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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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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的还是林然，车窗外的沙漠景色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阳光炙烤着大地，沙粒在风中轻轻舞动，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池奕面无表情地靠在副驾上，目光透过窗户，凝视着那些紧随其后的几辆车，若有所思。
一会就让你们跟不上。
在这片广袤无垠的沙漠中，空气中弥漫着热浪，地平线似乎在阳光的照射下扭曲变形，沙丘起伏，宛如波涛汹涌的金色海洋。而在这片金色的海洋中，隐藏着一片神秘的移动湖泊。它一年中存在的时间极其短暂，宛如移动的明珠，镶嵌在沙丘之间，闪烁着诱人的光辉。
池奕早就踩过点了，目标明确的来道沙漠赛车老板面前，几句交谈下拿到了车钥匙。
“这个你也会？”林然疑惑道。
“练过。”池奕不着痕迹的笑了下，语气中透着一丝自信，“能开，不一定出事，敢上吗？”
“来都来了，有不上了理由吗？”林然欣然接受了池奕的挑衅。
池奕拿过两个头盔一个自己带上，另外一个给了林然，定制价格不菲，“风尘大带上，不然睁不开眼睛。”
林然把头盔带上，大小正合适，那种感觉又一次出现，一只手出现在他眼前，接着是池奕压过来的身体，那重量很虚的靠了过来又很快的消失，仿佛是梦境中的残影。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池奕就收回手坐了回去，稳稳的坐回驾驶位，脸上挂着一抹淡笑，声音沉稳而清晰，“安全带。”
林然愣了片刻，心中一阵波动，意识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水的味，他的思绪在这瞬间被打断，脑海中浮现出模糊的身影和刚刚的画面重叠起来。
“安全带。”他低声重复。
站在一边目睹全程的江莱，头一次知道池奕还能，那么的花枝招展，他也没忘自己的使命反手把想要追上去的沈括往另外一边带，“在那疯子发疯之前，我们最好去干点别的。”
池奕说练过，明显是谦虚。他手法熟练，一推一拉之间，对这附近的路况了如指掌。随着他们的车偏离的最开始的路线，跟在他们之后的越野车都转弯回去了，放眼望去，整片沙漠只剩下两人的身影。
黄沙漫天，视线模糊，池奕却没打算停下来，车速不断在加快，由于地形落差，车上的小零件会飞起来在落回原处，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然这才明白，为什么出发前池奕要将所有的东西都固定住，包括安全带。他手用力的攥着安全带，小臂持续发力，血管从小臂走到手臂，冷汗顺着留下来，被头盔淹没，胃里翻山倒海。
“开的也太狂野了。”他心中暗想，眼前的景象变的模糊，耳边的声音从风声变成了咆哮，一场惨烈的撞击，身边充斥着哭喊，令人窒息的恐惧感瞬间袭来。
林然的意识逐渐模糊，最后陷入了黑暗。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发现自己躺在沙漠中间，干燥的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身下垫着一件熟悉的马甲，是池奕早上出门时穿的那件。他嘴唇很湿润，显然有人喂他喝过水了。他按着隐隐作痛的头缓慢起身，目光扫过四周。
不远处，池奕靠在一块岩石上，手里夹着一支烟，低头沉默的抽着。地上散落着几根烟头，他已经抽了不少。池奕的侧脸被阳光勾勒出冷硬的线条，眼神低垂，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更加沉默和压抑。
林然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朝池奕走过去。池奕听道动静，转头看了他一眼，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低头又吸了口烟，烟雾从他的唇间缓缓吐出，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醒了？”
“嗯。”林然走过去和他靠在同一侧，目光不由自主的被面前硕大的湖泊吸引。湖水清澈如镜，倒映着蓝天和白云，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刚刚....”
“休克。”池奕打断转过头看他，眼神压人，“怎么回事。”
林然注意到，池奕看起来很平静，但那只是表面。他的手指夹着烟，却在微微颤抖，烟灰已经快要掉落，却没有被弹掉。
池奕不敢回想摘下林然头盔的瞬间，那张苍白的脸没有任何生气，怎么叫都没有回应，记忆中那份死亡证明好像成真了一样。
“说话，林然，告诉我。”池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林然，像是在强迫他给出一个答案。
林然侧头轻咳一声，努力让气氛变的轻松些，“不是什么大事，早些年出过车祸，恢复的挺好能自己开车，我以为没事了，没想到这路那么颠簸，吓到你了？”
池奕目光没有移开，像是在确认他说的没一个字。他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勉强扯出一抹笑，“嗯，吓到了。”
林然一愣没想到池奕会直接承认。
池奕低头将烟按灭，声音低低的，“前面去看看吗？如果还有力气的话。”
两人见面那么久，池奕第一次询问了林然意见，林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池奕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他没在多问什么，只是默默走在前面，偶尔回头看一眼，确认林然有没有跟上。
两人一路无言，只有脚步声和风声在沙漠中回荡。
回程的路上，车速很慢，池奕余光总是瞟向林然，担心他又会休克，而林然似乎察觉到话变的多了起来，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到了原点。
“我找助理拿点东西，一会过来。”林然下车后对池奕说。
池奕点头不语。
“二人世界过的怎么样？”江莱欠欠的靠了过来，满脸都写着吃瓜。
