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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再见死秃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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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北懵了。
多少速度?
涂南今天下午飙出的速度才止三十五码?
三十五码的速度能把脸皮吹出波浪吗?
鹿北突然意识到什么,僵僵地问同事:“文曲,那你觉得这辆电频车怎么样?”
视频电话里的人倒是无所谓:“我都可以啦,只要能骑着上班都行。”
“那就这辆吧。”鹿北也不想再做过多的物色,直接敲定下来。
“谢谢小鹿啦。”文曲笑颜提醒:“虽然我那辆电瓶车被毁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但爆炸的那个人跟灾祸有关,也能算因工作被毁,小鹿,你明天可以拿发票去找许哥他签个字,然后交给财务那边,应该能报销一部分。”
“还能这样吗?”刚出社会成为打工人没多久的鹿北讶异。
“应该能吧……我上一台手机就是因为追击歹徒时摔坏了,后来领导批准给我报销了一台。”文曲在视频电话里笑嘻嘻地抱怨:“打工人嘛,本来挣的钱就不多,要是还不能报销,还让不让人活了?”
“哦……我知道了,谢谢文曲提醒。”
“小意思啦~哎呀!我的菜糊了!小电驴我明天下班时去领,不说了,我要拯救我的菜了!”
说完,电话那头点下了红色按键,“嘟——”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付完款,等开了电子发票,鹿北满面愁容地看向正在抚摸爱驴的涂南。
他先前为了安全考虑,特意给涂南买了简配版的电驴,最高时速只能骑到二十五迈的电动自行车。
简称电单车。
但现在鹿北有些后悔了,就算是限速二十五迈的电单车,涂南好像也能骑出一百二十五迈的速度来。
见鹿北走过来,涂南跨上他的电单车,拍了拍后座,用着“上老子的法拉利”的口吻豪爽道:“坐,老子带你去兜风。”
鹿北:“……”
要怎么拒绝熊孩子的盛情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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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特殊部门照旧展开会议。
这次,调出了爆炸三人的信息。
“朱天翰,普通家庭出生,为人好色,常在酒店里与人约炮被抓,其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汪涌泉,一个暴发户,为人没有什么恶劣行径,与朱天翰认识的时间也不长。”
“昨天下午爆炸的这个人叫熊促,穷逼好赌,输光了家财,还输跑了老婆,死性不改,银行不放贷就去借高利贷,负债累累,经常被追债的人殴打。”
“嘶……”
许部长陷入了沉思。
其他人则是沉默。
“这三个人除了性别也没什么共同点啊,要说违法犯罪,可汪涌泉又是个履历上没有污点的人。”
“如果说有钱……熊促又是个穷逼,朱天翰顶多算是个小康之上有点闲钱的人。”
“难道是灾祸随机挑人伤害?”有人猜测。
“不清楚,很迷。”许部长头疼,他蹙眉道:“但我们现在能确定的是我们永青市里藏有灾祸,而且级数不低,不然这个时候就该张开灾域肆意屠杀了才对。”
“能藏的灾祸……”鹿北推测,“一二级的智商不高,起码得有三级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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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外,涂南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他扫视了一眼挂在墙角上的监控摄像头,而后双眸泛起了淡淡的荧光。
他拿起手机,只见屏幕闪过一瞬的雪花屏,下一秒,会议室里的内容尽呈现在巴掌大的屏幕上。
只观看了几分钟,便又开始打起哈切来。
特殊部门……好无聊。
没有意义的讨论,能出什么结果?
涂南摁灭手机屏幕,敛起眸中荧光,在闭目养神的时候,一个人的名字划过他的脑海。
——江明寿。
他把朱天翰和汪涌泉按在地上摩擦的那个晚上,这两人好像有提到过这个名字。
要不挑个时间去看望一下?
死秃头看见他一定很惊喜。
涂南摸着下巴如是想,见会议室的大门还没有要打开的意思,他坐直身子,来了兴致,要不就挑这个时间吧。
于是他推开窗户,从三楼跃下,直往监狱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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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江明寿听完长达一小时的思想教育课程,中途休息一下,便要开始学习踩缝纫机的生活。
此刻,江明寿的脖子已经套上了能压抑特异能力的枷锁,咒文在上边有规则地游动,他不太适应地挠了挠脖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心中唾骂,都几天了,他都从看守所被转移到监狱了,怎么还没有人把他捞出来?
在解手时,忽然听到头顶上飘来一连串轻浮的“啧啧”声,他蹙眉抬头看去,便看见他极不愿看见的身影此刻正蹲在厕所的隔板上,嫌弃地低头看他。
“真小。”
江明寿:“!!!”
