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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朋友 ...
“好无聊呀…”
谢雨疏撑着白嫩的小下巴,倚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景象,又叹了口气。
卫翌哥哥这几天总是出去很久,没时间陪我。
哥哥去做什么了呢?
为什么不能带上我?
谢雨疏低头看向地面,撅起嘴巴。
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感到很孤单……
可卫翌哥哥每次回来时,都站在一边,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我也不敢上前问他发生什么事情了。
哎——
带着自己的烦恼,谢雨疏撑着下巴在心里叹一口气。
这些天,他在这小小的厢房和庭院自己待的时间很长很长,起初他还能摸索些新鲜玩意儿来玩儿。
比如把米白的糕点层层叠叠堆起,看看极限可以堆到多高。
这个游戏倒是很有意思,可到后面桌上的盘子都空了。
糕点居然不够用了……
谢雨疏另辟蹊径,将那各色的糕点对立摆起来,伪装成两方兵马,指挥它们打起仗来。
他一会在芋头糕这边故作沉稳的弯下身,指点道:
“很好,紫头大将,就这样,冲过去,把那些米糕打得落花流水!”
边站在芋头糕后面声情并茂表演 ,边用手将芋头糕蹬一下,跃到空中,又啪一声跳到米糕面前,另一只手配合着拿起米糕,操控着它们像两只狂吠的犬类,颤动着躯体,最后互相缠斗起来。
“啾!啾啾!”
立在窗边的小麻雀好奇地看着屋子里那个学鸟叫的人类,歪了歪头。
“哼,区区米糕,也想要战胜我?”
谢雨疏躺在地板上,抬手拿着两块不会掉渣的糕点,互相攻击。
“不过芋头小兵!别以为变了副摸样就能赢过我!”
“pia,piapia!嘟嘟嘟——啾啾啾!……”
最后玩儿累了,肚子咕咕叫起来,干脆把两块糕撂在一起,谢雨疏看着他们,宣布道:
“两位该和好了。”
“好吧…
“我也同意。”
“叭——”
给两位配完音,谢雨疏那手将它们拍实,一起塞进嘴里。
也算能乐此不疲地消磨时间
可慢慢地这一小块天地被他探索尽了。
就像现在,他无事可做了。
今天外面来回走动的人似乎异常多,时不时有纷乱的脚步声和嘈杂的人声透过铁门传出来。
谢雨疏边像一只小兔子一样机灵地竖起耳朵,一边朝着紧闭的院门走去,在他一成不变生活中,这一个不同以往的变量,让他感到刺激和新奇。
谢雨疏耳朵悄悄贴在门上
“嘶——”他捂住自己被烫得生痛的耳朵。
撩起下衣摆贴在被太阳烘烤得炽热的铁门上,又试探着把耳朵贴上去。
嗯,不烫了,我真是聪明透过衣物和铁门,隐隐听见几道女声传小而模糊,只能零星听见几个字。
“老爷怎会…………这真是怪啊……”
“……王府……怕是要变天了。”
之后姐姐们嘀嘀咕咕的声音就更加模糊,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脖子都趴酸了,谢雨疏降下身体,蹲在地上,这样能好受些。
他正软绵绵趴在门上偷听,此时一道中年男声突兀地闯入,拉着高低起伏的长音怒吼道:
“你们几个乱讲话的,月俸都给我扣一半!再叫我听见你们乱嚼舌根子,就都给我脱不了兜着走!”
那男人古怪的刺耳声音穿过大门的阻隔叫谢雨疏听了个清清楚楚。
吼声把趴在门前偷听的孩子吓了一跳,向后一个屁股蹲摔在地上
“哎呦——”
坐在发烫的地面,谢雨疏揉着屁股,心里尚存几分惊吓,想到:
这男人的声音像吃人的妖怪一般!好生吓人……
一阵凝滞的死寂,不用趴在门前也能听清声音了。
“还堵在这里做什么?快都给我滚 !”
“是。”
多道女声战战兢兢答道。
几道脚步声响起,门外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安静。
谢雨疏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想到几个姐姐的聊天内容,挠了挠后脑勺,疑惑地想:老叶是谁?