“我问你，林然出车祸的事和他有关系吗？”池奕路上一直在想，林然是在去机场的路上出的车祸，一场连环车祸死了不少人，就在那之后林然就消失了。
池牧甚至拿出了林然的死亡证明，告诉池奕他已经死了，但池奕不相信。
“你哥就算在丧心病狂也干不出这事吧。”江莱目光有些逃避，如果说池奕是明面上的疯子，那他哥哥池牧就是暗地里的疯。
池奕低沉的脸，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先不说这个了，你这车带我坐一圈呗，昨天骑马坑我，今天不能在坑我了吧。”江莱试图转移话题。
“没带人的习惯。”池奕从他手里抢过头盔，语气冷淡，“别碰我东西。”
江莱在他身后喊道，“就是真的你哥干的，和我也没关系啊，针对我干嘛呀。”
池奕给她一车尾气，心中烦躁不已。
车祸，创伤后遗症，当时的事情太过于混乱他还没有来得及查清楚，就被池牧摆了一道，之后就在没有提前这事。
隔天早上也就是第一期节目的最后一天，导演组将大家都集合在了最开始的出发点。
池奕晚上没有睡好，眼底的疲惫藏不住，这会半抬着头，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但脑海中不断浮现昨晚的画面。林然就坐在他身边，眉头微蹙，似乎也心事重重，目光落在某处，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两人之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感，池奕偷偷瞥了林然一眼，发现他微皱着眉头，忍不住开口，声音低沉：“你还在想昨晚的事吗？”
林然没有立刻回答，只微微侧头，目光落到池奕身上。他的眼神复杂，像藏着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昨晚带着酒气的吻，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那一刻，他本能的没有推开池奕，甚至身体比记忆更熟悉那个吻，那种归属感让他感到奇怪，甚至有些不安。
他和池奕之前是这样关系吗？可为什么会没有一点记忆。
喝酒的是池奕，醉的却好像是他。
林然刚想开口，导播的声音突然从扩声器传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三天两晚的旅行，我想大家都充满的了解了自己现在的搭档，不管是开心还是不开心，这段旅行都到一段落了，现在我们将通过一个小游戏来决定下一次旅行的搭档。”
“想要换搭档的要努力，不想换搭档的更要努力啊！”导播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引得场地爆发出一阵讨论声。
导演说完身边爆发出了讨论声。
“我和他一起真是受够了，每天都要早起，年轻人出来旅行不都是中午才开始吗？”有人抱怨道。
“我这个更离谱，出来就看手机，和她说什么都不听，只知道拍照，手机难道比眼睛看的更真切吗？”另一个人附和。
“睡觉打呼噜磨牙的建议自己带开一个房间。”有人半开玩笑的说，引得一阵哄笑。
然而，这些热闹并没有搅动池奕和林然身边停顿的空气。池奕的目光始终落在林然身上，而林然却像是刻意避开他的视线。就在这时，沈括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带着一贯的笑容，自然的坐在林然身边。
“林然前辈，下次我们可以组队吗？”沈括语气轻快，带着几分期待，“我们可以一起讨论行程。”
林然抬眼看了他一眼，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并不想和沈括有太多交集，但也不想当众表现得太过冷淡，只淡淡道，“先看游戏规则。”
没有明确的拒绝，却也没有答应。
池奕目光瞬间冷了下来，手指不不自觉的攥紧椅子扶手，看着沈括靠近林然的样子，心中的烦躁几乎要炸开。他站起身来，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耐烦，眼神却不自觉向林然看过去，心中挣扎着想要留下。“我去外面透透气。”
“早些回来。”林然的声音淡淡的，没有多余情绪，也没有看他。
池奕脚步一顿，心中一阵低落，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大步离开了。
约莫三十分钟后，在导演都召集下，大家都回到了座位上。池奕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沈括准备离开，沈括在转身时低声警告道。“离他远点。”
池奕愣了下，随即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挑衅，毫不掩饰对沈括的厌恶，“你是什么东西？”
沈括微微一笑，完全不在意池奕的态度，故意提高了音量，“我只是关心林然前辈而已，没必要这么激动吧？”
“关心？”池奕冷笑，眼底闪过危险的光芒，“我让你关心了吗？”
“池奕。”林然在一旁听着，在发生更严重的冲突之前打圆场，“只是讨论工作。”
池奕的情绪显然没有平复，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因为外人和林然发生冲突，选择沉默，心中却暗自翻涌不满。
“前辈，我先走了，请认真考虑一下我的提议。”走前沈括再次强调，林然点头算是答应，心中却有些复杂。
池奕看着两人的互动只觉得呼吸不过来，烦躁感愈发强烈。沈括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警告他？他有什么资格？而林然为什么还要答应他？
“你答应他了？”池奕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愤怒。
林然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昨晚的事沈括看到了，那张照片是作为交换的筹码出现的，“答应了。”
“为什么？”池奕声音提高了几分，显得有些失控却又露出一丝恐慌，连忙说道，“如果是因为昨晚事，我可以道歉，你不能，答应他，绝对不可以。”
林然没想道池奕会那么激动，“池奕，我答应他是因为——”
“是因为什么？”池奕打断他，眼底全是猩红，“你根本不懂你在做什么！沈括那样的人——”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总之，我是不会让你们有任何交集。”
沈括那样的人，只要有利益谁都可以的踏板，那种的人就像口香糖一样沾上了就甩不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