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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喜庆的一天 ...

  •   清晨时分,青石巷里那薄薄的雾气尚未完全消散,宛如一层轻纱轻轻地笼罩着整个巷子。此时,绣坊门前那棵高大的榆树上面已经挂满了鲜艳夺目的红绸带,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某个喜庆的消息。

      林晚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衣裙,静静地蹲坐在绣坊门口的门槛上,手中熟练地剥着一颗颗嫩绿的蚕豆。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不时望向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心事。

      就在这时,一阵嘹亮的喊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原来是住在隔壁的街坊王大娘正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哎呀呀,豆腐西施家的闺女要嫁人喽!”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林晚晴不由得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好奇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而与此同时,不远处的灶房中也探出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只见胖厨娘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绿豆汤,脸上满是惊讶之色。由于太过吃惊,她手中的汤勺都险些被打翻在地。只听她急切地问道:“真的假的啊?昨儿个她还抱着我的胳膊跟我说自己恨嫁呢!怎么这么快就要嫁人啦?”

      话音未落,只听得“呼啦啦”一阵声响,门帘像是被狂风卷起一般,剧烈地翻飞起来,发出猎猎的响声。眨眼之间,四个身强力壮的轿夫稳稳当当地抬着一顶华丽无比的鎏金轿辇,来到了绣坊门前。

      众人的目光纷纷被吸引过去,只见轿帘的缝隙之中,缓缓伸出一只白皙如玉的纤手来。那手上戴着一只通体碧绿、晶莹剔透的翡翠镯子,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紧接着,一个轻柔婉转的声音从轿子里面传了出来:“听说这锦绣阁的林姑娘会绣双头鸳鸯?”

      正在店内忙碌的林晚晴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得浑身一震,手中原本拿着的一把蚕豆也“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她满脸惊愕,嘴巴张得大大的,想要说些什么,却结结巴巴地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就好像一个漏气的风箱一样,呼呼作响:“那……那个……鸳鸯都是单头的……”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那轿帘猛地一下被掀开了!伴随着一阵惊呼之声,只见一名身着大红嫁衣的新娘子竟然从轿子里直直地摔了出来。她的发髻已经歪斜到了一侧,头上插着的珍珠步摇也随着她的动作而叮当作响,清脆悦耳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开来。

      "我要绣成《鸾凤和鸣图》!"新娘子跺着脚,绣鞋上的并蒂莲被踩得扁扁的,"爹爹说...说只有双头鸳鸯才能保...保佑我夫君..."她突然哽咽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砸在绣绷上,晕开了墨绿的丝线。

      林晚晴慌忙递上薄荷糖,却被新娘子一把推开:"你结巴就算了!"她转身就要走,绣坊里突然阴云密布——所有未完成的绣品上的金线突然被风吹的开始疯狂扭动。胖厨娘的翡翠白玉羹表面浮现出双头鲤鱼,账房小哥的算盘珠子蹦蹦跳跳组成"囍"字。

      "啊呀!"林晚晴捂住太阳穴,薄荷糖在舌尖转了三圈才咽下去。绣绷上的空白绸缎突然自动浮现图案:两只圆滚滚的胖鸳鸯正在拔河,翅膀上还挂着油纸包的绿豆糕。

      "这...这是..."新娘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要求的图案,忽然破涕为笑:"我...我喜欢!"她扑过来抱住林晚晴,绣花针扎破了她的脸颊,血珠晕染在胖鸳鸯的肚皮上,竟变成了粉色的爱心围在晚晴身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金戈相交之声。旋风土豆片创始人扛着菜刀冲进来:"林姑娘救命!镇东王夫人的凤凰又绣歪了!这次是八十九只凤凰追着灶王爷满天飞!"

      鹦鹉在梁上倒吊着吐槽:"蠢丫头,昨天你绣歪凤凰时被夫人逮个正着,现在连锅铲都成凶器了!"

      账房小哥突然从屏风后探出头,算盘珠噼里啪啦敲出《甜蜜蜜》的调子:"要不咱们先押她三个月工钱?用绣绷当..."话没说完就被胖厨娘用汤勺敲晕在地。

      林晚晴蹲下来查看昏迷的账房,发现他的后脑勺粘着块绿豆糕。突然瞥见新娘子的嫁衣暗袋里露出半张泛黄的画稿——画的是两只胖鸳鸯在拔河,旁边写着"同心协力"四个歪扭的小字。

      "这是..."她刚想问,绣坊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白胡子老者拄着龙头杖踱进来,身后跟着会说话的鹦鹉:"久闻林姑娘能让绣品开口说话,今日特来切磋!"

      鹦鹉突然插嘴:"切磋?我看是老糊涂想找人缝补被驴踢破的□□!"老者脸色铁青,甩出三尺银线:"看招!"

      林晚晴吓得后退半步,薄荷糖"啪嗒"掉在地上。银线化作毒蛇扑向绣绷,却被突然苏醒的金线缠住甩到墙上。胖厨娘端着绿豆汤撞开门,汤汁泼在老者裤脚上,瞬间蒸腾起热气,把银线烫成了绕指柔。

      "这...这就是天工绣?"老者颤抖着摸向绣绷上的胖鸳鸯,突然老泪纵横:"四十年前我妻子...她总说双头鸳鸯才能..."话没说完,鹦鹉跳上绣绷扯下一根金线:"早告诉你要选单头鸳鸯!你这绣痴活该!"

      林晚晴抱着发烫的绣绷站起来,结巴声温柔得像春水:"您看...看这针脚..."金线突然自动修复老者身上的破洞,还绣上了胖鸳鸯图案。老者惊得目瞪口呆,突然跪地叩头:"求姑娘教我如何...如何用温柔驯服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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