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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金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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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错！？主动加了你的微信？？”纪毅差点没拿稳筷子。
霜天轻“嗯”一声。
“你能不能帮我跟他要个签名鼠标垫？你说他会不会是你粉丝？我操…有他好友位你这微信号一晚上能涨多少钱？”
“闭嘴傻逼，吃你饭去。”
霜天不假思索地点击了同意，微信系统自动回复了一句“我通过你的好友验证，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等了五分种，对方都没有再发消息。他点开好友信息，最下面一行显示“对方通过名片分享添加你为好友”。
再点进去，显示“分享人：小捷。”
霜天：？
他微微眯起眼睛，在通讯录中打出了“小捷”二字，点进了该好友的聊天界面。
进去一看，自己在今晚六点的时候通过了王捷的好友申请。
“你趁着我睡着用我手机加了王捷微信？”霜天对着纪毅问道。
纪毅戴上耳机装作听不见。
......
霜天不再追问，他此刻脑中闪过刚才那十几分钟的视频，和天梯社区上网友的评论，在和王捷的对话框里缓缓打字。
正巧就收到了王捷给他发来的骚扰信息：
小捷：“考虑得怎么样小天？我知道虽然你现在有顾虑，但你可以先来我们训练基地感受一下气氛，如果有兴趣的话以后可以常来，地址是——”
霜天略了眼，没读完，直接发：
Pearl：“Joshua是你们俱乐部的？”
大约过了两分钟，对方回复：
“是的！作为同一个俱乐部旗下的两个战队在未来会有很多表演赛和友谊赛的机会和徐错同队打游戏！如果你想追星的话，加入我们战队是很合适的选择呢！～～～”
Liberty大楼内，王捷正对着聊天框痴笑。
“小捷你网恋了？大半夜犯什么病？”躺在他办公室玩手机的沈记连说道。
“屁！老子在给你们找新队友。”王捷把手机聊天记录递给沈记连看：
“我看这又是一个Joshua的粉丝。”
“你想，自从徐错第一次带队夺冠之后有多少新秀因为他前仆后继地走上了职业道路？此招虽阴损，但好歹能借着徐错把他这实力非凡的粉丝给勾引过来。就为了能和偶像在同一个俱乐部工作，他也能乐呵呵签了咱们合同吧？”
“听起来挺好。”沈记连懒懒答道：“不过按照我以前和徐错当队友的经验，他不一定愿意和粉丝一起打。你别看他对谁都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实际上有距离感的很。你用徐错勾引人，徐错未必愿意让别人上他床。”
王捷欲言，手机又震动一下，是霜天的信息：
“不用和他同队，合同发来看看，明天我就可以去签。”
***
次日清晨， Liberty训练基地内。
王捷泡了杯咖啡，对着电话说：“喂？对，人我已经签下来了，没你说的那么难，我也就找了几次就同意了。”
电话那头传来温柔的男声：“多谢了。等我忙完这阵就去莫斯科找你吃饭。”过了一会儿又说道：“你那边队员状态怎么样？预备赛季马上到了，等霜天正式入队之后你们这边可以着手准备了。”
王捷看着玻璃外面乱做一锅粥的训练厅，轻松道：“放心吧，他们状态没问题的。你看他们表面不务正业，但好歹是国内青训的尖子生，现在来了欧服成绩也都很好。我看这群小孩有神迹当年的风范，没准儿到时候要跟你们争一争冠军啊。”
对面的声音松松懒懒，听起来还在笑：“行。新成员你好好养着，别把我的人给教坏了。”
王捷听到“我、的、人”这三个字的时候感觉头皮发麻，客套几句之后立刻挂掉了电话。
“你妹的老狐狸……说得比唱得都好听！！真要这么关心人家的话你倒是亲自来像老子一样热脸贴冷屁股屈尊就卑亲自去网请人家来啊！！！”王捷对着挂断的电话喊道。
“叮”。与此同时，微信弹出一条信息，备注是：Joshua。
内容如下：
“下赛季的小联赛结束以后就是世界联赛，最近国内工作有点紧张。霜天来了之后你多照顾，让Jade带他。等到休赛期间我亲自去俄罗斯看看人。”
亲自去俄罗斯看看人。
王捷欲哭无泪，心想自己这个分队教练当的太苦了，徐错这信息发的仿佛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小捷？”
王捷强忍内心的崩溃，看向门口。教练办公室一般不关门，队员们想进就能进，此时他们家补木仓手秋子序就站在那里。
“和你说正事儿。”王捷音量降低了两分：“咱们队要来新的突击手了，人我刚招过来。等签下来之后，就要恢复训练，准备参加联赛了。”
“我草，真的假的。”秋子序疑惑说：“不从青训挑出来的人就这么招进来了，连试用都没有直接签？”
见王捷卖关子，秋子序又继续问：“你刚才和徐错打电话说的就是这个？你从哪找的人，有队长强吗？有我强吗？”
王捷右手比了一个“8”，说：“人家16岁就世界第8了。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很遗憾，就算是半年前你巅峰期，打到了12名，也比他低4名。”
“他今天三点就来签合同，我有个教练会要开，你去带他。”
“签新人这么草率？你怎么不找杨旭？”
