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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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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姗姗老公是公司的中层，来参加他们婚礼的人职位也不太低，平时都是忙人。中午宴席之后，稀稀拉拉就有人开着车要走了，等不到晚上那一餐。
随着这群人，虞珂也找了个身体不太舒服的借口开溜，在这里她时时刻刻都得绷着，太累。
贺姗姗原本请她也存着看她笑话的心思，如今笑话没看到还出了风头，自然也没了兴趣，见蔡习月要离开说了些客套话也就放人了。
走到露天的停车场，转过一辆悍马车的遮挡，好死不死虞珂看见杜青江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她停住了脚步，定在原地想等他走了自己再过去。
风吹得她鬓角的发丝飘扬，将头发别在耳后，虞珂看着杜青江的背影，刚刚在厕所里的猜想又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蹭了男主的戏份，她有了出镜的机会，她的一举一动观众是看得到的。难道真的是因为她的表现让观众不满，才多了一段掌掴戏？
想起刚才那个陌生男人云里雾里的话，虞珂有了个想法。
看着男主，她身侧的手动了动，在长裙的遮挡下，对着男主的背影竖了个中指。
她动作做得很小心，保证其他方向路过的人看不到，但是足够明显。虞珂本人是在和各路奇葩亲戚耍横中长大的，竖中指这种事她的素质做得出，只是换蔡习月来说就有些OOC了。
做完，虞珂往周围看了看，没反应。
于是，她对着男主又是一个中指。她等了等，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虞珂将手提包链条缠在手腕上，动作大了点、双手，对着男主又是个中指。
直到她收回双手，还是没任何感觉，难道她想错了？
忽然，脑海中又是一阵电视闪雪花屏的异响，虞珂捂着太阳穴，皱紧了眉。
身侧又有人路过，闹闹嚷嚷像是有人喝多了，在虞珂被电流声分神的时候，那声音离她越来越近。
身体比脑子快，虞珂往旁边闪开身子，喝醉酒的中年男子便扑倒在她刚才的位置。
“不好意思，他喝醉了。”同行的一个男人向她陪笑脸道歉。
不过扑了个空的那人确实一脸怏怏不乐，尤其是当他抬头看见虞珂像是有几分鄙夷的表情时，酒精彻底烧没了理智。
原本想借酒装疯揩点油，现在被人这样盯着，自然脸上挂不住了。他啐了口唾沫在地上：“二手货，装什么？ ”
脑海里同样的异响，又同样有人冲她突然发疯，虞珂验证了心中的猜想。
面对这个骂骂咧咧的酒鬼，心知是这又是一场围猎拜金女的戏，所以虞珂不想跟这种无聊的戏码计较。
眼不见心不烦，准备想走，那人却不依不饶。
“破鞋，哎，破鞋。三十几岁了，活该被扫地出门。”那人的嗓门很大，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活该你没勾搭上我们杜总。”
她和杜青江的那些事儿，今天看客们吃够了瓜，不过这醉鬼是第一个捅破窗户纸嚷嚷出来的。
他同行的人也没想到他会发这样的疯，一个去拉他，一个忙着跟虞珂赔礼道歉 ，示意她不要计较。
围观的人多了起来，那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的样子，一个正常人的羞耻心架不住这样的阵势的。
好在虞珂是跟村里几个便宜亲戚的干仗中长大的，村里人，还是村里的穷人，什么没皮没脸的事儿没干过。
她戳在原地没走，被动静吸引来的她室友想来拉她离开，也拉不动她。
虞珂歪着头看那人，白色长裙下勾起一截儿细白的小腿，她微弯着身子脱下脚上的细高跟。对着那叫骂的醉汉瞄准了头，用力一掷。
她扔得很准，鞋子快速滑过一道弧线然后砸在了他的脑袋上，猩红的血涌了出来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滴，那人晕头转向地一屁股坐地上了。
终于他叫骂的嘴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哀嚎。
旁边的人手忙脚乱地帮他捂伤口，旁边蔡习月的室友也吓白了脸。
虞珂只是踮着脚尖走向那醉汉，缺了一只鞋子也不妨碍她走得仪态很优雅。
捡起掉落在他身旁的高跟鞋，虞珂弯着腰穿鞋，发出的声音又刚好够这坐在地上的人听到：“你搞清楚，是我踹了你们杜总。是他，勾搭不上我。”
那人满脸血，没再嚎了，直愣愣地看着她。虞珂径直走到他朋友身边，伸手：“方便手机借我一下吗？我给你留个号码。”
弯眉浅笑的样子很好看，但她砸人时冷冽的模样那人也看得很清楚，跟朵罂粟花儿似的。像是被这气势吓住，那人在身上胡乱一阵摸索，连忙递出手机。
虞珂低着头把自己手机号输进去：“后面看你们是报警还是直接要赔偿，这个电话联系我。”
手机还回去转身要走，虞珂一抬头就和杜青江的眼神对上了。应该是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他也走了过来。
