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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九月十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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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刚进门就看见言余恪坐在椅子上转过头瞪着我。
言余恪上下打量我的穿着,呼吸都变的重了的样子。
我被盯得烦,略过他的目光,径直走到他对面坐着。
言余恪深吸一口气,压着声音问我:“出什么事了,一晚上没回来。”
“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问了一圈同事都说你是最后一个走的。”
“我都准备报警了,想起薛颜这个狗东西,电话打到薛颜那儿。”
“他给我骂得狗血淋头,说你好得很,跟男人寻欢作乐去了,是这样吗?”
言余恪:“你和男人寻欢作乐是吧,我担心了一晚上,我生怕你被薛颜那狗东西带走了。”
我抿了抿嘴,努力扯出一个阳光无公害的笑容,双手伸过去,把言余恪的胳膊拉着。
用温弱的声音对言余恪说:“我是遇到薛颜了,偶遇的,我没跟他走,也没有和别的男人寻欢作乐,言言你别生气嘛,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
言言骂了一句:“薛颜这个狗东西。”
言余恪横眉一撇,手一抽,双手环抱,“你的衣服呢?”
我把遇到宁洱的事给言余恪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言余恪冷笑一声,“呵,真是和男人寻欢作乐去了。”
我轻轻跑到言余恪身边,略带撒娇的和他说;“我没有,我一点没撒谎,我发誓。”
言言轻蔑的笑了一声:“呵,不是当初抱着我哭在我身上蹭鼻涕的时候了...?”
“你喝醉了什么样儿你不清楚吗?要不要给你回忆回忆啊?”
我急忙打断他,“我就是一高兴就喝多了,没把住门,忘了告诉你……”
“我我发誓绝对不会重蹈覆辙的!”
“我再和薛颜相见不是他跑就是我跑,绝对不会吃回头草!”
“言言~我也不会和陌生人睡一张床了啦,我错了。”
“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嗯?嗯?”。我明明很多时候喝了酒就只会倒头睡觉。
言言点点头,拉扯了几个来回,言言终是相信了我。
我快速跑进卧室换衣服,我撅了撅嘴,一些不堪回首的记忆涌上心头。
前年冬日
“言言,我被劈腿了......”
“他骗我,他身边好多人......”
我哇哇大哭,抱着言言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
言言无奈的轻轻拍着我的背,一边给我递酒,一边安慰我,怕我哭抽过去。
“狗东西是他劈腿,他都不哭你哭的死去活来的,我心疼死了~”
“别哭了,乖啦~”
“我们遇到下一个更好的好不好?”
“我去给你揍他一顿吧?”
这不堪回首的记忆啊,后来没过多久,有天言言脸上挂伤回来。
还兴高采烈告诉我:“我去把薛颜揍了,把他揍得半死不活的,我走的时候他趴地上叫唤呢,起都起不来。”
当时给我气得想轻轻拍他一下都舍不得。
拿着药箱给他上药的时候他还嬉皮笑脸的逗我。
“我们家州州不要生气,我打赢了,你应该要笑的。”
我也知道他只是怕我重蹈覆辙,毕竟每次受委屈听我哭诉的人只有他,阵仗也不小,也不愧是我家言言,能受得了我。
和言言认识十年了,从大学到现在。
他见过我在爱情里死去活来的模样,见过我酩酊大醉,痛彻心扉的模样。
也见过我爸妈和我争吵时候的模样,这个时候他都是站我爸妈那边的!!
他就是我爸妈眼中的乖儿子,对比起来我就是捡来的。
不过,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他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唯一的兄弟。
我换了自己的衣服,把宁洱的衣服换下来洗了。
打理了一下出卧室门的时候已经快下午六点了,言言在厨房里做着饭,传出来的菜香真是让人流口水啊。
坐在沙发上准备打游戏,拿出手机才看见宁洱发的消息,手机还是静音状态,忘了解除了。
‘到了报个平安。’
‘你到家了吗?’
‘你到家了吗?’
‘你到家了吗?’
