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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搏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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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看一下地下室吗?"余陌怜扭头问纪暄。
"待了那么多天没看够吗?"纪暄挑了挑眉。
"现在不是身份不一样嘛,上次是阶下囚,现在是自由民。"余陌怜看了眼地下室的门。
"走吧。"纪暄前后摆摆手。
"你跟我一起下去。"余阳怜眨巴了下眼睛。
"你不敢?"
"不是,是不想一个人下去。"
"......"纪暄走在前面把门开了,顺带着把灯也开了。
地下室瞬间亮堂了起来,所有黑暗被驱散殆尽。余陌怜嘴角闪过一丝笑容,跟在纪暄后头走了下去。一下到去,就看到那把他被绑在上面好久的椅子,绑他的绳子还在椅子边上,其他地方多以杂物为主,但一个东西直接吸引了余陌怜的注意力。
"这啥?"余陌怜指着一个淡粉子的大袋子,袋子上还印有各种花朵的图案,袋子鼓鼓的,大约有余陌怜膝盖那么高,比余陌怜腰围宽.
"我姐的东西。"纪暄平淡地看了一眼。
"噢。"余陌怜点点头。
"看完了吧。"纪暄转身要走了。
"等等,我还有件事没干。"余陌怜笑着走近纪暄。
"你还要干什么?"纪暄转头看着莫名其妙笑起来的余陌怜。
"等下你就知道了,嘿嘿。"余陌怜越走越近。
纪暄察觉到有点不对劲,转头刚想走,就被人点了某个穴位晕了过去。
余陌怜赶紧接住倒下的纪暄,把他抱到那把椅子上,再用绳子绑好。
大功告成后余陌怜满意地点点头,嘴角浮现的笑容也隐藏不住了,刚想进行下一步时,一个电话打来,余陌怜拿出手机接听,宋铭喊叫声传了出来。
"余陌怜!你在哪野呢!发消息也不回,来找你也不在家,安分一点行不行!"听声音就感觉宋铭怒目圆睁的。
"噢噢,那我现在回家。"余陌怜看着安静昏迷的纪暄,无奈地说。
"快点回来!这大晚上的不怕被狗仔抓到啊......没等宋铭说完,余陌怜就挂了电话。
余陌怜垂眸看着面前人的睡颜,小声说了句:"真是便宜你了,本来还想让你受回我这几天的苦呢。"边说边给纪暄松绑,再艰难地纪暄抱出地下室,抱上二楼。把纪暄放在床上后,已经累的额头上布满一层薄汗了。
余陌怜快步走回家,看到宋铭站在门外捧着手机摁着,脸通红。
"铭哥,你找我干嘛?"余陌怜走到门口问。
"找你一天了,还以为你又失踪了。那个王导找我说想合作,我问问你的意见。"宋铭放下手机。
余陌怜打开门:"你打电话给我不就好了,进来说吧。"
"我打给你,你接了吗?调的是不是又是振动?"宋铭边说边进屋。
王导请余陌怜出演一部爱情电影的男主,给的薪资很优渥,余陌怜犹豫了一下:"我那部演君主的开拍了吗?"
"人家导演等不了那么久,所以人家换男主演了,昨天开机的，"宋铭边说边从自己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这是王导那部电影的合同,我仔细看了几遍,没啥问题,就等你同意并签字了。"又掏出一支笔。
余陌怜拿过合同和笔,随意翻了一下,看了两眼就签字了。之后,宋铭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人身安全别又被绑架了之后就走了。
余陌怜想到他还没实施的计划,便翻箱倒柜找出了几条绳子,偷偷摸摸溜到了纪暄家门口。盯着门上的智能锁,陷入了沉思,不知道纪暄醒了没,要是醒了就没有进去的必要,没醒那自己该怎么进去呢?接着,他想起客厅的窗帘,有窗帘就有窗,有窗就能进。余陌怜沾沾自喜地走到窗前,却很快受到自满的惩罚。
"为什么连窗户都要锁，有正常人会从这进吗?”余陌怜懊恼地自言自语道。实在想不出什么子了,余陌怜只能试探性地打了个电话给纪暄。
竟然接通了!纪暄醒了!怎么那么快?余陌怜脑子飞速地想着说些什么好,对面来了一句:"谁?"
