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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   那遮住眼的雾气不再,而魔君居高临下,一点点碾碎了他的尊严

      那巨大的幻化的一面水镜,让他无法再自我欺骗。

      黑色的雾气幻化成黑色的触手,细的如同手指粗的如同手臂,尖端到尾端,由细到粗

      他奋力的挣扎,但雾气又变成了极细的绳子,将它的四肢绑在身后

      魔君可不知道什么怜香惜玉,且她本身没有情欲,只是对他的反应很有兴趣,越剧烈越有兴趣,温热的躯体让她有了点那种所谓的“活”着的感觉

      为了获得他的反应,更是毫不留情的鞭笞,不顾现在他现在只比凡人男子好不了多少的身体。

      他此刻已经不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剑仙,只是被魔气缠绕,置身魔窟,比最下贱的伎子还要下等,被欲-望掌控身体之人。

      炽热的身体,冰冷的藤蔓,再加上眼前这个毫无动摇,冷静看着他的眼睛,他无法控制地惊呼,心脏剧烈的跳动,几乎窒息

      他随后便被藤蔓扔下,他的身体残破,四肢曲折,红痕遍布,发丝凌乱,如同被撕碎的玩偶

      尊严被无情的碾碎,他无神的眼彻彻底底的沉寂,透不进一丝的光。

      他满身脏污,空气污浊,此刻自己也散发着自己作呕的,欲过后的气息。

      头发凌乱地缠结在一起,那张脸在污浊之中依旧美的出尘,只不过已如同出丧三日,死白的不像一个活人的脸色。

      衣服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衣角被扯得参差不齐,像风中摇摇欲坠的残叶。指缝是紧握住拳头而刺破掌心的干涸鲜血,关节红肿无力地垂着

      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无尽的空洞和麻木。嘴唇干裂起皮,微微颤抖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为何…

      他已经变得如此污浊,骗偏对方,却依旧气息稳健,眼神清明。

      似乎害怕把玩具玩坏,还好心治愈了他表面的伤口,她哼着歌,不顾他的污浊,擦拭干净玩具的表面,仿佛这一切的折辱,不过是一场随意的游戏

      *
      醒来时,他已出现在豪华的魔宫,柔软的床铺,让他之前的一切好似一场噩梦…

      他望着空荡荡的手掌,手腕骨节凸起

      他身形削瘦,披散着白衣,脸色苍白,看着再也握不起剑的手,眼底青黑,

      最后,紧握双拳,紧闭眼睛

      在每一个瞬间,每一个梦里,都在余音缭绕

      好恨…

      好恨…

      *
      她为了让他屈服,抽一次鞭子给一次糖

      在日复一日被囚于魔宫的日子里

      他满心满眼皆是恨,恨她的霸道掳掠,恨她毫无底线的折磨。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看似毫无规律的相处点滴,却像细密的针,一点点扎进他的心里。

      每次被折磨得奄奄一息,魔君总会在最后关头出手施救,那蕴含魔力的指尖轻轻触碰他,总能让剧痛以及欲望瞬间减轻。

      当他在冰冷的囚室中瑟瑟发抖,她会突然出现,将一件温暖的披风披在他肩头,尽管嘴上依旧是嘲讽的话语,可那披风下传递的温度却让他的心忍不住一颤。

      他是魔宫里唯一的活物,她对东西的乐趣是一阵一阵的,此刻在外撒野,完了之后回来又有些百无聊赖的和他说着话

      她带他到魔域的最高处,俯瞰着脚下的山川河流。

      她的语气中带着惯有的张狂,山间的风轻轻拂过他的脸颊。

      当她因为他的一句无心之语而大发雷霆,他竟会感到一丝愧疚,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而当她温柔地对他说话,他心中又会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

      魔宫里面没有日夜,她总是频繁外出,外面的世界总有更多的乐趣,而将他遗忘在此处。

      将他一个人留在此处。

      黑暗无声是如此的焦灼。

      他开始害怕分离,极致的恨意,夹杂着病态的依赖,如同藤蔓一般,将他紧紧缠绕

      *
      魔君的所作所为终于引起了正道的强烈反击。各大仙门联合起来,组成了一支强大的讨伐军,浩浩荡荡地向魔宫进发。

      一时间,魔宫周围战火纷飞,喊杀声震天。

      战场上,她如鬼魅般穿梭,手中魔剑挥舞,鲜血四溅。然而,正道的力量太过强大,魔军渐渐不敌,节节败退。

      随着战斗的持续,魔宫的防线逐渐被攻破。魔君身上也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但她依旧不肯退缩,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她肆意的笑着,畅快淋漓的战斗

      “让本座领教一下正道的实力吧!终于拼尽全力了,还有点意思!”

