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小小的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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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上清前，卫子奢问秦亥：“以后我能随时来看我爸妈吗？”
秦亥：“当然。”
卫子奢戳戳他的腰，“你现在不怕我跑了？”
“你一个人不好找，但你父母这么大个公司，不难找。”
卫子奢：“……”
好有道理啊，他怎么没想到！
他们原本计划在上清市待半个月，但计划赶不上变化，黎家突然传出黎术订婚的消息，非常仓促，就定在两天后。
特邀秦亥出席。
“话说，这么突然，黎术和谁订婚？小棠吗？”
卫子奢拿起手机，准备去问问阮棠轻怎么回事。
秦亥看着游梓寅发来的消息，微妙挑眉，“不，他和江家的小女儿订婚。”
“江家小女儿？”卫子奢打字的手一顿，不敢相信地抬起头，“那小棠呢？小棠跟他分开了吗？”
“想知道，我可以找人问问。”
秦亥点点嘴角，暗示味十足。
卫子奢的脸肉眼可见攀上绯红，他低下头摆弄着手机，小声嘀咕：“不要，我自己问。”
明明以前两人关系没有确定的时候，卫子奢还能毫无心理负担对秦亥撒娇卖萌，如今在一起反倒还容易害羞起来了。
这可把秦亥愁坏了，他狡猾的小狐狸变成了害羞小兔子，虽然……
也别有一番风味。
“问吧。”
秦亥盯着他因低头露出的后颈，舌尖磨磨牙齿，好心提醒道：“不过，你再主动来问我，就不是现在的价了。”
卫子奢若有所感地摸摸脖子。
他按完消息发送键，抬起头看着秦亥，压低声音试探：“秦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
秦亥低哼一声，“你不是要自己问？”
人人都有八卦之心，何况卫子奢一看秦亥这样子，就知道他多半已经掌握了确切消息。
再看手机上，他与阮棠轻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五天前。
之前没觉得哪异常，现在卫子奢的心底却是不由地担忧起来。
他把头往秦亥胸口一低，额头贴紧胸膛，猫儿似的蹭了蹭，“秦总~您就告诉我嘛~”
秦亥嘴角微勾，抬起手掌在他白皙脆弱的后颈上轻轻抚摸，缓缓开口：“黎镇，也就是黎术父亲，一星期前知道他跟个男人在一起……”
卫子奢猛地抬起头，打断了秦亥的话，还差点撞到他下巴。
为了防止卫子奢用力过猛伤到脑袋，秦亥托住他的后脑勺，“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见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秦亥挑眉：“看我干什么？难道你以为是我做的？”
卫子奢哪敢承认他确实这样想了，连连摇头，乖巧一笑：“没有的事，我只是想看着您的帅脸听故事。”
“呵……”
小骗子又回来了。
梁镇得知梁术跟个男人搞在一起时，是不相信的，他没有跟任何人声张，也没有去找黎术谈话，而是暗中派了人去调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甚至，以他对自己儿子的了解，得出结论——黎术是认真的。
梁镇顿时怒了。
他在黎术察觉之前，派人“请”走了阮棠轻。
强势地将两人分开，再同时向两边施加压力。
速度之快到等黎术知道一切的时候，与江家的联姻文书已经甩到了他面前。
“等等！”卫子奢举手打断秦亥，“所以黎术就这么同意了？”
秦亥抓住他的手揉揉，“不然呢？”
卫子奢张张嘴，一言不发拿起手机打给阮棠轻。
不出意料，听筒传出了对方关机的提示。
秦亥揽住他，安慰道：“别担心，听我说完你就知道了。”
黎镇答应黎术等他完成与江家的联姻就会把阮棠轻放出来。
说起江家，重男轻女十分严重，江艳娣在江家长辈眼里不过是与黎家搭上关系的工具。
