻轻问了一声：“可以开始了吗？”
吉也的视线定在监视器中央的安杏梁身上，爆了句粗口：“你要不把角色让给他算了。”
漂亮得不像话。
这是吉也对戴山南说的。
我要是个gay就好了。
这也是吉也对戴山南说的。
前一句戴山南很赞同，刚准备附和，下一秒拳头就落在吉也的脑袋上。
“我靠！你又发病了？”吉也捂着脑袋，看戴山南。
戴山南已经高喊一声：“action!”
“action”之后，片场就得保持安静，作为导演的吉也只得瞪戴山南一眼，捂着脑袋转到一边，背对着戴山南。
可安杏梁的声音清冽又动人，即便早就知道安杏梁的声音条件很好，吉也依旧下意识地就转过来，认真沉浸地看着画面。
安杏梁的手指在吉他弦上灵活地变动着和弦，歌声透过屏幕和耳机，传到在场所有人耳里，全场屏息凝神，享受着短暂的乐声。
与你同赏月光
与你共沐阳光
与你快意饮酒
与你牵手四海漫游
天地宽广
最后人海茫茫
四面八方
都是你的面容
戴山南看着显示器中的安杏梁，心脏加速跳动着，酸胀感和自豪感同一时间在胸腔中蔓延、融合。
他不可抑制地，不敢相信地再次为安杏梁的声音倾倒。
安杏梁应当离开阴暗的角落，他不应该站在别人的背后，偷偷在世界上留下自己声音的痕迹。
他应该站上更大的舞台，迎接更广阔的天地，享受镁光灯的照射，和众人的鲜花、掌声。
他听见安杏梁唱：
我望远方叹无常
若能重来续终章
我望远方叹无常
……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全场依然寂静，导演没有喊“cut”，录像收声都不会结束，已经有人忍不住举起手，只等吉也喊停，就可以为安杏梁鼓掌。
吉也却站起身，一只手还拉着戴山南的手臂，想往外走，等到了酒吧门口，才想起来似的，高喊一声：“cut！”
欢呼声、掌声在他们背后响起，吉也却脚步不停，他带着戴山南坐在“昼长夜短”门口的台阶上，掏出一盒烟，眼神惆怅地一根根抽着，还时不时欲言又止地看着戴山南。
戴山南受够他这副装模作样的鬼样子，也吸够了二手烟，他烦躁地伸手将吉也叼在嘴里的烟抽走，不耐烦地看着他：“有屁快放。”
“我说了你别揍我。”
听了他的话，戴山南已经大概猜到了，他挑挑眉，等着吉也说出来。
“南哥，”吉也的声音有些发涩，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把角色让给安杏梁吧，我说真的。”
“嗯。”戴山南将从吉也那儿抢来的烟按灭，他淡淡地重复一句，“嗯。”
“你同意了？”
“他本来就应该站在那儿，比我适合。”
上辈子他们没明白的事，这辈子全部人都明白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