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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复仇追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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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迟疑,傅暮云下一刻就想说“当然没有”。
甚至他还觉得顾听灼能问出这样的问题,简直是扯淡,他的报仇对象里当然不包括....
可是很快,话到嘴边,傅暮云却一下就愣住了。
是啊,他的报仇对象里包括陈景默吗?
以前傅暮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从调查清楚他爸妈的死因是因为陈家以后,薄言礼就只记住了一件事,那就是让陈家付出代价!
最先报仇的对象自然就是陈且安和宋云锦。
这两个人生前和他的父母最是交好,甚至他爸妈决定将公司从北城搬来海市都是因为他们,
要不是为了搬迁到海市,他爸妈怎么会为了融资,同时开展了多个项目?又怎么会向银行借了那么多的钱,背了那么多的债务,导致后期资金链断裂?
结果陈家呢,却在薄家迁公司的时候在背后使绊子。
在他爸妈最后一项北城项目中,将原本谈好的建筑商全部抢走,造成他爸妈只能选择高昂的建筑商进行合作以至于成本失控。
过快的扩张、资金链断裂、成本又失控,也还不足以导致薄家这个家大业大的房地产公司破产,只要融资成功,这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
而这最后一棵稻草却还是陈家压过来的!
为了解救薄家,不得已他爸妈只能再次求助于陈氏夫妇,只因为陈氏夫妇答应高抬贵手,帮他们家进行融资,结果却在路上让陈家的大货车将他们一家四口撞至车祸。
薄言礼到今天还记得,那个大货车的司机是如何一遍一遍的朝着他们撞过来,直到将他们的车撞下山崖的。
他又是如何紧紧地抓住妹妹的手,却还是眼睁睁的看着人贩子将他妹妹抢去......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陈家。
薄言礼怎么会不恨怎么会不报仇,又怎么会放过陈氏夫妇!
而陈景默呢?
以前傅暮云报仇的对象是整个陈家,而现在自然依旧是整个陈家,只是多了一个变数———陈景默。
放到以前傅暮云才不会想陈景默无辜不无辜,甚至放到几个月以前的时候,傅暮云都没有想过,可是现在呢?
从陈景默前段时间不停地和他吵架开始,到后面直接搬出了陈家,他才发现生活中没有陈景默以后,他有多么的难熬。
多么的寂寞。
见傅暮云不说话,顾听灼嘲弄的嘴角更深了:“怎么,你不会以为你能瞒得住他吧?”
傅暮云:“......”
先是萧鹤川说陈景默早晚会知道,等到他知道那一天,问傅暮云该怎么办呢。现在又是顾听灼,阴阳怪气的旁敲侧击。
他在做什么他自己知道,什么时候轮到旁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提醒他了!
“不用你管!”傅暮云冷冰冰的打断了顾听灼的冷嘲热讽,后者却只是笑着望向了不远处,陈景默和顾承的方向。
“我是不想管啊,但谁让涉及到了我那长不大的弟弟呢?”
“什么意思?”傅暮云问。
顾听灼:“你还不知道吧,陈景默在私下调查你呢,是让顾承帮的忙。”
傅暮云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冷硬,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如常。
顾听灼刚才说什么?
说陈景默在调查他?傅暮云下意识就想反驳,直到很快他就想起了那天晚上陈景默的话。
你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吗?
又或者,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他最近总感觉陈景默有些奇怪,原来他已经开始调查他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么这段时间陈景默和他情投意合、耳鬓厮磨都是装的了?!
傅暮云看向了顾听灼。
顾听灼:“你别看我,他们查到了什么你得自己去调查,我也不知道。”
“我也没打算问你,招标文件我在等你一个星期,今天的谈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傅暮云也看向了陈景默的方向:“以及...你管好你的人,我的人我自己会管!”
陈景默和顾承喝了一会儿酒,或者准确的说看顾承喝了一会儿酒,就不喝了,打算把醉醺醺的顾承送回房间。
可奈何顾承非要说他没醉,他自己可以回去,拗不过,陈景默也只好让顾承自己离开了。
顾承晃晃悠悠的走在船舱里,左顾右盼确定周围没有人以后,才拿出了电话,给正盯着许星澜的人打了过去。
“你们这几天照常盯着,一个星期后行动。”
“是。”电话那头传来了应声。
顾承又叮嘱了他们几句,便挂了电话。正准备晃晃悠悠回自己的房间,结果刚走过一个拐角,却猛然撞上了一个人。
他身形本就不稳,被猛然出现的人这么一吓,下意识的整个人就往后一闪,而后面又什么都没有,眼瞅着就要摔个倒栽葱了,结果自己的腰上却是一紧,熟悉的味道伴着熟悉的脸庞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定睛的看了两眼,才从重影里认出来眼里这个帅气的男鬼是谁。
“顾听灼?!”顾承抬手便打,从小时候起见到顾听灼,顾承就没什么好脸色,上手上的从来都是家常便饭。
顾听灼自然早有防备,一个侧头便躲过了顾承挥过来的拳头,抚在他腰上的手紧跟着缩紧,反而将怀中的顾承搂的更紧了。
“怎么了弟弟,几日不见就投怀送抱了?”
