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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表彰（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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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卉点点头，两人看向领奖台。
主持人报幕，“临城一中学子，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在不同领域都取得佳绩。接下来，公布今年的其他奖项。他们分别是：
杨一帆，荣获信息素养大赛一等奖；
张旭，荣获省百米比赛第一名；
林一楠，荣获省舞蹈比赛一等奖；
陶小桃，荣获省艺术奖；
石鑫，施忠，荣获省人工智能挑战杯二等奖…”主持人轮流公布着获奖人。获奖人一个一个走上台，站到指定位置。大屏幕上播放着他们的获奖照片和获奖作品。台下是热烈的掌声。
主持人声情并茂，“让我们掌声欢迎他们。”
亓既和韩靖在观众席上并肩坐着，一直鼓掌。从开始到安静，不吝啬对他人的欣赏和夸奖，每个人都很棒。
高二一班虽然依旧是优秀班级，但是被高二二班压了一头。不能说是主要原因吧，但也肯定有些方面因素，毕竟高二一班有个生物白卷，还可以保持年级第二，很棒了。
班长和班主任上台领奖，台上闫一静和杨伟杰一人拿着奖状的一边，隔那么老远，都能看到杨伟杰灿烂的笑容。
长时间足不出户，久坐不动，导致亓既的身体比以前差了很多，遥想当初…
先不遥想。
亓既突然眉头紧皱，一只手握住韩靖的胳膊，修长干净的手指，微微用力，血管若隐若现，“韩靖，胸口有点闷，出去透口气。”
韩靖着急忙慌，缺乏生活常识的他也没见过韩雯女士怎么处理胸口闷这种症状，胳膊和手乱七八糟地比划了半天，最终选择拍拍亓既的背。
韩靖轻轻地拍着亓既的背，“我陪你一块出去。”
亓既摇摇头，“外头冷，你穿的少。”转身就离开，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韩靖看着亓既出了门，他可不是什么听话的主。
作为天生的自来熟，他询问邻座的同学，胸闷应该怎么处理，得到了回复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亓既走出门口的那一刻，清新的空气如决堤的洪流般汹涌灌入，直沁心脾。胸闷缓解了不少。找了个台阶坐下了，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亓既是不爱听八卦的，奈何她们的声音太大，直往亓既的耳朵里钻。
“我想把这个奖状送给你。”隔壁突然传出来一个女生的声音，感觉柔柔弱弱，气息不足的样子。
“这是你的荣誉，为什么要给我？”另一道女声响起。声音虽然淡淡的，但是能感觉到天生那种清冷的劲。
亓既并不是爱凑热闹的人，但是第二个声音很熟悉，“云清逸吗？听起来很像。”
对于陌生人的八卦可能不会太过关心，但是认识的人的八卦，那就不一定了。
亓既眼睛重新聚焦，眼神也没那么空洞了。他抬起头，也没左顾右盼的，那两个女生就在右前方的柱子边上。
“没有你，我进步不可能这么大，所以我想送给你。”声音弱弱的，感觉这个女生不敢大声说话。
云清逸摸了摸另一个女生的头，语气稍微变得温柔了，“不是我的功劳。这个是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奖状我收下了。”云清逸笑起来非常好看。
云清逸用手指点着下巴，“让我想想，怎么安顿这个奖状呢？你说，我找个相框裱起来怎么样？”
“都听你的。”另一个女生低着头，手拽着衣角感觉有点拘谨。
“兑现奖励吧。这局我赢了。”云清逸低头看着另一个女生，感觉忍着笑。
另一个女生点点头，一把抱住了云清逸。两个人在路灯下相拥。
旁边还有个大电灯泡——亓既。
亓既偏过头，很快就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清逸和另一个女生过了一会就走了。
这个时候，韩靖闪亮登场。
韩靖双手插在校服口袋里，一过来就在亓既旁边坐下，“好点没？”
亓既点点头，“好多了。”顺手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韩靖身上。
韩靖肯定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但是耐不住亓既非要让他披着，最终妥协了，“你冷你就和我说。”
亓既点点头，“好，和你说。”
韩靖转念一想，“要不咱俩一块披着吧！”
亓既苦笑，“不用，你看我里头还有，不冷的。”韩靖半信半疑地点点头，“你刚刚看什么呢？”
亓既回想了一下，“刚刚云清逸和一个女生在那边。”