      *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与黑暗相依为命的日子时,众人攻进了魔宫。

      告知他,魔君已经被打败。

      一片局势大好,世间风清月朗。

      但他自被救出来之后,便浑浑噩噩。

      消失了?

      …那个人…就这样消失了吗?…

      他自小苦修,心中空无一物,第一次体会感情,便是如此极致的恨意…

      他还没有将她千刀万剐…

      她怎么就死了呢?

      *
      魔宫最高处的露台,星辰如碎钻般散落天幕,月光如水倾洒。

      她凭栏远眺,山风肆意撩动她的长发与玄色长袍,衣角的暗红色纹路似在风中舞动。

      她突然转身,脸上挂着张扬又纯粹的笑,像个天真孩子一样,好像与做出之前那等残忍的事的人截然不同。

      她眼中映着星光,上扬嘴角,连眼角因笑意泛起的细纹都无比生动

      漫天的星辰倒映在她的眼瞳

      她张嘴

      【】

      无风,帆自动

      *
      “!”

      他又一次在梦魇之中醒来…

      他竟分不清是噩梦还是美梦,他也记不清她那时究竟说了什么,但按照她的性格终归是些无关的话吧

      他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与孤傲,又变成了往日高冷不可侵犯的剑仙…

      道心破碎,那便重新修炼,但他的修炼手法却变得暴戾无比,以杀入道,他常年在妖魔暴动的地区活动。

      以往清风月朗的白衣剑仙,受到万众追捧,众人称之为仙界的白月光,因为他温热的光总是照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温柔如水,不会过于冷厉,总是恰到好处,让人感觉春风化雨。

      自魔界一遭,道心破碎。

      但他不愧是最有天分之人,再次修炼起来的剑仙,很快便达到了之前的水平甚至更胜一层楼

      只是散发的气却令人噤若寒蝉。

      但毫无疑问的便是,众人都认可他正道魁首的身份

      *
      “你们是没见到那架势,那暴动的边缘地区妖兽都被斩尽了…就那一个人一剑…”

      “我偶然瞧过一眼,那气势真是吓人!身上的衣服都不知是血染黑红的,还是本身就是黑…吓得我双腿发抖…”

      “我还是更爱那些身姿轻盈温柔的男朗…”

      “脸那么大,还敢想到剑仙身上去…此等人物岂是我们可以高攀得上的,大约一辈子一心向道不会找道侣的吧”

      “说起来早年还不是那样的,有幸和早年的剑仙打过几次交道…真真是造孽呀,还好魔君已经被打败了…”

      “…但是剑仙不愧是吾辈楷模,斩妖除魔的本心依旧是始终不变,因为遭受过魔君的折辱,对待间歇性暴动的妖魔则更加手下无情,作为他的敌人,真是难以想象,好在是我们是盟友…”

      正在夸夸其谈的人群,并不知道那个戴着斗笠穿着黑衣的主角路过了他们的身边。

      他多年来苦修虽然追上了之前的进度,但是他的道心无法再次纯粹

      他生了心魔,无法拔除,悄然滋生,将她蚕食殆尽…

      他扯着嘴角冷笑

      她真是死了还不放过他…

      每当夜深人静,心魔就会幻化成那个人的面容,脑海中浮现,折磨着他,让他日日如同置身地狱。

      他开始频繁地做噩梦,梦起一些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有时候是一些不存在的事情。

      他的修为也因此停滞不前,甚至开始倒退。同门的关切、师父的谆谆教诲,都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你心中执念太深,若不放下,恐会坠入魔道…”

