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
结果下午，孙嬷嬷就带过来了个小姑娘，“郡主，这是皇后娘娘那边送来伺候您的，娘娘说你喜欢就留下，不喜欢也可以给她送回去。”
好家伙，这敢送回去？
林昢不知道在这宫里，皇后究竟有没有地位，但是她清楚，反正自己没有地位。皇后送的东西，跟乔贵妃送的东西都差不多，只有笑着接，这一种方式。
于是林昢笑着说，“一看就是个漂亮又伶俐的小姑娘，儿多谢娘娘的美意和怜爱了。”
孙嬷嬷教导她，陛下既然开口收她做养女，她自然该像别的殿下一样自称为儿。那皇后也就是她名义上的母亲，她也该自称为儿。
结果那位姑娘却不甚领情，直接开口，“殿下，我家主子说了，您不必与她客气。想要就要，不想要就算了。”
林昢哑然，说实话，她规矩学的差不多了，除了有些憋闷和不得自由之外，适应良好。人就是这么神奇的生物，有时锦衣玉食都不想活着，但常常只要有衣穿有饭吃，又能活着。
听这位小姑娘的语气，皇后的形象在她心中有了次大反转。
谨慎性原则使然，林昢还是没有表态，只是笑着望向她。
“我家主子姓岑。独有寒云锁暮岑的岑。”
那姑娘还是没讲什么礼节地脱口而出。
英雄回首皆黄土，独有寒云锁暮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无论是她会送自己一把刀，还是有这样一个爽朗侍女，好像都不稀奇了。
身份真是个神奇东西，就像现在，林昢知道自己不理智。但是她顶着一个林姓，就自觉岑姓之人，也不会加害自己。
自己是林氏遗女，那皇后就是岑氏遗女，唉，同病相怜。
这样，作威作福的乔贵妃就是个坏的。
其余的，跟着乔贵妃混的德妃一定也不是个好东西，自己独混的淑妃和贤妃可能就是浊世中独自漂泊的小可怜。
一下子，眼开目明啊。
但是，某位“四季女士”坚决拥护皇后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林昢暂时不想步其旧尘。
这样，顺着另一个思路去想——皇后多年无有儿女还体弱多病，嗯嗯。非常符合。宠妃没有子嗣。等等，不对，这块儿贵妃是有孩子的。没关系，皇长子在淑妃那儿……
林昢又醍醐灌顶。
反正皇后不是好的，就是坏的。
同理，贵妃不是坏的，就是好的。
孙嬷嬷见林昢久不回应，以为她不知道那句诗是什么意思，帮她解释了那位小侍女的话外音，“娘娘母家是宣平侯府，也是郡主的外祖家。”
很好，实际上有这么层身份在，一般情况下，自己死活都是皇后一队的了。
只是这么亲近的关系，今日才有人提醒自己，合理吗？皇后难道都不想见见自己这个亲亲好侄女吗？
林昢点点头，笑脸更大了，向日葵似的，“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更该留下你来了啊。”
林昢笑着问她名儿，皇后指过来的宫女，自然是已经取过名了的。
“回郡主，您唤奴婢广志就好。”
广志，多么符合皇后的出身，又讨人喜欢啊。
虽然从自己到来这儿，乔贵妃的嘘寒问暖、衣饰珠宝以及茶宴集会就没有少过她的，也处处留心关照她，但论收买人心，林昢还是觉得她要和皇后相比，仍旧落了下乘。
但目前的形势，显然在客观上非常具有差距。
皇后幽居深宫，独守空房，贵妃天香国色，宠冠后宫。
不过，她还没有见过皇后，不知皇后相貌如何。而乔贵妃姣妍夺目之姿容，确实能夺取六宫粉黛大半颜色。
漂亮的她老是忍不住，就要受了乔贵妃的糖衣炮弹了。
“好，广志，娘娘的身体好些了吗，我可以去拜见皇后娘娘吗？”
按照礼数，她入宫之日就该去拜见皇后，但是当时庆云帝说了皇后身体抱恙不便见客，日后也少去搅扰皇后休息。
过了些时日，她依礼到坤宁宫问过，依旧是以病回绝。
此时，她也没想能见着皇后，所以见广志才皱起眉头，她就顺嘴说了下去，示意自己只是有礼貌，“儿本不该搅扰母后养病，一切以母后的便宜为佳。”
哪知广志闻言，眉头皱的更深，“我家主子说，她对你无生恩，无养恩，您不必叫她母后，也不用请安拜访。只有在遇到大麻烦的时候，去找她就可。”
广志格外强调了那个“大”字。
救命，平时不用烧香，临时可以抱的大佛啊。
所以。
林昢真觉得比起久病缠身，这位皇后真的更像个社恐。当然，如果她不姓岑的话，林昢几乎都要下定这样的定义。
但是她又姓岑，那她现在仅知道的，几乎满门“报国”的两姓之一。
就着宴会的功夫，林昢算是将有些品阶的妃嫔都见全了。此一时，是宫妃们最盛装打扮的时候，如果满头珠翠上没有妄生珠，那她或许可以换个方向再找了。
