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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上帝谈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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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上帝？”我一抬头，对上了江慕白那双漂亮的眼睛，他回来了。
裴俊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嘻嘻哈哈：“顾客啊，你不是说顾客是上帝吗？”
裴俊把顾客两个字咬得很重。江慕白睨他一眼，没出声。
“别瞪我。”裴俊投降似的举起双手：“我走了，你和你的上帝好好玩吧，我不打扰了。”
裴俊意味深长地看了江慕白一眼，拿起桌上的托盘，转身离开。
“你……晚上还要打工啊……”我怕江慕白再说点什么话让我陷入尴尬的境地，率先了发起聊天。但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一个很没营养的话题。
江慕白走过来坐在我身侧，双手交叠，细长的手指搭在膝盖上，语气轻松：“是啊，我缺钱。”
“缺钱？缺得多吗？我可以借给你。”我生怕他妈这会儿身体出问题，忙问。
江慕白没作声，灯球闪闪，阴影遮住他的脸，我看不见他的表情，良久，我听见他似乎轻叹一声：“苏十。”
“哎。”我应了一声。
他突然凑近，我看见他脸上泛红，眼睛也带着醉意，一呼一吸间可以闻到他身上的酒气，这小子恐怕是让人灌多了。
我看见他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苏十，我想问你个问题，但你这次不能骗我。”
“好，我不骗你。”跟一个酒鬼讲什么理？顺着说不就得了。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男主啊，我心想。但我又不能这么说，我刚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又想起他那句“不能骗我”，一时无言。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我的回答，他又从座位上弹起来，坐回阴影中：“算了，我不听了。”
良久无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脚趾头都快把地板抠出“Embarrass”的浮雕了，江慕白突然开口：“你既然不想说，那你就听我说。”
我“嗯”了一声，有人说话总比沉默好，更何况我也想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这些年一直在做同一个梦，不对，也不太一样。我坐在一个房间里看书，每一次都是同一本书，但是内容不一样，书中描绘的是未来三天会发生的事，我，江慕白，是这本书的主角。”
我心里一惊，江慕白也知道这是本书吗？
“事情按照情节有条不紊地发展下去，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一模一样，所有的事，都一模一样，无法避免。所有的事都应验了，直到你出现，篮球赛上你不该出现的，我失手扔出去的球本来谁也砸不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那双修长漂亮的手一下抓住了我的手，滚烫的温度让我不由一抖，我强装镇静：“只是个梦而已，别想太多。”
“梦？”江慕白的语气激动“你管这叫梦？那是无法改变的未来！你知道提前三天得知父亲的死讯是什么感觉吗？我尽了所有努力，最后还是无能为力。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死亡！”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江慕白垂头，捏着眉心深呼吸，声音闷闷的：“对不起，我情绪有点激动……你真的，是唯一的变量，哪怕只是，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几近于喃喃自语。
对于他来说，光环似乎也是一种折磨，当一个人知道自己就像牵丝木偶一样过着早就被规划好的生活时，一定会跳起来扯断丝线。我可以扯断，但江慕白不能。
“其实……这本书，我也有幸拜读过。”我字句斟酌，尽量让自己的解释清晰细致。“你是追更，我看的是完结篇。”
江慕白猛地抬起头，我迎着他的目光，硬着头皮讲下去：“书里那个苏十，真的是，又蠢又坏，我不甘心做那样一个人，所以我不想祸害你，还试图，呃那个，用金钱收买你。”
江慕白若有所思：“书里，苏十的结局是什么？”
我不由想起了那些糟心事：“他……老是找事，最后找人，开车撞死了你母亲，你找不到证据把他送上法庭，最后一点点做大做强自己的企业，把他家搞破产，债台高筑，最后他跳楼了。”
他松开我的手，向靠背仰去，长长呼出一口气：“你这次，不会再去制造车祸了吧？”
我摇摇头。他笑了：“谢谢你，苏十。”
他又说：“原来，你真的是上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