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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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一脸要死不活的？”
程偲旭昨晚在酒吧约了个奶狗弟弟，一夜春宵，春光满面，打足了鸡血来工作室准备大展身手，却看见梁臾双颊浮肿，眼神空洞，眼底一片乌青，黑眼圈堪比化妆效果，站在咖啡机前发呆。
“嗯？”梁臾缓缓回头，见来人是程偲旭，哦了一声又转回头小口嘬着咖啡。
“到底怎么了？你昨晚干嘛去了？不是去当霍董的娘家人了吗？有人欺负你啦？”程偲旭连珠炮似的发问。
梁臾不堪其扰，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低头又抿了一口咖啡，才吐出来一句，“没事，就是加班了。”
“呵。”程偲旭嫌弃地挪开她的手，“我说你就是活该，我今早看见你凌晨三点多的提交记录，以为你改修仙不睡觉了呢。”
“不是因为这个。”梁臾端着咖啡往办公室走，像是嫌程偲旭吵闹。
“那是因为什么？”程偲旭紧追不舍，双眼放光，“莫非……你终于想通了？终于愿意从花花世界挑一朵看得顺眼的尝尝风味了？”
梁臾打量程偲旭一阵，猜出她昨晚的去处，摇摇头，叹气道：“不是。”
“哦，没意思。”程偲旭瞬间没了兴致，“那点文件改到三点，你水平下降了啊。”
“都说了不是因为这个。”梁臾痛苦按压太阳穴，“算了，方案我改过了你记得去看看，最好早上弄完，下午林嘉燊要来签合同。”
“谁？”
“林嘉燊，林震的儿子，蕴灵姐的继子。”梁臾说着，见程偲旭眼神空白，补充道，“郑秋悦婚礼那个候补上来的伴郎，他负责对接蕴灵姐的婚礼。”
“原来是他！”程偲旭恍然大悟，音调都因为兴奋提高了几分，“那个帅哥！当时在台上我就看见了，晚宴的时候就想去约他，结果哪都找不到人，没想到现在送上门了，嘿嘿嘿……”
“别搞客户。”梁臾无情打断程偲旭的遐思。
“切。”程偲旭嘟着嘴，“他又不是当事人。”
梁臾继续无情输出，“他确实不是当事人，但是你把他搞了，万一他去霍家告状，惹了霍家，工作室以后在A市还混不混？”
“行吧。”程偲旭心有不甘地耸耸肩，“但你是怎么回事？下午有帅哥要来还一脸想死的样子。”
“算了。”梁臾知道不交代清楚程偲旭不会罢休，把手机递给她，“你自己看吧。”
程偲旭狐疑地接过手机，才看了第一行，就噗地一声笑出声。
屏幕上是梁臾和林嘉燊的对话框，打招呼那句“小舅妈”就让程偲旭笑得前仰后合，她滑动着手机继续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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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燊：【小舅妈，我看别人都叫你小鱼姐，怎么你微信名后面跟着只小鹿啊？】
梁臾：【个人习惯，您也可以跟别人一样叫我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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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燊：【这样不太好吧，我们差着辈分呢，还是叫小舅妈尊敬点。】
梁臾：【您随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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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燊：【小舅妈，你怎么会想到从事婚庆行业呀？是因为舅舅吗？】
梁臾：【网页：Cielo Weddings主页。我们工作室的介绍，包含我们的创立初衷和理念，方便之后沟通。】
……
程偲旭越看越哭笑不得，这个林嘉燊还真是句句在雷区蹦迪。
她继续往下翻，林嘉燊和梁臾竟然就这么一问一答聊到了凌晨两点半，最终才约定了十二小时后在工作室签合同。
程偲旭绷着脸将手机还给梁臾，语重心长道：“辛苦了，你辛苦了，你这确实是加班。”
“唉。”梁臾叹气，“你想笑就笑吧。”
话音未落，程偲旭就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笑声，一声响过一声，“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这真的太好笑了……他是站在霍董继子的角度上，把你当成霍云轩的遗孀吗？亏他想得出来这么刁钻的关系。”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霍董这个继子，有种，有种……咳咳……”
程偲旭笑到呛住，梁臾顺手递给她一杯水，程偲旭喝了水缓了一阵，才继续说：“有种脑子换外貌的美。”
“唉。”梁臾再次重重叹气，“幼稚鬼，一边主动要对接策划婚礼，一边恶劣的心思完全藏不住。”
“哟，你的评价竟然不是无聊。”程偲旭打趣。
“他超越了。”梁臾说。
程偲旭托腮，正色道：“你说他会不会是故意耍你呢？毕竟不能直接找霍董的麻烦，就折磨你这种边边角角的小角色。”
“不知道。“梁臾摇头。
“算了，你自己上点心吧，要准备什么你一会发给我。“
“嗯，谢谢。”梁臾笑笑，“有件事想和你说，做完这一单，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太好啦！”程偲旭激动地抱住梁臾，“你终于想通了！你就该好好休息一下，最好离这里远远的，什么都不想。我的宝贝，你终于要放过自己了。”
“你有点夸张了。”梁臾说，“我可能会休息很长一段时间，工作室是大家的心血，你们可以继续做下去，到时候如果资金有问题，我会去解决。”
“放心吧。”程偲旭拍拍胸脯，“开心，我就说一个美好的夜晚一定会带来一个美好的清晨。宝贝，我去努力工作了！”
程偲旭语速很快，不待梁臾回应就匆匆带上门离开，瞬间就没影了。