卫翌说这里就是王府,可……
“要变天了吗?”谢雨疏喃喃自语道。
抬起头,艳阳高照,还是一如既往的晴朗天气。
……
谢雨疏拿了块点心,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太无聊,平日里软糯香甜的米糕,今天尝着竟然没什么味道。
当然也有可能是吃了太多,吃腻了的缘故。
谢雨疏嚼嚼嚼,脸颊时不时鼓起,皱起眉毛烦恼。
我在这里待的呀,头顶都要长出小蘑菇了,每天这个时候,卫翌哥哥该回来了呀?
往往听到推门的声音,谢雨疏就会跑着迎上去,欢呼道“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呀!”
拉住卫翌的手往屋里走。
可今天……
谢雨疏惆怅地看着紧闭的门,放下吃剩的半块米糕。
他心里有些不安地想,卫翌哥哥不会不回来了吧。
下意识地,想找一棵树来抱抱……
娘离开前,曾和谢雨疏讲过,人死之后,灵魂都会托生,可能变成牲畜,可能变成植株,也可能还是变成人
“这都看那个人的选择”
看向窗外交错的白色花枝,娘的声音柔柔淡淡的,像风一样吹进谢雨疏的小耳朵。
“也有人会选择变成梨花。”
他情不自禁看向娘的脸颊,那一丝忧愁很快在娘美丽的脸上散去,转而对他露出柔和的微笑来。
趴在娘怀里,谢雨疏默默伤心。
他想,娘或许,想变成梨花。
于是爹娘去京城的那段时间,当谢雨疏想念爹娘感到难过或者因孤身一人不安时,他都会抱一抱院里的老梨树。
可尽管如此,爹娘离开是他依旧悲痛欲绝
变成其他的存在,那还是原来的爹和娘吗?
找不到答案。
而现在没有卫翌的陪伴,他又隐隐地感觉自己是一个人。
现在是,或许之后也是……
环视院子,卵石路旁,只有因无人打理长出的小草,没有树。
谢雨疏感到难过,这么院子也不小,为什么连棵树也不种呢?
那人们伤心的时候,该怎么做呢?
穿上鞋子,谢雨疏默默走开……
门很重,他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打开一边。
临走时看了一眼熟悉的小院儿,他在心底对自己说:就出去一小下,找棵树抱一抱就回来。
小萝卜蹲儿在足以他一人穿过的狭小门缝间,一闪而过,溜出去了。
外面太阳晒呼呼,他悄悄贴着墙根的阴凉处走着。
其实方才听见的男声叫他有些胆怯,但心里的不安更胜一筹,他才鼓起勇气溜出来的。
好在路上没遇见什么人,谢雨疏愉快地踮起小脚丫,走到院子之外的地方了,似乎空气都清新不少。
就是有一点很奇怪。
谢雨疏抬起头,
这墙上面怎么都挂着绸缎呢?
比梨花还要白的颜色。
眼神一路向起伏的白绸扫过去,
一阵风吹过,白绸纷飞。
谢雨疏停下脚步,驻足看了片刻,
不知怎么的,有种莫名的悲伤。
继续走着,路过一间院子,他向里瞟了一眼,停下脚步,跑回来趴在门后张望,彻底走不动道了。
红色的一片倒映在他眼底,方才的悲伤被一扫而空!
好大!的!一颗!树!!
密密麻麻长满了红色的叶子,红色哒!
谢雨疏双眼发光,头发似乎都要跟着支棱起来。
梨花村漫山遍野梨树,长出花朵之前也是挂着绿色的叶子,他从来没有见到过长满红叶的树。还这么大一棵!
