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玩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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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看到我的暑假作业了吗？”夏柠像只炸毛的猫，整个人几乎埋进书堆里。各种课本、笔记本散落一地，他的猫儿子正悠闲地坐在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上舔爪子。
江时刚推门进来，手里提着杯“蜜桃四季春”，眼镜片上还带着室外的热气。
他看了眼满地狼藉，淡定地把奶茶放在唯一干净的床头柜上：“很重要吗？”
“你们大学霸都这么说话吗？”夏柠头也不抬，小心翼翼地把猫儿子从书堆里抱出来，“废话，当然重要啊！婧姐刚发群里说明天要亲自检查谁没写！”
江时摘下眼镜，蹲下身帮夏柠摘掉头发上的猫毛：“粘的满身都是，原来家里有两只'猫儿子'？”
“怎么着，想混进宠物店当宠物？”江时嘴上不饶人，却认真的帮夏柠整理头发，“人家店员不近视吧？”
突然，夏柠的鼻子动了动，凑近江时衣领嗅了嗅：“你出去干嘛了？怎么一股香水味？”
“有吗？”江时拎起自己的衣领闻了闻，“芍药味？路上碰到学委和班长了，两人喷的香水有点重。”
“那小两口约会去了？”夏柠顿时眼睛发亮，连作业都忘了找，“不是吧？这么劲爆？”
江时无奈地推了推眼镜：“不知道，就看到她们手挽手往花店走。”他对八卦向来没兴趣，瞥了一眼就提着奶茶回来了。
夏柠盘腿坐在地上，咬着吸管喝起了“蜜桃四季春”，眼睛却盯着正在帮他翻找作业的江时。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江时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下颌线。
“找不找得到先不说，”夏柠咽下一口冰凉的奶茶，声音突然小了下去，“关键是我一个字都没动……”
江时的手顿在半空，缓缓转过头：“你说什么？”
晚上九点，夏柠的书桌前堆满了参考资料。
江时不知从哪翻出了暑假作业，正在给夏柠讲解重点题型。
“这道函数题其实很简单，”江时的笔尖在纸上划出流畅的轨迹，“先求导，再……”
“等等等等！”夏柠抓狂地揉乱自己的头发，“什么叫求导？我们学过这个吗？”
江时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这是高一的内容。”
“那肯定是你记错了！”夏柠信誓旦旦地指着课本，“我怎么可能连高一的知识都……”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课本上清清楚楚印着“高一数学必修一”几个大字。
江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继续？”
夏柠把脸贴在冰凉的桌面上：“杀了我吧……”
“起来。”江时用笔轻轻敲他的脑袋，“还有十二个小时，能写多少是多少。”
夏柠哀嚎一声，不情不愿地直起身子。
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江时的作业本，顿时瞪大眼睛：“等等！你怎么写了两种笔迹？”
江时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帮你写的。”
“什么时候的事？”夏柠翻开作业本，发现从第三页开始就都是江时的字迹，“我怎么不知道？”
“你睡着的时候。”江时轻咳一声，“反正我也要写……”
夏柠突然扑过去抱住江时：“哥！你是我亲哥！”他的脸颊蹭在江时的肩膀上，能闻到淡淡的洗衣液香气。
江时的手僵在半空，最后轻轻落在夏柠的后脑勺：“坐好，继续写作业。”
凌晨一点，夏柠的脑袋已经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下坠。
他的笔尖在纸上画出一道无意义的曲线，眼皮重得像灌了铅。
“困了？”江时合上参考书，“休息十分钟。”
夏柠迷迷糊糊地点头，额头差点磕在桌沿上。
江时眼疾手快地用手掌垫住，温热触感让夏柠稍微清醒了些。
“我去拿点吃的。”江时起身走向厨房。
夏柠趴在桌上，听着厨房里传来的轻微响动。
不一会儿，江时端着两个盘子回来——一盘切好的苹果，一盘小熊饼干。
“你什么时候买的饼干？”夏柠拿起一块，发现是自己最喜欢的那种。
“上周。”江时把盘子推到他面前，“超市打折。”
夏柠嚼着饼干，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帮我写作业，你自己的写完了吗？”
江时的手顿了一下：“……没有。”
“什么？”夏柠差点被饼干呛到，“你居然也没写完？”
“最近在准备竞赛。”江时轻描淡写地说，“作业耽搁了。”
夏柠狐疑地看着他：“真的？不是为了陪我？”
江时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台灯的光，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吃你的饼干。”
凌晨三点，夏柠已经困得神志不清。
他的字迹越来越潦草，最后干脆变成了一堆波浪线。
“不行了……”夏柠瘫在椅子上，“我宁愿明天被婧姐骂死……”
江时看了看表：“还有一个大题，写完就能睡。”
“杀了我吧……”夏柠哀嚎着，突然灵光一现，“等等！我记得穆知秋说过他有参考答案！”
江时皱眉：“抄答案？”
“参考！参考而已！”夏柠已经掏出手机，“再说了，都这个点了……”
电话接通后，穆知秋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柠哥，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江湖救急！”夏柠双手合十，虽然对方看不见，“暑假作业答案借我参考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们家江大学神没写完作业？”
“是我没写！”夏柠红着脸纠正，“他……他在帮我。”
“啧啧。”穆知秋的语调突然清醒了不少，“等着，我发群里。”
十分钟后，南中F7的群聊突然活跃起来。
【穆知秋】：[文件]暑假作业参考答案
【季淮】：？？？凌晨三点发这个？
【祝棠】：我靠！我居然忘了还有作业！
【宋初阳】：感谢救命之恩！等等……@夏柠柠哥，你居然也没写？
【李亦】：@江时你不管管？
夏柠羞愧地把脸埋进作业本里，江时淡定地拿起手机回复：“在管。”
早上六点，夏柠终于写完了最后一题。
他的眼皮重得像灌了铅，字迹已经歪歪扭扭得像蚂蚁爬。
“睡会儿吧。”江时合上作业本，“还有两小时才上课。”
夏柠迷迷糊糊地点头，刚站起来就腿一软，整个人往前栽去。
江时一把接住他，顺势把他抱到了床上。
“睡吧。”江时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夏柠在半梦半醒间抓住江时的衣角：“你呢？”
“我也睡。”江时在他身边躺下，“就一会儿……”
等夏柠再次醒来时，阳光已经洒满了整个房间。
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发现身上盖着薄被，而江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书桌上整齐地放着两本作业——一本是他的，一本是江时的，这两本不用交。
旁边还有张纸条：“早餐在微波炉里，热30秒。我先去交作业。——江时”
夏柠拿起作业本翻看，惊讶地发现最后几页的笔迹又变成了江时的——这家伙居然趁他睡着时帮他补完了剩下的部分！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江时发来的消息：“醒了？作业等会我帮你交了。”
夏柠抱着手机在床上打了个滚，回复道：“你怎么不叫醒我？”
“你睡得跟猪一样。”江时秒回，“对了，婧姐说你的作业完成得'很有创意'。”
夏柠心里一紧：“什么意思？”
“你把物理作业写成化学公式了。”
夏柠哀嚎一声，把脸埋进枕头里。手机又震动起来，他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摸过来看：
“骗你的。婧姐夸你字迹变好看了。——江时”
后面还跟着一个小表情：?
夏柠忍不住笑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上，温暖得像某个人的怀抱。
他哥还是那么爱开玩笑，一点没变。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