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实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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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很普通的笼子，和监狱里关着“犯人”的笼子一模一样。
池小序爬进笼子里，总觉得这笼子像是小船一样在沙海里颠簸，晃得他有点头晕。
海边有一阵淡淡的腐味。
随着沙子的翻滚，一片深蓝色的鱼鳞被翻了上来，出现在池小序的脚边，有点扎脚，池小序把那片鱼鳞刨出来，捏在爪子里端详了半晌。
最后，他抬起头，往远处的海看去。
那里的海波轻轻地荡漾，宁静的天空出现了早晨的第一束微光。
这时，池小序捏在爪子里的鳞片分泌出一些粘腻的液体，池小序一愣，把那鳞片丢了。
鳞片摔在地上的时候，粘液干涸成白色粉末。
“........”池小序盯着那些白色粉末，嘟囔，“这什么啊？”
说完，他趴下嗅了嗅。
除了变异体的味道，还有一阵若有若无的花香。
变异体的味道是死玫瑰，这白色粉末的味道却是鲜花的味道，池小序敢说，这是他第一次嗅到这样生机勃勃的味道。
他好像透过风里的各种味道，看到了纠缠在一起的细胞，濒死的，向生的。
池小序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像在思考，他一直盯着那些粉末。
【天快亮了，那些变异体夜快消失了，太好了，猫又多活了一天。】
【猫崽又在干什么？】
【谁知道呢，他看着那摊........粉末？】
【被研究出来的人鱼鳞片会分泌出一些粘液，就是这玩意儿，我早就想说了，它虽然看着恶心，但是干涸之后正常不少，不恶心了。】
【猫崽快把人家盯化了。】
“我有一个猜想。”池小序说，他用爪子把这片鱼鳞碾碎，将所有的粉末全部都埋在了沙子下。
【什么猜想？】
【你这猫，能不能说清楚啊，急死我了。】
池小序眨眨眼睛：“但是我不说。”
像是在故意卖关子一样，池小序眼睛悄悄弯了起来，他跳到笼子的另一边，突然看见笼子的角落里有一摊干涸的血液。
血液也是变异体的味道。
池小序摸了摸空空的肚子，怎么又饿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
池小序轻轻地哦了一声，海风吹得池小序的耳朵怪不舒服了，过了很久，池小序说：“难不成.......试验成功的人鱼会被带到海边来放生？”
两秒后，池小序朝着沙子：“呸，不可能。”
【死猫，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啊，呸谁呢？】
【放生？绝对不可能。】
“那应该是实验。”池小序说，他朝笼子外踏了一步，开始往下陷。
他立马收回了脚，躲在笼子里，“把他们认为试验成功的人鱼带来海边，沉进去，看他们是否能在水里呼吸？”
“能够在水里呼吸的人鱼才是一个成功的实验品，但是这么多年，他们从来没有成功过，这片浅海一定淹死了许多人鱼。”池小序说，他的目光飘向笼子。
这片干涸的血迹怎么都叫人忽视不了。
池小序叹了一口气：“这真是个坏地方。”
踩在沙上还会陷进去。
周围的变异体味道散了一点，天快亮了，半夜里出现的变异体都离开了。
今晚，池小序混过去了。
【所以，他们知道你其实是个废物了吗？猫崽。】
【不许这样说，猫崽才不是废物，他是天才。】
看到这里，池小序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对天才这个词有别的理解，他歪了歪头，打趣：“天才？什么天才？天生的奴才吗？”
“哎。”池小序重重地叹口气，“我这样和奴才有什么区别，给这破系统打黑工，没钱没权，生死由天，可不是奴才嘛。”
【这死猫又在怪你们不直接给他的钱包打钱了。】
【怪你。】
【他在怪你好吧。】
【........】
“才没有。”池小序反驳，“我不敢。”
说完，池小序捶了一下地，爪子往下陷了一点，他开玩笑：“我恨全世界........”
【又恨上了，猫崽，你恨得明白吗？】
【中二病和风湿病同时犯病，还有救吗？】
【没救了，这种一般是从脚底板坏死到天灵盖，埋在土里都会污染土地的那种。】
【按你这么说，变异体不也是这样的吗？活着污染空气，死了污染土地？】
【所以才有净化者组织的存在啊。】
【所以猫崽的存在就有意义了。】
池小序习惯窥屏，看了许久，池小序问：“被净化的变异体会去哪里啊？”
【不知道，没被净化过。】
“........”沉默半晌，池小序终于把这个问题放下了，天也已经亮了。
池小序正打算灰溜溜的滚回去。
突然，树林里钻出了一群人，这是食人鱼城的原住民。
他们扛着一只巨大的笼子。
笼子里装着一个人，是许安安。
这人要死不活的睡着，随着这些人的动作在笼子里一颠又一颠，好像真的已经不是人，而是变成了一只牲畜。
池小序吞了吞唾沫，但绝对不是因为饿，而是.......许安安这状态叫人有点恐惧。
池小序站在一点都不隐蔽的地方，所以原住民当然已经发现他了，池小许懒得躲了，直视了回去。
谁知，原住民蔑视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收回目光.......
作为一只猫，被看不起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池小序习惯了：“看不起我可就不能欺负人了哦........”
池小序嘟囔完，一脚踏进了沙里，整只猫往下陷了一截：“.......”
