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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我的喜欢和我的死亡一样伟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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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死了。”蒔与后退躲开慕林隅邪恶的手掌,嘴里嘟嘟囔囔道:“我说了我不戴,你要是再凑上来我就用这围巾上吊”。
慕林隅手顿住了,然后给自己围上。
蒔与满意点头,接着招呼呆若木鸡站在门口的万里。
万里僵硬走近,眼睛偷偷看了眼慕林隅,他趁慕林隅不注意一下撞进蒔与怀里,击鼓鸣冤道:“哥!你要替我做主啊”!
“哈?万里你怎么了?”
万里咬牙切齿道:“我遇到了一个贱人!”
慕林隅把挂在蒔与身上的万里扒下来,万里立马火气上涌,瞪着慕林隅骂:“你还一脸无辜,就是你!靠!你那个叫什么猕猴桃的朋友TM给我使绊子,都不是好东西”。
蒔与余光扫了眼慕林隅,拉过万里问:“你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
万里哼哼唧唧抱住蒔与,撒娇回:“我也不知道嘛”。
蒔与算是知道了,万里也没少招惹人家。
“我交给你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
“必须的。”一说到他擅长的领域,万里眼睛都是亮的。
“叶家现任掌权人叫叶贵,这次三神的拍卖有他的手笔。他还有一个哥哥叫叶权,有一点很奇怪的是:我查了很多资料,都找不到叶权的照片。好像是在继承人争夺战中,叶权输了,被叶贵赶出了叶家。”
蒔与低头思索道:“谢免,三神,叶家,继承人……好像差了一环。”
万里带着醋意道:“哥哥,你好关注叶家哦。”
就连万里非常讨厌的人——慕林隅,都点头表示赞成。
“我……”蒔与突然茅塞顿开,问:“小白怎么来了”?
万里不理解蒔与怎么忽然问到了那只黑猫,他还是先解释道:“不是叶祎司机带来的吗”?
叶祎司机姓谢……他应该是谢免背后的人,蒔与猜:他就是谢免极少提过的父亲。
那为什么蒔与会回到叶家,来到三神,卷入其中?
换句话说,为什么一定是他?
他一定和背后的执棋人见过。
会是他吗?
蒔与记得谢免有一块怀表,他起身。
“去哪儿?”两人同时问。
“有事。”蒔与淡淡回,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落于纸墨的璆锵之音,吻红了悠久的边际。
纵然是一位漫不经心的人,叩问他的心灵深处,也会哗然。
蒔与拉开警戒线,将墙上正中间的一幅画移开,输入密码:wsyzwddsg,这密码还是他设置的。蒔与打开密码箱,果然一堆黄金的上方规规整整摆着那块怀表。
可蒔与如何看,除了缺了一小块,这都是一块正常的怀表。他轻轻敲了下怀表的背面,“咚”,是空的。
蒔与用力掰开,底面印着一张模糊的照片,他却认出来了,是小时候笑得灿烂的谢免和年轻时不言苟笑的谢叔。
以及……一张纸条。
正面:
阿与,当你看到这封信……算是信吧,我应该已经死了。靠,好老套。算了,我想告诉你,千万不要因为我的死亡而难过,好吧,不知道你会不会难过,但我还是希望你会有那么一丁点的难过。我到底在写什么啊?这纸这么小,随便写两个字一面就写完了。
反面:
我们是多久以前认识的呢?好像是六年前,还是七年前,可惜我不记得了。我又在浪费纸写废话,好烦啊!印象中的你总是戴个帽子站在角落,但可能你不清楚,你站在哪里,哪里就是中心。阿与,你真的很好,我也真的很喜欢你。也许是你的过去让你变得这么敏感,可我不介意,你真的很可爱,你永远都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少年,你一定会幸福的。
后面是什么鬼字?比他的还丑。而且越写越小,根本看不清,少年?什么少年?他都快三十岁了还少年呢?