......
一会儿一条消息,急忙给回复了‘已安全到达,静音忘记解开了,没注意手机,不好意思。’
过了几分钟,宁洱回复我‘记得还衣服。’
好好好,我还以为是很关心我呢,原来是怕我不还衣服啊。
‘好,我周末休假就还你衣服,肯定给你洗的又干净又香,我的衣服也麻烦你给我放好了,我会来取的。’(点击发送)
九月十日
我刚下班回到家,就看到门口站了个人。
长得白白净净的,比我高一点的样子,一身休闲服,很好看。
手里提着一袋咖啡,仔细看了一下,欧~是楼下隔了一条街的那家咖啡店啊,这是来送咖啡还是回家?
我懒得再去细想了,这个人见我过去就靠着墙让开了一条道,我径直走到门口,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感觉有人盯着我,歪头看了看,只见这人死死的盯着我。
他见我看向他,一只手将门把手按住:“你住这儿?你是他什么人?”
我被问得莫名其妙,懵懵的回答了他的问题:“这是我的房子,我当然住这儿了,是他什么人?这个他是谁?”
刚说完才反应过来,这是我的房子,但是钥匙我给言余恪也配了一串,所有房间他都能进,我没见过这人,那他问的是言言吧?
我立马接着说:“噢~我知道了,你问的是脖子上戴根银色项链的和你个头差不多长得很帅的那个人吗?”
他把手放下来,声音放缓了对我说:“对,就是他,他叫言余恪,你们是什么关系?怎么住一起啊?你们是情侣?吗?”
看得出来这人特意把声音压住了,不然我听到的可能就是吼我的声音了。
我眼神上下打量着他:“你认识言言啊,我们是好兄弟啊。”
我才不可能和这小子在一起呢,呸,“他换工作了家离得太远,我又搬到这边来了,他就经常来和我住了,方便嘛,怎么了?”
看他好像舒了一口气的样子我双手环胸接着说:“说啊,他和我住一起怎么了?你谁啊?他跟谁在一起住哪儿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一脸谄媚的微笑看得我怕怕的,把手里的咖啡袋子双手拿起来举到我胸前,“你好,我叫仇幸,很高兴认识你。”
仇幸:“我是附近那家迟旧咖啡店的,来给你们送咖啡的。”
说着就把咖啡放我手里,还双手作揖,装作可怜的样子。
“我喜欢言余恪,你是他最好的朋友,那你可以帮我追他吗?”
“他可是太难追了,发消息是爱搭不理的,送礼物也不收,约他出来也不答应,我没办法了,只能来堵人了。”
我显然是没反应过来,我说呢,前段时间总有礼物盒放在我门口,言言都给处理掉了,我也没当回事。
好小子,有艳遇了不告诉我啊,怪不得这阵子几乎天天早回来这儿,是怕我知道啊?
我脸上泛起姨母笑,轻轻拍了拍他作揖的手。
“小事小事,都是小事。”我一边说一边用钥匙开门。
“进来吧,进来吧,言言买东西去了,晚点回来,你先坐,我给你倒杯水。”
仇幸松了一口气似的顺势坐在椅子上。
我倒了水给他,自己拿出一杯他带的咖啡喝了起来。
“你们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你喜欢他哪儿啊?”