公司顶头老板的威压不小，周围看热闹的人转眼散了，连蔡习月的几个室友都没敢站太近。
即便刚经过一场闹剧，虞珂情绪收的很快，刚才她满脸轻蔑的样子只有地上的醉鬼看到了。她对着杜青江礼貌笑笑，对于刚才对着人家背影竖中指的行为丝毫没有心虚。
杜青江看着她，即便已经站得很直了，他还是紧了紧脊背想让自己更挺拔些。
“蔡小姐，还好吧。”声线平淡，只是出于礼貌而关心的语气。
虞珂转头看地上的那人，满头冒血的人是他：“嗯，还好，一点小麻烦而已。”
她懒得虚与委蛇，冲着杜青江点点头，抬步便走。
被落在她身后的杜青江看着那白色背影袅袅远去，曾经那些他年少时同样被她甩在身后的画面模模糊糊地闪过。
这么多年起落，他觉得自己早就可以驯化自己的情绪了，但就是好像忽然有那么一丝不甘随着那个袅娜的身影升起。
“蔡小姐……”
虞珂停下脚步，转身，不解这人为什么突然叫住自己。
“蔡小姐往哪个方向走，我送你一程？”杜青江朝着他停车的位置示意。
虞珂眼尾挑了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原剧这里是蔡习月故意跑来这里和杜青江偶遇，装着自己扭了脚才上了他的车。
他当时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蔡习月那点拿不出手的小心思，不过还是出于好心让她上了车。他大方的行为衬得蔡习月又蠢又坏。
这回虞珂没想这样做，谁曾想剧情又转回来了，所以她直接拒绝。
“还是不麻烦了，我今天也开了车来的。” 她笑了笑，在一辆白色的帕拉梅拉前停了下来。
只不过，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杜青江像是特意为了低调，开来的是一辆中等价位的银灰色卡宴。而虞珂的车是新款，就那么刚好比男主的车要贵了一些。
虞珂有些无奈，显然，她不小心在等着男主打脸的剧情中压了他一头。这又是会让观众老爷们气到高血压的一幕。
她还真不是故意的，本来就没打算来这婚礼。况且她就这一辆车，还是从她前夫那里要过来的。
杜青江也看见了她那辆光亮如镜的帕拉梅拉，一直克制着保持礼貌的脸终于出现了片刻凝滞。
就在两人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蔡习月的一个室友先插了一嘴：“蔡蔡，你还是就坐杜总的车吧，你不是喝了酒吗？”
听她这么一说，虞珂这才想起那两杯香槟，不过她还是拒绝：“没关系，我叫代驾就行。”
“小月，你还是就坐小杜的车走吧。”蔡母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她远远走来，手上还拿着一个手机，“你手机还放在我这儿呢。”
“忘了……”虞珂从她手中接过手机。蔡母转头看向一旁的杜青江，褶子里都堆着笑，“小杜啊，我们好多年都没见了，现在真是大变样了。”她揽了揽虞珂，“你看真是帅气。”
杜青江以前跟她们一家是一个院儿长大的，他当然对这个女人的嘴脸记得一清二楚。他供着蔡习月上学的时候，眉眼里是对他看不上，却还是得装出一副和气模样。
等蔡习月上了大学，住的那么近，他却连上她家门都难了。等蔡习月傍上大款之后，这个女人便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嫌恶。
时隔多年，又是这两母女站在自己面前，忽然杜青江在自己心底里笑了。也是没搞懂为什么刚才自己有那一遭，不过那些说不清的心思在看见蔡母的时候早就倒了个干净。
“刘姨，”他手揣回裤兜内，礼貌但又疏远地招呼了一声，“既然蔡小姐不方便的话，还是算了。”
他转身走了，一旁的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弯着腰等着他坐进去，才一路小跑回了驾驶位。
两人站在原地，看着那车一脚油门开走。蔡母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过虞珂倒是无所谓地低头在手机上给自己呼叫代驾。
蔡母扯了扯虞珂的裙摆，“这小杜看起来是混得真不错啊……”
虞珂没抬头，“妈，混得再不错也跟咱们没关系了。你没听见人家叫我蔡小姐吗，摆明了跟我们不熟。”
蔡母说：“刻意装不熟才说明他在乎啊，小月啊，他当初那么喜欢你，现在你可得抓紧机会啊。”
虞珂对于这种论调很是无语，“我跟李明商现在见了面也装不熟，你觉得我是在乎吗？”
蔡母一时间被堵得说不出话，恼怒说：“别贫，跟你认真说呢。”
“妈，我现在过得也不错。”虞珂拍了拍自己豪车的引擎盖，“当初我怎么踹的人家你清楚，人家放过我们了还不跑，还凑上去干嘛？”
这么一说，蔡母也噤了声。确实，她们家从穷得上不起学到现在开豪车加名下几套房，已算是过得很不错了。而且当初她们家对杜青江做的也确实过分。
蔡习月揽住她的肩膀，“妈，你放心。现在我的家底够养你了，咱离杜青江远点行不。”
想起方才杜青江对她们一脸疏离的模样，蔡母心中虽有惋惜却也没再说什么，怨怨地撂下一句随便你吧，去找她的老姐妹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