“我今早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说他下午有节家教课，跑不过来。所以就辛苦一下你了。”王捷拍拍他的肩，转身走了。
……造孽了。
秋子序，id Autumn，14岁签约俱乐部，15岁成为青训top3，16岁前往莫斯科集训，今年18岁，世界top20的天才补枪手。
如今他效力的Team Liberty，其实是一个除了正业什么都务的战队。
这一点霜天直到下午来签合同的时候才发现。
他中午才起床，吃了个早饭，就收到王捷发来的信息，会有一个人年龄和他差不多大的队员在公司楼下等他。
下午的太阳晒人，但室外依然刮着寒风。他今天只穿了件长大衣。秋子序第一次见到霜天，就是在这样一个暖阳与冷风交织的冬天。
远看这人清瘦得很，嘴里叼着的是棒棒糖，却有种抽烟抽得欲/仙欲/死的颓靡感。一副白色的有线耳机只戴进了一只耳朵，另一边的随意地挂在耳后，随着他的步伐晃来晃去。头发半扎，上面盘起一个丸子头，风吹着他的碎发，灵动但不慌张。
霜天走到门口，正好和他隔着一个社交距离。
“新来的？”秋子序先开口：“我是秋子序Autumn，Liberty的补枪手。”
“Pearl霜天，霜雪的霜，天才的天。”
沈记连看着他，他提前看过王捷给他编的档案，注意到这新队员是个混血小孩儿。本来他想象中的霜天会是个金发碧眼、说着中文的白人，现在离得近打量他，才发现四分之一的俄罗斯基因只送给他了一双藏蓝色的眼睛，至于其他地方，完全都只是一个样貌出挑的中国人。
“这毛子基因可以啊，你长得怪好看的。”秋子序对着他调笑道。
“是吗。”霜天接了他的话。身上都带着点顽劣性格的网瘾少年，相熟起来总是格外快：“等你和我打了游戏，就知道我的基因不在脸上。”
……
Favor的训练基地很大，霜天跟着秋子序进去，看到了各个成员的桌子。
离自己最近的桌子是这里面最整洁的，显示屏上写着密密麻麻的英文。桌子的主人从椅子上走过来，和他打招呼：
“你好霜天，王捷和我说了你的消息。我是咱们队的队长兼指挥，何拭玉Jade，很高兴认识你。”
标准的开场白。
“那是什么？”霜天含糊地打了招呼，就指向了他的屏幕。
“那个啊，是我研究生的毕业论文。”
霜天：“？”
干他们这行还能读研究生？
“Jade情况比较特殊，因为我们战队来莫斯科之后训练一直不那么紧张，他就考了个研。因为考虑到对职业发展有帮助，俱乐部就给他出了研究生的经费。”秋子序解释道。
说完，另一边一个男生也走了过来，电脑上放着和女主播的pk赛，他朝霜天打招呼：“沈记连，Jian。”
“这是连续两年的欧服前十，徐错前队友。和你一样都是突破手，你天梯榜上的老相好。”秋子序像演双簧，和他一唱一和。
“狙击手呢？”霜天问道。通常职业赛场上给一个队伍的分工是两个突破手，一个狙击手，一个指挥，一个补木仓手。突破手往往是在前面送死的，狙击手则是一个队伍的心脏。
“这个啊…….”
“小天，我们队目前没有固定的狙击手。”何拭玉答道。
“还有一位队员，杨旭sheep，今天没来。他以前是top30补枪手出身，现在正在转型狙击手，暂未上榜。”
霜天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有什么东西爆炸了。
公费读研的指挥、每天都在和女主播连线的突破手、吊儿郎当的补枪手、唯一一个兼职家教还算努力但连排行榜都没上的业余狙击手…….
这算诈骗吗？
霜天心中对于国内第一游戏俱乐部的滤镜碎了一地，还没等他拼好，秋子序就带他进了房间。
Liberty的会议室空间很大，除了能坐得下十个人的桌子以外还有两排沙发。霜天坐在沙发上，感觉比自己家的床还软。
“我…操…….Pearl，”秋子序打开合同，惊道：“你知道你值多少钱吗？”
霜天抬眼，看他比了一个“五”。
“签约费500万美金，合同生效后隔天汇款。年薪……1300万美金？？？比我们都多？？”
按理来说队员之间不能看对方的劳务合同，但因为欧洲赛区所有选手的价格都透明，签约后在天梯社区里都能看到价格，合同内容就没有这么严格的保密性了。
“你知道现在亚洲选手比你这个年薪多的都有谁吗？”秋子序说：“一个是徐错，他一年3000万。另一个是他们队的突破手，人家打了多少年了，也只比你多十几万。”
诈骗会给这么多钱吗？
“王捷怎么给我要到这么多的？”霜天皱眉。
他知道自己不是青训出身，也没参加过正规赛事打出成绩。虽然排名高，只能算是个人皇，和职业选手有质的差别。如果不是王捷单枪匹马把他请来，他连加入欧洲赛区的机会都没有。
“一般来说教练谈不到这么多薪资，就算是总教练也不行。”
秋子序猜道：“据我所知，俱乐部雇佣法里有项规定：如果有资方非常看好某位选手的话，可以自掏腰包在底薪的基础上加注。这种情况下虽然合同是俱乐部和选手签约，但雇佣关系上其实是选手和背后的投资人。如果该选手出道后成绩好，商业价值提高到一定程度，资方就可以得到百分之五的返利。”
给他天价年薪的不是俱乐部，而另有其人？
“不过我们都觉得，这个合约只有傻子才会干。毕竟谁会花那么多钱请一个前途未卜的选手过来，青训那么多又年轻又强的家猫不找，非得找外面的野猫？”
沈记连分析的合理，霜天也是这样想的。
“而且返利只有百分之五，就算作为投资也基本赚不到钱，更何况这种情况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失败。在我看来只有一种可能……”沈记连看着面前的“野猫”霜天，一本正经地问道：
“你在国外找金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