对谢雨疏来说,这种新奇感,不亚于在清一色青白色的梨子堆里挖出个红色的果实来。
因为陌生,所以新奇。
他也顾不上这是谁家的院子里,此刻像发现宝贝一样,越过高高的门槛,兴奋地跑进院子。
站在树下,一阵风吹过,形状奇异的红叶互相拍打,谢雨疏踮起脚,似乎这样能听的更清楚些。
可小小的他站在古树下,就像幼小的竹笋缩在挺拔伟岸的竹子下面,就算他踮起脚尖,也只能离那片红海近一点点。
可只靠近微末的距离,耳边的声音在他认真细腻的聆听下,似乎变得具象起来。
听起来好像那个燥热的夏季夜晚,娘拿着小扇,昏昏欲睡之际,还在给他扇凉,赶跑恼人的蚊虫,可娘好像又困又累,小扇子时不时扑在床上,发出沉闷的拍打声
“哗啦哗啦。”
住在树上的红色家伙们随风发出阵阵响动,其中正有些是低沉的音调。
在低沉柔和的伴奏中,女人睡眼惺忪的模样浮现在脑海,一如往日生动鲜活。
“阿娘……”
谢雨疏鼻头有些酸
“哗啦哗啦——”
风儿吹过,吹起谢雨疏满头细软的黑发,像是母亲伸出手掌轻柔安慰哭泣的孩童。
沉稳的大树如父亲一般,紧跟在风儿后面晃动他的万千筋络,数不清的红色枫叶抖来抖去,像是在拿着孩子最喜欢的玩具逗他开心。
“哗啦啦哗啦啦”
耳边捕捉到清脆的响动,思绪随之发散。这声音好像河里的小鱼儿跃出水面发出的破水声,青黑色的,白金色的,一条条活泼地弹动身体,在阳光下美丽的鳞片像宝石一般光彩照人。
爹和娘坐在池塘边,他抓着娘的裙摆缩在娘怀里,看着鱼儿的表演,娘温柔的看着他,慢慢给他讲鱼跃龙门的故事。
他一脸好奇的问搂着娘的阿爹,童声稚嫩道:
“阿爹,如果我们变成了鱼,会是什么?”
阿爹对着他懵懂的眼神笑了笑,
“我们啊……”
他面露追忆,看了一眼娘亲,谢雨疏感觉他把娘搂的更紧了些“我宁愿,我宁愿我们连只小虾米都算不上呀……”
粗糙的大手亲昵地蹭了蹭谢雨疏的脸蛋,男人含笑道:
“这样我们一家人好好地躲在河里,慢慢找个地方安家,平平淡淡度过余生,你阿爹我啊,负责挥着大钳子,给你在鱼嘴里抢食,让你呀,快快长大——”
“咯咯咯”谢雨疏笑得合不拢嘴。
生怕他掉进河里,女人环住他抖动的身体。
谢雨疏抓着阿爹的大手,天真道:
“阿爹,你忘了吗?我们是小虾米,你怎么会有钳子呢?”
头上一重,阿爹的手覆在他头上胡乱揉了揉。
他听到阿爹拉长声音,信誓旦旦道:
“疏疏呀,为了你,别说是钳子了,就是翅膀,你爹我,也长得出来”
“哗啦啦——”
记忆里的欢声笑语慢慢褪去……
似乎有两只鱼儿跃出水面,发出清脆的破水声。
这是大树清脆的呼唤。
那声音或低沉或清脆的组合在一起,像银铃与鼓声的合奏,好听极了。
谢雨疏闭上眼睛,在巨大的树荫下,慢慢抱住比他两个人还宽的干燥的树干,脸贴上去,树的深处仿佛有似乎有种力量,自内部扩散到表面,散发着温和的气息。
他张开鼻孔,贴在树皮上,深深嗅了嗅,鼻间洋溢着温暖的阳光和树干内部澎湃的生机混合发酵的神奇味道。
贴在树干上,闭着眼睛仰起头,感受着大树源源不断的安抚,谢雨疏感觉时间变得好慢好慢。
昏昏欲睡之际,他想,原来爹和娘真的还在,只是变成另一种存在守护着我。
死亡,似乎并不可怕……
就在他几乎快要睡着之际,听见树上传来轻微的声音,起初他以为是有鸟落在上面,没太在意。
直到听到一道熟悉的嗓音自树上响起:
“做什么呢?小孩儿?”
是卫翌的声音!
谢雨疏睁开眼睛,充满视野的是红色的枫叶,没见到卫翌的身影。
习惯了卫翌的神出鬼没,谢雨疏大喊:
“卫翌哥哥你在哪里呢?”
树上的人听到他的话,又盯着树下的小人儿看了会儿,饶有兴味地勾起嘴角,朗声道:“这就下来!”
一只手扒开茂盛的树叶,身穿红衣的身影灵巧如燕,在几根树枝间,脚尖反点,优雅地跳跃几下,翻身下树。
男孩拍了拍红衣上不存在的尘土,看向谢雨疏。
谢雨疏见到他的武功果然露出惊讶的神色,红润的嘴巴长成O形,“哇啊——”
男孩勾起唇角
“不过雕虫小技”
只不过下一刻这抹笑就僵在脸上
他听见谢雨疏惊讶道:
“哇啊,卫翌哥哥,你换衣服啦!”