余陌怜愣了一下,好像自己没有把号码给他,所以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于是余陌怜便压低声音说:"哈喽。"对面挂了电话。
余陌怜:"???"好没礼貌噢这人,不过这下知道纪暄是醒的了。余陌怜悄悄模摸地往回走,突然,一道清冷的着色响起："呵,去哪儿啊?"纪暄冷着脸靠在门边垂眸看着余陌怜。
余陌怜"哈哈"两声,说句:"哈喽。"???余陌怜你有病啊,到底在说些什么!余陌怜在心里了自己一万遍。露出一个命苦的笑容。
"过来。"纪暄冲他勾了勾手指。
余陌怜磨磨蹭蹭地挪过去,被红暄掐着后脖颈压着进屋,接着被摁到了沙发上,余陌怜趴在沙发靠背上,被摁得动不了,红暄单膝跪在沙发上,垂眸看着余陌怜,冷言道:"你把我弄晕后干了什么?"
余陌怜忙说:"没干什么,我经纪人叫我回家了。"
"真的?"
"千真万确,凡有半点谎话,我自愿被你囚禁。"
"那你本来想干什么?"纪暄追问。
"想报复回你囚禁我的时候。"余陌怜一五一十地说。
"呵,你打过我,我就任你处置,但你要是没打过我,那就我提一个要求。"纪暄松开手。余陌怜问了句:"真的要打一架?"
"你怕了?"纪暄一挑眉。
"没,不准用工具噢。"余陌怜回道。
"当然。"纪宣点点头。
刚说完,余陌怜就一拳挥了过来,纪暄侧身躲了下,余陌怜另一只拳头从另一侧挥来,纪暄躲闪不及,被打到了手臂,酸麻感瞬间贯透全身，纪暄反击,出拳直指余陌怜的胸部,被余陌怜后撤躲掉了,余陌怜还趁他出拳的时机,又挥拳打了纪暄的腹部,纪暄胃里顿时翻江倒海,他皱了皱眉,果断朝余陌怜肩膀打去,余陌怜被打中后晃了两下,眼底的兴奋旺了一点,连出两拳,打中纪暄的腰部两侧.纪暄没想到余陌怜为了抱复他的机会能这么打,往旁边躲了一下余陌怜又挥来的拳头,趁机看了眼余陌怜的脸,
余陌怜脸上带着些许兴奋,眸底的沉醉一眼便知,纪暄意识到有点不对劲,想让余陌怜停下缓缓,可余陌怜根本没给他说话时间,连出三拳而来,纪暄快速闪避,还是中了一拳,被打到了下巴,这一记勾拳让纪暄往后连退了几步才缓过来。这下纪暄能肯定余陌怜非常不对劲。
他大吼了一声:"余陌怜!你疯了是不是!"
