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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进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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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有人在上面挥手。”苏毓扭头对旁边的苏稔说道。
苏稔头也没抬，像是被其他东西吸引了注意，“不用管。外面有些冷，你可以先回车上坐着。”
苏毓看了一眼后座的罗勉，又很快收回：“不用了，我在旁边等你们。”
离他们稍远的地方有个小男孩，被他们吸引着想要靠近，却又小心翼翼地躲着，很害羞的样子。
苏稔敲了敲车窗，对里面的罗勉道：“别下来。”
说完就向男孩躲着的方向走去。
裴若坐在罗勉身边，没有下去。看着苏稔走远的背影，嘴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他也就对动物和小孩有耐心了。”
丧尸们聚集后朝他们走来，直直地掉进中间的深坑，一个接着一个。
楼上的刀疤脸看着这一幕，才明白他们是想借着活人做诱饵，引丧尸自己走近深坑。
他在高处也看得最清楚，队伍里一个丧尸开始绕行了，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丧尸都跟在身后，开始从深坑的边缘绕。
刀疤脸惊呼出声：“这是怎么回事？”
“吼，吼——”
稚嫩的吼叫声从身后传来，苏稔提着一个小男孩的衣服后领，而男孩被绑住的双手不断挣扎，嗓子里也发出丧尸特有吼叫声。
苏稔把男孩放下，男孩抬脚就要往前跑，却被伸出的脚一绊，摔在了原地。
裴若看得有趣，下了车蹲在男孩身边，话却是对苏稔说的，“你怎么回事，对小孩这么不好，还伸脚绊人家。”
活人成了丧尸之后，身上的肌肉和关节都会随之僵硬，因此许多活人能做的动作，丧尸都不能做。
比如现在，男孩只是一味地发声吼叫，手和腿不断上下打动，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苏稔垂下眼对男孩道：“安静，你太吵了。”
闻言，男孩想抬头对着苏稔，却因为肌肉僵硬不能抬头，就转到苏稔的方向对他大声吼叫。
裴若看出了不对劲，原本觉得有趣的笑容一敛，皱眉道：“他能听懂？”
一般来说，变成丧尸之后，便会进入无知无觉的状态，不能思考，只是一味地跟着本能去寻找活人，吸取血液。
丧尸能听到，但听不懂，就像是婴儿会对声音有本能的反应，但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因为听懂也需要思考，需要学习这一类的语言。
如果丧尸进化到能思考，人类的处境只会更加危险。
“这些丧尸，恐怕就是他叫来的。”苏稔开口，看向那些沿着边缘前进的丧尸。
“那怎么办，让他停下？”裴若看着男孩，思考跟他沟通成功的可能性。
苏稔蹲下，手成掌落下，把男孩打晕了。
男孩像刚出水的鱼的蹦跶瞬间停止，脑袋和双腿都乖顺地贴在地上。
苏稔再次看向成群的丧尸，他们像是一瞬间失去了神智，又恢复成那副无知无觉的样子。
“快点把这里处理完，还要去其他地方。”
还要处理其他的啊……
裴若遗憾地叹了口气：“好吧。”
话音刚落，空气中便开始飘过若有似无的柠檬香，萦绕在众人的鼻尖。
丧尸的行进速度更快了，有些身上快要腐烂掉下的皮肉因为动作加快而坠在半空一晃一晃的，最后掉在地上踩过身上的肉块继续前进。
燕骞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苏稔的身后，低着头想从他身上嗅到一丝向导素。
可是很遗憾，基地的药剂效果太好，无论怎么贴近颈边都没有气味。
“可以放一点向导素吗，这柠檬味熏得我头疼。”燕骞和贴着苏稔的耳朵，可怜巴巴地说道。
“不。”惨遭苏稔冷漠拒绝。
裴若听到燕骞和的话，大怒：“柠檬怎么熏鼻子了？柠檬明明是提神醒脑的。”
一场即将又要开始的大战被苏稔打断，“上车，去下一个地方。”
“那这个孩子怎么办，就丢在这里了？”
苏稔看了一眼坐在车上的罗勉：“这不是有同类嘛，让他照顾。”
中途醒来的小男孩和罗勉面面相觑，率先发出沙哑的嘶吼声。
谁知罗勉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侧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了。
由于带上了这个小拖油瓶，罗勉连后排都没能坐上，只能带着他蜷缩在汽车的后备箱里，被颠簸的道路抖得左摇右晃。
见自己被忽视，男孩不爽极了，伸出被捆在一起的双手抓向罗勉，誓要扯下一块皮肉来。
哪知还没碰上，便被罗勉一只手抓住，手臂一扭一抬，只听“喀嚓”一声，把男孩的双臂给卸下。
男孩感知不到疼痛，只知道自己的双臂抬不起来了，于是叫得更大声了，像是在用听不懂的话骂罗勉。
裴若听着吵，叫罗勉让他闭嘴。
罗勉看了男孩好一会，现有的脑容量有限，不知道怎么让他闭嘴。