怎么是在惊讶这个……
不过,少年眼神在谢雨疏精致雪白的脸蛋上徘徊一刻,暗自想到,不过看你长得这么可爱的份儿上,原谅你了。
谢雨疏已经习惯卫翌的脸色时不时黑一黑,此刻见他仍勾着嘴唇,反倒有些惊讶,走上去拉住卫翌的手。
软乎乎的小手抓着他,男孩被谢雨疏漂亮的眼睛看了看,挑了下眉,被他拉着走到树下。
谢雨疏恢复原来抱树的姿势,给卫翌做了个示范,他偏过头,软乎乎道:
“卫翌哥哥像我这样…”
“会很舒服呦——”
小少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谢雨疏。
但在谢雨疏期待的目光下,□□还是迟疑地学着他的姿势,挨着他小小的身体,伸出手像毛毛虫一样扒在树上。
没觉得哪里舒服,男孩偏头看了谢雨疏一眼,疑惑道:
“是这样吗?”
“没错”谢雨疏牵上卫翌的手,闭上眼睛,肯定道。
在温暖的阳光间,他雪白的脸颊软软贴在树干上,挤出一个可爱的弧度,长发被风吹得飘动起来,在树干的木质气息中,漂亮的脸蛋仿佛散发着平静的气息。
□□愣愣地看着他,学着他也将脸贴在树干上。
谢雨疏闭着眼轻声细语地说:
“卫翌哥哥,我不开心或者孤单的时候就会走出家门,找到一颗梨树抱一抱,闻到树的味道我就会感到安心,它们像我的朋友一样,陪伴着我,在这里,没有梨树,但我发现了这颗神奇的大树,它现在也是我的朋友。”
“咕噜噜——”
肚子叫了一声,
谢雨疏睁开眼睛,
肚子饿了,该回去吃饭了。
却见卫翌还入神一般,正闭着眼,右脸上一颗痣在斑驳的光影下有些模糊。
哎?谢雨疏疑惑地歪了歪头,凑近些,手指慢慢靠近卫翌的脸颊,在卫翌睁开眼睛注视他时,谢雨疏带着疑问轻声道:
“卫翌哥哥,你脸上这里原来有痣吗?”
□□表情怔愣一瞬。
反应过来,他邪气地挑起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跃而起,闪身退到一旁。
“卫翌哥哥?”谢雨疏要靠近他。
那□□却看了谢雨疏一眼,勾唇笑道:“小孩儿,下次见!”
红色身影飞快在门间掠过,谢雨疏一头雾水地追过去张望,只见安静的白绸轻微晃动,哪里还有卫翌的身影。
谢雨疏皱起眉毛
“下次见?”
不是每天都能见到吗?
肚子又咕噜噜叫了声,谢雨疏伸手捂住肚子,出门时身下的米糕在脑海中浮现,口腔分泌出口水。
突然觉得点心又馋人起来…
沿着原路返回,这次路上见到几个端着盘子的白衣姐姐。
他缩到一边不出声,她们脚步匆匆,似乎没发现他。
等姐姐们过去了,谢雨疏才慌张地加快速度。
刚松一口气,打开大门,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起来了。
只见卫翌身着白色衣袍,正坐在石凳上,捏着空空的茶杯,面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声音,他看向谢雨疏,脸黑得能滴下水来,冷冷开口:
“你自己跑去哪里了?”
谢雨疏觉得自己仿佛做错了事情,又见他面色实在难看,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不敢说话。
卫翌哥哥又换了身衣服。
他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没等他的一根筋的小脑袋瓜琢磨明白。
黑靴立在他面前,谢雨疏抠着手指胆怯地看向卫翌,听他质问道:
“装哑巴做什么”
谢雨疏抖了抖:
“我害怕……”
卫翌不理他,只是说
“我说没说过,外面很危险?”
见谢雨疏低着头装闷葫芦,他眯起眼睛有些危险道:“你当我是在吓唬你?你知不知道!——”
突然又面色冷郁止住话头。
他点了点谢雨疏的额头,批评道:
“不听话的坏孩子!”