余陌怜没理他,眼底泛起了一点红色,又是一拳过来,纪暄干脆直接抓住他的拳头把他整个人扯了过来,余陌怜往前倒的时候另一只手用力劈向纪暄的那只手,纪暄眼疾手快地松开了抓着余陌怜的手,余陌怜劈了个空,但又站稳了,接着他被一脚踹得向后倒去,踉跄了几步,还没站稳,又被踹了一脚,再是第二脚,第三脚,余陌怜靠上了墙,纪暄趁他没留意把他两只手紧紧抓在自己手里,另一只手拽着余陌怜的头发提起他的头,逼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余陌怜的眼睛已经没有之前的那种乖巧和优柔,现在的眼眸充斥着兴奋与暴戾,甚至有些许疯狂可以被看出来。
纪暄松开余陌怜的头发,扇了余陌怜巴掌"啪"的一声,非常清脆。
过了几秒,纪暄又拽着余陌怜的头发提起他的头。余陌怜眼底的疯已经褪去很多了,但仍有几丝腥红残留,兴奋劲还没过.于是纪日暄对着另一边脸也扇了一巴掌。还是"啪"的一声,清脆。过了几秒,余陌怜挣扎的双手更剧烈,纪暄又提起他的头,对上他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惊了一下,余陌怜的疯劲非但没过,反而更旺了.就在这愣神的一瞬,余陌怜的双手挣脱束缚,对着正前方纪暄的胸膛就是一拳,纪暄因没反应过来,吃痛弯了弯腰往后退了几步。
余陌怜没给他休整时间,对着他的脸颊又来了一拳,纪暄被打得差点摔倒趴在茶几上。余陌怜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纪暄,嘴上的笑意越来越大,出拳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纪暄见这人是真疯了,便随手抄起茶几上的花瓶,对着余陌怜的脸就泼出里面的水。余陌怜的留海贴着额头,脸上被倒出的玫瑰上的刺划出几道口子,一滴滴殷红的血珠从伤口处渗出来,余陌怜眼底的血丝减少了一些,于是,纪暄又拿起第二个花瓶,对着他的脸又泼了一遍。余陌怜脸上又多了几道口子,有些血珠聚到一起变成血流顺着脸颊缓缓流下,眼中的血丝又消了一些。纪暄在躲闪的间隙里一步步把余陌怜引到餐桌旁,接着又抄起一个花瓶。再次泼了一通。余陌怜眼里的血丝只剩一点点了。见已经没有花瓶了,纪暄吼了一声:"余陌怜你消停点儿!"
余陌怜眼底的血丝完全没有了,整个人都变得乖巧起来。余陌怜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渐渐缓过神来,他抬头看向纪暄。纪暄神情严肃,紧皱着眉头,沉声说:"你跟我过来。"
余陌怜乖巧地跟在他身后,纪暄领着他到厨房,从柜子上拿下一个医药箱,取出几个创可贴,一瓶酒精。
"忍着点儿痛,别又疯了。"纪暄说完,就拿个棉签蘸了点酒精轻轻在余陌怜脸上伤口处擦拭着。余陌怜一直盯着纪暄认真的神情,不敢再回想自己刚做了些什么。
"盯着我干嘛?"纪暄边说着边拿起创可贴贴余陌伶伤口上。
"没干嘛,就是你要提什么要求?"余陌怜移开视线。
纪暄轻笑了一声:"不是你赢了吗?"
"我......哎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余陌怜索性反问回去。
"那我不跟你扯那么多了,跟我走。"纪暄贴完创口贴就走了出去。余陌怜听话地跟着他出去。
纪暄带着他到卧室里,指着书桌旁的椅子说:"坐那。"自己在飘窗上坐下了。余陌怜顺从地在椅子上坐下。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突然就暴走了?"纪暄双臂环胸抬眸看着余陌怜。
"我刚刚兴奋起来了。"余陌怜也看向纪暄。
"为什么跟我打架会兴奋起来?而且还......疯了?"纪暄继续问道。
"也不是打架会疯,我是感受到爽感会疯。"余陌怜依旧回道。
纪暄皱了皱眉:"为什么被人打会觉得爽?"余陌怜紧闭着嘴低下头不说话。
"不想说就别说了。"纪暄看着他的反应说。
