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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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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无奈地扶额，一直以为对方是个深藏不露的散修，谁知道是因为站得太远压根儿什么都没听到。
此时，一旁围观的白修月终于出声了，声音清冷，“所以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找路？”
凌雨川实话实说：“方才在客栈无意中得知你们是归元宗的人，我正是要去归元宗参加选拔，但路途遥远我又不太认路，所以才想······”
“那你就没想过我们不是回归元宗么？”白修月的脸上忽然绽出一个浅淡的笑。
凌雨川又是一怔，似乎才考虑到这个层面，表情不免有些懊恼，心里暗骂自己怎么就一心觉得对方是归元宗的人，去的地方也必然是归元宗呢？
白修月心下一软，觉得眼前这位少女有些可爱，虽然其目的地是令人作呕的归元宗，但暂时带着她走一道也无妨，在前面那个村庄随便找个由头分别就是了。
凌雨川没想到峰回路转，这两人又愿意带着自己上路了，这次还不用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快走出树林的时候，初一已经叽叽喳喳地与她闲聊了一路，而白修月则是耐心地在旁边听她们聊天，时不时纠正一下初一扯远了夸大了的话，面上总挂着温柔的浅笑。
虽说讲的都是些众所周知的事情或者修仙界的八卦，但对于凌雨川来说还是充满了吸引力，她目不转睛的眼神让初一难得地升起一股成就感，再对着她时，问出的话不由得也添多了几分真情实感。
“诶，你非去那个什么归元宗不可吗？其实······”
“初一。”白修月的语气骤然变冷。
但这意念传话凌雨川毫不知情，她只看到说着话的初一忽然脸色一变，止住了自己的话。
初一悻悻地闭上了嘴，换了个说辞，“我是说，归元宗的规矩最多，选拔最为严格，试炼也最为危险。其实除了我们归元宗，你也可以考虑一下其它宗门啊。”
凌雨川感觉得到她对自己的好意，她笑了笑却没有解释太多，“我与人有约，只能是归元宗。”
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那个身影，她选择归元宗不是因为它是当今修仙界最为名盛的第一大宗，而是从小，这个宗门就在她心里埋下了修仙这个小小的种子，再在日后的每一次刻苦修炼中不断茁壮，牵引着她踏上这条路。
“好吧。”不知为何，初一的心情像是低落了点，用剑鞘在周遭的草上扫来扫去的，不再出声。
凌雨川以为初一不高兴是因为自己没有解释，她们是自己在外第一个结识的朋友，她只好说起另一个原因。
她突兀地解释道：“与我一同长大的孟麟早我两年先去了归元宗，我如果去了别的宗门，他肯定会不高兴的。”
初一猛地顿住脚步，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刚刚的失落一扫而空，转成挤眉弄眼地看着她，“孟麟？是个男修？你是不是喜欢他？”
没想到话题突兀地拐到这个点上，凌雨川先是一怔，然后立刻否认，她从来没有想到过那个层面。
“没有，他算是我的亲人。”
“亲人······”初一不相信，故意拖长了音。她在宫里见多了这样的道侣，不都是日久生情的嘛。
凌雨川解释不清，初一又爱捉弄人，抓着她的肩膀非要逼她说是，她只好用求救的眼神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的白修月。
但是白修月此刻的眸色幽暗，眼里一丝笑意也无，反而异常地冰冷，像是倏地降下了一场寒雪。
感知到她的视线，白修月异样的神色转瞬即逝，让人几乎觉得刚刚只是错觉。
她的声音没有半分不对劲，只是深深地望着眼前的人，“雨川，你认识孟麟的话，洛浔你认识吗？”
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凌雨川的眼神顿时有了变化。
也是，她在心里想，眼前的人既然是归元宗的人，必然会认识洛浔。
凌雨川不由得赧然起来，她收紧了自己牵着马的绳子，第一次跟其他人说起这件事情。
“是因为他，我才想去归元宗的，我以后，”凌雨川顿了顿，神情变得坚定起来，“也会像洛浔前辈那样。”
白修月在心里冷嗤一声，面上却更加柔和了，她微笑地看向对方，道：“放心，师姐一定会一路把你带到归元宗的。”
简单一句话，凌雨川竟蓦地有些鼻酸起来。她一个人费尽心思地从那个大婚上逃走，再一路孤身来到这儿，尽管她目标坚定，毕竟是十七岁的年纪，心里并不是全然没有畏惧或是担心。
可她刚认识这两人，一个清冷温柔，一个明媚可爱，都对初出茅庐的自己照顾有加······
“修月姐，我们不是——”
不等白修月打断，迟疑着出声的初一自己就已经止住了声音。
因为她第一次看到白修月的脸色，可以这么差。
等一路走到下一个村庄，三人预备在客栈休息一晚，令凌雨川奇怪的是，好几次初一都站在自己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都神色复杂地回了自己房间。
而后续一路上，初一也不像一开始那么多话了。