“我投怀你个MMP,”顾承还想打,却又想起自己刚才打的电话,“你什么时候站在这的?你真他妈是鬼啊,去哪里都阴森森的。”
顾听灼不置可否,甚至欣然认同:“对啊,就是小时候被你推了水里掩死的男鬼,冤有头债有主,谁让你淹死我呢,我只能从那个时候起就缠上你咯。”
“你放屁!”顾承,“你满嘴放炮你,我什么时候要淹死你了,是你自己把自己往死了淹。”
顾听灼所答非所问,只听自己想听的:“嗯嗯,我就知道我的弟弟怎么舍得淹死我呢,我就知道你心疼我。”
“...”顾承是对顾听灼的后脸皮无语了,又想起自己还在他的怀里,拳头直接就招呼上去了,“放开我放开我,你到底什么时候出现的,你听到我刚才打电话了?”
“你刚才打电话啦?给谁啊。”顾听灼佯装不知道,在顾承的拳头之下,还不忘扬起嘴角,那沙包大的拳头打在身上跟不疼似的。
“不放,怎么现在让我放开了,明明前天晚上,还缠着我!说哥哥艹我呢!”
“......”
顾听灼刻意咬住了后几个字,而不说前天晚上还好,这一说本就在酒精浸泡之下的顾承更是深受酒精浸泡了,都泡红了都,脸、脖子等等凡是露在外的肌肤,就跟传染似得,瞬间就红了。
他一拳就挥开了顾听灼。
挥是挥开了,只是用的力道之大,顾承也直接被反弹的靠在了墙上:“顾听灼,你还要不要脸!”
顾承说出的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那是意外,不是说好不提的么......要不是那药..那药...”
想起这事顾承就气,要不是被下了药,他又怎么会...
被朝着脸打了一拳的顾听灼,嘴角直接就破皮了,有点点鲜血溢了出来,他有些微的冷硬,不过很快便舔了舔嘴角的鲜血,就像是舔到了顾承的味道一样。
看得顾承眼更晕了。
“是药没错,”顾听灼笑了,“那也是你给我下的药,没想到反而自己喝了吧?更没想到,你叫的人没来,来的却是我吧?”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前的男人忽然之间褪去了所有的表情,顾承更是。
“是,是我多行不义必毙自毙。可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知道我会给你下药了,可你却没有躲,反而顺水推舟的上...”
反而顺水推舟的把他给上了———顾承实在是说不出来这句话。
只好重新咬紧了牙关。
而好巧不巧就在这个时候,船舱里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他们两现在这个刚刚缠斗过的样子,只要有人过来就一定能看得出来。
这一艘船上可都是豪门大户,顾承可不想成为豪门里的笑柄。
可他又晕,稍显逼仄的船仓过道,左躲是栏杆和大海,右躲是墙壁,前面是顾听灼,身后是不知道哪冒出来的陌生人。
正慌乱的不知道该去往何处呢,顾承却只觉得胳膊被拽了一下,紧接着他整个人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宽大怀抱,再然后只觉得自己唇上一软。
熟捻的唇舌,熟悉的气息,贪恋的香气,全部从那个人的身上袭来。
“!!”
好死不死,顾听灼偏偏还在这个时候吻了上来,更是在下一刻,揽着他就抵在了身后的船舱上。
随即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张卡,猛的就刷开了身后的舱门。
又对着顾承扬了扬:“别担心,我是傅暮云请来的高级VIP,能刷开全船任何一间舱门。”
“.....那你刚才不早点.....唔.....”
没等顾承把话说完,顾听灼就已经将顾承推进了舱室,在众人即将过来之际、在舱门关上的一刻,将顾承彻底的压在了身下.....
.....
顾承自己走了,陈景默哪怕不放心也没办法,正准备抬头看看傅暮云在干什么,可再一抬头哪里还有傅暮云与顾听灼的身影。
“...”
没有熟悉的人了,陈景默便也不想多呆,打算回自己的船舱,一抬头却看见了高冠群,夏滠等人,且好巧不巧的还有这么长时间一直未见,只是在娱乐杂志上见到过的李菲菲。
而他们自然也看见了陈景默,或者准确的说他们就是朝着陈景默而来的。
李菲菲今天穿了一件蓬蓬抹胸裙,漂亮的像是公主一样,夏滠则揽着李菲菲光滑细腻的肩膀,不知道在说什么,时而笑一笑,看上去关系很好的样子。
陈景默蹙了蹙眉,无意参与,如果不是他们已然堵住了他前行道路的话。
“默默,你也来啦!”
