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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禁苑 ...

  •   她悄悄探出一点头,借着昏暗的月光,死死盯着断墙的缺口方向。

      纸人悄无声息地滑进了断墙之内。

      它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感知猎物的方位。然后,猛地转向陶乐藏身的断石,激射而来!

      “卧槽!”陶乐魂飞魄散,几乎是本能地将手中的石头狠狠砸了过去。

      然而,那纸人在半空中一个扭曲,如同没有骨头的蛇,竟贴着石头的边缘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去势不减,直扑陶乐面门!

      大事不妙!陶乐绝望地闭上眼。

      又是一个千钧一发之际——“嗡!”

      她左手腕上,一直沉寂的血玉镯,毫无征兆地再次爆发出强烈的血光。

      这一次,血光并非狂暴,而是凝聚成一道纤细的猩红射线,精准无比地射向飞扑而来的纸人。

      “唧——!!!”纸人发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叫。

      那猩红射线瞬间洞穿了它,焦糊味从破洞中冒出。

      纸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量,惨白的身体瞬间变得焦黑蜷缩,然后“啪嗒”一声,轻飘飘地掉落在陶乐脚边的泥地里,彻底失去了动静,变成了一小撮焦黑的纸灰。

      陶乐惊魂未定地看着脚边的灰烬,又低头看看手腕上光芒迅速黯淡下去的血玉镯,大口喘着粗气。

      “老……老周?”她试探性地对着镯子叫了一声,这是她刚在心里给血玉镯起的爱称,周d福的周,“关键时候太够意思了。”

      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吓死姥子了!这年头纸片人都这么卷的吗?福宇王朝的纸价是不是太便宜了?”

      然而,还没等她缓过气,一股更加强大的威压从天而降。
      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乱葬岗所有的虫鸣鸟叫瞬间消失,死寂得可怕。

      一道颀长的雪白身影,凭空出现落在了断墙之上。

      月光洒落,勾勒出他清俊绝伦的侧脸。正是李颂然。

      他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意,目光冰冷如霜,锁定了躲在断石后面、满身污泥、正撅个大腚深呼吸的陶乐。

      陶乐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大事为什么一直不妙?这回大的来了!乱葬岗是个很值得来玩的地方吗。

      李颂然的目光扫过地上那撮焦黑的纸灰,又落到陶乐手腕上光芒黯淡的血玉镯,最后定格在她惊惶未定的脸上。

      他的眼神深邃无比,里面翻涌着陶乐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玩够了吗?”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打破了死寂。

      陶乐演不动了,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国师大人……好巧啊!您也……也来乱葬岗……夜跑?”她语言系统已经混乱,试图对方同样变蠢,让她的插科打诨能蒙混过关。

      显然,李颂然没有理会她的胡言乱语。

      陶乐心里疯狂打鼓:他听到多少?他听到那句“穿书的”了吗?他打算怎么处置我?非死不可还是跪地求饶?

      李颂然身形微动,瞬移到陶乐面前。修长的手指扣住了她戴着血玉镯的手腕。

      陶乐的经脉瞬间被侵入,她体内因血玉镯带来的躁动妖力被强行压制住,同时也让她动弹不得。

      “跟我回去。”他的声音不容拒绝,目光却锐利如刀,仿佛要看清她所有的秘密。

      陶乐知道自己反抗不了。她放弃了挣扎,任由那股力量禁锢着自己,脸上却努力维持着镇定,虽然效果很烂:“回去?回哪儿?那间石室?还是我们的婚房?”

