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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转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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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顾千颂在五班门口的时候，许枝言承认自己是失落的遗憾的，他之前也曾设想过顾千颂和自己在同一层楼的可能，二班到七班实在太远太远了。
但他是逗自己的，他为什么每次都逗我？
他就是觉得好玩而已，平白无故的招惹别人。
可六班和五班有什么分别？
至少他就在我的正下方……
许枝言被这可怕的想法吓到了，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
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办公室门口，刚好吴华恩在里面。
许枝言抱着厚厚一沓作业，心里抱怨着自己为什么要脑子一热，做这个数学课代表，吴华恩也同样惊讶不解，许枝言想起自己进学生会的时候，夏繁星也是这样一副表情。
当时是沈寒宁在饭桌上提到了学生会，许枝言也是一时冲动去报名的，现在又苦兮兮的当上了吴华恩的课代表，许枝言认命的把作业搬到办公室，碰上了同样搬作业的顾千颂。
许枝言的眼睛和他的一碰，心跳漏了一拍。
“早上好，大小姐。”顾千颂笑着用唇语和他打招呼，他的眼里有艳阳有许枝言，许枝言只能回应给他被灼伤的一片片红晕。
做苦力就做苦力吧！
许枝言垂下眼睛，不再看他，吴华恩和他讲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大小姐！你怎么了？”顾千颂追上失神的许枝言。
许枝言呆滞着看他，没回答而是反问他“你是课代表？”
“嗯！对啊，老唐点名让我当哦。”顾千颂雀跃的和他说着，然后眼睛凝视着许枝言的侧脸，像是在等他夸自己。
“嗯。”许枝言很轻的回了一句，这状况让顾千颂慌了神。
“你怎么了？情绪这么低落。”顾千颂慌张的走到许枝言的另一侧。
许枝言：“没什么，你别再说些奇怪的话逗我了。”
顾千颂现在一个头两个大，自己就打了个招呼，怎么就成逗他了呢？
“是我在办公室叫你大小姐吗？可我没出声，也没人看见。”
“总之，你……”许枝言终于看向他，顾千颂看到他少但长的睫毛，盖在眼睛上，衬得他的眼神冰凉，像冬雪“别再把我当做消遣。”
顾千颂瞳孔地震的看着他，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颗鸡蛋“我哪敢啊！”
许枝言：“哦，我连消遣都不是。”
顾千颂：“？”
“我没那意思，我是说……”顾千颂揉了揉眉心，三十多度的天却浑身冒冷汗“我把你当朋友，怎么会是消遣呢？”
“……哦，朋友在我这里过界是死刑。”许枝言咬着牙，他现在恨不得把顾千颂从二楼扔下去。
顾千颂愣了愣然后喜极而泣的拉住他“大小姐我们是朋友了？关系转变的太快我都快晕过去了！”
许枝言：“……”我怎么被他绕进去了？我俩明明是死对头啊！
“你给我注意点，别再变回死对头了。”许枝言气的脑子晕沉沉的，强行说了回来。
许枝言来到班级门口，听到里面欢呼声一片。
“怎么了？”许枝言抓住上蹿下跳就差放爆竹的张思沅问。
“现在一个星期放一次假！”
许枝言对此无动于衷，放不放假对他来说都没差。
好像有，顾千颂肯定会给他发消息啊。
想到这，许枝言才露出点笑容。
贺濉忽然从许枝言背后冒了出来“据说是学生举报，一中迫于压力从放假的，说不定晚自习也一块取消了。”
张思沅不赞成的摆手“那也太扯了，怎么可能住宿生怎么办？”
贺濉：“一中住宿生又不多，而且大多离家近，为了方便才住宿的。”
许枝言看着在贺濉旁边，表情凝重和欢乐的人群格格不入的乔野，他脸上一点笑意都见不着。
“一中可以留校吧。”乔野突兀的问题插了进来。