梁臾低头，果然，桌上刚拆的金貔貅被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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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偲旭走后，梁臾继续准备材料，越做越觉得她的话有道理，林嘉燊是自己半夜突然找上来的，这事霍蕴灵之前从来没提过，还是确认一下的好。
她拨通了霍蕴灵的电话，对面很快接起。
“小鱼，怎么啦？”霍蕴灵似是有些意外。
“有点事想和大姐确认一下，不打扰吧？”
“没事，你说。”
“林小少爷下午要来工作室签约，和他聊之前我还是想了解一下当事人的想法，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原来是这事。”霍蕴灵的声音带着笑意，“我们想低调一点，相对小型温馨一些，相对封闭的环境最好，这点我们也和小燊说过。”
“这样……”梁臾心里有数了，“欧洲小城堡或者海岛私人度假酒店之类的地方？”
“最好不要太远的地方，海岛不错。”
“好，我明白了，我先和林少爷沟通，确定方案前再来打扰您。”
“……您？”霍蕴灵对梁臾用的尊称十分敏感。
梁臾转换了语气：“大姐~我错啦~您继续工作吧，小的退下啦~”
“你呀，懒得说你了。”
结束通话，梁臾心里又多了几分惆怅，霍蕴灵对林嘉燊太信任了，这个烦人的大外甥一时半会是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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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睡得太晚，梁臾久违地午睡睡过了头。
下午两点，骄阳一动不动地挂在天空，梁臾睁开眼，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事物仿佛化开了，等她缓过神，眼神清明，才看见Alice愁容满面地站在桌前。
“怎么了？”梁臾问，声音带有一丝困倦的沙哑。
“齐小姐那边突然要更换蛋糕供应商，她要求更换为一家叫木加的蛋糕店。”
“木加，哪两个字？”梁臾问。
“木头的木，加减的加。”Alice继续说，“我们去了解了，这是一家新开的新中式高端蛋糕店，只有一家店面，每天出品有限，几乎不接受预定。”
“不接受预定？”
“对，不接受预定，不接超过三个人的单。”
“还挺有个性。”梁臾腹诽，大概又是什么噱头大过一切的营销手段。
“齐小姐指定的是订婚宴的主蛋糕，木加的春季限定招牌，就叫春。我们去联系了对方，他们表示这款蛋糕不是每天都有，不能保证我们在订婚宴当天买到。”Alice继续解释目前的尴尬情况。
“加钱呢？”梁臾坐起身，整理略显凌乱的头发。
Alice垂头，“他们说不是加钱的问题，是这款蛋糕的配方只有他们老板知道，但老板通常神龙见首不见尾，据他们所知老板近一段时间都不在A市。”
“也不给联系方式？”梁臾问。
“对，说是老板的隐私。”Alice说完，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
梁臾倒是还算淡定，“齐小姐原话是怎么说的？”
“她说她一定要在订婚宴吃上那个蛋糕，不然这个婚她就不订了，我们工作室也别想继续开了。”Alice尾句拖得长长的，一个打工人被甲方随手捏碎了梦想。
真不愧是郑秋悦的好朋友，都一样会给人找麻烦，梁臾觉得有些好笑，“这样吧，之前的蛋糕也别退，木加那边我再去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他们老板。”
“木加？是那个新开的蛋糕店吗？”林嘉燊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梁臾和Alice循声望去，林嘉燊似乎觉得刚才有些冒犯，手指在门框扣了两下，算是补上敲门，“我看门没关，就直接进来了。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偷听。”
“没关系，请坐。”梁臾招呼林嘉燊坐下，“茶还是咖啡？”
“茶，谢谢。”
梁臾点头，对Alice说：“去给林先生准备茶，再通知偲旭一起过来。”
“小舅妈你这里有种很特别的气质。”Alice一走，林嘉燊就评价道。
梁臾微笑着，问，“怎么说？”嘴角上扬，眉眼弯弯，无懈可击的面具。
“有种视金钱为粪土的气质。”
“哦？”梁臾倒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Cielo Weddings。
“你办公室门口那个小地垫，不是C家的毛衣剪的吗？”
“你可真会开玩笑，就是衣服脏了洗不干净了，发挥点剩余价值，我只是物尽其用。”梁臾的解释毫无破绽，“不说这个了，你刚才问木加，是知道这个店吗？”
“嗯，算是吧，圈子里最近都爱买他家的甜品，前几天去聚会偶然听人提起过。”
梁臾也不兜圈子，“那你知道这家店的老板是谁吗？有门路联系吗？”
“小舅妈，你对我是真的不客气啊。”林嘉燊话锋一转，“我可以帮你问问，但帮了你我有什么好处？”
“我请你吃饭？”
“行。”林嘉燊像是很满意这个好处，低头鼓捣一阵手机。
过了一会，他的手机屏幕闪烁，弹出一条消息。
林嘉燊将打听的结果告诉梁臾：“木加的老板最近在茶山收茶，但他不接受陌生人拜访。”
挺会拿乔，梁臾心里吐槽，脸上还是挂着笑容问：“可以把地址给我吗？我想去碰碰运气。”
“不过嘛，他说吃过他的蛋糕就不算陌生人，我呢刚好吃过，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林嘉燊得意一笑，“怎么样，小舅妈，需要我这个帮助吗？”
“好啊，谢谢。”
梁臾展露感激的笑颜，心里默默给林嘉燊记上一笔，手法太粗糙了啊，大外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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