我八卦的心燃起来了,看他一脸有点害羞的模样,我就知道,有故事听了。
仇幸:“八月十一号那天认识的……”
八月十一日
下午暴雨,我加班要晚归。
言余恪一个人吃完饭收拾完闲得无聊,下暴雨又不想出门,打开手机点了杯咖啡。
一边游戏里厮杀一边等着咖啡,过了近一个小时,咖啡还没送来,言余恪有些急了。
打电话问商家,商家说没有外卖员接单,雨太大了,让他再稍等一会儿,他们自己配送。
挂了电话,又等了十几分钟,敲门声响起。
言余恪穿着宽松的旧T恤和五分裤蹦蹦跳跳的去拿咖啡。
一开门,就是仇幸戴着口罩穿着雨衣全副武装的站在门口。
仇幸打开自己的雨衣拿出护在怀里的咖啡,自己头发都还在滴水。
咖啡套了几层塑料袋没有淋湿,他自己的衬衫和裤子倒是湿了个彻底,即使穿着雨衣。
仇幸看着开门的言余恪,愣了一下,急忙把咖啡递给他。
“不好意思,久等了,您的咖啡。”仇幸把咖啡递给言余恪。
言余恪见状,接过咖啡,两个人的手碰了一下,仇幸冰凉的手让言余恪负罪感暴起,当场从咖啡袋里拿出一杯递给仇幸。
言余恪:“我一直在玩游戏,没注意雨下得这么大,不好意思,还打电话质问你们。”
仇幸接过咖啡,笑了一下:“不是,本就是我们的问题,让你等久了。”
仇幸没给言余恪反应的时间接着说:“嗯,我下次请你喝咖啡赔罪吧。”
言余恪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赔罪就不用了,没有那么严重,倒是你,全身都淋湿了,我给你拿身干净的衣服换上你再回去吧。”
“换了干净的衣服回去还是会被淋湿的啊......”仇幸眼珠一转说了这么一句话。
言余恪尴尬的笑笑,“对吼,对吼,那谢谢你送来的咖啡了,那,你快回去吧,太晚回去不安全哈。”
言余恪拿着咖啡轻轻对着仇幸摆摆手。
仇幸悄悄用脚抵着门,嘴唇一抿,“嗯......要不,你还是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吧。”
“我真的觉得很抱歉,你要是不给我,我回去都没法睡着了,是想到都会扇自己嘴巴子的程度......”
仇幸说了一堆话,言余恪嘴唇咧了几下,左手抬起来:“打住,既然你那么想道歉,那你可得请我吃顿好的。”
说罢转身去房间里拿手机,仇幸在门口站着不敢动,脸上戴着口罩都是止不住的笑。
看言余恪出来了,一秒收起自己那不值钱的笑,即使对方也看不见。
言余恪打开手机给仇幸加了联系方式,“这样就可以了吧,那你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仇幸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已经汹涌澎湃了,乖乖小狗的模样一只手摆摆,“那我回去了,拜拜。”
言余恪看仇幸傻愣愣的站着说拜拜,眨巴了几下眼睛,就关了门。
“奇奇怪怪。”嘴里嘀咕仇幸奇怪,转头又快乐的玩游戏去了。
仇幸回到店里。脸上的笑容止都不止住。
两个店员看老板这么开心,停下手里的活悄悄商量了一下。
开口向仇幸问道:“老板,你一回来就这么开心,是遇到什么事了,让我们也开心开心呀。”
仇幸收了收脸上的笑,“今天雨太大了,大家也都辛苦了,做完这些单子就打烊吧。”
店员:“啊啊啊啊啊,好耶~老板最好了~”
欢呼声在两个店员嘴里此起彼伏。
言余恪这边,一边玩着电脑游戏,一边喝咖啡,听着手机响了一下‘周六有空吗?我请你吃饭赔罪?’
言余恪随便看了一眼,噢,是刚刚那个人!
没注意社交平台上的照片只看了请他吃饭赔罪几个字,就随便回复了一句‘好,你订地点我去。’
我听着仇幸说的和言余恪的事,脸上的姨母笑和听到好友八卦的心思不言而喻。
仇幸喝了口水接着说:“吃饭的时候就发现好像有点不对劲,他对我态度怪怪的。”
“但是当时我没当回事,快吃完饭的时候我就表白了。”
“他开门的时候像个栗鼠,我对他一见钟情,他说他不信什么一见钟情,我说好,那我能不能追你,让你对我日久生情,他也说不行。”
“我问他原因他只说不喜欢我,后来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一些了。”
“礼物是我送的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我变着法的送,他一次都不收,消息我发了一堆,他回我两句‘别烦’。”
“人是我约的,可我一次都没成功过,他把我删除了还设置了不准加好友,咖啡他也没点过了,一点机会都没有,太难了。”
仇幸还想接着说的时候,言言回来了。
言言一开门看着仇幸在屋子里坐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手里的零食和蔬菜都还没放下就走到仇幸面前没好气地说:“你有病?追到人家里来了是吧?不行不可以这几个字是进不去你的脑子吗?”