谢雨疏被他按的身体后仰,感觉卫翌现在很不高兴,怕惹他更加不开心,不敢反驳也不敢提他们刚刚才见过这件事了。
只是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认错,才能让他不这么生气。
他觉得不要反驳卫翌比较好,于是点头道:“嗯,我是坏孩子,是坏孩子!卫翌哥哥不要生气了”
哪知道这句话像是踩到卫翌的尾巴一样,他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谢雨疏,大声反驳道:“生气?我生什么气,你别自以为是了!”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咕噜噜~~”
谢雨疏的小肚子不合时宜地又叫了一声。
他不好意思又胆怯地看着同样看向他肚子的卫翌,轻声细语地试探:
“卫翌哥哥,我饿了”
卫翌的脸色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他抓起谢雨疏的小胳膊往屋里拽,一边拽一边教训道:
“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脑子都叫你吃掉了吧!”
“嘿嘿…”
被人按在饭桌前,谢雨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又被卫翌瞪了一眼,他呵道:“还笑!”
谢雨疏走了好多路,现在很饿,看着已经更新的满桌子新鲜又好吃的糕点,刚刚惦记着的米糕又被他抛之脑后了,伸出小白手摸到一块他最喜欢吃的桂花糕
“啊呜”
大口咬下去,口感绵密细软,不仅不会掉渣,还又香又甜!
谢雨疏幸福地咀嚼起来
鼓起的脸颊像囤食的小老鼠一样,边嚼边空出一只手拉住卫翌的蜷成拳头的手。
真诚地认错道:
“卫翌哥哥,我不会再因为无聊,偷偷自己跑出去了,害你担心我”
软乎乎的语调,跟撒娇似的。
“谁担心你?!”
卫翌翻了个白眼,但紧绷的身体瞧着放松了些。
谢雨疏递给他一块桂花糕,突然想起许久未见的陆槐安。
开口道:“卫翌哥哥,主……,不对,陆大哥在哪里呀?怎么好久不见他?”
卫翌动作一顿,紧接着尖尖的虎牙咬断糕点,轻嗤一声道:
“主子日理万机,哪有空来看你?”
谢雨疏哦一声,咀嚼的速度慢下来,看起来有些低落,他小声道:
“卫翌哥哥也是因为日理万机,才总是离开吗?”
头垂得更低了
“我一个人,很孤单,像根没朋友的小草……”
卫翌有些惊奇地看着他,似乎没想到以他的脑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着谢雨疏落寞的脸蛋,卫翌啧一声,脸色隐隐难看……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难受?
谢雨疏低着头往自己嘴里塞第二块糕点,头顶上传来男孩不自然的声音:
“我不算吗?”
谢雨疏猛然抬起小脑袋,愣愣反问:
“什么?”
只见卫翌手撑下巴,捂住下半张脸,黑色的瞳仁看向谢雨疏,自暴自弃大声道:
“我说!朋友!我不算吗?!”
反应片刻,谢雨疏整个人都支棱起来了,睁大眼睛看着卫翌,他像一株枯草重焕生机,绕过桌子飞快扑进卫翌怀里,忙不迭应道:
“算!当然算当然算!”
白萝卜一样的小孩儿激动地抱着卫翌的脸蛋亲了几口。
嫌弃地擦了擦脸上糊着的口水,卫翌突然有些后悔说出这句话。
但眼神飘忽,看了一眼笑得像小花一样的谢雨疏,他偏过头,在嗤笑一声,什么孤独的小草?
笑起来不是挺好看吗……
怀里的小孩儿像扑棱蛾子一样乱拱。
卫翌一时没按住,又被他伸出小手抱在脖子上,谢雨疏湿乎乎的嘴唇又印在他另一边脸上,耳边传来谢雨疏兴奋的喊叫:
“我有朋友啦!”
“别乱动!”
重新把人按住。
卫翌不自然的动了动身体,没推开他。
他莫名其妙地想:
有个朋友,好像……
还不赖?
“啵——”
唇上猝不及防一湿。
卫翌睁大眼睛反应了一瞬
面色冰冷地看向没察觉不对,还在疯狂撒欢儿的谢雨疏。
强忍着把人掀翻的冲动
卫翌捂着嘴面无表情
去他爹的朋友!
他伸出胳膊,狠狠擦着嘴唇
黑沉的眼睛里点燃着一团火
你完了!谢雨疏!
小萝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为卫翌答应成为他的朋友而欢呼雀跃:
“咯咯咯,我有朋友喽!”
卫翌(眼含杀气):使劲擦嘴
谢雨疏(毫无察觉的高兴脸):疯狂撒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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