韩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差点把正事忘了。”
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暖宝宝，“把这个暖宝宝贴胸口上，可以缓解胸闷！”
韩靖一脸真诚，一脸认真，就要上手去贴暖宝宝。
亓既满脸震惊，“治疗胸闷还有这种偏方…”
韩靖手上的动作不停，“旁边的同学主动告诉我的。他看着你出去了，就说你应该是胸闷。告诉我怎么解决。也正好巧了，我口袋里正好有暖宝宝，我就出来找你了。”
韩靖这可真是撒谎不打草稿，但是亓既表示对韩靖拥有百分之百的信任。
韩靖东扯扯西扯扯，可算是隔着衣服把暖宝宝贴好了。
亓既从刚刚就开始思考，现在貌似想好了，“韩靖？”
韩靖正在帮亓既整理衣服，“我在，怎么了？”
亓既顿了顿，开口又闭上，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韩靖帮亓既整理好了衣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默默等待亓既说话。
十一月末的晚上，冷风嗖嗖的。
亓既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能不能拥有你的奖状？”
震惊的目光从亓既脸上转移到了韩靖的脸上。
亓既感觉自己说的不大对，马上给自己找补，抬起胳膊抓抓自己头发，“我们可不可以交换一下奖状？”感觉自己越说越不对。
亓既大脑飞速运转，“该怎么圆，该怎么圆…”这时候，韩靖可算开口了，“可以可以，全都给你。我现在去给你拿。”
韩靖马上就要起身回报告厅，亓既一把拉住韩靖，“一会我们一起。”
韩靖点点头，“嗯。”转身，又坐下了。
和报告厅的热闹不同，两个在台阶上坐着，安安静静地，一切都安安静静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的热闹变成了暴躁的讨论声，颁奖典礼结束了。
两个人起身，打算找个地方等等，等一会人走得差不多了进入东西拿出来。
两人刚抬起脚，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老韩，亓既，等等我。”
一听这个声音，宋子昂。
宋子昂手里拿着七张奖状，那叫一个大气。看着这一摞奖状，旁边有人投来羡慕的目光。挺起胸膛，跑到两人跟前，“你俩在这干啥，一直不回去，我就帮你们拿出来了。”
亓既组织了一下语言，“我胸闷，和韩靖出来透口气。”
宋子昂满脸担忧，“现在好点没？胸闷可难受了。快回家躺躺，休息一会。我要等杨帆，你们先走，不用等我们。”
亓既和韩靖点点头，转身就走。
现在，九点左右吧，夜里格外冷，韩靖身上的衣服，从披着到自觉地穿着。
分别的岔路口总是来的那么快，两人依依不舍。
韩靖把手中的奖状展开，抬眸看着亓既，眼神，眼神真勾人，“交换？”
亓既接过奖状，“好，收下了。”
交换奖状之后，两个人各回各家。总感觉有些不舍，这俩人一步三回头的。
亓既打开门，发现开着灯，“亓涛回来了？”
无论亓涛回不回来，家里相当于没有这个人。
亓既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就在摸到房间门把手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声音，“我记得你还有块手机，是吧？”
亓既心猛地一揪，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握住门把手的手顿住了。
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握住门把手向下转动，寂静的环境，“咔哒”，亓既推开门。
亓涛瘫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开口，“和你那个妈说声，打钱别偷摸的，直接给我。”满口黄牙，那是成天吸烟留下的痕迹。
亓既装作没听见，抬脚就往里走。
“你老子和你说话呢？哑巴了？还是聋了？越大越没数了？”亓涛从沙发上坐起来。
亓既进门，带上门，反锁，一气呵成。
门外传来脚步声，“哐哐哐”敲门声响起，“皮痒了是吧，你老子说话你都不听了？”
亓既把书包扔到床上，着急忙慌地去找自己藏起来的手机。
门口各种骂人的脏话接连不断，亓既就像听不见一样，走到床边的书桌旁。
那个旧手机平常用不到，亓既也不经常带手机去学校。手机用处不大，只是一个通讯工具，亓既有没有什么需要联系的人。
两块手机，一块放在书桌上，一块藏在一个小盒子里。
“咚！！咚！！咚！！”敲门声不断，“你跟你那个死妈一样，什么样的人生什么样的种。”
亓既在心里默默记下亓涛的这些话。手上动作不停，打开书桌深处的大盒子，大盒子里头有个小盒子，小盒子的位置变了…
打开小盒子，里头的布袋子口是开着的…