虽然三无系统什么都不知道，但它好歹给了个靠谱点的方向，便是只要她靠近妄生珠，十米以内的范围，它就能感知到。
以自己为圆心，十米以内的范围，那些低阶妃嫔和官眷们自己还探知不到。林昢打算想个办法都接近他们一下，以免自己有错漏的可能。
这月余，她把她能接触的像珠子的东西，都问过了个遍系统，从耳饰上的珍珠，到石狮子掌下的石球，甚至于膳食看见的丸子也一并问了。
烦的系统几乎开口就只会说“不是”了，她也不好过，林昢觉得现在自己处于对圆形球体等物，神经发直又严重过敏阶段。
“宿主，您这样大海捞针不会有特别大的效果。”
“那你说怎么办？你连妄生珠是不是珠子，都不知道，要我怎么找？你说啊？我见到一个人就去问他知不知道妄生珠？”
系统，“……”
“好了，系统。现在我怀疑，妄生珠说不定与二皇子李玥、七皇子李玑有关。”
系统有了些许兴趣，“此话怎讲？”
“你看啊，《三五历纪》中记载“玥”是盘古的右眼，为神赐的宝珠，而“玑”也有寓指珠子的意思，而且还有为观察天象的仪器之称。这不又和珠子贴合，又具有神话色彩吗？”
林昢看见众人开始举杯向皇帝念祝，她也顺势混在人群中，说了堆漂亮话，算是将这个任务完成。
系统，“……”，倒也不必如此敬业疯魔。
这场宫宴比之内廷家宴要隆重的多，有几个番邦异族前来拜贺。
此时也到了献礼的时候，三苗部落的首领规规距距地献上白鸟银衣、一座银饰山水蜡染屏风等。不算宝贵十足，但也能图个眼新，就见庆云帝笑着问了声乔贵妃什么，乔贵妃立马眼含笑意，眉目间有如春风拂过。
然后便有宫人将那些物件抬下去了。
林昢猜测是庆云帝问她喜不喜欢，然后送给了她罢。
狄人就不像三苗族那样小心翼翼，那部族中的使官拍手便上来了群姿容秾丽的姑娘，异族舞蹈刚健有力，乐曲激昂，很动人心魄。领舞着红裙的姑娘，更是惹眼，点转腾挪，刚柔并济。
舞蹈甚美，可惜珠子也不在她们身上。
林昢猜测如果领舞的女子地位不凡，莫约会被庆云帝纳进后宫，当然若狄人要求或者庆云帝喜欢的话。
台上君王容色为冕旒所遮，但影影绰绰间，是万玉琼华堆砌，停渊滞岳的殊华之色。
起舞之女先前还是副堆冰积雪的冷容，舞蹈间就着几个动作，大胆地看过庆云帝的面容后，便神情舒缓，笑容意暖。
“小姑娘可能怕嫁糟老头子。”
林昢与系统玩笑。
系统一板一眼地抛出了庆云帝的年岁，表明他尽管尚未至不惑之年，但是对于那位比林昢现在这副壳子大不了几岁的姑娘来说，可算不上是年龄相仿。
“没想到你还是个有男德的系统。不错，继续保持。”
这边林昢和系统放松玩笑，那一头，狄人使官果然表示，王女代王上向陛下问好，示意心悦诚服。
几乎是明示的意味，席面上安静了两瞬。
庆云帝的目光瞥向淑妃。
淑妃本就正襟危坐，此时，看起来面色更不十分好。
林昢知道淑妃有儿有女，还居位靠前，但到底也年岁不大，不知道这位庆云帝在想什么。她想了想和自己上学的那些小豆包们，再看看这位舞女，顿时也觉牙酸。
番邦示好，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要求下嫁公主，其实都还好说。
林昢在想庆云帝是不是想着四妃之位已满，亏欠了那位王女，所以在挑合适的人选。
他的目光从落座的皇子们身上掠过，有一瞬，林昢觉得他看向了自己，寒毛炸开。但很快，那目光又移走，打量向了几个王世子坐的位置。
这时那位王女出声，“陛下，臣女觉得您像天上的星辰一样明亮，臣女心悦于您。”
那位使臣拍掌热烈庆贺，列席之人被这大胆的言论所骇然，但也很快反应过来，应和着祝陛下再得美人。
淑妃悄然间松了口气。
她十分矛盾，明明自己夫君又被人分走了些许，但是只要不落到她的孩子身上。让她的儿子因娶蛮女，失去日后争夺皇位的助力，或者女儿要远嫁他乡，她又高兴了。
乔贵妃适时开口，“后宫中昭容之位尚且虚席，陛下意向如何？”
庆云帝赐下封号“和”，并让人将“和”昭容请下去了。
因着有些波折，席面上的氛围到底不如先时热闹，及至南闽使臣时，他可能为求活跃气氛，极力褒扬了皇帝和皇后龙章凤姿，琴瑟和鸣。
皇后称病已成常态，她母家人绝是事实，向她的问候流于表象。
没几个人有真关心她怎么了，还好不好。
那家伙可能功课没做足，没察觉出上面坐着的是贵妃，而非皇后。以致于马屁拍到马蹄上，至于庆云帝虽未表不悦，但望向他的目光瞬间森然。
被人误会了的乔贵妃，脸色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