而黎镇则觉得黎术身边需要个女人来维持他黎家的体面，恰好江家赶在这个时机透露出了些联姻意思，黎镇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不过……”
秦亥话锋一转，停住了。
卫子奢听得正入神，忽然断了后续，顿时急得抓耳挠腮，“不过什么啊？”
秦亥紧闭着嘴，抬指点了点唇角。
“你……！”
卫子奢没办法拒绝，谁让他的好奇心已经被秦亥勾了起来。
他在秦亥嘴角蜻蜓点水般落吻完，催促：“好了，你快说。”
哪想秦亥舔舔嘴角，无赖一样：“不够，这是前面的报酬，你想听后面的要给我更多才行。”
卫子奢试图讨价还价：“晚……晚上，回去了再给。”
“也行。”秦亥煞有其事点点头，“那我晚上再说。”
卫子奢：“……”
他看出来了，秦亥就是在逗他。
不过……
卫子奢双手搭上秦亥肩膀，脚尖慢慢靠近，倾身与他贴紧，颇为遗憾地开口：“原本还想跟您在私人飞机上一起看风景的，看来得用来补觉了。”
飞机？看风景？
秦亥盯着他低垂的眉眼，飞机上哪有比卫子奢更好看的风景。
当时乘坐私人飞机来时，卫子奢的父母在，如今回去路程没了打扰……
秦亥喉结滚动，按着他的腰摸了两把，嗓音低沉：“我改变主意了，你还是把精力留着，陪我……看、风、景吧。”
江家小辈里的几个男人都被养废了，年纪大点的女儿早早就送出去做了联姻工具，反倒是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江艳娣近几年渐渐走进圈子里的一些人视线中。
她帮江家完成过大大小小几十个项目，且十分“懂事”的将这些项目的功劳都推到了几个哥哥身上。
一直以来，她都在任劳任怨帮着几个哥哥干着这样不求回报的活。
也因为她办事漂亮还不抢功劳，几个哥哥使唤着顺手，才劝着家里没让她像几个姐姐一样，满十八岁就送出去联姻。
如今的江艳娣已有二十六，帮着江家做事一直没有交男朋友，也没有订婚对象。
江家人消息也是灵通，探听到黎镇有意找个称心的儿媳妇，马上就把主意打到了江艳娣身上。
黎镇或许本着与江家强强联手的想法，非常爽快的就同意了。
为了尽快确认阮棠轻的安危，黎术主动提议婚期安排在两天后。
可能本就对女儿不怎么在意，江家同意得比黎镇还快，生怕黎术反悔不娶。
“他们……难道就不希望自己孩子快乐吗？毫无感情的两个人为了联姻而结婚，以后……”
卫子奢的眉毛皱成一团，实在不理解。
多少人因为家庭条件不得不放弃心爱之人，黎家和江家这么有钱，难道不是更应该让自己的孩子选择自己的人生，自己喜欢的人吗？
秦亥见他脸都纠结成了包子，捧起来揉揉，揉开后抛出个问题：“你猜猜，最开始是谁把消息告诉黎镇的。”
这样问，铁定是内有隐情了！
卫子奢迫不及待地开口：“谁？”
秦亥笑着不说话，卫子奢这次不用提示，熟练地亲他一口，“我投币了，你快说。”
秦亥眸光微闪，说出了个卫子奢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名字：“江、艳、娣。”
卫子奢一讶，脑中飞快闪过女方暗恋、求而不得等戏码，大惊：“江艳娣？她喜欢黎术？为了嫁给他所以把小棠的存在告诉了黎镇，好让黎镇出面拆散黎术和小棠然后再乘虚而入？不过她怎么知道小棠和黎术的关系的。”
不得不说卫子奢的脑回路跳脱得得很，秦亥听见与真相歪得十万八千里的猜测，不由发笑。
看到卫子奢又震撼又认真的表情，为了防止他继续想歪，秦亥赶紧逮住还在叭叭的小嘴堵上，直亲得人浑身发软没力气脑补才放开。
“她不喜欢黎术。”秦亥啄着卫子奢的嘴角，“她喜欢的是——权力。”
卫子奢喘着气，没太明白什么意思，难道跟黎术结婚就有权力了吗？
像是看出他的疑惑，秦亥笑道：“跟黎术结婚没有，但跟黎术做个交易就可能有。”
江艳娣深知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
江父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像待价而沽的商品，而那几个蠢货哥哥们需要她擦屁股的地方也越来越多了。
她在江氏这几年，已经站稳了脚跟，就等一个机会降临。
这个机会，很快来了——
黎术找到了她，问她要不要来一场各取所需的合作。