就这么一直走到了最后一个村庄，马早在最开始的路上就放了，此时天色熹微，她们三人并肩站在山脚下，抬眼望去，周围青山环绕，虽不像凌雨川最初预想的那样高耸云天，但她还是不可抑制地内心澎湃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归元宗。
看到凌雨川仰望群峰的敬仰神色，初一有些不忍心，她用意念传话给白修月，“修月姐，现在该怎么办？”
白修月也并没有自己一开始想的那么畅快，但事情已经做到这个地步，如今凌雨川再想去选拔大会，就是御剑飞过去也不可能赶得上。
她没有跟初一对视，而是看着不远处少女伫立的身影，她青色的衣裙随着清风拂起，再过半个时辰不到，她就会知道自己梦寐以求的修仙梦彻底破碎了。
白修月的语气依然冷淡，“归元宗本就是一群伪君子，她去不成的话还能存有自己一份纯粹。”
三人往山脚那边走，另外两人都异常沉默，只有凌雨川闷头走路，眼里尽是热切，就算初一她们没有等她，她也没说什么。
初一握紧拳头，忽然加快步伐往上走，等她们忽然消失了，凌雨川走多一会看到是死路，届时就能意识到了吧。
“宗门有急事，我，我们先上去了。”初一的身影渐渐消散在缭绕的云雾中抛下这么一句。
凌雨川抿着唇，自知尚未淬体的自己拖着她们也是累赘，心里并没有什么不悦，只是······
她握紧了手里的包袱，下一次，她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
不知道走了多久，尚未引气入体的凌雨川毕竟是普通人，这样陡峭弯绕的山路走得她有些力不从心，她坐在地上休息一阵后在一个岔口处犯了难。
两边都像山路，根据山脚下白修月告诉她的路线，应该是往左转。
另一头，那条死路边上，白修月站在一块巨石后头，她等了两个时辰都没能看到那个身影后，自嘲地笑笑，知道那个少女此刻已经成功下山了。
而凌雨川实打实地走了两个时辰之后，耳畔的心跳如同擂鼓，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才在两眼发黑间继续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无意识间已经走下山了，只感觉到周围的云都散去了，阳光照在枝叶间投下斑驳的树影，她终于看到一处不一样的地方。
凌雨川在踏过那块草地时，没有灵力的她看不见此刻萦绕在她身侧又很快消散的纯郁灵力。
同一时刻，静坐在瀑布旁的男人紧闭着双眼，微微皱起眉头，在这最不可分神之际却因为附近隐约的异样使得心神有些晃动。
他也没想到，和洛玉笙的那一战偏偏挑在了自己境界将要突破的时候，他境界突破到一半硬撑着与他交手，生生被打断后又忍着回到了鸣花谷。
此刻，决不能才出任何差错，修士突破境界本就逆天而行凶险万分，他几经波折才回到这静心突破，任何细微的不对，都可能让他直接丧命与此。
凌雨川疲惫地躺在地上，这个山谷里山灵水秀，此刻拂过她脸的清风缱绻，让她不自觉闭上眼，几乎想就这么睡过去。
不过她现在口渴得要紧，还是得先起身去找水才行。
凌雨川努力站起身，四处张望了会，隐约听到那边水声潺潺，她慢慢向那边走去。
循着水声走到一处树林旁，凌雨川愣愣地站在原地，宛如白练的瀑布自山涧倾泻而下，而底下云雾间，似乎坐着一个人。
凌雨川没有贸然上前，她站在另一边，看到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烁，而无数碎星间，一男人乌衣黑发，直挺的背仿若修竹，漂亮的薄唇紧抿成线。
她怔在原地，而对方神色忽然痛苦一瞬，嘴角渗出暗红血迹。
下一秒，他睁开了眼。
凌雨川这才看清他真正的样貌，面目清俊如谪仙，眉峰如刃，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疏离冷淡，不带任何情绪。
封黎与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不速之客隔空相望，就是因为刚刚的一丝分神，他不仅境界突破失败，还元气大伤甚至倒退一个小境界。
而凌雨川回过神后，犹豫着走近了些，礼貌地鞠了一躬，开口道：“前辈好！”
她估摸着自己是走错了路，不小心闯到归元宗哪个师兄或师叔的地盘了，还扰了人家的清修。
封黎走到她跟前，看到少女弯腰时露出的白皙脖颈，她似乎有点紧张。
“你叫我什么？”他缓缓开口道。
凌雨川站直抬眼，发现对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这位前辈周身气质清雅，应该是个好人。
于是凌雨川稍稍往后退了一步，抱拳道：“晚辈是前来参加选拔大会的，上山路上不小心走错了路，打扰前辈修行，还请见谅。”
她自知有愧在先，此时小心翼翼地看他的眼色，没想到对方露出了一个难以名状的表情。
封黎越过她的身子去看后面的结界，以他这个境界的人所设下的结界几乎没什么人能破开，更不用说在这突破关头他用自己的血在结界处还设下了阵法，居然有人能这么轻易地进来，甚至不费吹灰之力。
他紧紧盯着这个看似没有任何灵力的少女，“你到底是什么人？”
凌雨川深吸一口气，道：“晚辈凌雨川，青州城人士，此次前来归元宗是为参加选拔大会。”
封黎的眼神一顿，“归元宗？你是怎么来这的。”
凌雨川简单讲述了自己从山脚下怎么爬上来，又是怎么迷了路之后，封黎看她的眼神也逐渐变化。
封黎摸了下自己的唇角，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没错，我们这儿就是归元宗。
”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