无奈之下，池小序只好缩了回去：“这里真的，不允许我直立行走，非得让我滚过去吗？没想到看个热闹还要用这种卑微的姿势........”
说完，池小序认命的往海边滚去。
【猫崽，你确定你会直立行走吗？】
池小序：“嘘。”
【........】
【.........】
【经典捂嘴。】
【习惯就好。】
池小序明目张胆地滚过去，原住民像是没有发现自己一般。
这时，终于有人向自己看过来，池小序不动了，趴在地上抬头。
他是一只很渺小的猫。
毛色雪白，眼睛圆圆，耳朵也圆圆。
看上去没有一丁点儿的攻击性。
于是，那人把目光收了回去。
池小序松了一口气，还没松完，那道灼灼的目光又落了下来，接着，是一个惊讶的声音：“老鼠？”
“？”池小序回答，“也许.......我可能是一只猫？”
“哦哦哦。”这人恍然大悟，蹲下来，提着池小序走到旁边看着。
池小序一直盯着这些人的脚，大脚，特别大，非常大，池小序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脚，他们站在沙上不会陷下去，身体构造仿佛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他一边觉得好奇，一边问旁边的人：“你们和老鼠有仇？”
“有。”这人说，说完，这人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猫吃老鼠，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池小序沉默了。
【好猎奇。】
【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嘲笑猫吧。】
【嘲笑他作什么？】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那的确挺好笑的，猫崽，你可要抓住机会，趁着这里的人对你没有恶意。】
“说到底.......”池小序说，“我难道要感谢自己是个废物吗？”
这时，扑通一声。
装着许安安的笼子被沉进了水里，波光粼粼的海水出现一道小漩涡，笼子的一角彻底消失，池小序有点震惊。
他喃喃道：“还真是把人沉进去做实验啊.......”
【我的天许安安还能活着出来吗？虽然是变异体，但人终究是没法在水里呼吸的啊，这不是违背生物生存规律了吗？】
【我始终不明白他们研究人鱼变异体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吃？】
【不可能吧，变异体都是变异体，再怎么变异，它的精神力存储仓都不会变，难不成还能变得更有营养吗？】
【不知道，问猫。】
【听到没有，猫，问你呢。】
“我不知道啊。”池小序答，却在心里慢慢计着时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片海面时不时冒出水泡，好像下面有人在吐水泡呼吸。
“应该还活着吧。”池小序说，“他可是这里研究最成功的一只人鱼变异体。”
一分钟，五分钟.......
四十分钟过去了.......
时间一到，池小序旁边蹲着的人猛地站起来，朝海边走去。
池小序趴在地上，伸长了脑袋，动作有点滑稽，不想被明目张胆地嘲笑，池小序关闭了弹幕，安安静静地瞧着那边。
只见，那只水底下的笼子被拖了上来。
湿漉漉的笼子里有一个正在呕吐不止的人。
许安安的双腿已经变形了，但是没有演化成尾巴，估计腿没有办法演化成尾巴，但是这些人的实验显然已经成功了一半了，许安安已经能够在水底呼吸很长时间了。
实验已经成功了一半。
池小序猜测了很多种原因，为什么这里的原住民执着于研究能在水里呼吸的人鱼？不知道他们执着于实验体本身，还是实验药剂.......
看着笼子里的人，池小序还是不理解：为什么实验品不愿意逃跑........
他打开弹幕。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在没有自保能力的时候被圈养，本来就是废物的你被养的更像个废物，对外界的理解为0，只知道外面到处都是危险，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被圈养的失去了自己生存的能力，出去了也是死。】
【而且你看，许安安那双腿都已经退化了，不会走路.......】
“懂了。”池小序说，他的三观被弹幕里的人生生地扭转了回来，他相通了，“其实我并不应该用我的思维去解读许安安的行为。”
末了，池小序看着远处的人群，好奇道：“他们怎么都不来抓我？”
【你可以试着做死，看他们会不会抓你。】
【一只猫，换我我也不管，因为这么小的生物看上去的确像个废物。】
“我才不是废物。”池小序打断了弹幕的话，反驳。
说完，池小序便不管不顾的滚到许安安的笼子旁边，这笼子大，池小序直接钻了进去，他趴在笼子上，被抬着，原路返回，又不用自己走路了。
他扫了一眼许安安。
这人安安静静地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小序说：“找不到这里的巨型变异体，我真的要开始怀疑许安安了.......”
但是许安安怎么看都不像一只变异到了极点的生物........
这时，池小序脖子上的项圈突然变亮了一点，他猛地抬起头，像得到了心灵感应一般，但是依旧没有贺新亭的声音传来。
他试着挡住那个小红点，对面还是没有动静，池小序只好放弃了。
他看看天上，又看看许安安，目光下落，落在旁边的人身上，发现这人的虎口有一个小小的标识.......池小许以前拿到白塔的通行证上面就有这个标识........
“喂。”池小序叫旁边的人。
那人低头下来，高傲地看了自己一眼。
【猫，你又要干嘛？】
【经典套话流程：第一步，博人眼球。】
池小序眨眨眼睛，说：“我叫池小序，编号1507，我来自乌托基地。”
他把自己的信息全部抖了出去：“而且，我吞噬了巴楚枫。”
话音刚落，装着许安安的笼子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周围的人目瞪口呆地盯着池小序。
池小序被关进了一只小笼子里。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被带去监狱，而是被这群人小心翼翼地提着往实验室走........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实验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