      师父的话在他耳边回响

      在一个月圆之夜,心魔彻底爆发,他周身魔气涌动,眼神变得疯狂而阴森。

      他凭借着自己对仙法的极致领悟和不惜一切代价的决心,开始寻找复活她的方法。

      他翻阅古籍,探寻禁忌之术,甚至不惜闯入险地,与上古邪物交易。

      在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和痛苦的折磨后,他终于找到了复活的方法。

      *
      出现了

      他望着手中散发微光的玉珏

      玉珏指引他来到这个平凡小村,眼前是一座质朴的农家小院。

      *
      魔君上辈子挥霍的太过了,该寻的乐子也寻完了,愚弄了天道,反复玩弄了个看的顺眼的人,自觉没有什么挂念,死后应该化成混沌的魔气,消散在天地间才是

      但是不清楚为何自己竟然还有下一世。

      不过没有修仙的灵根,再说了,她一只魔怎么懂修仙

      她变成了只是百余年寿命的一个普通的凡人

      魔尊什么都干过了,做人还没有尝试过。

      以一个普通的凡人过完这一生,尝试一下也不是不可。

      于是魔君变成了这一世的楼一,虽然变成了凡人,但是也懒得和众人打交道,她是个孤儿,一个人在山里也活得下去,但山里终归是无聊了,成年就在山脚下定居,深入简出。

      一个适婚年龄的单身女郎,面容清秀,买起了个小院子,手里有些闲钱,从不亏待自己,手里有点东西,也爱分发给别人,似乎有点安家立命的本事,迅速的在在小山村里面适龄男郎里面掀起了一阵小小的波澜。

      媒公迅速的就踏上了门,想要为男郎拉拉线。

      看到她有些意动,他立马按照收的钱多少,次第将顾客吹的天花乱坠

      “您看,您这样的年轻女子最是体热,可不得找个小夫郎,阴阳调和不是”

      他挤眉弄眼,似乎有些暗示的说着

      楼一挑眉,摸了摸下巴

      夫郎孩子热炕,好像是俗世间必走的一道流程…

      而且那可是众高高在上的仙最是抨击的欲望,她反叛心理起来了

      且她上辈子可没体会过…上辈子是没条件,只觉得她们无聊,百无聊赖看那些魔族们大战特战

      现在有条件了,有点理解一些人那些看见好看的东西,眼睛想要粘上去的感觉了…

      她夜里还梦见过上辈子的那张绝美的脸颊,光是看一眼就感觉血脉喷张,怎么上辈子竟然能无动于衷的?难以费解

      但这辈子她可是个凡人,她有自知之明,而且现在入世了之后,按照对人间的观察,她干的事情绝对够对方将她挫骨扬灰一万次,一个凡人之躯,遇上了真是跑都跑不掉

      人生无非食与色,上辈子说白了她就是团魔气,食味同嚼蜡,色欲更是无从说起。

      当她作为人,体会过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已经无法想象上辈子那样的生活。

      色欲她定要体会的一番

      夜里燥起来了,总是湿乎乎一片的。

      而且她总不能比上辈子的护法下属们还差劲!

      一个绝对不够!

      多多益善!

      媒公本想着对方可能挑几个心仪的,他也算是尽了责了,没想到对方一把将不算薄的资料全部拿回去了,开始津津有味一张一张的端详一些画像和资料

      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未免有些过于急躁了吧,他脸色有些勉强。

      “这…贪多嚼不烂呀…女郎…物色好了可再联系我”

      她本来还想与对方再讨论一会儿,但是对方溜一溜烟就跑了

      她在思考…一次性取这么多夫郎的可行性

      好像需要很多钱…但是她平日里面没有储蓄的习惯,赚一分就花一分,之前的存款全部拿来买房子了,现在是身无长物。

      为了满足色欲,凡人做的准备可真多啊,不像魔界,看对眼了就来一炮

      她一般在山里面打一些野物以及挖取一些药材来镇上换取日常所需。

      一个身影悄然的接近,已经在暗处端详她许久。

      她正弯腰在院子里晾晒草药,穿着简单的粗布衣衫,眉眼间那熟悉的惫懒

      那人正活生生的站在他的眼前

      *
      “打扰了,奴家是新搬来此地的住户,这是自家做的甜点,还请不要嫌弃。”

      她闻声开门,眼前男子一袭白衣胜雪,面容只是清秀,但是气质出尘,与这小村格格不入。

      “公子快请进,我这便去倒茶。”