仇幸无辜的看着言余恪,想解释又没有解释的理由,因为他确实是故意堵门故意追过来的。
我见状不对,怕言言跟他打起来,赶紧过去拉言言:“别吵别吵,别说别说,干嘛呀......”
言言一把转头看着我:“你放他进来的?你的房子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吗?你知道被人死缠烂打什么感受吗?恶心到想吐。”
听完言言的话,我没注意仇幸的表情,只是想到言言说的话。
对啊,这不就是被拒绝之后的骚扰吗,我不是一直都在经历嘛,薛颜对我的死缠烂打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都来堵门了,什么纯爱战神的做法?这就是赤裸裸的骚扰啊。
我怎么能兴致勃勃的放人进来听他们的故事呢,我要是真想知道什么等言言回来让他说给我听就好了啊。
我像是才意识到错误的小朋友,扯着言言的衣袖:“言言,对不起,我脑子抽了,我不知道在干什么,我是蠢货......”
我一直给言言道歉,这事,是我做的不对。
言言撇了我几眼,叹口气,转过头看着仇幸,“你走不走?”
仇幸站起来委屈的带着一点哭腔对着言余恪说:“我是什么人?我是哪种人?让你恶心到想吐吗?”
“我喜欢你,我死缠烂打......对不起,我也知道到我的做法不对,对不起......”
仇幸一直说着对不起,言余恪盯着仇幸像在盯囚犯一样,我赶紧招手让仇幸出去。
仇幸看见我招手之后,在言余恪的注视下朝着门外走去仇幸像是还要说什么的样子。
言余恪的一声怒吼:“走啊。”让他想说什么的心思都咽了下去赶紧出了门把门轻轻的关上了。
我拉着言言的衣袖让他坐着,在言言能杀死人的注视下坐在他前面,“言言......”
言言正襟危坐的看着我:“他应该都给你说完了吧,像他说的那样,送咖啡认识的,他表白追我我不同意他死缠烂打。”
我点点头,想问又不敢问的看着他。
言言:“你想问我为什么这么恶心他吗?”
我小狗似的乖乖点头,又立马摇头,我怕触犯言言的禁忌。
言言看着我的样子笑了一下:“你想知道什么关于我的事你直接问我我都会说,我以前只是懒得说。”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不喜欢活在过去,也早就忘得差不多了,也不会再时不时想起那段过去,才没告诉过你我的一些事。”
“不过都这样了,我就给你讲个故事,但是你今天得给我做饭。”听完言言的话我乖乖的点点头,嗯了一声。
言余恪:“其实我们早就认识了,根本不是仇幸认为的送咖啡认识的,只是仇幸自己忘记了。”
而言余恪也早已放下了。
言余恪:“在我14岁时我跟他就认识了,认识了那么多年呢,仇幸是转校生......”
仇幸是转校生,三纪10年初二上的时候转到言余恪的学校,转到言余恪的班,仇幸主动和言余恪认识的。
上了同一所高中,虽然不在一个班级,言余恪还是每天和仇幸走在一起上学下学。
四月的高一 周四放学时间高一六班内
“阿幸,我们今天去吃柳子巷的糖糕吧,好久没吃了,想这口了。”
言余恪轻轻拿书拍醒上课睡着了的仇幸。
仇幸睁开眼略带不爽的看着言余恪,“我在睡觉,你把我吵醒,你请我吃。”
言余恪满脸笑容看着仇幸睡眼惺忪的样子,“好啊。”
“你请我吃那么多次了,我请你一次也不吃亏,我不把你叫醒,你得在这里面睡到晚上吧。”
言余恪指了指外面,“你看看时间,都下课了,周围都没人了,全都回家了,就剩你,还在睡。”
仇幸双手一把捧住言余恪的脸:“我知道你会来叫我的。”
言余恪看着仇幸的笑脸,自己被仇幸捧起的脸微微泛红。
一只手伸上去打开仇幸的双手,转过头。
一边收拾仇幸的东西一边说:“说了不要老是捧我的脸。”
“走了,再不走,糖糕就没有了,我饿了。”
仇幸没有注意到言余恪的异样,只是伸了个懒腰无奈的说道:“像个栗鼠一样就知道吃,你会藏食物吗小言?”
