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
摩托车在夜色中疾驰，江临的手臂还在流血，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林深坐在后座，能清晰地闻到血腥味混着夜风的味道。
"去医院。"林深在他耳边喊道。
"不行。"江临的声音有些虚弱，"他们会监控所有医院。"
"那你的伤......"
"去老地方。"
林深不知道江临说的"老地方"是哪里，但他选择相信。摩托车拐进一条小巷，最后停在一家不起眼的民宿前。
江临踉跄着下车，林深赶紧扶住他。民宿老板是个中年妇女，看到江临的样子吓了一跳，但什么都没问，直接带他们上了二楼。
"医药箱在柜子里。"老板说完就退了出去。
林深扶着江临坐下，迅速找到医药箱。他小心翼翼地撕开江临的袖子，子弹擦过的伤口血肉模糊。
"忍着点。"林深拿出消毒水。
江临却笑了："你倒是挺熟练。"
"警校必修课。"林深专注地处理伤口，"不过你更厉害，中枪了还能开车。"
"习惯了。"江临轻描淡写地说。
林深的手顿了一下。他抬头看向江临，发现对方正盯着那张染血的配方。
"这个成分，"江临指着配方上的一行字，"是一种罕见的植物提取物，只生长在东南亚某个地区。"
林深凑近看："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暗影'的势力范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江临的眼神变得深邃，"而且，这种植物需要特殊的环境才能生长，他们一定在那里有种植基地。"
林深的心沉了下去。如果真是这样，这个案子就不仅仅是本市的问题了。
"我们得去一趟。"江临突然说。
"什么？"
"去东南亚，找到那个种植基地。"江临的目光坚定，"只有拿到确凿证据，才能彻底摧毁'暗影'。"
林深沉默了片刻："你的伤......"
"不碍事。"江临站起身，却因为失血过多晃了一下。林深赶紧扶住他。
"别逞强了。"林深叹了口气，"至少休息一晚。"
江临看着他，突然笑了："你这是在关心我？"
林深别过脸："我只是不想搭档死在半路上。"
这一晚，林深守在江临床边。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他第一次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个谜一样的男人。江临的睡颜意外的柔和，没有了白天的锐利，反而透着一丝脆弱。
凌晨时分，江临突然开始发烧。林深用湿毛巾给他降温，听到他在梦中呢喃着什么。
"对不起......张明......"
林深的心揪了一下。他轻轻握住江临的手，发现对方的手心全是冷汗。
第二天早上，江临的烧退了。他醒来时，看到林深趴在床边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条湿毛巾。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林深的睫毛上。江临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复杂。
林深醒来时，发现江临已经起来了，正在整理行李。
"你的伤......"
"没事了。"江临扔给他一个背包，"准备一下，我们下午的飞机。"
林深打开背包，里面是全新的证件和护照。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新身份是个摄影师。
"你的身份是我的助理。"江临说，"记住，从现在开始，我们不是警察，而是去采风的艺术家。"
林深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昨晚你说梦话了。"
江临的动作顿了一下："我说什么了？"
"你在向张明道歉。"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江临背对着他，肩膀微微颤抖。过了很久，他才开口："三年前，如果不是我太冲动，张明不会死。"
"那不是你的错。"
"不，就是我的错。"江临转过身，眼中满是痛苦，"我太想证明自己，太想抓住刀哥，结果害死了最好的兄弟。"
林深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这次，我们一起，为张明讨回公道。"
江临看着他，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真是个固执的小警察。"
这一次，林深没有躲开。
下午，他们登上了飞往东南亚的航班。飞机起飞时，林深看着窗外的云层，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几天前，他还是个刚入职的新人警察，现在却和一个前卧底踏上了跨国追凶的旅程。
"睡会儿吧。"江临递给他一个眼罩，"到了那边，就没时间休息了。"
林深戴上眼罩，却睡不着。他能感觉到江临的气息就在身边，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药味。这种莫名的安心感让他困惑。
飞机降落时已经是深夜。热带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林深深吸一口气，感觉肺部都被湿气填满。
江临带着他穿过拥挤的机场，上了一辆破旧的出租车。司机用蹩脚的英语问他们要去哪里，江临报了一个地名。
车子驶入夜色，林深看着窗外陌生的街景，突然有种置身电影的感觉。霓虹灯在雨水中模糊成一片，街边的小贩叫卖着听不懂的语言。
"到了。"江临突然说。
出租车停在一家小旅馆前。林深跟着江临进去，发现这里比想象中要干净。
"今晚先休息。"江临说，"明天开始行动。"
林深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起身走到窗边，发现江临站在楼下，正在打电话。
月光下，江临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林深突然有种冲动，想下去陪他。但就在这时，他看到江临挂断电话，抬头看向他的窗户。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江临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那一刻，林深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切都将不同。这场危险的游戏，已经将他们紧紧绑在了一起。而前方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加惊心动魄的真相。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