贺濉：“可以啊，我之前就留校啊，不过现在不留了。”
张思沅：“谁留校都跟你这个请假专业户没关系吧。”
乔野眼神落在别处，低垂着眼，疲惫和疏离爬上他的脸庞。
贺濉见了直接把张思沅往后一推，将乔野笼罩在身前“怎么这么多话？宝贝别听他乱说。”
张思沅想冲到五班把凌音拉回来，和贺濉大战三百回合。
江淮把手里最后一本练习册放到孟意面前。
孟意接过道了声谢，礼貌的笑着“江淮，之前都没跟你打招呼。”
江淮：“嗯，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
孟意翻开练习册，又合上，尴尬的看他，江淮的眼神却没在他身上，而是飘向别处“怎么会？又做同学了，我们还真有缘分。”
江淮不置可否，单眼皮的眼睛竟然罕见的装着温柔和笑意。
“负心汉！我不在你就跟别的男人私会是吧！”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顾千颂打破了这感慨的氛围。
江淮：“……”
江淮握紧拳头，想直接招呼在他脸上。
“诶，百灵鸟的同桌。”顾千颂看向尴尬的孟意“你俩认识啊。”
孟意点头“小学同学。”
顾千颂看向他练习册上的名字“意……哇！你这个名字。”
“怎么了？”孟意疑惑的问。
“音在你的心上啊！”顾千颂把他发现的老土巧合说了出来。
孟意：“……”
江淮忍无可忍的踹了顾千颂一脚“你是不是闲的慌啊？”
“老家暴我。”顾千颂委屈的控诉他，对显而易见更加尴尬的孟意说“抱歉，开个玩笑，你没生气吧？”
孟意：“没，挺……有趣的。”
顾千颂看着孟意脸诡异的红了起来，还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
褚意映这时把顾千颂堆在桌上的“堡垒”弄倒了，发出的巨大声响，让顾千颂立刻转移了注意。
“春天你有病啊？”顾千颂看着褚意映不好意思的把书捡起“不是这么摆的，你这样子摆我怎么睡觉？”
褚意映自觉倒霉的听从“监工”的指挥。
“你摆的整齐点。”
“你摆这，地中海那双千里眼就知道我在睡觉了！”
“妈的！事怎么这么多？”褚意映不耐烦的把最后一本书摆好。
顾千颂：“谁让你弄掉了？”
褚意映：“你堆这么高，吴华恩能肯？”
顾千颂无所谓的嗤笑他“早在开学我就被他盯上了，我没染个黄毛都不错了。”
褚意映：“你还挺骄傲？你怎么被盯上的？”
顾千颂：“跟着贺狗打架呗，我之前是翻墙逃学的惯犯，政教处的常客。”
褚意映：“那现在为什么不逃了？养生了啊？”
顾千颂啧了声“还不是地中海把围墙加高了，还弄了栅栏。”
褚意映不屑的嘁了声“贺濉还打吗？”
顾千颂：“不打，他怕被踢出二班。”
褚意映：“那之前为什么打？”
顾千颂：“他想回八班，天天找事，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地中海亲儿子，每次都没抓到。”
褚意映故弄玄虚的看了眼周围，凑到顾千颂耳边压低声说“说到校霸，我之前听到过一些传言。”
顾千颂不明所以的回他“附中校霸之争的事？”
褚意映摇头沉重的说“我听说沈寒宁之前也是校霸。”
顾千颂皱眉看着他，搜寻这微薄的记忆，迷惑的问“他谁？”
褚意映：“……”
“就年级第一啊！”
顾千颂猛然记起哦了一声“他？怎么可能。”
褚意映：“我听说的，是他初中同学，对了他休过学的，这个保真。”
顾千颂沉默了满脑子都在想“大小姐被人骗了，年级第一竟然是个伪善男。”
顾千颂：“初中？可……”大小姐不是和他初中同学吗？
褚意映点头肯定“初二休的学，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很震惊所以跟你说一下。”
顾千颂无神的保证自己不会说出去后，接下来的一整节课都没有睡觉，让吴华恩都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虽然顾千颂也没再听，也让吴华恩看到了和贺濉一样的进步空间。
“顾千颂今天竟然没睡觉，值得表扬啊！来看你听的这么认真，你来回答这题吧。”吴华恩把手背到身后，期待的看着顾千颂。
顾千颂：“？”
哪题啊？我卷子都没有啊！
被突然点名的顾千颂磨磨蹭蹭的站起来，求助的看向自己的好同桌。