仇幸:“好了好了,今天睡得不怎么样,但是有小言请我吃东西,心情很好。”
说完,和言余恪一起收拾自己的东西,两人结伴回家。
(言言说,糖糕很好吃,和他一起吃糖糕的人,也很好看。)
高二的十月周四,言余恪依旧来叫仇幸回家。
“我来了我来了,阿幸,今天去吃钟老伯家的串串吧,我想吃~”
言余恪跑到仇幸身边飞快的说了一通,仇幸没有醒。
言余恪看着仇幸的侧脸,心里想,平时都是你揉捏我的脸,那今天,换我来捏你的脸。
言余恪所想即所行,趁着仇幸没醒,直接上手捏他的脸。
言余恪一边捏一边在椅子上坐下来,嘴里还嘀咕:“长得也不赖啊,脸也软乎乎的。”
没捏几下,仇幸就轻轻睁开了眼,看着言余恪捏自己的脸,言余恪似乎还没注意到仇幸醒了,还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好软~”言余恪又嘀咕上了。
仇幸听着言余恪的自言自语,轻轻一笑。
言余恪看脸上的表情变了,抬眼打量了一下,对上仇幸看着自己的眼睛,急忙把手放下来。
仇幸一手飞快的抓住言余恪放下去的手,坐起身,另一只手朝着言余恪的脸上揉去。
仇幸问言余恪:“我的脸软吗?”
言余恪点点头。
仇幸微笑着接着说:“我长得是你喜欢的样子吧?”
“我还有点小钱,我想和你再读同一所学校。”
“我想以后接你上下班。”
“我想负责你的以后。”
“想和你在一起,你要不要跟我交往?”
言余恪听着仇幸前面的话,脸都快笑烂了!
听完仇幸说的最后一句话,言余恪脸上的笑凝固了,吞了吞口水,吸一口凉气。
反问仇幸:“你说的意思是?”
仇幸:“我喜欢你,不是朋友的喜欢。”
言余恪:“喜欢我?”
仇幸放开言余恪的脸,双手都抓着言余恪的手。
笑脸盈盈的放声说:“对,我喜欢你。”
“言余恪,我的小言,从你还没开始喜欢我之前我就喜欢你了。”
“大概是初中的时候吧,具体时间我也不知道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了。”
“等了你好久,等你也喜欢我,一直在等,我想,我现在等到了。”说罢,从兜里拿出藏了好久的项链戴在言余恪颈上。
言余恪听着仇幸的回答,牵过仇幸的手看着他,认真的说:“嗯,你等到了,但你要是对我不好,不管什么原因我都不会要你了。”
言余恪:“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东西送你,就把我戴了四年的戒指,给你了。”言余恪边说边将手上的戒指取下戴在仇幸手上。
(仇幸他确实等到了,现在的言余恪喜欢仇幸,很喜欢。)
高二的春三月。
仇幸送言余恪回家路上,牵了言余恪的手,言余恪悄悄看了仇幸一眼,满面春风的仇幸啊。
这双手,仇幸应该也没想过放开吧。
送言余恪到家了,言余恪有点害羞的让仇幸放开手,仇幸就直直的看着言余恪。
“小言,我可以亲你吗?”
