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城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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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城东都被覆盖在黄沙里。
池小序东躲西藏还是被沙尘呛得呕吐，他顺着越来越浓的变异体味道钻进了烟尘里。
直播间人数居高不下，之前流量带来的福利至今还未完全消退，偶尔给池小序一笔意外的财富。
弹幕上话题转移，直播界面被黄沙盖住，迷迷糊糊，什么都看不清楚。
也苦了池小序，看不清路。
一会儿撞墙，一会儿摔跤，好不容易跌跌撞撞地走出了荒沙区，眼前清明了一瞬，池小序抖了抖绒毛里的沙砾，最后往荒沙区看了一眼：总感觉有道不能忽视的视线.......
可池小序什么也没看到。
也许是他太一惊一乍了，池小序呼出一口气，迈步走进一座楼里，这是变异体味道很浓的地方。
城东这里变异体聚集，变异体的气味十分浓郁，池小序饥饿地舔了舔牙，好不容易把这阵饥饿感收回去。
忽然，角落里传来一声轻响。
池小序朝那边看去。
声音瞬间消失。
“？”池小序挪开目光。
那道细细簌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最后，池小序实在忍受不住了，冲到声音的来处，推开一张挡板，变异体的气味扑了上来，面前是一具变异体血淋淋的尸体，尸体旁边蹲着一个嘴巴血淋淋的活变异体。
活变异体动作停滞，一动不动，黑漆漆的瞳孔紧紧盯着池小序。
吱吱，吱吱。
活变异体开口。
“？？老鼠？”池小序不可思议地皱了眉。
看上去不太像啊，池小序看着眼前的变异体，有鼻子有眼，是缩小版的人类，更像是池小序以前听说过的小人国.......好怪。
看着变异体血淋淋的嘴巴，池小序更觉得惊悚了，毕竟他没见过这么血腥的进食场面。
他平时吞变异体都是把变异体团成气体再整个吞进去，见不到血。
这是一只等级为1的低等变异体，池小序不是那么想吃，也一点都不害怕。
他彻底将那块挡着他的板子踹开：“会说中文吗？”
话音刚落，变异体又发出两声吱吱，看向池小序的目光充满了疑惑，变异体歪着头，不解，疑惑：“吱？”
“.......”池小序难得有耐心，从地上那摊血液前越过，靠近变异体，变异体的味道涌了过来，池小序问，“会说Chinese吗？”
【猫，显得你了，会说几个单词了不起啊？】
【我发现家猫有时候有一种淡淡的疯感，好好笑，你猜这个变异体听得懂吗？】
【包听不懂的。】
闻言，变异体更疑惑了，脑袋歪成了直角，下一刻，脑袋砰得一声砸在地上，再一次抬起来的时候，变异体说话了：“拆.......拆尼司，你.......你的.......的名字？”
好消息，会说话。
坏消息，是个结巴。
池小序冷静地说：“会说话啊。”
他靠近变异体，在变异体的身上嗅了嗅，再嗅了嗅。
良久之后，池小序开口：“你身上好重的味儿啊，老实说，是不是有不少亲朋好友？”
话音刚落，池小序突然听到直播间传来一阵诡异的声响，池小序打开公屏，看了一眼。
一个陌生的特效炸在了弹幕公屏上，是个什么东西？池小序疑惑了一瞬，弹幕特效消失后，金币入账的声音传出来。
叮铃一声。
池小序的神经也跟着一起颤了颤，他干什么了，为什么会有打赏。
说实话，没什么配得感........
弹幕有一种不顾死活的美感：
【哪个富豪给猫刷的礼物，猫你也是好起来了，都有打赏了。】
【可能是很少见过这么直奔主题的主播吧。】
【会不会是手滑送错了啊，联系管理员退钱吧。】
【有一种没发把手伸进猫猫钱包里的无力感。】
【直播间的各位哥哥姐姐们有点太恶毒了哈，猫崽都这么穷了。】
【他赚这么多钱干嘛，他还需要攒彩礼娶媳妇吗？】
【直接把我家猫崽打包送人，分币不收的那种。】
“？？？”看到这条弹幕，池小序毫不犹豫的关闭了公屏，看不见，看不见。
他再次看向这只变异体，越发觉得这东西身上的味儿不像是一只一级变异体应该有的浓度。
良久，变异体先是吱吱两声，许久之后才开口：“有，有……有不少。”
“有多少？”池小序问。
“两千……一……一百。”变异体答。
这的确是一个敢问，一个敢答。
直播间看得目瞪口呆，池小序也被变异体的干脆惊到了，看着和自己体型差不多大的小人儿，池小序真的犹豫了，敲了敲小七。
因为不久前两人才闹了矛盾，池小序敲了好久才把小七敲出来：“这种低级变异体值多少钱？”
小七：
【不值钱，他们是最低等的变异体。】
要怎么来定义呢，池小序心想：变异体是生物圈最底端的生物，这些小玩意儿不仅是变异体，又是变异体中的低等生物。
低上加低。
是一个比池小序还没有说话权和生存权的小团体。
出于对弱小个体的同情，池小序打消了吃掉他们的想法，前提是他们得对自己无害........池小序看着眼前紧张得发抖的小人国成员。
良久，池小序叹了口气，用下巴点了点墙角：“回去吧，一会儿起风了。”
变异体警惕地问：“你……你你，你知道我住在哪里？”
池小序耷拉了下眼皮；一串脚印一直延续到远处。
“长点心吧，就差把你住哪写我脸上了。”
看来城东这边全部住的是低级变异体，池小序有点失望，他埋着脑袋扫了一眼地上鲜红的血液，吃同类啊.......果然不管在哪个圈子里都有这种情况的发生。
在原地蹲了一会儿。
天慢慢黑了下去。
白天短，黑夜长。
池小序在楼道下趴了一会儿，外面的最后一丝光也消退了，似有似无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池小序听着听着，长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因为有点害怕，池小序紧紧盯着弹幕，别人比他更害怕，他的害怕就会消退一点。