但丧尸的思考方式简单，不让他再发出声音等于把他关掉，罗勉的手抓上男孩的脖子，手上用力收紧。
男孩的嘶吼声很快因为缺少空气变成尖叫鸡的鸣叫，同时双眼瞪圆愤怒地看着罗勉。
罗勉面无表情地继续收紧手掌，就快要扭断他的脖子。
一个急刹，车停了。
后备箱突然被打开，大片的白光照射进来，裴若看着罗勉单手掐住男孩脖颈的画面，拍手笑道：“苏稔说得没错，你们玩得很好。好了，你该下来了。”
罗勉松开手，没理身后用尽力气嘶吼的男孩。
裴若看着已经进了丧尸群里找不到人的燕骞和，抬了抬下巴：“去，该秘密武器出场了。”
得到命令，罗勉像一阵风似的冲进密密麻麻的丧尸群，硬生生杀出了一条小道。
苏毓看着眼前的场景，咳了两声：“哥，我们就这么看着吗？”
“一个S级哨兵，一个丧尸化A级以上哨兵，要是连这都对付不了，人类就没有希望了。”裴若笑嘻嘻地开口道。
没一会，大半的丧尸倒地，尸体一个接着一个地倒在地上。
苏稔紧盯着丧尸群里的罗勉，对裴若道：“罗勉有些不对劲。”
“是。今天的门就是他开的。”裴若眯了眯眼，爬到车顶上坐着看。
早些时候，裴若同燕骞和在说话，都没注意到有人在屋外敲门，不可能给罗勉下“开门”这个指令。而没下这个指令，他就自己去开门了，说明罗勉能听懂有人敲门这件事。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说明罗勉已经不是原本只能傻呆在原地等命令的丧尸了。
“知道就行。小心点，不要为了个实验赔上个人。”
苏稔知道裴若一直想要一个适合的研究对象进行研究，同时因为伴生能力和精神层面有关，一般的哨兵向导都不愿意做他的实验对象。
好不容易碰上一个没有拒绝权力，还不能逃跑的实验对象，裴若一定会物尽其用的。
“我今晚再检查一遍精神图景，有问题就直接杀了，免得碍事。”
见裴若知道该怎么做，苏稔没再多说。
“怎么感觉丧尸越来越多了？”苏毓扯了扯身上滑落的大衣，看向四周。
“没事，只是后面那个家伙生气了。”苏稔瞥了一眼汽车不停被撞动的后备箱，说的自然是里面被绑着的小男孩。
苏稔带着他一路，自然不是闲着没事干。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召集这么多丧尸，但既然有这种能力，就不能白白浪费了。
等用完了，再带回去给基地里的人分析，物尽其用。
罗勉虽然不怕痛，但受了伤之后该有的痕迹也不会少，更何况这具身体也不知道当丧尸多少年了，原本的肌肉和脂肪都成了一块被皮肤吊在骨头上的碎肉。
一旦被其他丧尸伤到，皮肉就整块地掉落，露出里面森然的白骨。
燕骞和把手上的丧尸甩开，踩倒在地，靠近罗勉道：“喂，兄弟，给点面子，别打那么猛了。”
罗勉没理他，只是一心一意地解决周围的丧尸。
“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老婆在那边，你懂的，让着我点。你看你都伤成这样了，就别那么卖力了。”
罗勉不语，像是没听到，一把扯住旁边丧尸的咽喉，双手一扯，直击要害。
期间还伸手掏向燕骞和的身后，杀了个要偷袭他的丧尸。
燕骞和没有这么被人无视过，荧光在脚边聚集，他的精神体出现了。
苏稔看到那头狼出现时，暗骂了一声，杀上瘾了吗，还能用上精神体。
也不知道燕骞和给狼下了什么命令，那头狼就跟疯了一样，助力跑上两步就跃到丧尸身上，凭借巨大的咬合力拽掉丧尸的脑袋。
裴若看着那个场面，啧了一声，“好血腥。”随即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被吓到的模样。
苏稔给苏毓拢了衣服，“你要是怕，就先到车上去。外面的风太大，你的烧刚退一点，站久了又要着凉。”
苏毓看着苏稔，像是想从他的脸上得出什么，“是因为被丧尸感染了，我才会发烧，我不会——”
“我知道。”苏稔用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打断苏毓的话。
苏毓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绕到另一边上了车。
裴若提醒苏稔：“燕骞和的情况不太妙哦。”
“我知道。”
哨兵属于单兵作战能力极高的群体，瞬间爆发出的力量和速度是决定哨兵作战时获得胜负的决定性因素。
但是这个燕骞和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一看就知道是持久战的丧尸群中，动用了精神体。
明明只是多耗费点时间就能解决的事，偏偏和精神体一起拼速度。
愚蠢至极。
即便是陇右基地内刚觉醒的孩子都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因为哨兵的精神力动用过多导致崩溃，就会需要向导对其进行疏导，而向导的数量要比哨兵少很多。
为了不处于精神力崩溃状态乃至被基地放弃，哨兵都不会过多地使用精神力。
但燕骞和显然没有这种担心。
“先说好，我不会给他疏导的。”裴若眨巴着眼睛对苏稔道，“我这几天要检查罗勉的精神图景。再说，安景很怕狼，它会哭的。”
看着不是很情愿的苏稔，裴若接着道：“你若是不愿，我记得苏毓也是向导……”
“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