      她笑着招呼。

      他踏入屋内,掩埋着忍不住外放的情绪,目光紧紧锁住她,他的手指在袖中微微蜷曲,克制着想要触碰她的冲动,那股从心底涌起的贪欲

      曾经那恨意犹如熊熊烈火,在他心间肆意燃烧,每一次回想她,都似有千万根钢针直直刺入心底。

      可在无数个孤独又漫长的日夜中,那浓烈的恨意,竟不知不觉在泛白的时间里,如同被水晕染的墨滴。

      那些被刻意尘封的往昔记忆,现在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恨爱交织,紧紧缠绕,难解难分。

      他要将她禁锢在身边,永不分离。

      *
      他便这样与她重新认识了。

      他恶意挤走了所有想要与她交好的男朗,使尽了一切的手段,即将成为了她明媒正娶的夫郎。

      现在好歹是未过门的夫郎了,他总算松口,不像之前那般严格遵循着规矩…她也时不时的也可以握个小手,越来越期待新婚之夜了…

      和上辈子不一样,她现在体热,实在是燥得慌,但是他的手冰冰凉凉的放在脸上,握在手里都非常舒服。

      …就是总感觉,隐隐约约,他无端地透着一股违和…但是反复端详,就是一个清秀温婉的凡人男子

      但是与他相处总是莫名的毛骨悚然…背后的汗毛不受控制的耸立,大约是她此世没有和男郎凑这么近过,有些兴奋吧?

      距离仙界遥远的偏远山村,他们连仙人是否真的存在都抱有疑惑,哪会有什么仇敌追上门来。

      她现在是越看夫郎,越觉得美…她安慰自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等到新婚之夜,红屋内一片红色,屋内只有红烛,有些昏暗,她踏入,挑开了他的红盖头

      那张脸如同女娲的宠儿,冰雪雕琢而成,绝美不可方物…

      但…那不是她夫郎的脸…

      她身体僵硬,那些已经远去的记忆,被现实生活填满而不再想起的故人,至死方休的的仇人

      那张脸依旧是那般动人心魄,冰如霜雪的脸却笑着,红烛的光打在他的脸上,如同雪山遇上即将落幕的赤轮

      他此刻像是即将燃尽化为灰烬的的太阳

      如果她叫嚣着问他,把他的夫郎藏去哪里了之类的,似乎太过于愚蠢

      显然这一切都是他的骗局

      她一瞬间思考了很多,比如说天界的阴谋,复活的蹊跷,以及他此行的目的…

      她僵硬的,甚至不想看见他那张脸,缓缓地放下了盖头,却被对方一把抓住了手腕,强迫着,彻底地一起将新嫁郎的红盖头扯下。

      红盖头飘落在地上

      他已是她的夫郎了

      “妻主,夜深了,该休息了”

      他似乎还继续扮演着夫郎妻主的游戏玩弄人心,为止从来没有人这样欺骗过她,新仇加上旧恨,让她无法再维持后天学到的任何的体面。

      暴露她肆意妄为的本性

      “滚开!”

      这张床还是她提前几个月订好的,简直玷污了她的感情。

      她扯着对方,想要将他扔出屋子,但是平时弱不禁风的男子,此刻却稳稳当当的定在那里

      是了,一切都是伪装,他是修道之人,怎么可能如同凡间的男郎一样,弱不禁风,还需要凡间的女子来保护…看她如同看猴一般,一定很好玩吧?

      “滚开,这是我和夫郎的床!我们的婚服!你给我脱下来!”

      婚服也是提前做好的,选定了很多个版本,最终敲定的,想到对方侵占了她原本可能会有的娇软凡间夫郎的位置,她简直要气到失去理智。

      她扯着他的领子,想要将他的外袍扯下,但是他却只是慢条斯理将头上的首饰拆下来,青丝披散在鲜红的外袍之上,苍白的手指一把握过她温热纤细的手腕,指腹感受着她剧烈跳动的脉搏,他的怀里面散发着难以掩盖熟悉的冷香。

      清风月朗的剑仙消失了,只留下欲孽从生的心魔,眼中满是疯狂与执念。

      “你……?!”

      她惊恐地看着眼前陌生又可怕的人,拼命挣扎。他却不为所动,凑近她耳畔,声音低沉又沙哑,敲起了丧钟。

      “妻主…该歇息了…”

      他们神魂相连,生生世世,永远纠缠

      他握住她的双腕,吻落下,吞噬啃咬,她的反抗在仙人强大力量下毫无作用。

      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往昔在魔宫的日子,被折磨的痛苦、与心魔的对峙,挣扎、绝望,他已分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他只想将他受到的一切,百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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