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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助力好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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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思思是今年应聘进入纪氏集团的几十个新人之一,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她第一天上班就把咖啡泼在了纪承柯的衣服上。
纪承柯不算是特别有洁癖的人,也没打算让她赔,但是她不乐意,一口气说了好多话,纪承柯刚和陆氏负责人开完几个小时的会,脑子嗡嗡的也没怎么听清。
大概就是别瞧不起穷人,我一定会赔钱这一类的。
出于礼貌,也出于希望快点摆脱,纪承柯随口说了句“请便”就离开了。
本来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结果第二天纪承柯就在酒吧里又遇到了她。
按沈恩的对别人说法,那天的事情是这样的——白思思在酒吧捉奸男友不成反被灌酒,纪大总裁路见不平英雄救美。
说是路见不平,其实是纪承柯嫌沈恩一帮人太吵出去抽烟,结果不小心迷路进错了包厢。
最后就莫名其妙发展成了沈恩口中说的样子。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天他让人把白思思抱上车的时候,沈恩的眼神。
“呦,铁树开花了~”
纪承柯:“……”
他能怎么办,白思思闹完就睡过去了,总不能直接把人丢在那种地方吧。他虽然不是什么老好人,但对于这些举手之劳的小事,也不至于不管。
何况他不久前得到消息,白思思和陆氏集团似乎有些关系,正打算找个机会和白思思谈谈,套套消息。
接下来就是,无论何时何地都会莫名其妙的遇到白思思,和沈恩等一众人的疯狂助攻,他跟他们的解释都成了“口是心非”。
想到这,纪承柯突然很想揍沈恩,一个劲把白思思往他身边推的人里,沈恩算得上是个鹤立鸡群的人物。
也不晓得他哪来的自觉。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沈恩,纪承柯思绪一下突然乱了,想到了很多跟这件事无关的片段。
可能今天喝了点酒的原因吧,他酒量不好,感觉思维有点紊乱了。
再回神时,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已经放在了他的面前。
透过氤氲的水汽,沈恩的臭脸莫名温和了不少,一双极美的桃花眼含着笑,怪好看的,即使说的话还是一样欠揍。
“老子新琢磨的做法,便宜了你个狗贼了。”
纪承柯没接他的茬,今天一晚上除了酒就没什么东西下肚,他早就饿了。
光听着纪承柯嗦面的声音可没意思,沈恩盯着他鼓鼓的腮帮子发了会呆,心想这家伙也就只有吃饭的时候才看起来乖一点。
嗯?乖?等一下等一下,他是在用什么词形容这个仅仅接受退休父亲公司一年,就把公司的规模扩大了二分之一,股票点上调了好几个点的心狠手辣的商界野心家?沈恩在心里抽了自己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脑抽了才会觉得他乖呢,这个男人坏得很。
过了不到十分钟,“坏男人”就解决了他的夜宵,不得不说,人吃饱了就是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沈恩的眼神慢慢从纪承柯的腮帮往上看。
细看一下,这家伙还真是长了张好脸,脸部线条硬朗,五官轮廓分明,尤其一双眼睛深邃暗沉,配上同样深邃的眼窝,总的来说,是一张男人看了都说好的帅哥面孔。
从腮帮看到眉骨,沈恩目光又不自觉地往下落,停在了某人明显的喉结上,后者此时还在吞咽,喉结上下滚动着。
沈恩莫名产生了一种想去摸一下的冲动。
“看我干嘛。”
突然听到问话,沈恩惊了一下,急忙收回视线,蓦的撞上喉结主人宛如看智障的眼神。
“咋了,看儿子犯法啊?”
嘴硬归嘴硬,偷看被发现沈恩还是心虚的一批,不等纪承柯回话就端起空碗往水槽走。
由于走得太急,还差点左脚绊右脚摔跟斗。
等沈恩熟练的放好水开始刷碗时,纪承柯已经用纸巾擦好了嘴,百无聊赖地找事做,余光突然瞟到沈恩抖着腿洗碗的身影,眼神不由自主跟了过去。
看着看着,沈恩突然猛的一个回头,“诶我差点忘了问你,为什么把佣人都遣回去啊?”
