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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惊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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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着天文台钥匙站在铸铁旋梯上，锁孔里卡着半片风干的银杏。毕业典礼的喧嚣被穹顶阻隔成模糊的潮声，望远镜支架在地面投下十字刻痕，正指向三年前我们相遇的图书馆方位。
抽屉卡住的瞬间，松节油气息扑面而来。十七幅星空速写用虹膜钉固定成螺旋星系，你修改过的猎户座腰带三星旁，钢笔批注的日期正是我弄丢第一封情书的雨夜。最底层的牛皮纸袋里，未拆封的派克金笔盒内侧刻着父亲的名字——原来那年美术教室失窃的钢笔，是被你藏进了绘星仪的青铜基座。
呼吸在玻璃穹顶结成冰晶时，我发现速写背面用显影墨水写着波长数列。手机闪光灯亮起的刹那，那些在情书边缘徘徊了三年的数字，突然在紫外线里舒展成熟悉字迹：
「致观测者：
当北斗七星第17次指向惊蛰刻度，请翻开《时间简史》第204页。你用来包书皮的素描纸背面，我临摹了费马螺旋线方程——解集是我们相遇那天的地月距离。」
颤抖的指尖掀开包了三年封皮的精装书，夹在黑洞辐射章节的透明分镜纸上，你画的少年正蹲在图书馆书架间。他手中铅笔坠落的轨迹，精确对应着我锁在更衣箱里的情书编号，而窗格光线投射的角度，分明是今日暮色沉落的坐标。
暖气管突然发出轰鸣，身后传来铅笔削尖的声响。你倚着门框，虎口墨迹已褪成青灰，掌心的天文年鉴正在翻页。我们同时举起泛黄的信封，被岁月揉皱的火漆印在斜照里拼成完整星图——你的是哑光黑，我的是珠光白，像极了纠缠的双子星终于抵达轨道交点。
「要交换吗？」你晃了晃印着玫瑰星云的信封，睫毛上的铅笔灰簌簌落在我的毕业证书，「或者直接看答案？」
我伸手去接时，九封信件突然从抽屉里喷涌而出。那些未寄出的情书与速写纸在暖流中悬浮旋转，构成三年来所有节气对应的黄道星座。我们在纷扬的纸页间触碰指尖，牛顿摆球在墙角画出克莱因瓶的轨迹，而初遇时的那支铅笔，正静静躺在玻璃穹顶的接缝处，折射出两道重叠的银河。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