江艳娣似乎习惯用胆小甚微的一面在江家生存，她的肩膀微微内敛，双手搭在腿上，脚尖紧着并，始终保持着低黎术一头的姿态坐在他对面。
但黎术十分清楚，既然她已经坐在了自己对面，现在表象就是假象。
黎术带着诚意而来，开门见山毫不保留地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你得江家，我得黎家，各取所需。”
说完，他端起咖啡，静候江艳娣的回答。
包厢里有一瞬的死寂。
江艳娣抖了抖身子。
下一秒，弯曲的脊背如刀锋出鞘缓慢挺直，她缓缓抬起头，视线一路向上，滑进黎术双眼，展露出眼底翻涌的野心。
她张开口，说出了坐下后的第一句话：
“合作愉快。”
黎术笑了，与聪明人谈话就是省时省力。
……
秦亥：“的确是强强联合，不过真正联合强壮起来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不过，比起其他，卫子奢更好奇：“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为……”
秦亥伸出拇指与食指比在卫子奢眼前，“是我给了黎术一点小小的提示。”
免得他管不住阮棠轻隔三差五来打扰卫子奢。
卫子奢：“……”天，反派做好事了。
“那小棠……”
“他啊，他什么都不知道。”秦亥顿了顿，压低声音：“不过要是飞机上的风景好看，我可以告诉你谁能带你去见他。”
……
……
见是陌生号码，游梓寅重新闭上眼，熟练划过手机接听键放到耳边：“您好，哪位？”
“游特助，我是卫子奢。”
听到熟悉的声音，游梓寅睁眼坐起身，被子从肩上滑落，露出白皙精瘦的上半身。
“卫先生，您有事吗？”
游梓寅的声音低沉沙哑，似乎是没睡醒。
卫子奢心生歉意：“啊……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我晚点再打给你吧。”
他知道睡觉被人吵醒的感受，利索挂断了电话。
游梓寅盯着结束的通话，久久没动。
直到一双深麦色的手臂从旁边的被子中探出环上他的腰，含着醋意的声音紧随其后：“卫先生是谁？你要盯着手机这么久。”
游梓寅侧过头，声音毫无波澜：“我没动，是因为腰酸。”
胡啸天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在他腰上摸来摸去：“哪酸，我给你揉揉。”
游梓寅不想搭理他，切换手机界面开始审阅新交上来的文件，用工作转移身上的异样感。
胡啸天揉着他的腰，也凑过去看。
突然，他粗手一指，问：“这个母老虎念什么。”
游梓寅：“……”
“婋，xiao，第一声。”
胡啸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跟我名字一样。”
见游梓寅不搭理他，胡啸天自顾自道：“这个xiao也威风，你说我要不要去把名字改成这个字，记得我七岁偷家里户口本要去把姓改成虎字，被我爸追着打了二里路，还是我爷给他拦了下来。”
游梓寅看不进去文件了，抬起头纠正：“首先，你的啸是第四声，其次婋这个字，一般是女子名用字。”
“嘿，还有这说法，文化人就是不一样，来，我亲一个。”
胡啸天夸着夸着就嘟起嘴凑了过去。
游梓寅一个侧头避开，胡啸天急了：“是你说的任何条件！而且……而且我没有在你身上留下痕迹，可以有下次吧。”
昨晚游梓寅说敢留痕迹绝不会有下次，吓得他下嘴都不敢用力。
“是吗？”游梓寅视线往两腿中间的位置滑去。
胡啸天立马按紧他身上的被子狡辩：“那不算，那哪能控制得了。”
游梓寅无心跟他辩论，他已经猜到卫子奢打电话过来是想问什么。
“阮棠轻在哪？”
“阮棠轻？”胡啸天脑子缓了半会儿才想起来：“哦，江家要逮的那小子啊，他在雅松湖边上。”
一个大男人取名软糖，娘们唧唧的，哪像他胡啸天这样威武霸气，还有游梓寅，一听就有文化。
胡啸天偷摸观察着游梓寅，趁他的注意又回到了手机上，飞快在他脸上偷袭一口，赶在他开口前之前抢先发问：“你说那些有钱人是不是有毛病。”
游梓寅僵了一瞬，随后点头赞同：“是有点。”
…………
雅松湖附近的居民楼里，卫子奢见阮棠轻吃好喝好，没受什么虐待，缓缓松了口气。
