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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复仇追妻 ...

  •   闭着眼睛的陈景默十分安静,那张漂亮的脸也是,好看静谧的就像是沙发上的一个摆件,却令人根本无法忽视。

      季闻璟默默的看着这张脸,手不知何时已经伸了出去,却又在快要靠近陈景默细软皮肤的时候停了下来。
      多么好看的一个人啊,可偏偏却是陈家的儿子,还自愿成为了傅暮云的地下情人。

      其实在地铁上,第一次见到陈景默的时候,季闻璟就认出来他是谁了。
      他悄无声息的隐瞒,佯装着不知道。

      一次次的接近,一次次的试探,也一次次的心软。
      他其实知道很多事,比如那个傅暮云是个什么样的人,和他敌对这么多年的季闻璟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这些他都不能说,他怕陈景默承受不住。
      如果自己戳破了傅暮云的这层皮相,陈景默会怎么样呢?会离开傅暮云吗,又会...来到自己身边吗?

      而这种想法,并没让季闻璟想太久,因为他很快就发现陈景默的状态不对。
      他一直紧紧蹙着眉头,身体还不可抑制的微微有些发抖,就好像是什么东西让他承受不住一般。

      不好!
      可能是陈景默想起了什么事。

      催眠的效果时好时坏,到现在做过这么多次催眠,季闻璟也不好说催眠的作用能发挥多少。
      可是催眠在进行中又不好叫醒,所以季闻璟再着急,也得等陈景默自己清醒过来,只能下意识的抓住了陈景默的手,妄图通过这种方式给他力量。
      哪怕这种方式,作为催眠者的他知道非常的幼稚...

      不过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陈景默像是大梦初醒一般,猛然睁开了眼睛,浑身上下早已被冷汗浸透,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漂亮青年的鬓角流淌下来,整个人像是溺了水一样。

      深呼吸了好几口,才渐渐地缓了过来。

      “怎么样想起什么了吗?”
      此时此刻,陈景默才注意到季闻璟一直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两人的手心早已都是汗,但是陈景默现在也没空管这些。

      因为他确实记起来了一些东西。
      吸引他视线的,和他说话带他离开的,是一名小男孩。
      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他一直追一直追,望着小男孩的背影只觉得无比的熟悉,就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他无法确定,直到抓住了小男孩的肩膀...

      猛然转过来,眼看着就要看清面容的时候,陈景默却忽然醒过来了。

      他拼命地回忆着小男孩的面容,可是越拼命的想,自己的头就越疼,疼的他很快就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好好好,不想了不想了。咱们什么都不想了,景默你现在身体还是太虚弱了,回去养一段时间吧,等养好了再想也不迟啊。”

      陈景默强忍着头疼点了点头。
      稍微坐了一会儿后,便打算回去,谢绝了季闻璟一定要送他的建议,但季闻璟还是给他打了一辆车,确实虚弱的陈景默也就不再推迟了。

      在等车的时候,两人加了微信,陈景默也告知了季闻璟自己现在的住址,并且约好了下次催眠的时间。

      只是在临走的时候,季闻璟忽然叫住了他。
      “景默,”

      “嗯?”稍微缓过来一点的陈景默诧异的回过了头。
      正好对上季闻璟那双意味不明的桃花眸:“景默,如果你想知道傅暮云的事,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季闻璟没有多说,只是说了这一句话,陈景默却一直没有搭话。
      他明白季闻璟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只是不想多想,或许无论傅暮云这个弟弟怎么对他,在他的潜意识里还一直念着他的好,不愿意去想他的坏。

      陈景默让出租车师傅停在了街口,哪怕他头疼欲裂,但是他还没忘了要给许星澜带一份楼下的酱香饼。
      只是到家的时候却不见日常腻在他家的许星澜,便以为他回了自己家。

      咚咚咚,拿着酱香饼敲响了隔壁许星澜家的房门,可是好半天了都没有人开,本以为许星澜他们不在家的准备离去,门锁却哗啦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陈景默诧异的往里看了一眼,并没有看见许星澜和他的母亲,只看见了许星澜的父亲,那一直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