没有及时反应过来的纪承柯直直撞上沈恩的眼神,条件反射地撇开视线,不自然的舔了舔嘴唇,一时间忘了回话。
“好啊,逃避问题是吧纪承柯!”沈恩脸上漾起一丝猥琐的神情,“莫不是……你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我记得你的那三个佣人有两个都是漂亮的姐姐吧……”
“再猜揍你。”平复了一下刚才尴尬,纪承柯从天花板收回视线,转而盯住沈恩的眼睛。
纪承柯的瞳色很深,被盯着看很有压迫感。沈恩揣度了一下他那话不是开玩笑的,扯了扯嘴角摆了个很丑的笑脸,哼着小调装作不经意地转了回去。
但这事纪承柯也没打算瞒着沈恩,见他收回了不怀好意的表情,淡淡地开口道:“他们三个中有人连续两个月偷我家里东西,我懒得查,就全部辞回去了。”
原来是家贼难防呐,想到纪承柯虽然脾气冷了点,对家里的佣人却都很不错,沈恩心说还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个人问题啊……”沈恩思忖了一下,哪壶不开提哪壶地安慰道:“那跟我家那边的情况还挺像的,你别难过啊,这个世界上还是善良的人居多的。”
“不一样。”纪承柯想起了沈家保姆打人的事情,“跟你家那个没法比。”
沈恩洗碗的手顿了一下,故作轻松道:“至少甜甜那丫头现在没什么心理阴影,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只是从那以后我家就不请保姆了,爸妈又经常不回家,可算是苦了我啊。”
最后一个音调微微拉长,开玩笑一般,纪承柯听着,没有再说什么。
他很清楚,那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本来就不是沈甜。
“今晚我不回去了。”厨房的沉默还没一会儿,就被沈恩打断了,他接着补充道,“太晚了,我懒得找代驾。”
“那你睡沙发。”
“老子知道。”
纪承柯家自从父母出国旅游后,除了他自己和父母的房间,以及一些必须要用的厨房厕所之类的,其他房间都成了杂物间。沈恩偶尔在这里过夜,睡的都是沙发。
……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一寸一寸的爬进客厅,愣是把晚睡的沈恩从梦中亮醒,他闭目强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屈服了,抄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7:30
本着八点前不起床原则的沈恩调整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开始玩起了手机,不一会儿又冲着二楼大喊了几声纪承柯的名字。
无人应答,果然已经出门了。
和沈公子不到八点不起床相反,纪总裁七点前必起床,无论前一晚干了什么睡得多晚。
这在沈恩他们这群富二代里属于最勤奋的那位了,但是今天沈恩发现了第二个“勤奋哥”。
王闲——一个更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今天六点给他发了条信息,问他今晚要不要参加派对。
想来应该是通宵了,沈恩思考了一下今天的行程安排——除了练大提琴好像就没别的事了,立刻打了个ok过去,还顺手给妹妹发去了问候短信。
回完消息,沈恩余光瞟到桌上放着一袋半化开的冰,想来这位昨天的感情失利者应该为自己形象做出过努力了。
……
此时,纪氏立于市中心地段的总部大厦里,纪承柯揉了揉太阳穴,翻开了一份文件,眼角的红血丝让本就不善的面相多了几分戾气,吓得其他早到的员工纷纷远离自家这位年轻的老板。
八点钟整,助理唐乐准时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呦,来的还是那么早啊,昨天和那小姑娘谈的怎么样?”习惯性地拉开办公室厚重的窗帘后,唐乐双手撑桌站在纪承柯的对面问道。
纪承柯合上文件,抬眼向唐乐看去。
唐乐依旧是那张厌世的脸,带着几分慵懒,不施粉黛也是个美人,只不过带着些生人勿近的凌厉。
“没谈上。”纪承柯想到昨天那帮狐朋狗友的所作所为,头有点痛。
唐乐有点惊讶,转而释怀道:“我早就说过,那丫头因为家庭原因很仇富,你出马肯定难搞定。”
“倒也不是因为仇富……算了,这件事继续派人调查,陆哲不是盏省油的灯,即使合作也要打探清楚底细。”
“调查的人我已经安排好了。”唐乐直起身,酝酿了片刻说:“白思思那边能不能让我去试试?”
“我怕你吓着她。”纪承柯开始低头找文件,不管唐乐什么表情。
“小承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姐姐我这么和蔼可亲,怎么会吓着人呢。”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听到唐乐叫“小承柯”,纪承柯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唐乐曾经是纪父的助理,手中握有一部分股份,纪父退居二线后就开始辅佐纪承柯。她大学毕业就来了纪氏,两人认识得早,对于纪承柯来说唐乐不仅是帮手,也是个姐姐一样的人。
“你想去就去,私底下交流是你的自由,哪有我允不允许的道理。”纪承柯觉得右眼皮直跳,随口敷衍了一句。
“那行,我去喝杯咖啡,你要吗?”唐乐得了应允,开始想起了自己作为助理的身份。
“不用,谢谢你。”
唐乐转身向外走去,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转头说:“陆氏的人九点到,你最好先去厕所照照镜子。”
纪承柯很不解地看着她。
“你现在的样子很吓人啊,纪总。”
说完这句话,唐乐踩着小码的男士皮鞋走出了办公室。
九点半,陆哲带着一行人姗姗来迟地踏进会议大厅,一眼看到了正坐中央的纪承柯。与坐其身边面露焦急的其他董事不同,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反而是一脸的平静,看到他进来,就微笑着起身相迎,反倒是弄得陆哲身边的人有点不太好意思。
简单寒暄后双方一起落了座。
陆哲手上翻着资料,心思却不完全在上面,带有攻击性的眼神毫不忌讳地锁在纪承柯身上。
“早听闻纪氏接班人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纪承柯忙不迭地抬眸扫了一眼陆哲,该人眉眼之间确实和白思思有些许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相比白思思,更多了几分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久了的狡黠。
于是他也摆出惯用的职场完美笑容:“哪里哪里,我看陆总才是年轻有为,品貌非凡呐。”
说罢席间传出爽朗的笑声,但过后气氛却比之间更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