阮棠轻看着电视上直播的婚礼现场，露出苦涩笑容：“黎家与江家联姻这么大的事，卫哥，秦总不带你去吗？”
“不是，是我自己不想去。”卫子奢下意识维护秦亥。
也许为了宣扬黎家与江家的联合，也许是黎镇自己心虚急着向外人证明他儿子不是同性恋，总之婚礼现场请了专业的直播团队。
不过无论哪一点，他可能都不能如愿了。
“小棠，其实……”
卫子奢有心解释，奈何词穷得很，他干脆在阮棠轻身边一屁股坐下，“我陪你一起看，你做好心理准备，等会现场可能会有点混乱。”
直播画面中，新郎新娘交换完戒指，司仪高喊亲吻，没想到盛装的新娘与新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宾客疑惑之际，两家各走出几人，为首代表端着托盘，托盘上盖着红布。
司仪见双方家长的脸色不对，飞快救场道：“看来新郎和新娘还为对方准备了惊喜礼物，是什么呢，摄像师快把镜头调过来，我数三个数，双方亲友一起掀开红布好不好！”
台下的宾客附和着鼓起掌。
司仪开始倒数：“三、二——”
“一！”
红布飞扬，展现出里面两家的资产权益。
黎术和江艳娣对视一眼，当着镜头的面飞快签下了字。
看着镜头里明晃晃的合约，黎镇绷着的脸骤然龟裂，他冲上台，哪想双方负责保护合约的人兔子一样，三两下跳下半米高的婚礼舞台，顺着红毯直奔大门而去。
“拦住他们！”黎镇大吼。
在场所有人，包括安保人员，都还是一脸懵逼。
无人阻拦，护合同小队扬长而去。
黎镇呼吸急促，扭头盯着黎术质问道：“那是什么东西？谁让你们擅自更改流程的！”
“爸，别激动，只是与江家合作的一点心意。”
黎术取下戒指放回江艳娣掌心，而江艳娣直接把两枚戒指一起抛给了司仪。
司仪一个没接稳，两枚钻戒就这样滚到了舞台边缘，无人问津。
“你……”
黎镇指着黎术，忽然想到了什么，指向江艳娣：“你们是一起的……”
江艳娣面容懵懂，“黎伯伯，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怎么了怎么了？”
江家父母后知后觉围上台。
“一群蠢货。”江老太爷恐怕就是被这群蠢货气死的。
黎镇低骂一声，冷着张脸瞪住摄像师：“把直播切了。”
屏幕骤然黑了下去，阮棠轻的眼泪转在眼眶中要落不落，愣愣地看向卫子奢：“卫哥，发生什么事了？”
卫子奢想了想，言简意赅道：“其实，这是黎术做的一个局。”
据秦亥分析，这两份文件一签，黎术那句“你得江家，我得黎家，各取所需”基本就成了。
不过为什么他们非要挑在婚礼上签，可能是因为一来在真正签下字之前，二人的合作仅限于口头上，谁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耍花招。
在婚礼上有直播的摄像头盯着，见证者诸多。
二来……
可能是二人分别报复两家的恶趣味。
卫子奢越想，越觉得这其中水深，不愧是豪门，尔虞我诈争雄称霸，养出来的人个个都有数不清的心眼子。
手机叮咚响起，卫子奢低头一看，秦亥发来消息：【需要转播吗，江家的人跟黎镇打起来了。】
卫子奢当然没理由拒绝看热闹，直接一个视频通话拨过去，“小棠你快来跟我一起看！”
秦亥的座位看起来就很靠近婚礼舞台，镜头对准黎术，十分清晰。
在他身后，黎家的人与江家的人斗做一团，好不热闹。
司仪茫然地站二者之间左看右看，手上的麦克不知何时落到了风黎术手中。
黎术清清嗓：“诸位，我黎术此生只爱一个人，那就是阮棠轻。”
说完，他把话筒还给司仪，同样三两步跳下了婚礼舞台。
“哦哦哦——”
卫子奢抓着阮棠轻使劲摇晃，比他这个正主还激动。
婚礼现场一片混乱，秦亥的轻笑透过手机传出，“很好玩？看来我们也有必要办个婚礼了。”
卫子奢一噎，想象一下秦亥站在婚礼舞台上对着他说这些话，而下面有一大帮子人看着，顿时笑不出来了。
甚至有些佩服起黎术的勇气。
卫子奢手一抖，不小心挂断了通话。
秦亥看着结束通话的字样，站起身，走到黎术必经之路上，“一起过去？”
黎术点头：“走。”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小小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