      哪怕是在家里,男人也穿了一身的黑衣,唯唯诺诺不修边幅,整个人看起来也非常的憔悴。
      陈景默客气的点了点头,便没多想的将手中的酱香饼递了过去,许星澜不在,许星澜爸爸吃也是一样的。

      可就是这么一个拿着酱香饼,伸手递过去的动作,只看了一条门缝的男人,却下意识的往后一躲。
      不知道怕什么,惊惧的甚至都松开了门把手,整个人踉跄的往后退,拼命地摇着头。

      直到退了三四步以后,中年男人才反应了过来。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了以后,尴尬的低下了头。

      “...”
      陈景默一直都觉得中年男人非常奇怪,从初见他的那一刻起,中年男人就是一种防备他的状态,防范着他、害怕着他,平时也是能不和他说话就不和他说话。
      一开始陈景默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听许星澜说他爸爸之前犯过事,又常年不归家,总是惊惧害怕、谨小慎微也是很可能的。

      所以陈景默并没有往自己身上想。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整个周围除了他和许星澜的爸爸以外再也没有别人了,那么许星澜爸爸这么害怕,自然不是因为别人,只能是因为...自己!

      在想通这件事后,陈景默疑惑的看了一眼低垂着头,从刚才到现在自始至终都不敢抬一次头的中年男人。
      停顿了片刻后,没有任何犹豫的推门进屋。
      然后吧嗒一声关上了大门。

      许星澜的爸爸又往后退后了一步,也再次笃定了他的想法。
      面对对面的无措,陈景默淡定的拿起地上的暖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给对面一直站着的男人倒了一杯。
      “谈谈吧,叔叔。”

      许峰一直站着,对于陈景默的突然造访以及自然而然的坐下,感到惊惧不已。
      之前见陈景默的时候,只觉得眼前的漂亮青年内敛清隽,一举一动都有一种书香气自华的感觉,为人处事非常客气,哪怕就是看破了也从不说破。

      而此时此刻,却不是这样的。
      一贯内敛的陈景默一改往日的温润,莫名的就有了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还是那双温柔的眉眼,还是那个有礼的态度,可是整个人却显出了一种冷冽般的强势。

      这种强势平白的就让许峰想起了一个人,想起了一个他好不容易逃出来,只要一想起来就畏惧不已的人。
      而他之所以沦落成了今天这步田地,也全部都是因为他!

      “叔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你好像很怕我。”陈景默淡定自若的坐在沙发上,注视着对面止不住畏缩的男人,温柔的笑着。

      “一开始我以为是我多想,毕竟在我的记忆里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不应该和你有过节才对。”
      “虽然我不明白你因为什么怕我,但我想我们两之间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你是许星澜的父亲,而我虽然不直接教他,但我也算是他名义上的老师。”
      “如果您有任何的需要,您可以和我说说?我随时愿意为你提供帮助。”

      虽然不明白对面的中年男人为什么怕自己,但是正如陈景默说的,再怎么样他也算是许星澜的老师,许星澜还给他找了房子,平时也对他多有关照。
      无论从哪个方面,自己都有义务解释清楚里面的误会,也愿意提供一定的帮助。

      毕竟全家团圆不易,陈景默希望许星澜可以好好地。

      说完,等了等,见对面男人并没有什么回复后,陈景默也不着急,正准备给男人留出来时间好好思考。
      却见对面的中年男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陈景默大惊,下意识就准备过去扶他。
      却被许峰一把抓住了手臂,整个人像是得到了某种解脱一般,紧绷在自己身上的枷锁也好似终于松了松。

      “陈景默,陈家的大少爷大公子,你不认识我,可我却认识你!”
      “你可还记得五年前陈家股市大跌?”