【猫，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脚步声。】
【我听见了，我听见了，就在不远处，越来越近了，我好害怕。】
【会是什么人呢？别的主播？或者是别的变异体？】
【管他是什么，我真的好怕，猫，你要不挪个窝，换个安全的地方呢？】
“别害怕。”池小序睁了眼睛，碧绿色的眸子四周扫了一眼，“是祸躲不过，这种地方哪里是安全的，跑到天涯海角都有人不远万里地过来吃我，放宽心。”
【猫，你有这个心态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谢谢。”池小序爬起来，打算挪个窝。
刚才走了一步，忽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咔擦声。
黑暗又宁静的环境里，这个声音像是一根针，刺破了近乎凝固的空气.......池小序一动不动，半晌后，池小序从隐蔽处走出来。
一道影子一直延续到池小序的脚下。
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高高瘦瘦。
带着面具，看不清脸。
弹幕说：
【嚯，是个面具？】
面具站在距离池小序十米开外的地方，池小序无比地警惕，正打算不声不响的离开，往门边走了几步。
突然，面具突兀的开口：“你就是破例进了白塔的灵猫？”
池小序离开的脚步一顿。
回了半个头：“请问你谁啊？”
“这个可说不得。”面具说，“我们的名字就像悬赏令，可不能轻易说出口。”
道理池小序也懂。
这个面具多半也是榜上的主播，每一个主播榜上的主播都会和一串数字捆绑，代表着他们拥有的资产，积分榜越靠前的主播，拥有的资产也越多，同时也是其他主播眼中的香饽饽。
行走的冥星币。
所以他们一般不会向外透露出自己的姓名，防止他人通过名字找到榜单上相应的名次，最后查阅到相应的资产数量。
变成行走的靶子。
而池小序似乎发现了一个有点恐怖的事实：他的个人信息，似乎已经被谁公之于众了。
不然面具怎么会看着池小序说出这句话：你就是破例进白塔的灵猫？
想到这里，池小序的头皮不自觉的发麻。
池小序有点迟疑地问：“我叫什么？”
面具嗤笑一声：“你叫，池，小，序。”
果然。
池小序想，和他想的一模一样。
没等池小序继续问，面具继续开口，向池小序靠近了一步，池小序警惕地后退了一步，面具停下了，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池小序：“唯一一只灵猫，精神力仓被检测为S级，10级主播。”
“.......”
说得很详细。
几乎将池小序的所有信息都讲了出来。
没等他开口，面具阴恻恻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直接证实了池小序的猜测：“你的个人信息已经被公布了，全平台。”
“........”池小序没说话，而是一直打量着这个面具。
一人一猫隔着老远互相打量。
似乎都试图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什么阴谋，但是毫不意外的，都失败了。
良久，池小序放弃了，扭头，毫不在意：“你说的似乎是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那的确。”面具赞同道。
目光紧紧地黏在池小序的身上。
面具在盘算什么不好的东西，池小序心想，虽然池小序现在没什么资产，但是S级的精神力存储仓却是个非常诱人的优点。
一些先天不足的只有低等精神力存储仓的主播会觉得这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改变命运的机会。
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
安静得像死水。
只是弹幕上还闹得挺大：
【什么啊，平台不但没有保护机制，还随意地放出主播的个人信息？把猫当什么整了？】
【果然，小主播就没有人权吗？活该被随便欺负吗？】
【得亏他现在穷，不敢相信，他身上要是背了几十万的存款，得被追成什么样子。】
【这个暂时不用担心，猫的存款暂时为负数，可是他的精神力存储仓等级被暴露出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来抢。】
【嗳，我们家猫真的天生奴隶命。】
【所以到底是谁暴露出去的啊？不出来解释一下吗？】
弹幕闹得很凶。
池小序冷静的call了小七：“使用一次瞬移，快，去大型变异体最多的地方。”
风吹得池小序有点冷。
他紧紧盯着面具，面具是个两百级的主播，比池小序高很多。
池小序被盯得浑身不爽，他挪到靠近门口的位置，等待着瞬移的生效，还有最后五秒。
最后的时间里，池小序对弹幕讲：“其实靳语说得没错，永远都不要对同行露出爪牙。”
【要是他对你好言好语，说不定你就被骗到了。】
“.......”池小序闭了闭眼睛，“也不一定，我还是能分辨人的好坏。”
话音刚落。
直播公屏一闪，异能生效，池小序的眼前一暗。
【已使用一次瞬移异能，剩余四次，请谨慎使用。】
末了，小七一言难尽的来了一句：
【你是我见过最吝啬的主播，又是最大方的主播，限次数的异能说用就用.......】
池小序没理。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城东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