“快冲水,你的屎跟你的秃头一样恶心。”
不是,这小吗喽为什么会在厕所里?!
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江明寿被迫夹断拉到一半的屎,难受着肚子冲水出来洗手。
他僵着脖子看向涂南,不明白涂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想了一会儿,幸灾乐祸的情绪由内浮出表面:“哈哈!小吗喽,傻了吧,让你陷害爷爷,也进来了吧,跟爷一起踩缝纫机吧!”
“叫谁小吗喽?”
涂南翻了一个白眼,顺手就把江明寿给摁在了洗手池上,阴沉道:“老子今天穿得很像劳改犯吗?”
洗手池上的水渍被压得细薄,冰凉的感觉扎入脸皮中,江明寿刚生出的幸灾乐祸迅速垮台,他才反应过来,小吗喽现在穿的是一套搭配亮眼的休闲装,而不是监狱里又丑还要花钱买的囚服。
江明寿竖起耳朵仔细辩听厕所之外的声音,除了蚊虫叫声,他听不到任何有关于外人擅闯监狱的声音。
“你怎么进来的?”他惊呼。
涂南云淡风轻地飘出俩字:“你猜。”
这怎么猜得出来?
江明寿内心咆哮,他感觉少年正在摩挲着他的地中海,那动作就像是抚摸西瓜靓不靓水一样,随时准备拿刀切开看看。
他吓得大气不敢喘,祈求少年千万不要真的切瓜。
“我才是吗喽,你可以松开我了吗?”
然,涂南非但没松开人,还摁着他的头在洗手池刷了一圈,末了,还很嫌弃地洗了下手。
“死秃头,你打算怎么出去?”
“我打算……不是,我打算怎么出去关你什么事啊?”
“嗯?”
见吗喽少年活动着他的手腕,江明寿缩在角落抖了抖身子,以弱者之资试图威胁:“别乱来啊,这里可是监狱,我要是喊一声,你就跟着一起踩缝纫机吧。”
“那你喊一个试试?”
“咔……咔……”
指节捏得咔咔响。
江明寿惊悚地咽了口唾沫。
说实话,他不敢喊,监狱里监控遍布,守卫更是不用说,小吗喽既然能无声无息地闯进监狱来,说明他是无所畏惧别人能抓到他的。
而且他有预感,但凡他敢喊一声,不等狱警赶来,小吗喽就能把他扼杀在厕所里,终结此生。
于是弱者威胁变成了弱者谄媚,他抱住涂南的腿,用着不太熟练的手法边捏边笑:
“我怎么会喊呢?那多不尊重您啊,再说了,您那么厉害,我就算是喊,那能有用吗?而且您大老远地闯进监狱来看我,我多荣幸啊,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喊呢?”
涂南厌弃地踢了踢腿上的重物,勒令:“起开。”
“好嘞~”
江明寿赶忙松开小吗……大佬的大腿,挪开两步距离,两只手掌像苍蝇搓腿一样摩挲,逼着自己嬉笑:“嘿嘿~大佬,您可以不捏拳头了吗?”
“呵!”涂南冷笑一声,捏拳的双手松开,插进了兜里,“回答老子刚才的问题。”
“我刚刚不是回答了吗?我不喊。”
“啧!”
“哦哦哦!是上一个问题啊。”江明寿挠头道:“当然是等人砸钱,捞我出去啊。”
“汪涌泉已经死了。”涂南直问:“还有谁能砸钱捞你出去?”
闻此言,江明寿只觉得有晴天霹雳“轰隆隆”地劈中了自己的天灵盖,他们当中最有钱的一个已经死了?!那谁还能砸巨款捞他出去?
还有,小吗喽是怎么知道汪涌泉的???
诈他的吧。
江明寿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嘴硬道:“汪涌泉是谁啊?我不认识啊。”
“不认识?”涂南两眼微微泛起荧光,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秃头男,沉声问:“你确定吗?”
泛着荧光的眸子夹杂着精神力的威压,压得江明寿直冒冷汗,他硬着头皮说:“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啊。”
“哦?”
涂南收回视线,掏出手机,漫不经心地滑动几下,而后将手机屏幕亮在江明寿面前。
视频的内容不是很清晰,却也能让人看清里面的花草树木以及行人的身形轮廓,某些角度还能影影约约看到脸的模样。
——黑夜中,只见两个人骂骂咧咧地走在路灯下,甚至还提到了“江明寿”这个名字。
看到这,江明寿的额头冒出冷汗,难怪小吗喽知道他认识汪涌泉,原来……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