蒔与甚至可以想到谢免坐在桌前抓耳挠腮,磨了几个小时却只写下几个字的困窘模样。
蒔与蹲下,一点点摸过怀表的每一寸,仿佛上面还有谢免的温度般,让他甘之如饴。
不要担心我的离别,请在繁星中寻找我。
我的喜欢与肩比高,同日月无边,和我的死亡一样伟大。
这快怀表要还给它的主人。
可蒔与在去找谢叔的途中,遇到了一个很意外的人。
蒔与走过拐角,差点撞上一人。蒔与只感到身体都是虚的,他站都站不稳,却固执不想停下脚步。
“等等!”陈姨下意识喊住了蒔与,当灰色与黑色交汇,陈述了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你是……”陈姨完全愣住了,她嘴唇微张,可接着,发不出丝毫声音。
蒔与匆匆移开视线,他的心疯狂跳动,颤着声音道:“我不是”。
陈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可能是愧疚与懦弱督促她不要认眼前的这个人。
因为他不可能活地下来。
陈姨眼眸微湿,笑道:“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蒔与摇头,轻声道:“没事”。
直到目光中没有她的背影,蒔与依然不舍得收回,他手蜷缩了下,似乎是试图想抓住些什么,它们却像水一样顺着手的缝隙流走,只剩下无端的水痕与悔恨。
蒔与转身,继续向前走。
同时,陈姨回头。
蒔与来到谢叔房间,坐在他的对面。小白跑到蒔与的手边,用鼻尖嗅他。谢叔也没有说话,两人无言良久。
小白软趴趴躺在蒔与腿上,黑色的尾巴仿佛一条蛇,徐徐波动着。
谢叔好奇端详着这个艺高胆大的年轻人,问:“怎么来找我了”?
蒔与把怀表抛过去,谢叔怔怔盯着它,嘴里小声念叨着:“居然还在”。
“什么叫居然还在?”看得出来,蒔与现在很不开心,他道:“谢免死了你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你明明清楚谢免为什么会死”。
“人各有命。”
“有命个屁!”蒔与放下小白,问:“难道谢免就该死吗”?
“你在冲我发火。”关于谢免的一切,都在人濒临死亡时,走马灯似的掠过,谢叔只得笑叹道:“谢免的死亡引发了无数个小小的变故,也许有一天你会恨他为什么要做出这个选择,或者说,为什么要你来选择一个人的死亡”。
蒔与噎住了,他根本就没听懂,问:“我来选择一个人的死亡?什么意思”?
谢叔起身,盯着蒔与道:“三把交椅已经倒了一把,现在谁是三神最高决策人还不一定。八角笼明天会如约开放,江与,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蒔与还是一头雾水,谢叔直接走到他面前抱起小白,退出房间后锁上了门。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排练过千百遍。
蒔与:?
等蒔与察觉不对劲时已经迟了。不知从何而来的气体慢慢爬上蒔与的腿,他感到脚底一轻,在昏迷前将随身携带的戒指戴至手指上,头往后一仰,手轻轻擦过那块手表,再想睁眼看一眼时已没了力气,最后无力倒在地上。
慕林隅,你要快点找到我。
当光出来,所有声音都被泯灭,影子便无处可藏。
当爱靠近,我的心像春日的回响,期盼夏日猛烈的太阳。
光照在蒔与的身上,仿佛被虚化轮廓的神,遥远到触不可及。他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手指无意识敲着手表表壳,和它说话。
“慕林隅,我好饿,他们都不给我饭吃。”
“慕林隅,你再不来找我,我就要饿死在这里了。”
“慕林隅,我讨厌你。”
“慕林隅,我讨厌死你了。”
“慕林隅……”
“叮”
“叮叮”
蒔与猛地坐起,光直直打在脸上,他忍不住眯起眼,望向透风口。
“大白天还能闹鬼?”
慕林隅伸出脑袋看了眼蒔与,随后一脚踹开金属防护网,跳下来。
“真是鬼。”蒔与开心爬起来。
慕林隅奔上前搂腰抱住蒔与,亲他的耳垂,安慰道:“别怕,我来了”。
“好啊你慕林隅,你是不是故意来这么晚,就是想饿死我来报复我啊?”
慕林隅喂蒔与巧克力,又递水,笑道:“我怎么会饿死我家宝贝”。
“谁是你宝贝,慕林隅,你好恶心。”蒔与应景皱了皱鼻子。
慕林隅吻上蒔与嘴角,道:“那我是你宝贝”。
“叮叮叮”
“喂喂喂,对面的,还有人在这里呢!”
熟悉的声音……蒔与回头,惊讶喊:“二姐”?
“你才发现。”李芸翻了个白眼,伸出手道:“丢块巧克力来”。
蒔与扔了块过去,问:“你怎么也被关了”?
李芸囫囵吞下一大块巧克力,回:“估计咋俩想一块去了”。她眼珠一转,想到什么,道:“生死八角笼肯定是我俩上,到时候一较高下”。
话音还在空阔的地下监狱里回荡,李芸感到脊背一凉,抬眼,慕林隅在阴森凝她。李芸摆手投降,求饶道:“慕大少,别这样看我,我也是没办法啊”。
慕林隅牵起蒔与的手,道:“那我带你走”。
蒔与摇头,“谢叔是一定要我们死一个,他想从根本上铲除对他不利的因素。你不用担心,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可我不能拿你的安全做赌注。”
“之后的事会更加脱离掌控,二姐,你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