"不是不想说,是......不太方便。"余陌怜越说越小声。
"你慢慢说,我听着,我不说出去。"纪暄放慢语速。
窗子没关,屋外不知何时下起小雨,淅淅沥沥的雨声晃进人耳，时不时一两滴小水珠飘进窗内。月色无比柔和,缄默的月光洒在两人脸上,平淡温和。伴着声声雨鸣，伴着缕缕月光，余陌怜轻声道出自己的过往。平静的语调说出一桩桩一件件常人很难触碰到的事。
余陌怜父母死后,爷爷奶奶也去世了,后来跟着外公外婆,可他们不久后也去世了,其他亲人们便都觉得他是灾星,都不愿收留他,甚至直接出言谩骂。年幼的余陌怜被他们推搡出家门,被他们霸占了爸妈的家,遭到毫不留情的抵毁,辱骂。
余陌怜迫不得已被送到了福利院。本以为乖巧听话就可以被善待,可他摒弃了爸妈宠出来的任性调皮后,却受到别的孩子的欺侮,害怕惹事被嫌弃,他便不告诉院长,但别的孩子却告诉院长:"余陌怜他欺负我。"余陌怜也因此被关小黑屋,被电击,被泼冷水,被打。不是没反抗过,而是反抗后见那孩子当着他的面在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冲余陌怜哂笑一下后,又向院长告状,说余陌怜咬他。暗无天日的小黑屋,疲麻难忍的电椅,疼痛交加的暴打,2年时间,余陌怜神经衰弱,遍体鳞伤。逃走前昔,余陌怜约见了那群孩子的头首。
在小黑屋里,余陌怜红了眼,一拳拳砸在那人身上,看到那人终于没再挣扎便试探了一下鼻息,见还活着,大笑了一阵,眸光冰冷,眸色猩红,凑近那人耳边,轻声说了句:"谢谢你们啊,我变成这样。"又冷笑一声,便出了小黑屋,按原计划逃出福利院。
纪暄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道:"抬头,看我。"
余陌怜抬起头,纪暄才看到余陌怜泛红的眼眶,在苍白的月光下犹为显眼。
"哭了?"纪暄问。
"没,就是觉得报复回去很爽,我这是喜极而泣。"余陌怜揉了揉眼睛。
"喜极而泣就不是哭了?"纪暄反驳他。
"那不一样,哭是因为痛,因为伤心,因为生气,而喜极而泣是开心,是兴奋,是满足。"余陌怜认真回道。
纪暄盯着他眼里那抹不易察觉的倔强，那份不断吸引他想要探索更多的畸变。
余陌怜被盯得不太舒服，眼神躲闪了一瞬。
“好了，时间不早了，快走吧。”纪暄收回目光，下了逐客令。
“明天你有时间吗？找你一块儿玩。”余陌怜试图转移话题。
“没有，你快走。”纪暄没被他带偏。
“不用我帮你收抬家里吗?"余陌怜看向纪暄的眼睛。
"我找家政,你快回去吧。"纪暄站起身。
"噢,好吧。"余陌怜也起身。余陌怜刚一出门,纪暄就把门关上了。
余陌怜:"???"早就想赶我走了吧。
余陌怜装作不在意地说:"谁稀罕他的在意。"用力踢飞路边一颗小石子。
"汪汪!"一只狗从草丛里窜出来,冲余陌怜叫着。
"哎呦!要吓死谁啊，笨狗,我不就不小心踢石子砸到你了嘛。对不起嘛。"余陌怜被吓了一下。快步向前走着。
回到家,余陌怜对着镜子仔细看了遍自己的样子,嗯,还行,贴着创可贴也没很丑,余陌怜端详了一下,觉得纪暄贴的很好,心想以后受伤都要找他帮忙。
小心地给宋铭拨了个电话。
"喂,又被绑架了?我立刻报警......”宋铭紧张兮兮地说。
"......没。"余陌怜叹了气。
"真的?"宋铭不放心。
"真的......"余陌怜打消他的担心。
"噢,那很好了,找我什么事?"宋铭终于放下担忧。
"我明天应该没什么工作吧。"余陌怜试探性地问。
"没,吴辉说要给你放一周的休养假,你好好玩去吧。"宋铭笑了一声。
"好的,帮我跟吴辉道声谢谢啊。"余陌怜声音扬了起来。
"嗯,小心点狗仔。"宋铭叮嘱他。
"知道了。"余陌怜愉悦地挂断电话。
洗漱完后,余陌怜就带着倦意安详地进入了梦乡。
纪暄睡前看着飘窗上的照片很久,又把地下室的粉袋子里的东西翻看了一遍,才很浅地睡去,梦里是如花的那个女孩儿,是余晖遍地的草原,是轻柔温婉的言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