      李颂然没有回答。他另一只手凌空一划,一道柔和的白色光晕瞬间包裹住两人。

      下一刻,天旋地转的感觉传来。

      当陶乐眼前的景象重新稳定下来时,她已经不在阴森恐怖的乱葬岗,而是身处一个环境清幽雅致的庭院。

      庭院不大,四周是高高的、爬满青苔的院墙,唯一的月洞门紧闭着,门口侍立着两名面无表情、气息沉凝的玄衣侍卫。院内花木扶疏,小桥流水,布置得颇具匠心。一座精巧的竹楼临水而建,根据原书,这里应该便是她的新居所。

      这里没有石室的阴冷,却比石室更令人窒息。因为这里是禁苑,国师府内一处专门用来“安置”特殊人物的隐秘别苑。守卫森严,插翅难飞。

      “以后,你住这里。”李颂然松开手,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温和,以及惯常的距离感,“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院门半步。”

      他目光深邃地看了陶乐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最好安分点。

      随即,他再次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原地。

      陶乐看着空荡荡的庭院和那两名门神般的侍卫,长长地、夸张地叹了口气:“唉……算了,起码是湖景套房。”

      她揉了揉被捏得有些发麻的手腕,血玉镯依旧冰冷,“老周,咱们首次抗争败了!看来咱们得在这儿常住,其他的只能徐徐图之了。”

      接下来的日子,陶乐开始了在禁苑的贵宾生活。衣食住行有专人照料……好吧其实是监视,但也比石室好了不少,这里可以阳光湖景房,如果能忽略掉无处不在的窥视感和囚禁感的话,应该是个很不错的度假胜地。

      别人的少女心事可能很丰富,陶乐的少女心事是……她不敢上厕所,因为呵呵感觉到处都是监控。

      李颂然没有立刻来找她“算账”,却也没有再提放血的事。不过,他偶尔会出现在禁苑,有时是远远地站在回廊下,静静地看着她;有时则是直接出现在她面前,问一些看似无关紧要、实则暗藏机锋的问题,比如她在乱葬岗“夜跑”时的“奇遇”,或者对血玉镯的“新发现”。

      陶乐充分发挥了现代职场的糊弄学精髓,装傻充愣,真话假话掺着说,努力扮演一个“虽然有点小聪明但本质还是被吓破胆的祭品”形象。

      “国师大人,您说那纸人啊?太吓人了!我就随手捡了块石头一扔,它就自燃了!真的!可能……可能是我人品好,感动了天地?”她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

      “血玉镯?它挺好的啊,冰冰凉凉,夏天戴着挺舒服。”她晃了晃手腕。

      李颂然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那双眸子始终带着审视,让人捉摸不透。

      最大的麻烦,还是苏恋晴。

      这位长公主殿下,显然无法容忍陶乐这个祭品不仅没死成,还被李颂然“金屋藏娇”般安置在禁苑。

      她开始频繁地“驾临”。

      有时是打着关心“陶妹妹”身体的名义,送来一堆“补品”;有时是带着宫廷画师来“为王妃留影”,实则是近距离炫耀没人想和她竞争的地位;更多时候,则是用她那温婉动听的声音来烦她。

      “陶妹妹真是好福气,颂然待你如此不同。”苏恋晴坐在竹楼窗边,优雅地品着茶,目光却感觉早已骂了陶乐几百句,“只是这别苑虽好,终究比不得涤尘殿清贵。妹妹可知道,颂然在涤尘殿静修时,最是厌恶被人打扰呢。”

      她这是在暗示我地位低下,不配靠近李颂然的核心区域?谁想去呢我请问。

      陶乐心里翻了个白眼,只想快点送走这尊佛,面上却笑得乖巧:“是啊是啊,国师大人仙气飘飘,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哪敢打扰。

      “……长公主殿下您仙气更足,涤尘殿您肯定常去吧?”到底是年轻气盛,陶乐还是没忍住。

      苏恋晴被噎了一下,脸上完美的笑容僵了僵。涤尘殿是李颂然的绝对禁地,她当然也没进去过几次。

      “呵呵,妹妹说笑了。”苏恋晴很快调整过来,放下茶杯,“说起来,妹妹那日在祭坛上的壮举,可真是让整个福宇王朝都开了眼界呢。若非颂然心善,妹妹此刻怕是……” 她故意没说完,留下无尽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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