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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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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舰穹顶的模拟月光第七次亮起时，小曜正趴在我残缺的狐尾上磨牙。幼崽新生的乳齿嵌进皮毛根部，细碎的疼痛混着酥麻感爬上脊椎。医疗舱的消毒灯在金属墙面投下涟漪，倒映着舷窗外斑斓的星云——像极了幼崽尾巴尖沾着的彩虹糖霜。
"父亲！"小曜突然翻身坐起，银灰色狼尾扫翻了营养剂托盘。凌熠从全息战略图中抬头，军装领口还别着幼崽强行给他戴上的荧光小熊徽章。
幼崽光着脚丫奔过指挥台，作战地图上的敌舰坐标被踩成梅花爪印。凌熠的披风在失重状态下扬起，精准裹住即将撞上控制面板的奶团子。我蜷在观测椅里，看着素来以铁血闻名的元帅单手解开军装前襟，露出精壮的胸膛。
"要听心跳！"小曜的爪子按在Alpha锁骨处的旧疤上，那里还残留着治愈能量的淡金纹路。凌熠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战术屏自动切换成育儿模式，星际航道图变成旋转的星空投影。
我别开脸，后颈腺体却不受控地溢出雪松香。这味道与记忆深处泛黄的画面重叠——十二岁那年的雨夜，受伤的小黑狼蜷缩在禁闭室角落，也是这般混着血气的雪松气息。
"林暮。"凌熠的声音突然在耳畔炸响，惊得我三条狐尾齐齐炸毛。男人不知何时抱着幼崽靠近，小曜正用沾着果酱的爪子在他军装口袋翻找什么，"医疗舱数据显示你的兽化结晶..."
"不需要元帅关心。"我伸手去抢幼崽，指尖却被小曜尾巴缠住。幼崽左手攥着凌熠的军牌，右手捏着皱巴巴的奶糖纸，异色瞳在星空投影下流转着鎏金纹路："妈妈和爸爸的星星连起来是狐狸！"
全息屏上的星图突然扭曲，被幼崽拍中的天蝎座β星迸发出耀斑。整艘星舰剧烈震颤，防御系统亮起从未见过的九尾狐图腾。凌熠单手撑住我身后的舱壁，军装布料下绷紧的肌肉线条硌得脊背生疼。
"三个月前天蝎座爆发过量子风暴。"他的呼吸扫过我颤抖的耳尖，"军部在那里检测到古学院的能量波动。"
小曜突然发出痛苦的呜咽，幼小的身躯在凌熠怀中蜷成球状。银灰色狼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上冰晶，医疗舱响起刺耳的基因崩溃警报。我疯了一般去扯凌熠的披风："抑制剂！你明明知道他的基因缺陷..."
"不是缺陷。"凌熠划破手腕，泛着金光的血液滴入幼崽口中，"是传承。"
仿佛有千万只萤火虫在舱内苏醒，小曜的尾巴骤然舒展。冰晶碎成星尘，在失重环境中凝聚成巨大的九尾狐虚影。幼崽的异色瞳完全化作熔金色，肉乎乎的掌心按在舷窗上，浩瀚星海中竟浮现出由星系连成的巨兽图腾。
"妈妈看！"小曜的尾巴缠住我俩手腕，"先祖在教我们跳舞！"
凌熠的军装徽章突然发烫，苍狼精神体不受控地具象化。一狐一狼的虚影在星海中纠缠，舷窗外的星云随着它们的舞步变换形态。我残缺的狐尾传来灼烧般的疼痛，古学院的青铜门扉在意识深处轰然洞开。
"抓紧。"凌熠的犬齿刺破我后颈皮肤，血腥味混着雪松香灌入血管。小曜的笑声像碎钻洒落，幼崽的治愈能量顺着我们交握的手掌奔涌。当星舰穿过天蝎座β星的日冕时，我看到凌熠伤痕累累的精神世界——二十三个时空的剪影里，每个他都抱着不同形态的幼崽在战火中穿梭。
警报声撕裂幻境，银狼家族的巡航舰从虫洞跃出。小曜突然挣脱怀抱，九条尾巴在真空中舒展成光翼。幼崽的爪子按在武器系统界面，奶声奶气的指令让所有人僵在原地："启动...小熊饼干炮！"
星舰侧翼弹出数百个粉色发射器，敌舰的防护罩在糖果雨中溶解成彩虹。凌熠的副官呆滞地看着监控屏："他们...他们在跳踢踏舞？"
"是《尾巴健康操》第七套。"我下意识接口，说完才惊觉这是古学院传承的知识。凌熠的熔金瞳暗了暗，沾着血迹的指尖抚过我尾椎断裂处："当年他们绞碎结晶时，是不是..."
"父亲！"小曜的欢呼打断了问话。幼崽骑在苍狼精神体背上，正用敌舰残骸拼装巨型摇铃。星云随着铃声聚散，绘成跨越光年的九尾狐哺乳图。
凌熠突然将我抵在指挥椅上，战甲硌得后背生疼。他的额头抵着我的，军装上的血腥气与雪松香织成密网："二十年前我穿越三十七个时空碎片，就为找回禁闭室里的小狐狸。"
医疗舱突然迸发强光，小曜的治愈能量将我们笼罩。幼崽的尾巴缠着破碎的奶糖纸，在虚空拼出歪扭的全家福。当银狼主舰的湮灭炮蓄能完毕时，星海深处的古学院终于显露出青铜门扉的一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