      闻言,陈景默的动作有些迟缓,原本紧紧抓住许峰的胳膊准备把他扶起来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五年前陈家的那场股市暴跌,陈景默自然是无比清楚的。

      因为正是那一次陈氏危机,让傅暮云稳坐陈家第一把交椅,也让傅暮云真正的继承了陈家上下,当然也包括陈景默自己。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撼动傅暮云的位置,陈且安、宋云锦,乃至自己才能够继续过着富人的生活,维持着陈家的体面。

      这一切都是因为傅暮云的力挽狂澜,若没有傅暮云,或许现在的陈家早就已经败了。

      “而我就是让你们家股市大跌的推手。”许峰强撑着说出了这句话,面对上陈景默蹙起的眉头,也不撒手,反而抓的更紧了。

      就好像是落水者抓住了最后一块浮木。
      可以解救他和他的家人于水火的浮木。

      陈景默:“你说什么?”
      许峰:“是的,是真的,你家五年前的股市大跌就是一个局。”
      “而我...而我也是被逼得。”

      “什么意思?”陈景默莫名的有些站不稳,脑海深处好像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提醒他,不要再问,不要在问。
      可是事到如今,陈景默又如何能不去问?
      “什么叫做被逼得,被谁逼得?”

      许峰不敢说,他不敢说,可是他又不能不说,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躲多久,再继续躲下去又会不会给家人带来灾难。
      他只能抓住眼前的陈景默,妄图心好的陈景默能够帮助他们。

      他一定能够帮助他们的,他毕竟是陈家的大少爷啊,他的话或许傅暮云也会听的吧,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啊。

      “是傅暮云———是傅暮云————”
      “这个局就是傅暮云做的,是他自导自演了五年前陈家的股市大跌,并以此为契机,继承了陈家。”

      “是他逼我这么做到,事过之后他说会给我一大笔钱。”
      “可是他言而无信,将我推了出去替他顶罪,我不能进监狱,不能进监狱,星澜他妈妈眼睛越来越不好了,医生说再不治疗、再哭,可能会永久失明。”
      “还有许星澜,他马上就毕业了,他还上高中的时候,我就把他丢下了,我不能再不管他了。”

      “陈大少爷我求求你,当初是我鬼迷了心窍,我不应该听信傅暮云的谗言,不应该相信他的鬼话,我不想害你们的我不想害陈家的,我只是要一笔钱,给许星澜他们母子更好的生活...”

      “我错了,我错了,傅暮云是魔鬼啊!傅暮云不是人啊!”

      “因为我不遂他的意去监狱,他就把我囚禁了起来,这么多年我不停的求他,哪怕让我回来见许星澜他们母子一面都行,可是傅暮云不同意,我只好逃出来。”

      “陈公子救救我,我求你了!”
      “我求求你,让傅暮云饶了我,求求你让他饶了我啊!”
      ...

      许星澜望着正在削胡萝卜的陈景默好半天了。

      不知道为什么陈景默晚上总是愣愣怔怔的,明明说好和他们家一起包饺子的,可是好半天了,他妈那屋都把面糊好了,陈景默这边的饺子馅还没有弄好。

      诧异的望过去,只见陈景默白皙纤细的手里只剩个小萝卜头了,再削下去就要削到手了。
      赶忙走过去,拿起了一旁新的胡萝卜递到了陈景默的手里,温热的指腹触碰到了冰凉的指尖,陈景默难以自控的一抖。

      许峰哭喊的求饶声,在脑海中不断地盘旋。
      是傅暮云做的,是他,是他五年前自导自演了陈家股市崩盘。
      为了继承陈家,他做一切都是为了继承陈家。

      陈少爷救救我,救救我,傅暮云是魔鬼,傅暮云是魔鬼啊———

      “怎么了?”不知为何陈景默的脸忽然就变得煞白,整个人也好似在无意识的发抖。

      还以为陈老师感冒又不舒服了,许星澜无不关切。
      而陈景默却已然回过了神,轻轻地摇了摇头。

      许星澜撇了撇嘴,很明显陈景默就是有事,但是他不愿意说,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
      陈老师没切了手就好,许星澜将那小萝卜头扔进了嘴里,正准备在说些什么。

      门铃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响起了。

      许星澜没多想,以为是他妈他爸拿着面过来了。
      随即招呼着打开了大门。

      门外是阴天。
      天气预报说今晚会有大雨。

      惊破天际的闪电骤然出现,轰鸣的雷声在空中响起。
      陈景默租房的大门也跟着豁然洞开。

      “你是谁?”
      伴随着许星澜奇怪的问询,

      一身黑西装的桀骜男生已然站在了门口,
      磁性带感的嗓音伴着他嘴角不变的微笑,也随之炸响在了陈景默的耳边。

      “哥哥,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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