夏滠上来就套近乎,默默这个名字只有关系好的人才会这么叫陈景默,陈景默自认为和夏滠关系没这么好,对于他的问询也没给任何的答复。
倒是高冠群接了话:“自然啊,傅哥的生日嘛,陈景默当然会来咯。”
夏滠:“来了就好,我以为你又嫌弃我们的存在,而不来呢。”
陈景默:“......”
“还是菲菲好,明明也是傅哥的人,却没那么多的事儿。”夏滠龇了龇牙,很明显就意有所指。
“哎呀你别这么说,”被夸了的李菲菲笑得花枝乱颤,“我哪里是傅哥的人啊,”
夏滠:“你怎么不是了,上回我明明看见你从傅哥的别墅里出来啊?还是大早上呢,不是在那过夜又是什么,”
陈景默终于看向了李菲菲。
傅哥的人?过夜?别墅?
原来傅暮云的别墅,不止他们海边的那一套吗?
“哎呀你别说啦,再说我都要不好意思了。”李菲菲装的像是脸红的样子,不让夏滠再说,而后者很明显就是故意说给陈景默听得,自然不会停:“我今天叫菲菲过来呢,也是这个意思,好久不见菲菲了,傅哥一定非常想念,毕竟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傅哥身边出现过女人呢,以前都是各种小鸭子!”
小鸭子?
陈景默觉得有些刺耳。
愈发的不想久留,便打算越过夏滠离开,结果夏滠又再次拦了上来。
如果说一次拦住是意外,两次可就不是了,陈景默不找事,但是也不怕事,而且面对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讽,他也确实没有再忍的必要。
“夏滠,让开。”
“哟哟哟,默默这是生气了?哎呀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别这么小心眼啊,傅哥身边时常换人,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吗?”夏滠继续添油加醋。
陈景默做地下情人做了多久,又有多重视傅暮云,夏滠怎么会不知道。
而且他还知道最近陈景默和傅暮云之间闹了一些不愉快,自然要趁着这个时候发挥发挥了?看着这张漂亮的脸蛋绽放出难堪的神色,夏滠不知道有多享受。
“夏滠,你是故意在挑拨我和小云的关系吗?”直到陈景默冷冷的言语传来。
直接让夏滠一愣。
陈景默从来都是个谨小慎微的性子,内向、内敛、内秀,从小就不愿意参加各种露脸的活动,如果非要参加也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不发言就不发言。
更是从来没有反驳过任何人任何事,而现在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卑不亢的一语道破了夏滠的真实目的,别说夏滠愣怔了,周围跟着过来的狐朋狗友们,包括李菲菲在内,都愣在了当场。
“不是吗?”陈景默,“先是说李菲菲在小云别墅过夜,又是提小云这么多年身边没出现过女人,原来你还知道小云喜欢男人啊?既然知道,怎么还把李菲菲小姐往小云身上揽呢?”
陈景默说的不紧不慢,但言辞却犀利,更是在下一刻还看向了李菲菲:“我前些天看到李菲菲小姐和王兆龙王先生的报导了,为了不给你造成困扰,我替小云向你道歉,下回再谈工作上的事,一定不会约在别墅了。”
娱乐杂志关于李菲菲的报道都满天飞了,在场的谁不知道李菲菲和地产大亨王兆龙有一腿,众人不发言是在看笑话,而这笑话也就到此为止了。
李菲菲也没想到陈景默会变得这么刚。
不过她的情况她自己当然知道,她也不是非得把自己和傅暮云绑在一起,可是夏滠故意把她往傅暮云身上揽,一是为了挤兑陈景默,二是为了巴结傅暮云,既然如此不如卖夏滠个人情,也就没必要撇的那么干净了。
所以她也就装糊涂了。
可现下陈景默这么一说,倒是不得不让她解释了。
毕竟王兆龙那边也不能得罪,更何况她和傅暮云还什么都没有。
“是是是,”李菲菲立即换了一副笑脸,“我和傅总都是工作关系,上回那也不是从他的别墅出来,而是商品房下面的咖啡馆。”
能把咖啡馆说成别墅,可见夏滠造的谣有多离谱。
他的脸色也就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而说完这些,陈景默更是直直的看向了夏滠:“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
夏滠什么时候这样丢过人,尤其还是陈景默让他丢了人,简直不能忍,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可是陈景默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不情不愿的让陈景默离开。
只好愤恨的往左迈了一步,给陈景默留出了离开的空档。
而也就是在这个空档里,陈景默再一抬头,就看见了已然站在他们身前的傅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