言余恪下意识点了头。
(还有些许凉意的春天,在被仇幸搂抱着腰的那一刻,言余恪是幸福的。)
三纪15年高三下学期,春四月时,这次不是周四,是周五了。
言余恪一放学就背着书包疯跑,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也看不清眼睛里是错愕还是没掉下来的眼泪糊了视野。
言余恪一路跑到仇幸的家,十几公里的路,只想去找他,偶尔路过的车辆,差点撞到的路人……他中途就没停下过。
这条路,车又少,人又少,怎么这么长啊……
言余恪喘着粗气,不顾身体的颤抖,按了仇幸家的门铃。
开门的是仇幸家的保姆刘阿姨,刘阿姨见是言余恪,开了门让言余恪进来。
言余恪进来直奔仇幸的房间,房间门开着,仇幸站在房间里背对着言余恪。
言余恪颤抖得走到仇幸身后,轻轻抱着仇幸。
像瘫倒在仇幸身上一般,他的腿早就站不住了,抱上仇幸瘫倒下去的瞬间,仇幸转过身扶住了言余恪。
想扶言余恪去坐着,被拒绝了。
言余恪努力让眼泪不留下来,说话的声音却止不住的颤动。
“为什么?”再多的话想问,也只说出了这三个字。
仇幸消失了一周,再次出现,给言余恪发的消息却是。
‘我们不要在一起了,我要出国了,不想耽误你。’
随之而来的,是信息发回不过去的感叹号,是打不通的手机号。
一句话让言余恪不停的跑了十几公里来找他。
仇幸轻轻搂过言余恪的腰,不顾言余恪的拒绝,抱着他坐到床边。
仇幸垂下眼眸,看不清眼里的光,看着言余恪失望又带有一丝期待的脸。
仇幸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言余恪哽咽的看着仇幸,想努力把哭泣的声音压制住。
还是有点控制不住的颤抖,眼泪决堤的流,滴在自己的衣服上,滴在仇幸的衣袖上。
言余恪还是抱着一丝期望,“出了什么事吗?我们可以一起面对的......”
还没说完就被仇幸打断了,“我不想和你一起了,不想了。”
“时间那么长了,厌倦了,跟你在一起好累,经常都要哄着你,我累了。”
仇幸轻轻的擦着言余恪脸上的眼泪,一边温柔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言余恪听完仇幸的话,放声大哭,不解的一直问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说这些,先说喜欢的人明明是你啊,仇幸一直回答对不起。
极限的奔跑加上情绪的崩溃,言余恪哭晕了过去。
仇幸着急的叫人,把言余恪送到医院去了。
等言余恪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只有仇幸留下来的护工在照顾他,双腿的酸痛都抵不住仇幸说的话带来的痛。
言余恪打听了很久,一点消息也没有,像人间蒸发一样。
(他走了,出国了,再也没有回来。)
直到上大学认识了同寝的州落秋,放下的一部分原因也是得益于州落秋的阳光开朗带动着言余恪的情绪。
言余恪:“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还这么巧在这附近开了咖啡店,看他如今的状况,看起来确实比不得以前。”
“你都知道了吧,跟他再相见的第一次吃饭。”
“我后来才注意到他发的消息他的社交账号,我当时还想,仇幸,回来了?”
“那我就去看看他又想干什么,没想到他一脸陌生人的样子,根本不认识我啊。”
“无论我怎么提醒他我是谁,他都眼神清澈愚蠢的看着我讨好我。”
“后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我早就不喜欢他了,也不想再喜欢上他,也不想和过去再有什么纠缠,我说过,无论什么原因,我都不会要他了。”
言余恪:“放弃了就是放弃了,丢掉的东西捡回来都嫌脏。”
言言拿出了仇幸带的咖啡,喝了几口,“无论是遗憾还是心结,谁也说不准,可我不想,不想反复的去喜欢同一个人。”
“我放下了,就希望这人不要再来打扰我。”
我听完言言的过往,五味杂陈,我都干了什么,言言一直在拒绝,我还自诩正义看八卦的心态引狼入室。
我捧起言言的手,认真的对着言言道歉。
言言笑了一下,一副释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