只见好同桌用桌上的书盖住了自己的卷纸，并无视他热切的目光。
好，今天起我和臭面瘫不共戴天。
“选C。”顾千颂认命的说出一个万能答案，班里顿时爆笑起来。
笑的最大声的莫过于顾千颂的前桌褚意映。
“TM的！填空题你选C？”褚意映笑的喘不上气的转身拍他的桌子。
顾千颂：“……”
吴华恩脸色比臭豆腐还臭，压着怒气让他坐下说“别挡着后面空调。”
厚脸皮的顾千颂挠了挠后脑勺，转头瞪着绝情的江淮。
被瞪着的人连个眼神都不给予给他，自顾自的写卷纸。
“死春天，再笑我就拉你去厕所决斗！”被冷落的顾千颂转而用笔捅了一下前面还在笑的褚意映。
最后一节课后，褚意映拿着纸笔起身，被顾千颂瞧见随口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高就？”
褚意映：“去学生会开会。”
顾千颂：“你是学生会的？”
褚意映：“是啊，鄙人还是个干部呢！”
顾千颂激动的就差跳起来了“那你有值日表吧。”
褚意映不明所以的回他“有啊，怎么了？我很正直啊！不包庇不收受贿赂！”
顾千颂：“想得美，反正把表给我就可以了。”
褚意映虽然不知道顾千颂要干什么，但还是把表给了他。
顾千颂快速看了一遍，然后失望的看着他“这上面怎么没有大小姐啊？他退了啊。”
褚意映皱眉问“谁？”
顾千颂：“就年级第二。”
褚意映：“……”
褚意映没管顾千颂这些奇怪的外号，而是一口气给他解释完了学生会分很多个部门，他是负责招生、活动安排和布置考场的，许枝言是负责考勤的。
最后还不忘抱怨一句“怎么这么多人找我要值日表啊？”
顾千颂听的一知半解，说“怪不得我被抓的时候从来没见过你。”
褚意映：“那我还真是遗憾。”
顾千颂：“大小姐是干部吗？”
褚意映：“是啊，我们要去高一招生面试，你去吗？可以逃课。”
顾千颂连连点头“去！现在就走！”
顾千颂听褚意映说的有多高大上，结果面试就是在一间空教室，连凳子都没几张。
“顾千颂你怎么在这？”许枝言拿着招生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
“来……逃课的。”顾千颂把那句“来见你的”咽了回去，那句“朋友越界在我这里是死刑”还回荡在他的耳边。
许枝言：“哦，褚部长呢？”
顾千颂不满的啧了声，往后指了下“在后面撩女生呢。”
许枝言望向他指的方向，一群女生围着一张桌子，褚意映坐在那谈笑风生。
“他就招女生？”许枝言不解的问。
顾千颂：“是啊，哦也不对，旁边不是有个男的吗？”
许枝言：“他一个负责布置考场的，搬桌子让女孩子去搬吗？”
顾千颂愣了下，也反应过来说了句“色字头上一把刀。”
许枝言不停的按着自动笔，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躁，顾千颂最后实在没忍住问他怎么了。
“部门刚吵了一架。”许枝言停止按自动笔的手，对顾千颂说“一中要搞一个活动，本来这事是摄影部和宣传部的事，可那两个部长被踢了。”
顾千颂：“啊为啥？”
许枝言：“他俩谈恋爱被发现了，等等你不就是摄影部的吗？这你都不知道。”
顾千颂讪笑的回他“没看群消息。”
许枝言白了他一眼继续说“然后这事谁都想接，就吵了一架。”
顾千颂：“不会落到你头上了吧？”
许枝言摇头“落到褚意映头上了，不然我怎么会来找他。”
顾千颂非常不厚道的笑了“那你为什么还这么烦躁啊？是等太久了吗，我去把他叫过来。”
许枝言：“不是，我只是想到他和沈寒宁关系还挺好的。”
顾千颂：“……”
顾千颂：“你和那个人初中三年都是同学吗？”
许枝言：“没，初一不是。”
顾千颂心下了然“他其实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许枝言斜着眼看他，听他后面要说什么。
“你不要用现在的眼光和别人的评价就对他抱有这样的想法。”
许枝言捏紧手中的板子“那我是不是也该对你重新审视一遍呢？”
顾千颂：“？”我说的也没有很过分啊，怎么就生气了！他对伪善男滤镜这么重吗？
许枝言留下一句“转告褚意映活动的事。”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